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亦憬侧头看向温书禾,神色冷漠,重复道,“不知道。”
温书禾毫不躲避迎上他的目光,没再继续为难他,“没关系,那就等周总下次跟我们说吧。”
“好啦!今天的直播到这里就结束了,这个泡泡捏捏总体来说要比出气捏捏更柔软哦,但是声音真的太难听了,能把人吵得一个头两个大,我们下期见~”
直播结束,后台。
温书禾补拍完几个镜头就准备回家,林芜却在此时提出吃饭邀约。
吃饭肯定又要跟周亦憬一起。
她故思索几秒,想着怎么拒绝,“要不咱们改天再约?我家狗还得等我去遛。”
周亦憬掀起眼皮,视线掠过温书禾,又回到林芜身上。依旧是冷若冰霜,不咸不淡:“你还有狗?”
温书禾脸不红心不跳,“当然。”
林芜很快接过话茬。似是突然想到什么,猛地一拍手,诶了一声,“亦憬也喜欢狗,要不你们俩一起去遛?”
气氛陷入寂静。
林芜眨眨眼,看了眼温书禾,又瞪了眼周亦憬,内心再度抓狂。
这外甥咋就不开窍呢?
难道不应该立马点头,然后飞奔回家遛狗…
犹豫片刻。温书禾看出她的尴尬,找借口把这件事搪塞过去,“两个人遛狗太麻烦了,我一个人遛狗就行的。”
“我们家是只小型犬。”
林芜啧了声,想到大外甥后半生的幸福。
挣扎一番,没由来的冒了句:“要不你溜亦憬?他比狗乖,他小时候我经常溜他。”
话音刚落,温书禾表情变得狐疑。
遛周亦憬?
他们对上目光,她在心里默默想。
狗至少活泼,他?…还是算了。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
面面相觑,却没人说话。
温书禾极力憋住笑,眼睛随之看向一边。
周亦憬一脸寒霜,眼底漆黑。尽管看着还挺平静,但微拧的眉峰却出卖了他。
林芜也察觉到话里的问题,慌忙摆手改口,“不不不!我不是说他是狗的意思,我是觉得他比狗好溜。”
察觉到周亦憬冰冷的视线,她忍不住打个寒颤,但仍视若无睹,身体坐直了些,“反正…我是这么觉得的。”
—
周亦憬眼底漆黑,看着地上黑白色小狗玩偶,脸色阴沉缓缓问:“所以这是你家狗?”
温书禾点点头,没有丝毫心虚,目光直直盯着他,“怎么?不行啊?
“你个大活人都能遛,这个玩偶小狗就不能遛了?”
她迟钝两秒,低着脑袋,装作看地板。
说到底还是有点心虚…
怎么就刚好碰见他了呢?
温书禾回家后把家里收拾了一通,断舍离了好多东西,其中就包括这个白色玩偶小狗。
她想着把这些送给楼下收废品的阿姨,可刚出门就跟周亦憬打了个照面。
玩偶小狗又好巧不巧从纸箱飞出来。
真是尴尬到脚趾扣地了,她心里暗暗想。
周亦憬稍作沉默,肯定道:“哦,那你品味还挺独特。”
温书禾脸黑了一下。
嗯?
品味独特?
她啧了声,又深吸口气。脸上硬挤出个笑容,咬牙恨恨道:“周总兴趣也挺广泛,喜欢被人遛……”
*
时间过得很快,离新年还有三天。温书禾临跨年必得重感冒,在被窝里缩了好几天还是没见好,硬是被季舒涵拉去医院。
温书禾吸吸鼻子,又打了个喷嚏。整个人情绪恹恹,完全没了平日的活泼样。
季舒涵看她这样,递了杯热水。同时也不忘幸灾乐祸,“让你前两天赶紧去医院,你非不。硬是撑到最严重的时候。”
她接过水,喝了两口。又开始为自己辩解,“那我是不想麻烦你,这明明是我体谅你好不好。”
季舒涵被她的歪理逗笑,“刚刚狗给我打得电话?”
温书禾咬牙,对方说得实在有理。
本来气鼓鼓的她,顿时像泄了气的气球,闷闷地。
在昏昏沉沉快要睡着时,却突然被季舒涵猛一拍,猛颤抖一下。
她头疼地厉害,盯着季舒涵这个罪魁祸首,声音哑得可怜,“干什么,我这是在我最虚弱的时候欺负我,恨你!”
季舒涵视若罔闻,凑近她的耳边,指着不远处,低声兴奋道:“诶,那是不是你对门那邻居?”
邻居?
温书禾来了精神,目光看向她指的方向。
是周亦憬。
他靠在医院的椅子上,额头前的碎发垂落,微微遮盖住了冷冽的眼眸。
此时显得脆弱又温柔。
她的心似是被根小细刺扎了下,痛觉短暂又绵长。
莫名,心里觉得空落落地。
盯着看了两秒,她心里猜想。
难道他也生病了?
没等她想出答案,诊室的门被打开。
一个极漂亮又些许虚弱的女人,推门走出来。
她的眉眼和周亦憬相似,冷淡,还有股淡淡的忧愁。
就凭这一点,她推断出这个漂亮的女人是谁。
周亦憬的妈妈。
周亦憬起身搀扶住他妈妈,就朝温书禾这边走。
温书禾懵一愣,眼看对方离自己越来越近。
她立即趴在季舒涵怀里,使劲往里缩,生怕对方认出她。
不知过了多久,她觉得快要喘不过气,季舒涵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起来吧,走了。”
温书禾缓缓起身,小心地朝四周瞄了两眼,直到确认他走了,才坐直身体。
她大呼两口气,刚刚真的太闷了。
本来头就晕,这么一搞更是难受…
季舒涵瞧见她一副做贼的样子,调侃道:“这不邻居,不打个招呼?躲什么躲?”
温书禾啧了声,懒得跟她计较,“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估计他也不想在这时候看见我,我凑上去干嘛?”
医生开完单,温书禾去护士台询问拿药的地方。
恰好在转身离开时,听到了其中一个女护士窃窃私语的八卦声,“诶,你看见刚刚拿药的男的不?”
温书禾一顿,脚步不自觉地放缓。
“听说是周氏集团的继承人,旁边那个是她妈妈。”
另一个护士不以为然,“这有什么好一惊一乍的?我要去查房了。”
“别走啊!但我听说那男的因为他妈妈,跟他父亲闹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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盾了,直接离开周氏企业。”
“啊?真的假的?”
“当然了,那男的也算是可怜。离婚没半个月,他爸爸就带了个女人回来,听说还有个儿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生的。”
她顿了顿,手中的单子也被攥得变形。
心口像是被沾满水的棉花堵住,潮湿又烦闷,压的人喘不过气。
输完液,温书禾的感冒稍好了些,没有来时眩晕。
她整个人心不在焉,季舒涵在旁边一惊一吓讲八卦,她都没给予回应。
红疹事过后,她切切实实地生了气。
讨厌周亦憬冷情冷性,甚至把她当做只顾自己利益的人。
最后连一句解释的话都不说。
可今天,她那点小情绪顿时烟消云散。
她有点难过。
甚至可以说,有点心疼他…
她眼眶泛起微红,鼻子一抽一抽,圆圆的鹿眼湿漉漉的,像是受惊的小兽。
季舒涵自是注意到她的反常,以为她是输液哭了,嘲笑道:“哎呦,大小姐,你这输液还能哭。那你每次吃药前,是不是都要跟我打个电话先哭诉一下。”
温书禾蹙眉,第一次觉得季舒涵这么讨厌。捶了下她胳膊,赌气道:“对,大半夜吃药,也要打电话找你!”
找护士拔完针,两人打算离开。
刚踏上电梯,温书禾呼吸都紧了几分。
怎么好巧不巧又碰见了周亦憬妈妈?
真的有些悲惨了。
她是有什么偶遇体质吗?刚偶遇了周亦憬,这会又碰见她妈妈。
她朝里走,站在她后方。
温书禾抬眸看着前方这个女人,她的眼睛跟周亦憬一样狭长冷清。
她穿着一身白色大衣,头发乌黑垂落在胸前,像是朵安静宁和的栀子花。或许是生病,她面色有些许苍白。
恍神间,前方的女人扭头看向她。
温书禾以为是偷看被发现,脸色唰一下红了,下意识就要道歉,“阿姨,对不起,我……”
出乎意料,等来的不是对方的指责,陈知意浅浅微笑,声音温和得很,“小姑娘,你道歉什么?”
温书禾有些心虚,垂着头,嗫嚅道:“阿姨,我刚刚看您太漂亮了,一直盯着您看,以为您发现了。”
陈知意被她的反应逗笑,缓声道:“我没生气,小姑娘。我只是想问问平川有什么好吃的蛋糕店吗?”
“蛋糕店?”
陈知意点点头,解释道:“我儿子要过生日了,我想给他订个蛋糕,但又不知道平川哪家店好吃。”
周亦憬生日?
温书禾冲她点点头,大大方方问:“那他什么时候生日啊?”
……
空气似是滞了两秒。
她也察觉话的不对…
她说了什么?
温书禾渐渐石化…
她真得被自己蠢到了。
明明问得是什么蛋糕好吃,自己却问那人什么时候生日?
陈知意看出她的窘迫,觉得这小姑娘太过可爱。失笑道,“他跨年那天生日,说起来你们年龄差的不大,改天介绍你们认识。”
旁边的季舒涵不知怎得,极没眼色大声喊道:“阿姨,他俩不用你介绍,他俩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