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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第 11 章

作者:富有微生物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周游本意是拿梁老夫人压一压梁砚书,却不知他这几句话,恰恰戳在了梁砚书的肺管子上。


    梁砚书面色阴沉,看着梁其的眼中恨意翻涌,鞭子带着凌厉地风声甩在梁其脚下,他咬着后槽牙吐出几个字:“我叫你跪下!”


    几个小厮上前,把梁其围在中间。


    徐姨娘不复刚才的模样,嘴角含着一丝笑意往边上躲了躲,静待好戏开场。


    梁其在鞭子收回前一把抓住它,细长的手指像长在鞭子上了,任梁砚书怎么用力也拽不回去。


    “凭什么?你配为人父吗?”


    从梁砚书露面起,梁其就一直在默默观察他,她这具身体的父亲。


    父亲这个词,对她来说实在太陌生了,所以她有些好奇,甚至对他有了一丝期待,杀原主这件事他没参与就好了。


    现在看来,那件事他参没参与也不重要了,此刻,他是真的想把原主打死。


    余光扫到左侧小厮身后有根木棍,松手和一记侧肘几乎同时进行,被击中的小厮声音都没发出来身体就瘫软倒地,梁砚书也因为惯性坐倒在地上。


    这些不过是眨眼之间发生的事情,待徐姨娘和其它几个小厮反应过来时,梁其已经木棍在手了。


    梁其更擅长贴身近战,刀枪棍棒这些兵器小时候跟着师傅学过一点,用的不精,但能唬唬外行人。


    再加上刚才那一手过于骇人,一时间也没人敢再动。


    徐姨娘吓得梨花带雨的去扶坐在地上的梁老爷,她身边的嬷嬷大喊:“杀人啦!快来人啊杀…啊!”


    梁其挑开嬷嬷身前的小厮,木棍以一个刁钻的角度从她腋下斜插到后背,一个用力人便到了梁其眼前。


    梁其甩手两巴掌,嬷嬷嘴角开始汩汩冒血,却是再也没法喊了。


    “你…你…”


    梁砚书气得颤抖着手指着梁其。


    “哎呦!哎呦呦呦!这是怎么了?”


    一声尖亮的女声从身后传来,梁其放下棍子,立在身侧,该来的人终于来了。


    来人正是那金粉楼的老鸨,身后还跟着几个眼熟的龟公。


    一个小厮上前拦住他们:“什么人?谁让你们进来的!”


    “起开吧你!”老鸨一把推开他,扭着身子来到梁其身边,伸出手:“方才见这大门开着,我便自己进来了,梁大小姐,我收钱来了!”


    梁其把老鸨摊开的手掌移到梁砚书的方向:“说了找我爹要,我爹不是在那坐着呢吗。”


    “哎呦喂,这个天梁老爷怎么坐地上了,怪凉的可别冻着了,来来来我拉您起来。”


    老鸨一屁股挤过去,徐姨娘那小身板差点飞了出去,嬷嬷顶着肿成猪头的脸,咿咿呀呀地飞奔过去扶她家主子。


    梁砚书也是烟雨楼常客,老鸨带着龟公刚进门时,恍惚以为是自己欠了银子让人找上门来了,一见老鸨奔着梁其去,腰板瞬间又挺了起来。


    然而还没等他放松,只见那个孽障又把矛头对准了他。


    梁其四下张望,嘴上挑唆着老鸨:“现下我祖母病着,梁府的产业都是我爹打理着,我爹如今有的就是钱,妈妈只管要就是了!”


    “哎!梁大小姐果然有梁老夫人的风范,爽快!”


    老鸨高兴得眼睛都快笑没了,伸手拿过一旁龟公手中的算盘,噼里啪啦一通打后,对着梁砚书道:“梁大小姐今日有雅兴来我烟雨楼一逛,损坏上等红木桌椅共六套,加上酒水和坏了的那些生意,给梁老爷抹个零,共计三千两,给银子吧梁老爷!“


    梁砚书瞪大双眼不可置信:“三千两?你怎么不去抢?”


    徐姨娘捂着胸口,指着梁其对老鸨说:“事是谁做的钱应该找谁要才是吧?”


    老鸨看向梁其,梁其摇摇头:“徐姨娘这话说得可不对了,我爹是祖母的独子,祖母病了,这产业肯定是要交到我爹手里去的,事虽是我做的,但我没钱啊,女债父偿不是应该的吗?”


    “对!”老鸨赞同道,“我可不管你梁家父女之间有什么事情,我只知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钱是你梁家人欠的,梁家如今是谁当家做主我就找谁要钱!”


    “我没管家,我真没那没多钱!”


    梁砚书有口难言,表面上看起来梁老夫人卧病在床,梁家现在阖府上下都听他的,可实际上梁家那些掌柜都跟成了精的泥鳅一样滑不留手的,他连账本子都没见过几本!


    老鸨可不听他那么多,见他不愿拿钱,一挥手几个龟公围了上去,这些人跟梁府的小厮可不一样,个个身强体壮长得凶神恶煞。


    “楼主可注意不要被我那姨娘给骗了,她为了给她儿子争家产,成天给我爹吹耳边风,刚才我爹连我这个女儿都想打死了,我爹这么听她的话,银子一定都在她那,我看她头上的白玉簪子都能值不少钱!”


    梁其在一旁扇风点火,徐姨娘见老鸨真盯着她头上的簪子看,赶忙捂着躲到梁砚书身后,一个龟公一把把她头上的簪子扯下来,拿给老鸨。


    趁着场面混乱,梁悄悄顺着一条小路往内院走去,路上抓了一个小丫鬟,随便恐吓了一下便问到了梁老夫人的院子。


    梁老夫人院门紧闭,门外有两个小厮看着,被梁其没费什么力气解决了,她扣了几下门,门内静悄悄的,没什么动静。


    内宅小院,围墙砌得不算高,梁其估摸了一下应该差不多,走远了一点,起跑助跳一气呵成。


    “哎呦!”


    门内一个上了岁数的老妪拎着一桶水,只等丫鬟把门栓拿掉门打开就泼出去,被梁其从天而降吓得一桶水差点全泼自己鞋面上。


    梁其落地跟人来了个脸对脸,有些尴尬:“我见着墙有点矮感觉不太防贼就试了一下,没想到一下子就进来...嗯?”


    “小姐!小蝶就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呜呜呜呜呜...”


    刚才准备开门的小丫鬟眼泪汪汪地猛地扑了上去,她还梳着双髻,看着不过十三四岁的模样。


    梁其见她哭得伤心,轻轻拍了拍她的头。


    老妪眼睛有些不太好使了,听到小蝶喊小姐心下有些激动,待凑近了些才看清梁其的脸。


    “竟真的是大小姐!真是老天有眼啊!大小姐回来了,太好了。”


    老妪虽也激动,却到底是比小蝶稳重太多,她拍拍小蝶,“快,快带大小姐进去看看老夫人!”


    梁其被二人领着,穿过前厅来到一间卧房,还没进门便闻到了浓浓的中药味,看样子梁老夫人病重的传闻不假。


    梁红缨靠在床上闭着眼睛,黑白相间的头发梳得整整齐齐地,深刻的法令纹和微微抿着向下的嘴角,让她即使是无表情的闭着眼睛,也能看出是个严肃具有威严的人。


    梁其在离床两步远的距离停下了脚步,老人带着一丝虚弱的声音响起:“药先放下吧,过会再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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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妪难掩激动神色的上前轻语:“老夫人,大小姐回来啦!”


    梁红缨霎时睁开眼睛,看到梁其的瞬间浑浊的眼睛里瞬时溢出了泪水,她颤巍巍的冲梁其伸出枯瘦的手:“小棋儿,祖母的小棋儿...”


    梁其上前缓缓握住那只手,对着梁砚书那种人她能毫无心理负担的喊出爹,对着这个老人,她却不知道喊什么比较好。


    她那么伤心,可是现在这具身体里早已经不是她记挂着的“小棋儿”的灵魂了,梁其第一次对自己占用着别人的身体产生微妙的罪恶感。


    “...您身体还好吗?”


    梁红缨沉浸在喜悦里,没发现梁其的异常,她摸摸梁其的脸,又拭了拭她的眼睛哽咽道:“这是受了多少罪才瘦了这么多,不过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快跟祖母说说失踪这几个月是怎么回事...”


    梁其眼前有点模糊,眨眨眼睛摸摸自己的脸,摸到了一手水。


    一旁站着的老妪和小蝶也默默擦着眼泪。


    从被救到设计小荷和离被迫离开桃溪村,巧合之下来到淮洲府,再到跟孙掌柜做生意,梁其省去中间徐二和今日梁砚书那些事,大概把这几个月发生的事情跟梁红缨叙述了一遍,末了跟梁红缨说自己醒来时头部受了伤,什么都不记得了。


    梁红缨听得聚精会神,待梁其说完后,轻轻摸摸她额头上的疤,眼中翻腾着难以捉摸的情绪,“人没事就好。”


    她缓了缓,又问道:“看到当初绑你那人的模样了吗?”


    梁其摇摇头,真说起来,徐姨娘是没跑,但是眼下没有证据,更何况牵扯上徐姨娘,梁砚书也不见得逃得开干系,以梁红缨现在这个身体,还是不刺激她的为好。


    梁其见她伤心,忙跟她说来淮州府以后阴差阳错跟孙掌柜做了生意的事情,梁红缨没忍住笑了出来,轻轻点了点她的脑袋:“让你从前成天跟在周家那小子后面跑,自家铺子门朝哪开你怕是都不知道,那朱颜记的掌柜都比孙掌柜见你的多。”


    “罢啦。”梁红缨欣慰道:“能从孙掌柜那挣到三百两,是你的本事。”她指指梳妆台,“你去把那个木匣子拿过来打开。”


    梁其把匣子打开朝着梁红缨,里面是一些珠钗首饰,梁红缨从角落里拿出一只料子一般,看着毫不起眼的翠玉戒指,又把自己手上戴着的白玉扳指取下,两个戒指一合并,边上像是花纹的形状,竟是完美贴合到了一起。


    她把合并起来的扳指递给梁其:“这个你拿好,万万被不可让你爹知道。”


    这戒指分明是两块不同的料子,却巧夺天工的做成了严丝合缝的宛如一块料子的切口处一般,不知情的人,哪怕把两个戒指放在一处,也不可能想到把它们合并起来。做得这么隐蔽,一定是非常重要的东西。


    梁红缨这样的举动让梁其感到不安,但是没等她说话,梁红缨便把戒指分开,不起眼的那枚戴在梁其手上,自己之前戴着的那枚装进了她腰间李秀秀给她缝的荷包里。


    “我累啦。”


    梁红缨苍老的脸上露出了疲态,先前紧锁的眉心却舒展了,仿佛了却什么心事一般。


    梁其扶着梁红缨躺下,以为她睡着了时,突然又听她说:“害你之人必不可留。拿着扳指去一壶春找杨青杨掌柜,她会帮你。记住,慈不掌兵。”


    梁红缨闭着眼睛,声音夹杂着困意:“看看你娘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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