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何瑾亦时眼中是掩饰不住的嫌恶,看来她也和云悠一样,待在何家是心不甘情不愿。
池楚浠道:“你也是被他强娶来的?”
陈栀鼻尖一酸,满腔委屈地道:“我……我是被迫失身于他,便只能嫁过来了。”
景序昭忽然直接问道:“你当年是如何失身于他,细说其中缘由。”
陆逍不好意思地道:“让一个娘子说这些不太好吧,要不问下一个问题。”
景序昭道:“我问你这些并没有什么龌龊的心思,只是想知道何瑾亦是否强抢民女,恃强凌弱,毕竟外界可不曾传言他做过这些恶事。”
“你若是说谎,那外界的传言就都是真的,他就不曾违反大晟律法。”
陈栀脸色难看,沉声道:“我没有说谎,云悠是他抢来的,我……我也是他用手段逼迫的。”
“我比云悠早入府半年,那年家中正要给我说亲,本是已经定好了人家,可有一次我在外与姐妹小聚时莫名中了迷香,醒来时就与何瑾亦躺在一处了。”
“后来家中不得不给我退了亲,让我嫁进何家为妾,再后来每每一想起这事我便觉得是何瑾亦故意为之,有一次我实在忍不住便问了他,他承认了,他就是用这种龌龊手段达到自己的目的。”
“如此一来,被他逼迫的娘子们根本不敢将事情说出去,也就有了你们认为的假象,他让所有人都认为他虽好色但对家中娘子好,实则他是个心肝烂透了的。”
陈栀说着带了些哭腔,心里越发觉得委屈。
陆逍道:“这么说来,何瑾亦一直都在强抢民女,只是仗着手段和背景无人敢揭发他罢了。”
陈栀抹了抹眼泪。
景序昭道:“云悠在何家待了一年,她怎么也该了解何家人的秉性,尽管如此她还要选择在此刻逃离,说明她受的罪远远不止这些。”
陈栀已经打开了话匣子,自己也不想收住了,但她还是保持了几分警惕,问道:“你们问这些要做什么?”
景序昭道:“查案,何瑾亦一案。”
池楚浠道:“陈娘子,你说的这些对查清此案大有用处,我们得知何瑾亦并不是表面展现的那幅样子,他私下里利用手段逼迫良家妇女,强要强娶,让人有苦难言,这些罪名足够上报官府。”
陈栀冷冷笑道:“报了官府有什么用,他人都已经死了,谁还会去查从前的事,况且我们这些女人的家人为了我们的名声是不会将这些陈年往事说出来的。”
她扫了一眼其他人道:“你们查这桩案子难道不是为了弄清何瑾亦是怎么死的,难道不是为了给他报仇?”
景序昭道:“何瑾亦死就死了,谁要给他报仇,我们是为了洗清滕王府世子的冤屈。”
“何瑾亦死不足惜。”
陈栀仿佛感觉到眼前这个男人跟自己一样厌恶何瑾亦,几乎就要跟他站在同一条战线了。
“你们原来是为了滕王府的世子,那你们查吧,我该说的都说了,不过休想从我口中听到何瑾亦半点好话,我一点也不同情他。”
陈栀这张脸冷得像冰霜,一想到从前种种她便心中郁结,再一想到云悠,他就恨不得给何瑾亦鞭尸。
景序昭道:“何瑾亦强抢民女缺少证据,你若是有就都说来,我会让人拟奏报呈上去,即便是他死了这件事也要查清,好给所有被欺辱的女子一个交代。”
陈栀红了眼眶,她看着景序昭道:“你当真能做到如此?”
陆逍立马掏出腰牌给她看,“我们是刑部的,没必要骗你,陈娘子,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景侍郎,他会为你们主持公道。”
池楚浠向陈栀说明了自己的身份,陈栀在得知池楚浠便是何瑾亦想娶的那个新娘子时有些震惊。
她看着池楚浠道:“原来他是因你而死,这也算是他的报应了。”
池楚浠道:“我不想滕王府世子平白受屈,所以这桩案子我必须弄清楚,好给他一个交代。”
陈栀道:“你们得答应我一个条件,三日内送我出长安,我要去青岚郡。”
景序昭点头:“可以。”
陈栀早就在心里盘算过,何瑾亦的那些事儿,虽然他不是完全清楚,但都说出来总能让有心之人顺藤摸瓜地查下去。
就怕何家人知道是她在背后说话,以后会找她麻烦,所以她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她道:“我知道的也不多,手里并没有实质的罪证,我曾在大夫人那里听闻,三年前何瑾亦好像因为一个女人闹出过事。”
“那时何瑾亦匆匆从外面回来,一到家就撩开袖子让夫人给他处理伤口,还特意叮嘱夫人不准将这个事泄露半分。”
陆逍打断道:“既然不准夫人泄露,那你又是如何得知?”
陈栀道:“自从夫人上了年纪后何瑾亦对她就没那么殷勤了,将服侍她的婢女都减了几位,其中一个叫珊瑚的丫头就分到了我院子里,这话是我从她口中套出来的。”
“她说三年前有一日何瑾亦一脸慌张地从外面回来,身上有伤,又不敢叫人知晓便让夫人给他处理,夫人多问了几句还遭了他的训斥。”
“珊瑚说她清清楚楚地看见了何瑾亦胳膊上的牙印,那道印子被咬得很深,见了血,后来足足养了半个月都不见好。”
“有一天夜里,她听见夫人与何瑾亦说话,何瑾亦当时说的是他打死了那个贱妇,还拔了她的牙。”
说到此处,陈栀感到一阵恶寒,接着道:“他说……还是拔了牙好玩,这样就不咯着他了。”
“什么意思?”陆逍疑惑道。
陈栀突然恶心了一下,捂着胸口想要吐的样子,她眼中噙着泪道:“你们不是何瑾亦,没有他那般的手段,还是不要问的好,总之,你们可以去查那个被他打死的妇人,看看是否属实。”
“将他这杀人的罪名报上去,让所有人知道他是死有余辜,谁也不要同情他一分。”
景序昭道:“可还有与那妇人相关的其他线索,单凭你这样的转述恐怕不好找人。”
陈栀摇摇头:“没了,珊瑚只知道那日何瑾亦是从西第二街的方向回来的。”
陆逍眉头一皱,叹了口气:“那范围可广了,得找小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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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城,说了跟没说一样。”
陈栀又想了想,道:“我还知道一些事,不知能否对查证此事有帮助。”
“在那之前,何瑾亦常常兴冲冲地往外跑,去的方向与珊瑚说的一致,我曾偷偷留意过,有一次我看见他是从北向南走,去的大概是第四坊或第五坊的位置,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了。”
“你们若是能查到什么或许真能坐实他的罪名,我也想知道那个他口中被他打死的妇人到底是谁家娘子,真是作孽。”
陈栀的情绪缓和了许多,她喝了口水润嗓子。
陆逍对景序昭道:“我去找兄弟们问问,平日里他们与巡逻那块的侍卫倒也有些交集。”
景序昭点了点头,陆逍赶紧去了。
陈栀看着池楚浠道:“池娘子,我有话单独与你说。”
景序昭识趣地退了出去。
陈栀盯着池楚浠看了一会儿,给她倒了杯水。
“我听闻你不是最近才入住长安的,可偏偏近日才闹出这些风波,从前你在长安时为何从不出来露脸,偏要选在这个时候?”
陈栀定定地看着她,想听她回答。
池楚浠把茶喝了,道:“你既已从别人口中听过我的事,那应该知晓我的过往,从前我老实本分只等着嫁人,自然不会出来在这些公子哥眼前晃悠。”
“那时我已有婚约在身,不便再与这些郎君结交,怕生出口舌是非。”
陈栀莫名地笑了笑:“如今就不怕了?我不了解你,但我了解何瑾亦。”
“我听闻他那日在苏府就当众调戏你,他这人一回不得手便会有二回,他顾及何家在外的名声,从不大张旗鼓,只会背地里使些小手段把人糊弄过去。”
“但他对你的态度却与从前对我们大不同。”陈栀盯着池楚浠道,“他竟是选择直接上门求亲,我猜,是你暗示过他,对吗?”
“池娘子,你故意的?”
陈栀盯着她似笑非笑。
池楚浠道:“我是明示他的,我让他来裴家求娶,他便直接来了。”
“为何?”陈栀不解。
池楚浠道:“我赌气罢了,京中处处有人传我闲话,我也想早日结束这些流言蜚语,索性就随口一应,想着嫁给何瑾亦当个金丝雀算了。”
陈栀忽地冷笑一声:“竟还有人想做他的金丝雀,你倒是天真。”
陈栀绕着桌子走了几步忽地又回过头来盯着她:“我不信,你要是愿意做这等事当初还不如当初直接嫁给季沐风,不是吗?”
池楚浠望着她笑了笑:“人是会变的嘛,况且何家比季家底蕴厚多了。”
陈栀的目光中还是透着一丝疑惑,她道:“你这次一定要为滕王府世子洗清冤屈吗?”
“当然。”池楚浠道,“他因我受了牵连,我也不想裴家所有人跟着受累,所以这事我一定会查到底,今日多谢陈娘子提供线索,有劳了。”
陈栀道:“我也是为了我自己,别忘了你们答应我的,三日后送我出城。”
池楚浠沉声道:“景序昭会履行承诺的,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