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楚浠道:“在杂货铺你可曾见到可疑之人,比如行为鬼祟,身上有血的?”
张邈想都没想,直接摇头:“不记得。”
景序昭道:“他哪会留意这些,他自己的事都弄不明白,走吧,到时间了。”
张邈扒在围栏上,眼泪汪汪地看着两人:“快接我出去,一个人……不好玩。”
池楚浠冲他笑了笑:“你好好配合大理寺的问话,待案子一查清就能出来了。”
“嗯……”张邈抹了抹眼泪。
池楚浠和景序昭出了地牢,刚到门口就看见周玄带着人进去了,估计是又要审一遍。
张邈与其他犯人不同,心智不全,又是王府世子,在审问这方面需要花很多精力。
大理寺的人不擅长与张邈沟通,张邈跟不熟悉的人也不怎么讲话。
池楚浠道:“他们昨日怕是什么也没问出来,又不敢对张邈用刑。”
景序昭道:“放心吧,张邈学东西很快,我方才已经教过他了,只要周玄得到有用的信息就会立刻派人去查,下一步想必就是调查何家人,尤其是那日知道他行踪的。”
池楚浠道:“何瑾亦先一步死在了杂货铺里,难道没有其他人瞧见,那时钟鼓还未敲响,路上是有人的。”
“那家铺子的肆主大理寺可有询问过,都说了什么?”
景序昭道:“早已问过了,出事当天肆主不在,店里的伙计跟着供货商出去了一趟,就一眨眼的功夫便出了人命。”
“肆主竟完全不知。”池楚浠道,“那日供货的商人是谁,偏偏那么巧挑在那个时候。”
景序昭道:“去找林云舟要那日的审问记录,大理寺接手前是金吾卫最先了解案子。”
景序昭做事很有效率,当即就找到了正要去巡逻的林云舟,从昨日开始附近的坊就都是林云舟亲自接管,陛下亲自下的命令。
他把那日做了记录的册子递给景序昭看:“今晨我见陛下时得知他为了此事昨夜几乎没睡,操心得不行,恨不得立刻就水落石出。”
“陛下知道你也在暗中调查,并未阻止,还说让景司空也跟着操心了。”
“诶你看出什么没有,盯着册子看这么久了。”
景序昭看完册子后对池楚浠道:“店里的伙计说那日出去后没见着供货的商人,他很快就回了店里。”
“至于那供货人是谁伙计没说,只是有人带口信说要送南诏茶来,带口信之人是这一片常用的跑腿郎,信得过,但不知那日怎么就传了个空消息。”
池楚浠问:“有没有问跑腿郎,是谁让他带的口信,有可能不是真正的供货商。”
林云舟道:“这个还没人去问过,不过我知道那跑腿郎在哪儿,我可以带你们去,顺便我把这册子补全再交给大理寺,说不定还算我立了一功。”
林云舟行动迅速,很快就找来了跑腿郎。
林云舟道:“那日是谁给你说要送南诏茶来铺子,可是从前的老供货商?”
跑腿郎摇摇头:“那倒不是,那日送信的是个小乞丐,他就跑来跟我说了一声就走了。”
“我心想大概是那商队在忙别的事,所以就找个小乞丐让我带口信。”
“我做这些通常有小费拿,有些人喜欢事后给钱,赖账的不多,但也肯定会遇上。”
“我以为又是个赖账的,但我还是去了,万一人家一会儿就把小费给了呢,我就跑了这一趟,告诉店家的伙计去街头取几包茶叶。”
“送完口信我就走了,没想到转头就在地上捡了几个通宝,我就当是这趟的跑腿费,就收着了。”
林云舟将小郎君说的这些都给记录在册,他道:“捡的钱呢,你没问问附近有人丢钱吗?”
小郎君一脸命苦的模样:“官爷,我活都干了,总得拿两个钱吧,没人给我,我就地上捡几个也不行啊。”
林云舟把手伸到他面前:“交公。”
小郎君苦着脸从兜里摸出几枚通宝递过去:“算我倒霉,人在江湖混哪有不吃亏。”
林云舟收走了小郎君的通宝,接着从自己兜里摸出更多的通宝塞给他:“这是给你的赏金。”
“谢谢官爷!”小郎君赶紧道,“既然收了钱,那我就再说点儿,后来我去找了那个小乞丐,小屁孩说他也不知道谁让他传话,那人隔着矮墙给了他钱让他这么做的。”
问完了话,林云舟就让跑腿郎走了。
“照我看,传话那人就是怕被人认出来,他不敢露面,所以中间才绕了这么多弯子。”林云舟道。
景序昭也认同:“此人故意引开伙计,就是在伙计出去的这段时间里,何瑾亦便死在了店里,命案必定与此人有关,一定要尽快将他找出。”
林云舟道:“我这就告诉大理寺去。”
在长兴坊酒楼吃饭时,陆逍带了个消息来。
“左丞家今早打死了一名女子,是何瑾亦的一位妾室。”
陆逍跑了一天,到处打听消息,这会儿又饿又累,大口扒拉着饭菜。
“不仅打死了一个妾室,还发卖出去一个,就卖去了隔壁的栖月楼。”
景序昭道:“继续说。”
“我饿了,等我先吃两口。”陆逍知道景序昭着急,但他又实在饿得慌,只能快速把肚子填饱。
“事情是这样的,何瑾亦不是死了吗,他的一个小妾就想出府,但她是偷偷摸摸走的,不巧被何家人抓个正着,左丞气不过,儿子刚死,他的小妾就要跑,直接就下令将人乱棍打死。”
“另一个小妾来为被打的小妾求情,也被连带着打了一顿,打完就给发卖出去了。”
陆逍道:“就是这样,何府里闹得很不愉快,听说他家老祖宗都气病了,陛下听闻后还派了太医前去府上为她看诊。”
池楚浠道:“不是说何瑾亦对家中妻妾爱护有加,那小妾怎么会在夫君一死就想要离家出走。”
陆逍摸着下巴思索道:“外界是这样传言的,说何瑾亦虽是个花心大萝卜但他对家中的娘子们都很好,可这事也没人出来证实过,至于传言嘛,听一半信一半就得了。”
景序昭道:“被发卖去栖月楼的小妾叫什么名字?”
陆逍道:“叫陈栀,我来之前已经去栖月楼打听过了,说是身上有伤,得养好了才能接客。”
景序昭道:“去栖月楼一趟。”
陆逍看向池楚浠,尴尬地笑了笑:“咱们抛下池娘子去逛青楼?不太好吧。”
景序昭看着池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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浠道:“一起去。”
池楚浠自然是要一起去的,如今她也是非常关心这桩案子的人之一。
陆逍熟门熟路地找到了栖月楼的阿姥,他直接塞了钱问道:“我要见陈栀,就是你们这儿昨日新来的那个娘子。”
阿姥拿着钱有些为难:“哎哟,我不是跟您说了吗,她身上有伤在,还接不了客,您怎么就这么急不可耐,多等几天也不行。”
陆逍道:“我就找她说几句话,你只管叫她来见我便是,给我们一间房。”
说着,他又塞了钱给阿姥。
阿姥下去安排了。
还算宽敞的房间里,一个戴着面纱的女子来到他们面前,她看起来有些怯怯的,眼神扫了一遍屋子里的所有人,见着有个女子时她似乎放松了许多。
“贵客找阿栀有何事?”她行了礼道。
景序昭道:“你是陈栀,何瑾亦的小妾?”
女人愣了愣,随即点头:“是。”
景序昭道:“何府今早打死的那位娘子是哪家的,因何故被殴打致死?”
“这……”陈栀暗暗地打量了景序昭一眼,不知该不该说。
景序昭道:“将你知道的都说给我听,我便将你赎出栖月楼。”
陈栀想了想,觉得说一些也无妨,便道:“云悠她只是想出府去,并没有别的心思,当初她就不愿嫁进何家,如今何瑾亦死了,她只想偷偷出去过自己的日子。”
陈栀说着就红了眼眶:“可逃走的时候被何家人发现了,何大人气她对夫君不忠,夫君刚死便要走,一怒之下便打死了她。”
“她娘家是在安善坊,一年前她是被何瑾亦强娶了来的,那时她便当着何瑾亦的面哭闹过几回,说要回家去,可进了何家的门哪是那么容易出去的,后来她也不闹了。”
“只是这一次何瑾亦死了,好不容易没有人拦着她了,可何家人却不肯放了她,硬是活生生将她打死。”
说到此处,陈栀低低地抽泣着。
一想到云悠死时的那副惨样她就浑身发寒,心有余悸。
景序昭道:“何瑾亦对云悠不好吗,为何他才死了没几日,云悠便想要离家,为何不为他守丧?”
陈栀强迫自己稳定情绪,她带着几分怨气的眼神朝景序昭看来:“所有人都怪云悠不为夫君守丧,可谁又曾怜惜过她,当年她是一点也不想嫁进何家的,也就何瑾亦仗着自己是左丞儿子为所欲为,强占强娶。”
陈栀语气不善,当她意识到自己不够恭敬时面色又软了下来,毕竟眼前这个人说要为她赎身,暂时不能跟他过不去。
“抱歉……我失礼了。”陈栀擦了擦眼角的泪痕。
景序昭似乎在琢磨着什么。
池楚浠道:“方才景郎君问的是何瑾亦平日里对云悠好不好,你将这一点说来听听。”
陈栀看向池楚浠,有些好奇为何她一个小娘子会跟着来这青楼。
她道:“他对云悠再好又如何,云悠根本不想在何家过日子,何瑾亦不过是贪图她的美色,新鲜劲一过便没了兴趣,她在何家活得像个行尸走肉,何谈过得好?”
陈栀道:“前几日他不是相上裴家养女了吗,他的死不就是这桩事闹的,这就是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