“吾竟不知,此等人物在你那凌霄宫,居然只是个仙侍。”
天帝万分感慨:“月儿身体不好,这些年吾寻遍了整个仙界,都没能找到能治愈他不足之症的法子。”
“就连你前些日子献上来的补天丹也没什么效果。倒是这仙侍献上来的丹方,对月儿的不足之症有奇效。”
陈逐天眸子里闪过一丝红光,起身行礼道:“陛下有所不知,这人是臣药阁里的丹师芙霜,经常喜欢易容成仙侍的样子在外闲逛。”
“那枚全品补天丹便是他炼制而成的。”
天帝挑了挑眉毛:“哦?那是误会了,吾还以为你一不留神让天才蒙尘,实在是不应该啊。”
陈逐天:“陛下说笑了。既然芙霜能够治疗二殿下的不足之症,那臣回去后就让他过来替二殿下诊治。”
“也好。”天帝点着头,“不过整天跑上跑下怪麻烦的,又得时刻注意着月儿的状态。”
“不如就让你这丹师暂住在九天宫?”
陈逐天蹙了蹙眉,最终点头。
等到水塘边恢复平静,天帝清了清嗓子:“出来吧,人已经走了。”
姬淋月这才从水里面钻出来,身上的仙器叮当作响,对着仙侍伸手:“东西还我。”
仙侍不敢耽搁,卷轴原模原样送到了少年手里。
“到是从未见你对什么人这般上心过。”天帝似笑非笑,猛地转移了话题,“你觉得凌霄如何?”
姬淋月莫名其妙:“爹,你提那秃毛鸡作甚?长得丑脾气臭,还……”
脑中划过那晚莲池旁青年绯红的面孔,还有似有若无的花香,姬淋月不禁吞了吞口水。
他当时隐去身形站在了那秃毛鸡身后,因为隔音结界,只能看见青年似乎是和陈逐天吵了起来,脸颊被气得通红。
可就是那点颜色,使得那张脸美得更加惊心动魄,让他不敢多看就匆匆离去。
怪不得有傀儡师喜欢收集傀儡。
天帝闻言表情微变,挥手道:“月儿你去休息吧,淋安也快要从魔界回来了,到时候你们兄弟好好团聚一番。”
姬淋月“好”了一声,行礼后飞一样跑向自己的寝殿。
他今日的功课还磨蹭着没做完,帝师怕是要发飙了。
果不其然,等他紧赶慢赶回到了寝宫,身材高挑的红衣女人就堵在了门口。
琼华冷哼一声,锐利的眸光从上到下扫过姬淋月,最后落在他手里宝贝成什么似的卷轴里,红唇翕张:“二殿下想起来还有我这个老师了?”
“您前几日的确是病得不轻,我心疼您,便让您好好休息。可您现在活蹦乱跳好几天了,怎么还不开始修炼?”
姬淋月一哆嗦,本能得把卷轴塞进了芥子,谁知一个失手反倒把卷轴抖开,画卷里的内容直接暴露在了琼华眼前。
“这是谁?”琼华仔细分辨着,抬手碰了碰上面青年的衣服 ,“这不是离恨天的仙侍服吗?”
姬淋月:“您轻点!这是我好不容易画出来的……”
琼华“切”了一声,悻悻抬手。
半月之前,姬淋月从魁星宴上回来后直接找了过来。
她那时正在和酒友划拳……不重要,重要的是姬淋月一脸严肃地把她拉去一边,说有人在害他。
害人的不是别人,正是最近两百年一直在为他调理身体的新晋药尊。
在仙界能够被天道敕封尊号的仙修,无一不是把修炼之道钻研到登峰造极、炉火纯青之辈,琼华第一个念头是不可能。
等到姬淋月把他在凌霄宫的“奇遇”说了一遍,又拿出了乔砚霜的丹方。
那张帕子上面不仅写了修正后的药方,更是把原版药方写了个分毫不差,就连炼制手法也八九不离十。
两人找到其他药仙多方求证,最终确定药尊的丹药的确有大问题。
不过恰逢天帝到了一月一次闭关疏通灵气的日子,她也就只好先暗地里动用天帝交给她的死士,去调查着药尊的古怪之处。
没过几天,药尊人赃俱获——这人竟是反天盟余孽!
反天盟,上一任神主旧部。
自从上任神主因为试图将六界收入囊中变为游乐场,被天道批了个稀巴烂,这些助纣为虐的蝇蛆就四散在六界继续折腾什么“反天”大业。
拍死一批还有下一批,二十万年过去……竟然已经能把手伸到了九天岛。
好在发现的及时,处死药尊后,再由其他药仙给姬淋月从头到脚检查了一遍,最终得出结论──暂时死不了,就是要好好养个几百年。
天帝正苦恼找不到人给姬淋月调理身体,一是有那个能耐的药仙太少,二是姬淋月还会赶跑看不顺眼的药仙。
谁知这小子直接去找了天帝,说那天给他开药方的仙侍看着不错。
不过……
琼华抱臂若有所思:“二殿下,您到底是看中了那仙侍的医术,还是那张脸?”
“你在说什么疯话?!”
囚天鼎义愤填膺:“谁不知道那什么二殿下性子跋扈,不知道逼走了多少——???”
它怎么被禁言了?
乔砚霜靠在床头的软垫上,把囚天鼎放在榻里,裹紧裘衣问着:“我若是去了九天岛,谁来取我为凌霄宫炼制的丹药?”
陈逐天:“我去便好。”
乔砚霜看清了男人黑沉沉的眸子,还有眼底那点不太明显的冷漠,又问:“我若说不想去呢?”
男人的冷漠更加明显了,甚至带上了审视:“天帝有令,你不得不去。”
很好,是被“剧情”影响的模样。
乔砚霜确认了陈逐天的状态,也懒得和他争辩。
他现在不太舒服,不是很想尝试改变剧情,更何况正如陈逐天所说,让他去给姬淋月治病是天帝的意思。
“我会去的。”乔砚霜咳了咳,把暖炉隔着锦被靠在微凉的小腹上。
“我要休息了,你去忙吧。”
陈逐天皱了皱眉,黑眸亮了几分,拿开暖炉把手放了上去:“药仙说你最近的盛花期不稳定,身边离不得人。”
乔砚霜:“小事,已经吃药压制过了。”
青年微红的眼尾和滚烫的呼吸彰显着他现在的状态并不是很好,突然混乱的盛花期对他来说并非“小事”。
“但……”
陈逐天还想说什么,可惜腰间的传讯玉符亮了亮,甘殷急切的声音从里面传来:“首座,北域和西域的人因为地盘划分打起来了!属下拦不住,他们的首领带头互——嗷!”
传讯戛然而止。
陈逐天收回手,抿了抿唇:“我去解决,有什么事罗烟在殿外候着。”
等到寝殿重新安静下来,乔砚霜长长呼出一口气。
抄录一遍话本又仔细研读后,他才发现剧情在他救下姬淋月那天,就已经发生了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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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剧情里,陈逐天和姬淋月第一次正式相遇是在仙兽园。
不过早在宴会那晚,宴席散去后陈逐天独自漫游时,会在凌霄宫看见一道即匆匆离去的少年身影。
那是来了宴会却懒得露面的姬淋月。
只是乔砚霜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提前在莲池遇见他,更不知道姬淋月怎么会当着自己的面犯了不足之症。
这般想着,乔砚霜从腰间的玉葫芦里取出了抄录的话本。
这葫芦名为神山药海,是丹神传承自带的空间法器,里面青山绵延不断,蓝海一望无垠,生长着无数灵药。
伴随着修为增长,以及对传承的掌握多少,里面对应的药田会逐一解封。
平日里乔砚霜把它当成储物工具,而囚天鼎作为神山药海的监管者之一,丹田里待无聊了也会进去撒欢。
靠墙的囚天鼎本来憋着一口气,想等着乔砚霜过来哄自己,结果被他的动作吸引跳上肩膀:“你看什么无字天书呢?”
乔砚霜愣了一下,视线从抄录的话本上移开稍许,再看过去……上面的内容消失了。
干干净净,连点墨迹也没有。
神识猛地沉进识海,原本茂盛的花树下,话本同样消失不见。
乔砚霜意识到什么,开始拼命回忆话本里的内容,掏出纸笔胡乱记录着……
一刻钟之后,囚天鼎小心翼翼地靠近眼眶通红的青年,顶着湿热的手帕跳过去:“活祖宗你哪不舒服和我说啊……”
画些鬼画符做什么。
青年手上的绢帛布满了扭曲的“文字”,让人根本看不出其中含义。
乔砚霜吸了吸鼻子,团皱了绢帛,拿起帕子擦了擦脸。
虽然话本和抄录本都消失了,就连关于文字的记忆也消失了大半,好在他还能记得一些关键剧情。
心里有个模糊的声音在告诉他,这些东西不会再被他遗忘。
“初恒前辈您醒了吗?”少年的声音从殿外响起,“没事吧?殿里的声音怎么乱七八糟的。”
乔砚霜抽回思绪,回道:“我没事。”
“那就好。首座说您最近旧疾又犯了,让膳房做了滋补的药膳,需要我送进去吗?”
“烟儿你把东西放在外殿吧。”
片刻后,看着十二三岁的少年托着下巴,胳膊拄在了木桌上,看着上面的灵食直咽口水。
乔砚霜吃东西的动作一顿,奇怪道:“我不是让膳房做东西的时候带你一份吗?”
罗烟擦了擦口水,老实道:“新来的大厨做药膳堪称一绝,其他灵食远没有药膳好吃。”
而乱吃药膳是会爆体而亡的,他只好含泪蹲在锅边闻味道。
“呵……”
青年的轻笑在耳边响起,罗烟被一双微凉的手揉了揉脑袋。
“药膳的话,我也会做一点。”
囚天鼎“咕噜咕噜”冒着泡,鼎里面的食材姹紫嫣红。
乔砚霜站在鼎前十指翻飞,整套引星指打了上去控制灵火,不一会儿鼎内就飘出来阵阵浓香。
一旁的罗烟“哇”来“哇”去地拍手叫好,笑声清脆。
“都多少年没做饭了……”囚天鼎小声嘀咕着,忍不住吸了吸口水。
还怪怀念的。
听着里面的笑声,又闻到熟悉的药膳香气,陈逐天推开殿门的手有些恍惚。
他有多久没吃过乔砚霜做的药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