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柏越在亭子里听见柏琼出了声,生怕他们在园子里直接吵起来倒让柏琼沾一身腥,连忙过来劝解,田田窥见小径上还有人过来,越发惊慌,只嗫嚅了一句:“我没脸做人了……”便一甩身,捂着脸哭着跑了。
柏琼懒得管她,直接上去“啪”地一声给了柏樟一巴掌,柏樟因为被撞破本有几分惊慌尴尬,结果猛地被素日温柔的亲姐姐打了,不可置信地喊道:“你敢打我?”
“我有什么不敢打的?你都敢辱我成那样,我难道还得供着你?”柏琼越说越生气,柳眉倒竖、面庞涨红,浑身血气上涌,一把拽起柏樟的胳膊骂道,“我只比你大两岁,可自小我就带着你,姨娘顾及不到的地方我顾及你,你倒好,口口声声说我贪了你的钱了!那钱哪点儿是你赚来的?我竟不知道姨娘的银子全是你一个人的!我盼着你读书盼着你成才,今日又不是休息的日子,你不读书,还跑来园子里和丫头私会?!还好意思说松哥哥怎样?松哥哥再怎么也不是你这样勾引姐姐妹妹房里丫头的人!”
柏越赶紧拉了一下柏琼:“姐姐便是有话说,也回了房再说。”
柏樟被柏琼劈头盖脸一顿骂,脸色越来越差,又听她说自己不如柏松,这是正好戳到了他的痛处,气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见柏松的亲妹妹柏越也来了,越发恼羞成怒,这下仅余的一点理智也没了,猛地一挥手甩开柏琼,双目圆瞪,气急败坏冲着两人吼道:“回房说做什么?你不也在背后听我说话吗?我不过说实话罢了!怕叫人知道你的真样儿做不了你的端庄小姐了?”
柏琼没站稳,一下被甩得要跌过去,柏越忙扶着她的肩膀把她揽在怀里,柏琼还用手指着柏樟,用力咬着下唇,脸上都是泪水,却恨地说不出话来。柏越也气急,把什么君子之风都扔到了爪洼国,胸脯起伏不定,冷笑道:“你做弟弟的表里不一成这样倒好意思说这些,她怎么就做不了端庄小姐了?今日樟儿你也别想着一威胁就结束了,既叫我看见了,我可不愿意纵着你,咱们便堂堂正正,请了父亲和夫人来,去正堂里按家法处置,若西院处理不了,少不得惊动老夫人,送去大伯大伯母那里,叫大伯处理处理他这学生!”又柔起声问扶着的柏琼,“琼姐姐,你意下如何?”
柏越自幼在西北读书、骑马、射箭,比起寻常的闺阁小姐们到底多了几分刚直和心狠,柏家的家规严格,李老夫人和柏大老爷又都是刚正不阿的人,她想着把柏樟给直接正法了,好好教训一顿,叫他日后没胆子再犯,好好儿尊着柏琼。柏樟一听柏越要请来老夫人大老爷,心里吓了个激灵,嘴上却不愿意讨饶,只是撇了两下嘴,收起恨恨的神色嘟囔道:“家法处置便家法处置,我也是府里正经的少爷,难道还能为了个丫鬟为难我?”
柏琼本还想着不必惊动长辈,但见柏樟并不悔改,眼里流露出一丝哀伤,颤声道:“如此正好!”
柏越扶着柏琼回了醉月院,柏琼进门便唤盈盈和杏枝:“你们分别替我去东院和西院正堂给老夫人和张夫人请个安,说恳求老夫人、张夫人帮忙管教管教。我柏琼还年轻不懂事儿,柏樟勾引了我身边的丫头大白天的在园子里欲行不轨,还请将柏樟家法伺候。”盈盈倒被柏琼的话惊着了,正欲说些什么,柏琼直接打断:“不必多问,日后自然知道,这会儿快去快回吧,省得柏樟请了他的救兵来!”说着又叫了桃枝打水来重新洁面。
倒是柏越忽地想起来今日陆家公子来了柏府拜访,遂又喊停盈盈嘱咐道:“东院今日有客,你去了老夫人那里,万万不能张扬,只想法子悄悄儿地将老夫人身边的金粟姑娘叫出来,告诉她便是,她会替你转达的。”又转向柏琼:“这会儿既有客,想来也不适合动家法,姐姐只管告诉了祖母、大伯母和咱们夫人,便是晚上或是明日再处置也是一样的。”
柏琼轻轻点了点头:“我不知东院有客,倒差点儿办坏事,盈盈便按越姑娘说得做吧!”柏越见她已然镇定了不少,放下心来,又唤了醉月院一个小丫头,叫去园子里找到田田看好她,然后便在旁边坐等着。柏琼收拾妥当,倒转过身来对她认真道:“改日我去胡笳院向你送谢礼,今日这出,换了旁人必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就是你愿意蹚这一趟浑水,若不是你,我必然叫人蒙在鼓里,一味儿被柏樟吃了去!”
柏越只宽慰:“你我姐妹之间,自然是要互帮互助,哪里到专程道谢的地步。”
“妹妹心善。”柏琼上来拉起柏越的手,目光澄澈,“我也不是那不知好歹的蠢人。我与妹妹交个心,这月余我瞧着夫人并不是喜欢惹是生非的性子,只怕此事她要和稀泥过去,可我不愿意。田田好歹伺候了我一场,便随了她的意,跟着柏樟吧。只是柏樟今日的作为,往小了说是不尊重我,往大了说是已经败坏了根基!如此下去日后只怕反而成为纨绔一样的祸害!我是一定要闹大了,少不得让老夫人、大伯父知道,让他好好吃番挂落,才看能不能给他纠正回来。只是这事恐怕在夫人那里讨不得好,父亲又偏宠他,可能连带父亲那里我也要受埋怨,我那姨娘更是不必提。我想着,你便权当不知,你好心助我,没有被我卷进泥潭的道理。这会儿我自己先去正堂跟夫人说明白。”
“我与你一起,也算多一个人证。我既然决定告诉你,便不担心这些,再说了,柏樟也知道是我想着动家法,我只是不忍你这般钟灵毓秀的人白白替他人做了嫁衣裳……”
柏越正说着,却听门外一阵嘈杂,便见冯姨娘风风火火闯了进来,几个醉月院的小丫头在她后面跟着拦她却不敢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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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姨娘一进门正要说什么,突然看到柏越也在房间里,面色不虞,生生收住了冲过来的脚步,嘴上说着:“琼儿,姨娘要跟你说些事呢!”眼睛却看着柏越,嘴角带着勉强的笑容。
柏越明白怕是柏樟在她跟前告了一状说自己要请家法,冯姨娘现在这是要逐客的意思,因不想与冯姨娘搅合,便对柏琼道:“既如此,我去旁边抱厦等你,你出门时带了我便是。”
柏琼却拉住了她:“现下便要出门。”她心知肚明冯姨娘为何而来,只是这次却实在不想被牵着鼻子走,索性对冯姨娘说:“姨娘有急事不妨直说,青青园里没有见不得人的事儿,若不是急事,姨娘便等我晚上去找您,我此刻倒是有急事。”
冯姨娘听她真要出去,着急起来,也不顾柏越在侧,直接哭道:“姑娘的急事是什么?让老夫人大老爷罚你弟弟?若不是亲姐姐也就罢了,你这亲姐姐怎么做得出来这事儿?!”
柏越倒听笑了,冯姨娘这是彻底怪上了自己,说什么亲姐姐不亲姐姐的,是嫌自己不是柏樟一母同胞的亲姐姐便下得了狠手。虽然她平时最讲究与人为善,许多事听一耳朵就过去了,但也向来不是面捏的性子,于是微微一笑:“冯姨娘这话我不明白,樟儿今日做的事连琼姐姐这做亲姐姐的都看不下去了,怎么冯姨娘这做亲娘的倒无动于衷?”
“你!”冯姨娘被柏越的话一噎,气得浑身乱颤,但又不敢和柏越吵,便冲柏琼咬牙道:“姑娘你受了委屈我知道,樟儿是犯了点子错,但不至于为了个丫鬟让樟儿受苦。姑娘不如看在我的面子上消消气儿,我让樟儿和那丫头亲自给你请罪。实在不行,你若是想要什么东西,我给姑娘赔。”
柏琼素日只觉得冯姨娘疼惜自己,但这话却让她觉得只要前头有个柏樟,便是疼惜自己十分也只能变成两分。对姑娘们来说掌事丫鬟本就难得,她话语里却不见在意,又想起柏樟说自己因着凝烟锦给冯姨娘摆小姐的谱儿,冷笑一声:“我稀罕姨娘那点东西?一匹凝烟锦便叫柏樟给我败坏了名声,我还哪里敢拿樟少爷的银子!”
冯姨娘面色僵住,她本是好心买了凝烟锦,因柏琼不愿意才抱怨两声,谁知叫柏樟给听了去,只得上前拽着柏琼的胳膊:“好姑娘,你想怎么着都行,只是你弟弟日后还要考功名,你也冷静些儿,只要不闹到老夫人那里上家法,旁的随你!”
“已经迟了,我早让人传了话,姨娘不如去跟父亲求求情吧。”柏琼说罢挣开冯姨娘的手,抬腿便走,不顾冯姨娘在后头哭天喊地。
柏琼柏越二人来到正堂见了张夫人,张夫人果然如柏琼预料的那般试图说和,柏琼语气委婉,却坚持以已经告知了老夫人顶了回去,张夫人方叹气应下等晚间二老爷散值归家与他再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