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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 李荞死因

作者:龚展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最先查验的必定是致命处。


    当丝绵擦过颅骨时,第一时间便牵起了丝线。


    池楚浠愣了一下,不太相信。


    她立即擦拭其他骨块,想要判断是否是带出尸骨时留下的伤痕,若是有,那必定不止这一处。


    可这一路上她都有留意裹着李荞的包袱,生怕她磕着碰着,如此小心翼翼,应是不会损伤骨头的。


    丝绵擦过其他骨块,均无异常。


    为确保验骨结果,池楚浠又用一块新的丝绵再擦拭了两次,每次都格外仔细,就连细小的骨头也没遗漏。


    当她最后一次擦向颅骨时,丝绵依旧被牵起。


    她捧着颅骨仔细看去,看不出来有明显的伤痕,这也是为何她要用这个法子验骨的原因。


    虽然看不出伤痕,但事实证明,李荞头上的确有伤,或许曾经她被外力击打,在颅骨上留下了芒刺。


    她抬眼时突然看见门外有个人影。


    “谁?”池楚浠警惕起来。


    “是我。”景序昭敲了敲门。


    池楚浠打开门:“你怎么来了?”


    景序昭道:“我已派不良人去公廨叫人,仅凭他们几个恐怕还不够招呼吴家人,你验骨验得如何?”


    “我正想与你说。”池楚浠让他进屋,将刚写好的验尸格目交过去。


    “李荞颅骨上有致命伤,若不是死后造成的,那么她便不是吴荣贵说的突然暴毙而亡,她生前被外力击打过头部。”


    景序昭惊讶于池楚浠的验尸速度,本以为还要等到天明,没想到半晚上就有了进展。


    天边已经有了光亮,吴家的下人们估计已经在厨房里忙活好一阵了。


    景序昭道:“我让铁耀带着不良人守在了浅月居门口,暂且不让人进来,若还有什么要验的,你尽管验。”


    池楚浠看向外边的天色:“等再明亮些我便能判断出她是生前受到的击打还是死后。”


    她一脸严肃道:“别让吴家父子来捣乱,你如今只需要一个证据便能抓他们到公廨去。”


    景序昭道:“不必送去公廨了,我们要尽快赶去灵枢谷,你体内尚有余毒未解。”


    池楚浠看着他:“你不也是。”


    “是要尽快办完这桩案子。”池楚浠小声道。


    否则,他们都要毒发身亡了。


    早晨的太阳渐渐升起,浅月居门口围了一圈人,吴家的下人要来送吃食,不良人拦着不让进,只由不良人把食物送了进去。


    时间一久,下人们便将此事告知了吴家主人,吴荣贵亲自过来了。


    “这是怎么了,为何不让我家中下人进去,可是出了什么事,让我去瞧瞧。”


    铁耀一直盯着吴荣贵看,总感觉他这副模样是装出来的,他像是早就知道池娘子在里面做什么。


    还剩下的三个不良人与铁耀一起守在院门,尽管是在吴家的地盘,但没有景序昭的吩咐他们不会放人进去。


    吴荣贵道:“景县丞究竟在忙什么,可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


    铁耀横着刀:“公廨办案,需要传唤时自然会叫你。”


    吴荣贵一脸着急的模样:“不知我吴家犯了什么案?”


    铁耀:“犯了什么案等证据一出不就明白了。”


    说着,他白了吴荣贵一眼。


    老匹夫明知故问,自家宅邸就修在人家墓穴上,还私自动人家墓里的东西,脸上却装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


    不良人拦着路不让进,吴荣贵便带着一群仆从等在门口。


    景序昭从浅月居走了出来,他打手势示意不良人将路让出来。


    “吴老爷请进。”


    吴荣贵毫不犹豫快步走了进去,一脸着急道:“景县丞,敢问是出什么事了?”


    景序昭开口便问:“李荞是怎么死的?”


    吴荣贵疑惑道:“不是暴毙而亡吗,我早就跟县丞说过,她死后便速速将她安葬了。”


    吴荣贵跟着景序昭来到院中,看见院中的景象时当下便惊得顿住脚步:“这……这是何人的尸骨,为何在我浅月居?”


    只见院中摆放着一具完整的骸骨,池楚浠手里正端着一颗头颅。


    她端起头颅迎着阳光看去:“李荞的头部受过撞击,伤到了颅骨。”


    “伤处在阳光下有隐隐红色,是生前出血的征兆,说明她是死前被击伤,吴老爷,你说的暴毙而亡是谁亲眼所见?”


    吴荣贵愣了愣。


    “这……不是暴毙而亡?”吴荣贵上前去看那颗头颅,“我也不知啊,景县丞,你们这样私自将我吴家妇人的骸骨带出墓室,怕是不妥吧。”


    铁耀也跟了进来,他阴森森地道:“公廨办案,有何不妥,那不然你随我们去堂下分说。”


    吴荣贵苦笑了一下:“办案、办案啊,应该的,只是她这颅骨上的伤我的确不知,兴许是她活着时就有的呢。”


    “是吧?”吴荣贵看向家中的下人,仿佛在询问他们的看法,“这从前在头上留下了伤,没好透,所以一嫁进来就活不长久,暴毙了,如今可不能赖在我吴家人头上。”


    “我儿对她真心相待,成婚前两人早已私下里结交,都已珠胎暗结,我一心只想吴家有后,必不会为难她,又怎会让她受伤。”


    有丫鬟忍不住道:“是啊,官爷,我家老爷巴不得家里有个孩子继承香火,平日里都是督促奴婢们好生照顾李娘子。”


    景序昭问:“有谁见着李荞暴毙了?何时何地,死状何样?”


    他看了一圈周围的下人,个个都把头埋着。


    等了一会儿,没人出声。


    吴荣贵道:“我记得李荞死的那日是丫鬟紫藤来禀报的,紫藤呢,叫她来。”


    此时,紫藤正迷迷糊糊从床上醒来,她正惊讶于自己怎么在池楚浠床上睡到日上三竿才醒。


    听到院中的动静,紫藤匆匆跑了出来:“见过老爷,奴婢睡过头了,还请老爷责罚。”


    她低着头跪在地上,一副小心谨慎的样子。


    吴荣贵怒道:“你为何睡到池娘子房间去了,这事一会儿再罚你,景县丞问话,你先将李荞死时的情景一一说来。”


    “是。”紫藤跪着道,“李娘子怀着孩子胃口不好,到了晚上想要些甜口的吃食,奴婢便打着灯笼去厨房找,等奴婢带着点心回来时,发现李娘子倒在地上抽搐。”


    “奴婢当时吓得手忙脚乱,赶忙将隔壁的宝铃叫起来,让她去找大夫。”


    景序昭:“宝铃何在?”


    人群里有个小丫头站了出来:“奴婢在。”


    景序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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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说的可属实?”


    宝铃点点头:“紫藤姐姐说的属实,那夜我被叫起来后便赶紧找了守门小厮去请大夫。”


    紫藤接着道:“李娘子没撑到大夫来就没了气,后来府里的人都闹醒了,大家都知道李娘子夜里突然暴毙一事。”


    景序昭:“李荞发病时唯独你一人在场,你当时可与她发生过争执,是否跟她动手,击打过她头部?”


    “奴婢不敢!”紫藤跪在地上把头埋得很低,“奴婢从未打过李娘子,大夫可以作证,大夫来了后检查过李娘子的尸首。”


    吴荣贵道:“那天夜里是请了个大夫来,他来时李荞已经没了,他看过尸体,说是不清楚缘由,所以我们才说是突然暴毙。”


    景序昭:“铁耀,去将那位大夫找来。”


    “让那日请大夫的小厮领铁耀同去。”


    吴容贵招呼那个小厮带着人去了。


    吴荣贵看向景序昭,问道:“县丞是何时去的墓中?”


    景序昭:“昨夜。”


    吴荣贵长长地拖着音“哦”了一声:“昨夜啊,劝县丞日后还是莫要擅闯别人家的墓地,我吴家墓穴没有机关也就罢了,倘若遇着个只进不出的,那就麻烦了。”


    吴荣贵说完,盯着景序昭笑了笑。


    一转脸,他便瞪着紫藤:“主仆有别,谁让你睡池娘子屋里的,自己下去领罚。”


    紫藤抹着眼泪应了是。


    池楚浠将她扶起:“是我让她睡的,我怕黑,不敢独自入睡,便叫了紫藤相陪,既是主仆有别,我是半个客人,我的吩咐她自然要遵从,就不必罚了。”


    吴荣贵道:“既然如此,那就免罚,下去吧。”


    紫藤行了一礼:“多谢老爷开恩,多谢池娘子。”


    吴荣贵看了摆在院中的骸骨一眼:“能否将李荞送回墓中?这都已经验完了。”


    景序昭冷着声:“不急。”


    吴荣贵:“是,那听景县丞的。”


    李荞的尸骨被摆放在一张干净的布上,此时用不着接着验,池楚浠便扯了新丝绵将她盖住。


    所有人都在等铁耀领大夫回来,如今大夫是关键的人证。


    吴荣贵抬头看了看日头,他被晒得眯了眯眼:“咱们屋里等,喝茶,慢慢等。”


    景序昭摊开一面手帕给吴荣贵看,问道:“可认得这个?”


    吴荣贵盯着手帕看来:“哟,这不是李荞用过的吗,她从嫁过来就带着了,我不是已经烧掉了,怎么在你们手里?”


    景序昭:“这是李娘子父亲给我们的。”


    吴荣贵哦了一声:“看来她不止一条这样的,从前大概是绣了许多同样的手帕。”


    景序昭指着手帕一角的蝴蝶道:“吴老爷可知这蝴蝶有何来历,是否有毒?”


    “无毒啊。”吴荣贵道,“这样的蝴蝶江边多的是,从未听说过有毒,我还见孩童捉来玩,怎么会有毒呢?”


    景序昭声音微沉:“你当真不知?”


    吴荣贵一脸认真地道:“不知县丞是何意,总之,这蝴蝶绝对无毒,不信我这就去捉一只来。”


    景序昭倒是没让他去捉蝴蝶。


    只是那靖王墓中见到的蝴蝶的确有毒,可这些飞出来的又无毒,一定是还有什么东西他们看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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