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六点多,玄关处传来钥匙转动的轻响,凌华正窝在沙发里刷玉石交易论坛,抬头便见凌睿拎着两个鼓囊囊的保鲜袋走进来,胳膊上还夹着一兜水灵的水果。
“哥?你怎么突然过来了?”凌华连忙起身,快步上前接过袋子往厨房送。
保鲜袋里躺着新鲜的肋排、脆嫩的青菜,还有一盒包装精致的卤味,一看就是特意为他准备的。
凌睿边洗手边笑:“看你朋友圈说最近总吃外卖,刚好下班路过菜场,顺道买了点食材,过来给你露一手。对了,辰哥和菁菁还提了一嘴,你前几天又做成笔掮客买卖?连和田羊脂玉籽料都牵上了?”
凌华脸上漾开几分得意:“可不是嘛,运气好遇上两个爽快人!那籽料品相绝了,脂感足得很,还顺带搭了个老中医的跌打膏方子,这次收获真不小。”
“现在和田玉价格多离谱,XJ那边的老坑都快挖空了,你这胆子倒挺大。”凌睿手里的菜刀顿了顿,抬眼看向凌华,语气里藏着几分担忧。
凌华连忙摆手,语气笃定:“哥你放心,绝对靠谱!真有问题,我哪敢找辰哥和菁姐帮忙啊?”
凌睿把切好的青菜放进白瓷盘,笑道:“靠谱就好,万事安全第一,别为了赚钱冒风险,哥还养得起你。”
身为互联网上市公司CEO,凌睿每年光分红就有八位数,养个凌华自然不在话下。
凌华笑眯眯道:“哥,用不着,我自己能养活自己!”他话锋一转,麻利转移话题,“对了,菁姐没跟你说?我找她帮忙联系了个雕工师傅。”
“菁菁提过,”凌睿把锅架在灶上,开火倒油,闻言点头,“那个王师傅我也听过,雕工扎实,人品也正,是个靠谱的人。”
“哦哦。”凌华点头,眼睛里满是好奇:“哥,你怎么连雕工师傅都了解啊?我还以为你人脉圈全是商界的人呢。”
凌睿伸手悬在油锅上方试了试油温,声音温和:“伯爷不是喜欢古董嘛,以前陪他接触过几次。我炒菜,你先去把餐桌收拾下,等会儿吃完饭再细聊。”
“好嘞!”凌华应了一声,转身麻利地收拾客厅茶几。
厨房里传来滋滋的炒菜声,混着肋排的鲜香,暖融融的烟火气瞬间填满了整个公寓。
小暑才过三日,石门便被热浪裹得密不透风,像是被狠狠扔进了烧得通红的陶窑。
风刮过街巷时都带着灼人的温度,刚触到皮肤就烫得人一缩;日头刚过十点,沿街的沥青路已被晒得发软,脚踩上去能清晰觉出热浪顺着鞋底往上窜,连橡胶鞋底都似要被烤得黏在地上。
往来行人大多把遮阳帽压得低低的,脚步匆匆往树荫下躲,连开口说话都少了几分气力,只偶尔能听见两句含混的抱怨。唯有树梢头的蝉鸣不知疲倦,在热浪里翻来滚去,一声声“知了”叫得又急又响,反倒衬得这暑天更显燥热。
凌华拎着半干的拖把墩地,转到玻璃门边时,指尖先触到了冰凉的门沿——这股凉意让他下意识停下脚步。他靠着门沿往里退了退,感受着空调风裹着清爽的凉意漫过衣襟,再抬眼瞅向门外:远处的建筑都裹在一层蒸腾的热浪里,连街对面的招牌都变得模糊。
“这鬼天气,真是一年比一年离谱。”他低声嘀咕,声音里带着点无奈,“现在就热得喘不过气,等入了三伏天,怕是连门都出不去了。”
话音刚落,门口挂着的风铃突然“叮铃”一声轻响,清脆的声音在凉爽的店里荡开,瞬间添了几分活气。
凌华抬头看过去,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站在门口,微微弓着背,肩上扛着个鼓鼓囊囊的粗布包袱,包袱里除了鼓胀的布料轮廓,还隐约露着个布包的尖角;腰间别着个小小的竹编货篮,篮沿用细藤细细补过,针脚虽不规整却看得出来用心;手里攥着块半旧的粗布帕子,正一下下擦着脸上的汗,汗珠顺着他晒得黝黑的脸颊往下淌。唯有他笑起来时,眼角弯成的弧度,还是从前那般模样。
是王二。
和上次见面相比,王二明显壮实了许多,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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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宽了些,身上穿的粗布短褂是新的,靛蓝色的布料虽不算讲究,却浆洗得平平整整,领口袖口都捋得规规矩矩,连衣角都没沾一点褶皱。脚上的布鞋也是新纳的,白底黑面,针脚细密,只是鞋尖沾了些尘土,想来是赶路时蹭上的。
“王二!”凌华先开了口,语气里带着几分意外的欣喜。
王二听见声音,眼睛瞬间亮了,连忙把肩上的包袱往柜台上轻轻放——动作轻得像是怕碰坏了里面的东西,放好后还下意识拍了拍包袱角,确认没蹭到柜台边缘。他往店里迈了两步,刚踏进空调风的范围,就舒服地叹了口气,肩膀也跟着放松下来:“凌公子,可算见到您了!这都好些年没见,您这店里还是这么凉快,比外头强百倍——外头那风,吹着都跟吹热风炉似的。”
“可不是嘛,外头这日头能把人晒化。”凌华笑着往休息区指了指,“您先坐,我给你倒杯凉茶,解解暑气。”他转身往吧台走,顺手拿了个一次性杯子。
王二连忙摆手,脚步却还是往休息区挪了挪:“别麻烦,我站着就行——哎,这凉茶闻着就香!”话没说完,就被杯里飘来的清香勾住了神,他不自觉地往前凑了凑,鼻子轻轻动了动,“这里头有金银花吧?还有点菊花的味儿,闻着就凉快。”
凌华把凉茶递过去,笑着解释:“是五花凉茶,用金银花、菊花、槐花、木棉花和鸡蛋花一起煮的,我还加了点冰糖,喝着不苦,正好祛暑。”
王二双手接过杯子,连声道谢,仰起脖子就猛灌了两口。
冰凉的汤水滑过喉咙时,带着淡淡的甜意和清苦的草药香,从喉咙一直凉到心口,刚才赶路攒下的燥热瞬间散了大半。
他舒服地喟叹一声,用手背抹了把嘴角的汤汁,眼睛都亮了:“好喝!比我在家煮的草药水强多了——我家那口子煮的草药水,苦得能让人皱半天眉。前阵子我去汴京卖货,看见街边有挑子卖酸梅汤,瞅着人家捧着碗喝得痛快,可没舍得买——那钱够给娃子买俩馒头了,能顶一顿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