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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遭父痛斥

作者:黎明桃花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在成功处理了林忠的债务问题,并送他离开后,亦嘉终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亦嘉接起电话,听到了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请问是黄先生吗?这里是上海领事馆。签证官通知您,您的签证申请需要面试。请问您何时方便前来一趟?”亦嘉心中一沉,没想到会突然接到面试的通知,一股莫名的焦虑涌上心头。他暗自思忖:“这可怎么办才好,正在外地办事,突然来个面试,难道之前的努力都要白费了吗?”


    “什么?面试?”亦嘉听到“面试”二字,瞬间感到一阵晕眩。他心想,难道小莹的担心成真了,这次真的会白跑一趟,浪费宝贵的金钱和几天的临时工收入?他的火气腾地一下就上来了,质问道:“为什么需要面试?那么多人都不需要面试,偏偏找到我?我还在外省呢。”


    “这是领馆签证官的决定,我们只是负责传达。”工作人员语气严肃地说道,“您最好尽快安排时间来面试,否则可能会对您的签证申请不利。”


    “今天太匆忙了,来不及。”亦嘉努力缓和语气,推辞道。内心却暗自庆幸,庆幸自己不必参与牌局,脸上也努力保持着礼貌的微笑。


    “那您什么时候有空呢?”工作人员追问,“您确定好时间后,我们才能联系签证官安排面试。”


    “明天出发,后天到,后天早上我到领馆。”亦嘉说。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后天早上面试,我会安排一下。”得到确切时间后,工作人员挂断了电话。


    其实,亦嘉是在有意拖延时间。他心想,晚上还想和小莹温存一番。本可以今晚就乘大巴出发,明天一早到上海,但他想拖延一个晚上,准备好明天再出发。


    然而,亦嘉没想到,这个错误的决定会导致签证被拒,让他失去了许多立刻成交红木并赚取佣金的机会。林总的公司一直催促他尽快带团队去印度采购紫檀,但由于签证问题被迫拖延。三个月后,签证终于办下来了,但黄总公司却因内部原因无法成行。这一阴差阳错让亦嘉损失了一大笔佣金。与此同时,林总的公司因迟迟收不到印度公司的发货消息,转而购买了其他供货商的货物,之前的大好局面黯然失色,最终无疾而终。这似乎是命运的捉弄,而罪魁祸首则是印度签证官员对亦嘉护照申请的拒签。


    晚餐过后,亦嘉告诉小莹,明天要再去上海面试,让她帮忙准备一下。


    “你真厉害,有未卜先知的特异功能。”亦嘉随口说道。小莹站起来,叹息一声:“现在有点相信了。”说完,她转身离开。“别信那些人的鬼话,准备些好吃的吧。”亦嘉热切地笑着看向她,心想她一定会为他准备好一顿丰盛的晚餐,每次外出她都是如此。夫妻间的默契是一个眼神能读懂对方的心意,一个微笑能解除心中的疲惫。比如,每天早晨,亦嘉会在小莹准备早餐时,悄悄地把牛奶加热到刚好是她喜欢的温度,而小莹则总能在亦嘉皱眉的瞬间,递上一杯他最爱的茶。这种无言的关怀和理解,是他们长期和睦共处的舒适关系。


    “毛病,多大岁数的人了还这样,懒得理你了。”小莹嗔怒,白了他一眼,亦嘉误以为她在害羞,心中那股期待如潮水般涌起,却又被莫名的失落感压下。他试图掩饰自己的情感,转而用干涩的语调说道:“嘿,你还真容易脸红。”小莹听后,微微一愣,嘴角勉强扯出一丝笑意,板着的脸却像蒙了层霜,眼神中那丝温柔转瞬即逝,沉入一片黯淡。


    好不容易挨到晚上九点左右,陪伴小孩子的家庭作业终于完成,洗濑后上楼睡觉去,亦嘉也心急如火,洗漱好早早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心中憧憬今夜大餐降临的滋味,却如坠冰窖,只剩一丝微弱的希冀。左等右盼,十点多小莹才慢吞吞来到房间,和衣躺下,背影如僵硬的雕塑。闭眼佯睡的亦嘉急忙翻过身子,一把托起她的头枕在自已的臂膀上。这是结婚这么多年以来形成的睡觉模式,可今夜的动作却显得生硬而疲惫。


    亦嘉需要夫妻生活时,总会刻意调戏一番,待小莹允许后才可翻云复雨。此刻亦嘉瞧见小莹长发中的几缕白丝,心生爱怜,轻吻她的眼睛、睫毛和樱唇,一只手伸向她胸部。


    小莹不耐烦地推开亦嘉的手,声音冷得像窗外的寒风:“胸部疼,别碰。”亦嘉顺势探索她的全身。那是曾经抚摸过多少年百抚不厌的神圣领地,如今却更令亦嘉感到刺骨的陌生。“别碰,疼!”手指刚一碰及桃花园地,小莹斥喝道:“已经告诉过你,妇科病很严重,手脏!”


    亦嘉心头一凉,原本储备炽热的火焰瞬间熄灭,只剩灰烬般的余温,只好伸手去扯她的裤子,可她用手紧紧按住裤头不让亦嘉脱掉。几番争执,几度失败后亦嘉的恼火如闷雷在胸腔翻滚,房间里弥漫着沉重的气息,窗外偶尔传来夜车的鸣笛声,一声声撕扯着寂静,仿佛在嘲笑这徒劳的挣扎。


    亦嘉的怒火瞬间点燃,他不顾一切,霸道地冲破阻碍,强行进入了小莹的世界。在小莹无助的哭泣声中,他完成了自己渴望已久的征服,随后疲惫地倒在一旁,双眼无神地望着黑暗中模糊的天花板,甚至懒得发出一声叹息。两人之间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仿佛连呼吸都成了多余的打扰。


    小莹迅速坐起,穿好衣物,身体却开始不由自主地抽搐,肚子疼得厉害,仿佛要将自己蜷缩成一团。亦嘉本就对她先前的冷漠与不配合感到恼火,躺下后蒙头便睡,却像被无形的绳索捆住般辗转难眠。身边小莹身体的剧烈颤动如潮水般一波波袭来,搅得他心乱如麻。无奈之下,他翻身坐起,问她哪里疼痛,并轻抚她的小腹,却被小莹推开。怒火不禁在胸腔灼烧,压低声音质问:“到底怎么回事?你是不是故意整我,一躺在床上就这样,让我不得安宁,不敢碰你?”话语出口,却更像在质问自己。


    “喜欢抽痉吗?抽痉把我的整个身子都扭痛。”小莹泪花涟漪道,声音细如游丝,颤抖中带着无尽的疲惫与无奈:“我也不知道为何会变成这样。”她哽咽着,喉咙像被堵住般艰难地挤出下一句:“但是你就不能控制自已吗?一大把年纪的人了还不懂得自律……”尾音消散在抽泣中,仿佛被无尽的黑暗吞噬。亦嘉僵在原地,喉咙发紧,连呼吸都变得沉重。


    小莹继续咽泣,泪水无声地浸湿枕头:“你这人真的没救了,欠下那么多的债务一点都不烦恼,整天就想这种乱七八糟的事。”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揪着床单,声音忽高忽低,带着失控的崩溃:“高额的债务吓得我整天心神不宁,哪有心情想这种事!而且我真的很怕过夫妻生活……”她突然哽咽得更厉害,身体抽搐得愈发剧烈,仿佛被无形的恐惧撕扯着:“以前有个人说过我会跳床,我不相信,被我臭骂一顿乌鸦嘴,现在……现在不得不信了……”


    亦嘉内心如被钝刀割锯,既无奈又无力。他望着小莹颤抖的背影,喉咙里像哽着块烧红的炭,却只能沉默以对。沉默,无尽的沉默,像一堵墙压得他喘不过气。窗外月光冷冷地洒进房间,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又长又扭曲,仿佛命运的嘲弄。


    “信什么信,你神经有毛病!”亦嘉突然嘶吼出声,声音却带着一种绝望的空洞:“好好的怎会去相信臭道士,死尼姑,假和尚之类骗人的鬼话!”他猛地起身,手指攥紧成拳,仿佛要将内心的焦虑与愤怒一同掐碎:“你是有知识之人,头脑怎就如此幂顽不化?那些人的话作为生活的理念谨慎参考,无可厚非,但不可以深信不疑而且奉若神明不折不扣地遵行,那就会走火入魔,大错特错了!”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却愈发沙哑:“明天我带你去医院检查,若身体真的有病,有的放矢地治疗很快就恢复过来,根本不是很大的问题。你看,现代医学如此发达,很多疑难杂症都能得到有效治疗……”他语速加快,却像在说服自己,声音里带着一丝微弱的希冀,仿佛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可小莹的抽泣却愈发急促,身体蜷缩成一团,仿佛要将所有恐惧与绝望都裹进黑暗里,亦嘉继续吼道:“可你现在整天被和尚尼姑的诡言占据心头,那是妖言惑众!不知道以前在校时你是怎么学习的,现在又是怎样做人妻为人母?禁欲就能带来好运?只有你这人才会相信。在还没看到好运来临之际,家庭便支离破碎了…………”


    “你信不信是你自己的事,不用我管,债务的事你自己想办法解决,别连累我及家人。跟你生活,我真是吓怕了,这么多年来,我都是在惶恐不安中度日的。”她的声音陡然提高,带着一种濒临崩溃的颤抖,仿佛积压了多年的委屈和恐惧终于决堤,“你今后不许再碰我了,从明天开始我们分居!”这句话像一道冰冷的判决,将空气冻结。


    亦嘉僵在原地,喉咙里堵着千言万语,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他望着小莹抽搐的身影,感觉自己的灵魂也在被无形的手撕扯。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挂钟的滴答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一下一下,像在倒计时着他们濒临崩溃的婚姻。他觉得自己既无奈又无力,仿佛被卷入一场无法醒来的噩梦,连呼吸都带着血腥的锈味。窗外的月光愈发清冷,将两人的影子钉在地上,仿佛两个被世界遗弃的孤魂,在抑郁与焦虑的深渊里无声地挣扎。


    “你还整天幻想着赚那介绍费?等了多久了,还没拿到一分钱家用。如今家里的开支全靠我的工资支撑,我们中学教师的工资就那么三千多元。”小莹的声音像冰冷的刀片,一字一句割裂着空气,“大孩子学画画,不断地买画板、画笔、画纸,还有各种色彩涂料,这些费用加起来有多高,你清楚吗?你为这些付过几个钱?水电费、伙食费……各种生活开支都需要钱,这些你考虑过吗?”她的眼眶泛红,泪水在眼底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仿佛连哭泣都成了奢侈,


    “整天在外面,偶尔回家就像住宾馆一样,几天后又走了,你有关心过我的情况吗?我感觉自己就像观音附身,等孩子上大学后,我就要去剃度当尼姑……”她突然狠声说道,语气中不带任何商量余地,每个字都像沉重的铅块砸进亦嘉的心口。


    “你……”亦嘉一怔,脸上阴晴不定,露出难以置信的眼神,喉咙像被堵住般,一时语噎,半天说不出话来。他望着小莹扭曲的背影,仿佛看着一个陌生的怪物——这是什么逻辑!到底是我有毛病还是小莹有毛病,怎会说这种话?性不是夫妻生活的全部,却是关键纽带。研究表明,70%的夫妻认为性是婚姻生活中不可或缺的部分。因此,现实生活中无性的婚姻几乎不存在,那些说法更多是江湖之士胡编乱造的闹剧,小莹居然会信!他感到一阵心酸和无力,自己为家庭辛苦奔波,却换来了这样的指责和不理解。半年前在家时,一切如常。然而,半年后回到家中,情况却发生了巨变。小莹总是拒绝自己,这让自己不得不重新审视这种的关系。他痛苦地思索着,究竟是她的精神状态出了问题,还是她真的有了外遇?


    他猛地从床上弹起,思绪如被狂风撕扯的乱麻,脑中不断闪过小莹包里那些诡异的黄纸片和红纸片——上面歪歪扭扭的符文像无数只爬行的蜈蚣,啃噬着他的理智。在这样一个科技时代,竟然有人相信这些鬼话?而且是与自己同床共枕二十年的妻子!他紧握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仿佛要将这荒诞的现实掐碎。


    人生不能马虎的两件事,一是要找对爱人,二是要找对事业。可如今,两者都像失控的列车,正将他推向深渊。


    太阳升起时,他本该全心投入工作,可此刻心脏却如擂鼓般狂跳,太阳穴突突直跳。太阳落山时,本该回到爱人身边,可如今连触碰她都被视作禁忌。曾自以为生活幸福,妻子符合自己的标准,并常以此自豪,可如今却陷入这样的困境。亦嘉的思绪如乱麻般缠绕,疑虑如同无形的毒蛇,紧紧缠绕着他的心,毒牙深深刺入他的血肉。


    他不知道该如何解开这个谜团,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自己的妻子。他猛地抓起桌上的茶杯,将凉透的茶水一饮而尽,苦涩的液体顺着喉咙灼烧而下,却浇不灭他心头的烈火。他百思不解,浑浑噩噩中去见周公了。希望周公能为他解惑,可一夜醒来,周公也是混蛋一个,根本无解。


    他失神地望着天花板发呆,眼睛瞪得溜圆,心跳如鼓,心里反复念叨着:“今天会是怎样的一天呢?”他既害怕电话铃响起,生怕又是催债的声音,同时又渴望听到林总的邀请,期待签证中心的好消息,盼望新客户的主动联系。他甚至幻想自己中彩票,摆脱所有困境。他在床上胡思乱想,渐渐陷入白日梦中,冷汗却浸湿了后背,仿佛无数只蚂蚁在皮肤上爬行。


    “叮铃铃——!”刺耳的电话铃声骤然炸响,如惊雷劈裂寂静,亦嘉浑身一震,手抖得差点打翻手机。是表姐夫打进来的。只听他问道:“什么时候回来的?借的那些钱去年一年的利息七千多元,看什么时候结清给人家,我好给人家回话。”


    “噢,好的,这几天我筹措下,凑足时便转给你。”亦嘉答道,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喉咙发紧。刚才还在祈祷千万别有人打电话讨债,没想到好梦还没结束,催款的电话便进来了,好在小莹已起床做早餐,否则又是一阵臭骂。


    他快速起床整理下情绪,以求今天有好心情去对待新联系的客户。此时门铃又响了,亦嘉的心跳陡然加快,仿佛要跳出胸腔,他连忙起身开门,看到是老爸老妈,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赶快迎进门让坐。


    老妈手里拎着青菜径直走向橱房,亦嘉跟在后面帮忙接过青菜,手指却微微发抖。


    老爸喝了口茶,问道:“听小莹说你现在又准备去印度?”


    亦嘉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随即强颜欢笑,声音却带着一丝紧绷:“是的,我考虑再去一趟。”


    “这次去有什么特别的计划吗?”老爸关切地问,目光如炬。亦嘉的心跳更快了,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住内心的慌乱,微笑着回答:“想再找找新的机会,毕竟印度的市场还是很大的。”他不想让父母担心,所以尽量说得轻松一些,但额头已渗出细密的汗珠。 “几个老板需要紫檀,我准备带他们过去看看,若是能成,可以赚些佣金。”亦嘉解释道,声音微微发涩,“一般来说,成交一单我能拿到货款的百分之五作为佣金。这样一来,如果交易额大的话,我就能有一笔不错的收入。紫檀市场最近非常火爆,价格一路飙升,所以这个机会很难得。”他的语速加快,仿佛在说服自己,也仿佛在说服父母,但手指却无意识地攥紧了衣角,指节发白。


    “那费用谁承担?若做不成,你又什么都没得到,还得赔上机票等费用?”老爸的声音陡然拔高,像一记重锤砸在亦嘉心头。空气瞬间凝固,气氛压抑得仿佛能点燃火药。


    “只能赌一把看看,不然怎么办?”亦嘉的声音低沉得几乎听不清,却带着压抑的烦躁,仿佛喉咙里卡着滚烫的炭火。他紧咬着牙关,太阳穴突突直跳,“近来紫檀行情大涨,能运回来肯定赚钱,而我有此运输渠道,正好可以赚上一笔费用。这种买卖风险虽高,但利润也很可观!”他猛地抬头,眼中血丝密布,声音突然尖锐起来,仿佛要刺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我看你别去冒险了,那印度人包括政府都不守信用,你即便买到了紫檀,又如何运输?”老爸“啪”地一掌拍在桌上,茶杯被震得发出清脆的颤响。他涨红了脸,额头的青筋根根暴起,眼中燃着怒火:“买小叶紫檀那是走私,林业部门、警方、海关等执法部门,什么人都可以抓你的,何苦去冒这种风险?倘若万一人也被抓去怎么办?置身海外就是有钱也用不上,何苦呢?再说了,现在新闻整天都在报道国内开始抓腐败,小叶紫檀家具一套价值五六十万甚至一百多万,那都是送礼用的,若是官员不敢收礼了,小叶紫檀及其他红木家具要卖给谁?老百姓有几个家庭会去买这么贵的家具。近年来,房地产市场不景气,红木家具的需求已经开始下降。”他喘着粗气,字字如刀,劈向亦嘉,“你年纪已经不小了,孩子也那么大了,要考虑做事的后果!我看还去打工,赚些钱养家糊口合适些。”


    “打工?”亦嘉一听“打工”二字,胸口仿佛被猛地捅了一刀,情绪瞬间失控,声音猛地炸开,如同炸雷:“打工能赚几个钱?怎么为孩子提供优厚的物质保障!”他倏地站起身,却又坐下去,身体因激动而微微颤抖,“你以为我不想安稳?可打工那点工资,连孩子的补习费都捉襟见肘!这年头,谁还看得起打工的?”


    “我看你现在脑子有点不清楚,”老爸的眉头紧锁成山,眼中满是失望,声音因愠怒而微微发抖,仿佛压抑着巨大的风暴:“打工怎么啦?你这房子怎么来的?这么大一幢六层楼的房子还不是你在外打工赚回来的钱盖起来的?若是你去大公司里打工,混上几年后你又可以赚到钱了。 ”他冷冷地盯着亦嘉,语气像冰锥般刺人。


    “我也想去打工,可这年纪有点不太适合,公司可能不需要我。”亦嘉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力,却又夹杂着倔强,仿佛困兽犹斗。他避开父亲的目光,不敢大声。


    “你是在找借口,不去试怎么知道!”老爸的怒火终于彻底爆发,声音如雷霆般炸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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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震得整个房间嗡嗡作响。他猛地站起身,指着亦嘉的鼻子,手指因激动而微微颤抖:“你说做生意赚钱,这几年螃蟹没见你赚钱,若是有赚到钱的话,小莹也不会与你吵闹,家庭的不和睦基本上是因为钱引起的。我不知道你现在怎么会混成这个样子!”他的眼中燃着熊熊怒火,仿佛要将亦嘉烧穿。争吵声像刀子般在空气里横冲直撞,割裂了最后的平静。


    亦嘉的胸膛剧烈起伏,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嘶吼,仿佛一头受伤的野兽。他猛地抬头,眼中血丝密布,声音沙哑而绝望:“我所作的一切是为了这个家,我经常在外跑不是在享受,而是为了赚钱,赚到更多的钱而努力!”他涨红了脸,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他微侧身子,斜对父亲,双肩颤抖,仿佛背负着千斤重担,却无人能分担分毫。


    “你赚什么钱啦?钱在哪里了?”老爸见儿子竟敢嘴硬顶嘴,胸腔里骤然炸开一团怒火,音量陡然拔高,如惊雷炸响。他猛地从椅子上腾起,青筋在额角根根暴起,仿佛要将多年积怨尽数砸向亦嘉。空气瞬间凝固,连呼吸都成了奢侈品,房间里弥漫着硝烟般的窒息感。


    “我看你是在混混过日子,在浪费时间,中介费哪有那么好赚!”他喉间发出粗重的嘶吼,唾沫星子飞溅,眼中血丝密布,如同困兽濒临绝境,“你不去脚踏实地赚钱,整天就想赚中介费,一说这我就来气!”话音未落,他猛地拍向茶几,茶杯被震得轰然作响,茶水四溅,仿佛连玻璃都在颤抖着发出哀鸣。他顿了顿,胸膛剧烈起伏,声音愈发尖锐,如利刃剖开往昔:“有个莆仙戏叫《团圆之后》不知道你看过了没有?戏文里开头是主人翁高中状元,光宗耀祖,扬名天下,名声地位多令人羡慕,可是开高走低,后因种种原由家庭没落,支离破碎,悲剧收场。真担心你的人生旅程会与其相似!”他猛地指向亦嘉,手指因激动而颤抖,眼中怒火与绝望交织,仿佛要将那戏文中的悲剧直接扣在儿子头上,“我简直被你气晕了!”最后三个字如重锤砸地,震得整个房间嗡嗡作响。


    老爸越说越气,血压如火山喷发般飙升,脖颈涨得通红,声音已嘶哑得变了调:“在八十年代大学生很少,含金量非常高,每个大学生都是经过千军万马挤走独木桥拼出来的,几万比一的比例,能考上大学是件多么荣耀之事,而且大学生是国家包分配的!”他喉咙哽咽,回忆如刀,割开往昔的荣耀:“你大学毕业,我没求过人也不懂得去找谁,更没花一分钱,便直接被分配到建设银行工作,那是多么令人羡慕的工作单位!”他猛地怒指亦嘉,仿佛要抓住那早已消散的荣光,“当时社会最流行的四大行业是‘工商、邮政、银行、税务’,许多人花了很大精力去找关系而进不了门槛,你却不费吹灰之力进入建行,你不知那时我心里有多高兴!”他眼中闪过一抹痛楚,声音陡然拔高,“我在学区里见到的都是笑容相迎的同事,走出去多有面子,全家人也跟着沾光,在亲戚好友、乡里乡外的名声多好!”他猛地抬头,眼中血丝密布,声音沙哑而绝望,仿佛要将所有未说尽的期待与痛心一并吼出。


    老爸越说越气,血压骤然飙升。


    老妈见状,立马过来劝慰,声音带着颤抖:“都过去,消消气,不要再提起了啦,喝口茶。”老爸却猛地推开她的手,茶杯“哐当”一声摔落在地,碎片四溅,茶水蜿蜒如泪痕。他喘着粗气,胸膛起伏如风箱,声音已带着泣音:“不说我心里不痛快!当时你们行里有那么多人,有比你年长,也有不少与你一样年轻的,可他们都没有被提拔的机会,当年才25岁,你才工作三年便被你们行领导提拔为所主任,说明你积极肯干,能力出众,成绩突出才能在那么多同事中脱颖而出。当我在你办公室里看到你们行对你的任命通知的文件时,激动得眼眶都湿润了,后又看到墙壁上的营业执照,法人代表竟然是你的名字,那份殊荣如同一道璀璨的光芒,照亮了我的心田,那愉悦的心情几天都无法平静,走起路来轻松有劲,仿佛每一步都踏在云彩之上,心想你的前程一定是一片光明。”


    他猛地转身,眼中泪光闪烁,却带着灼人的愤怒,“也正是因为你有光明的前程,有那么多光环,才毫不费劲娶到小莹。当时的小莹是公认的第一美女,求亲的人多的是,他父母最终决定小莹嫁给你,也是看好你的光明前程。”他声音陡然拔高,如利刃刺向亦嘉,“而今却混成这样子!”最后四个字如寒冰坠地,震得人心头一颤,“想想你对的起你自己,对得起小莹,对得起那些曾对你厚望的人吗?实在无法想象!”他猛地捂住脸,泪水从指缝间涌出,肩膀颤抖如风中残烛,那无声的悲鸣,比任何怒吼更令人窒息。


    “你是该挨骂!当初你大学毕业分配到建行工作后,多么风光!别人且不说,就连那个林文彪,那个当年你考上师范分数线需要面试时,你爸曾经带你到他家去拜访却理都不理你们父子俩的师范副校长,几年后听说你在建行工作后,立马换了张狗脸,跑到学校找你爸去,见到你爸老远就打招呼,还要将女儿许配给你,被你爸一口拒绝,听后我多解气!”老妈的声音陡然拔高,眼中闪着愤懑的泪光,手指颤抖着指向亦嘉,仿佛要将积压多年的怨气尽数倾泻而出。“但是,都已经成这样子了,骂有何用!少说两句,不然血压又要升高了!”她话音未落,便剧烈咳嗽起来,脸上浮现出痛苦的神色,却依旧强撑着叹口气道:“咳,以为儿子长大成人了,没有再管教真后悔,你爸的高血压都是被你气的!”每个字都像滚烫的炭火,灼烧着亦嘉的心。


    亦嘉被爸妈骂得句句戳中心坎,特别是老妈最后一句说老爸的高血压是被自己气的,他感到胸口仿佛被重锤击中,脑子一片空白,双腿无力,踉跄着后退几步,后背撞在墙上。他心中阵阵作痛,悔恨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喉咙里发出沙哑的呜咽,仿佛被扼住了咽喉。他默不作声,嘴唇微微颤抖,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却带着撕心裂肺的愧疚:“对不起,我也后悔。”此刻,他的心中翻江倒海,思绪如乱麻般纠缠,既为自己的错误决定感到锥心刺骨,又对未来充满了迷茫和不安,仿佛置身于一片漆黑无边的沼泽,挣扎不得,沉沦不甘。


    “你后悔?你有没有总结经验教训?有没有认真想想接下去的路要怎么走?”老爸的声音陡然炸响,如雷霆劈裂空气。他猛地起身,手指指着亦嘉,指尖因激动而微微颤抖,“你以为你对不起有用?你对不起的是你自己的人生,是我们全家对你的期望!”他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眼中燃着熊熊怒火,仿佛要将亦嘉烧穿。


    沉默,空气凝固,四周静得连针掉下去的声音都能听到。过了好一阵子,老爸将茶杯重重放在桌上,站起来道:“我回去了,你好好想想接下去路要怎么走!”


    亦嘉挽留他俩吃完中午饭再回去,但老爸头也不回,转身便向门外冲去,老妈见状,慌忙追了出去,只留下亦嘉瘫软在椅子上,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亦嘉长长吁了口气,心里五味杂陈,酸涩、悔恨、不甘交织如毒蛇啃噬。他脑中如万马奔腾,思绪纷乱:每个人的人生旅途中总有二三次幸运之神光临头上,而在人生的十字路口,自己总是错放幸运之神的玉手。含恨离开建行后,在一家外资公司找到一个外派泰国工作的机会,三年后公司因内部政策调整决定撒消外派分公司,而在人员安置时征求自己是否愿意到母公司担任资金部主任的职位月薪8000元人民币时,脑子进水竟然一口拒绝,那时上海的房价每平方才二千元呢,自己一个月的工资可以买四平方的房子,而现在却是每平方平均六七万!他猛地捶打自己的额头,发出痛苦的闷哼:“想想当时多幼稚,现在后悔得直想撞南墙!”能说服一个人的从来不是道理而是南墙;能点醒一个人的从来不是说教而是磨难。香港公司对自己回国安置这事小莹至今不知道,爸妈更不知,自己宁愿烂在肚子里也没有告知任何人,否则不被爸妈骂死才怪!


    然而,他目光陡然转向窗外,红木家具市场的繁华景象如烈火般点燃了他的执念。市场上的红木家具琳琅满目,顾客络绎不绝,交易的火热场景让他心潮澎湃,血液沸腾。印度自己又不陌生,天时地利的优势,一定要把握时机,在印度小叶紫檀这个生意上赚到钱!他猛地攥紧拳头,眼中闪过决绝的光,仿佛要将所有悔恨与不甘都化为孤注一掷的赌注。“打定主意,又准备开始行动!”他低声嘶吼,声音沙哑而坚定,仿佛与命运最后的宣战。窗外阳光刺眼,却照不进他内心那片被悔恨与执念撕扯的黑暗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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