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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疑云顿起

作者:黎明桃花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恍惚间,亦嘉再次打开电脑,指尖漫无目的地在键盘上游移,屏幕的冷光映着他沉郁的面容。心间仿佛被一片荒芜的沙漠吞噬,无边的孤寂与沉重如沙暴般席卷而来,将他所有残存的勇气都碾作尘埃。那些曾经与小莹共度的欢笑与温馨,此刻如风中残烛,摇曳着熄灭在记忆的暗角,徒留一片混沌的迷茫。生活的重担如千斤磐石压得他喘不过气,连呼吸都带着疲惫的锈味。


    小莹似乎也窥见了他灵魂深处那片寸草不生的荒原,却不知该以何种姿态靠近。她既心疼丈夫被重负压弯的脊梁,又懊恼自己无法真正穿透那层名为“辛苦”的迷雾。关怀如潮水在胸腔翻涌,却找不到决堤的出口,只能默默立于一旁,将焦虑与无奈都咽进无声的叹息里。


    亦嘉打开电脑,企图从新闻的碎片或花边消息中寻得片刻的喘息。可他终究不是熟稔此道之人,笨拙地点击着邮件图标,徒劳地等待那些迟迟未至的供应商回复——那螃蟹供应商ZAHEER,仿佛被印度烈日蒸腾成了空气,杳无音讯。


    亦嘉本盼着他传来其他城市螃蟹的行情,或是钦奈供应商打包的诀窍,可屏幕依旧死寂如荒漠。焦灼如蚁啃噬着他的耐心,他抓起手机欲再拨通ZAHEER的号码,却听系统冰冷提示:“您的余额不足,无法拨打国际长途。”他愕然查询余额,屏幕赫然显示:192元。这联通公司莫不是疯了!他咬牙暗骂,喉间涌起一股被戏弄的怒火,仿佛连通讯运营商都在与他作对。


    正欲再争辩时,手机蓦地响起,他带着未散的烦躁接起,听筒里传来一道苍劲的声音:“你是黄林峰的同学小黄,对吧?”他怔了怔,脑海电光火石般闪过黄林峰姐夫的身份,对方却已自报家门:“我是黄林峰的姐夫,姓黄,你唤我老黄便是。”电话那头,黄老板的笑声如暖茶般熨帖:“阿峰提及你在印度深耕多年,已接触小叶紫檀,还带了样品回来?我这做红木生意的,耳朵早竖得老高啦!盼着与你碰个面,好好聊聊这‘木中黄金’的门道呢。”


    “对,我带了一根样品回来。”提及紫檀,亦嘉如枯木逢春,精神陡然一振,声音里漾起难掩的期待,“黄老板做紫檀生意多久了?”


    听筒那头传来笃定的回应:“我做红木买卖多年,咱们县红木行业兴起时我便入局,算是资深的红木批发商了。”


    亦嘉心头暗喜,如握住了半块敲门砖,连忙道:“那好,明天我带样品去您公司,请行家掌眼,若确是小叶紫檀,咱们便谈谈合作?”


    黄老板爽快应道:“正有此意!我打电话就是想邀你来,待验明真身,合作细节自可细谈。”


    亦嘉闻罢,心头如绽烟花——对方竟主动抛出橄榄枝,这运气堪称“东风送暖”!更印证了市场对紫檀的饥渴。可欣喜之余,一丝隐忧如针扎入心底:自己未曾亲见印度库存,若采购商问起详情,该如何作答?


    他眉头微蹙,仿佛看见洽谈时对方质疑的目光。但商海沉浮的韧性让他瞬间敛起焦躁,心中已盘算妥当:即刻联系ZAHEER,索要详细的库存图片,备好应对之策。他深知,唯有绸缪于前,方能化解这潜在暗礁。


    于是稳了稳心神,笃定道:“好,明日准时拜访。”


    挂断电话,他长舒一口气,如卸下千斤重担,嘴角浮起久违的笑意。目光转向电脑,SKYPE界面映入眼帘——那绿标闪烁的通讯软件,唯与美国的杨先生往来频繁。他点开对话框,却见杨先生隐身高挂,正欲再拨电话,却见头像倏然亮起。


    “HELLO,Hennry,什么事?”杨先生的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传来,亦嘉猜想,此时美国应是晨光熹微,他或许刚结束一夜的忙碌。


    “杨生,龙虾事宜何时能启动?价格可有眉目?”他盯着屏幕,指尖无意识地轻叩桌面,心思却如绷紧的弦。


    杨先生沉吟片刻,沙哑中透着专注:“航班仍在确认。方才你说从迈阿密直飞香港的航线不可行?”


    亦嘉颔首:“那班机抵港已是傍晚六点,再转深圳恐误时机。须得寻午前或午后抵达的航班,方能衔接转运。”他语气急促,如催征的战鼓:“你再查查华航或国航?我们磋商许久,若再无功而返,如何向自己交代?”


    杨先生朗声大笑,笑声透过电波传来,仿佛带着加州炽烈的阳光:“哈哈哈!好,我们齐心破局。明日我专攻华航、国航航线,定要凿出一条通路!查妥即告知你。”


    亦嘉听罢,胸中块垒尽消,恍若已立于商海潮头,待乘风破浪。


    “HENNREY啊,别灰心,用心做事,总有好结果的。”杨先生的声音在听筒里微微发沉,稍作停顿后,语调又扬起几分焦灼:“我刚查过市场行情,小蜜蜂的价格又蹿升了四美元!我真搞不懂国内龙虾市场究竟怎么运作的,中国客商这般毫无缘由地涨价,白白把钱送给美国人,竟连眉头都不皱一下,这让我实在摸不着头脑。你在上海市场多帮我摸清底细,我才好把握行情,斟酌是否也该跟着提价收购。”


    “涨价?这绝对不行!生意八字还没一撇呢,怎就谈涨价?”亦嘉闻言心头火起,急切地打断对方,语气里裹挟着几分愤然:“你在那头熟悉供应商,务必按原价拿下货源,尽快发货过来!你也知道,但凡有中国人的地方,价格就跟点着了似的往上窜,简直不可理喻!”他怒火中烧,忍不住愤然咒骂。


    杨先生在电话那头深表赞同,声音里透着冷冽的讥讽:“外国人瞅着中国土豪钱多人傻,不狠宰一刀岂非亏待了自己?能捞多少是多少!这歪风邪气我算是看透了,得想法子治治他们!”


    亦嘉的算盘原本打得精明:赶在旺季前以低价囤货,薄利多销打开市场局面。此刻若进货价就涨上去,无异于釜底抽薪,计划将全盘崩解。他咬着牙,语气决然:“好,我这就去处理事务,有空再联系,BYE BYE。”


    结束了与杨先生的通话,亦嘉环顾四周,再无其他亟待料理的琐事。他颓然坐回电脑前,随意浏览着新闻页面。窗外夜色渐浓,墙上的挂钟悄然指向十点,睡意如潮水般悄然漫上眼皮。


    他暗自思忖:小莹此刻应该已收拾好情绪了吧?想着,便缓缓起身,带着满腹心事与一身疲惫,迈步向卧室走去,只留下电脑屏幕的幽光在空荡的房间里明明灭灭,仿佛映照着此刻他心中起伏难平的暗涌。


    亦嘉轻倚床边,目光如丝般缠绕在昏黄夜灯下的小莹身上。那抹暖光仿佛一层薄纱,勾勒出她侧卧的轮廓,他情不自禁地伸向那神往的地方,声音里裹着半是渴念半是戏谑的笑意:“好想你,好久没碰你了。”


    小莹闭着眼,似在假寐,却陡然抬手推开他的触碰,翻身背对他,语气如淬了冰:“妇科有问题,别碰!”话音未落,亦嘉心头如遭重击,一股滞涩感霎时堵在喉间,四肢也酸软无力地瘫倒在床榻之上。他在心底无声地祈祷,一遍遍乞求这不过是虚惊一场——憋了大半年的思念与渴盼,原以为归家能重拾温存,却撞上这般冰冷的阻隔,失落与无奈如潮水般将他吞没。这归途的憧憬,终究与现实隔着迢迢山水。


    然而情欲的潮水在体内翻涌不息,亦嘉终是厚着脸皮猛地揽过小莹,将她紧紧箍入怀中。岁月确已在她的胴体上刻下痕迹,那对曾傲然挺立的娇峰如今失了锋芒,可指尖触到的柔软与弹性,却依旧如丝绸般令他眷恋不舍。


    此刻四唇相叠,仿佛时间凝滞,他沉醉于那熟悉而久违的暖意里,恍惚间思绪飘回往昔——纵使娇峰不再如少女时般饱满如月,在他心中,这抹温润的弧度始终是无可替代的珍宝。


    亦嘉的容貌并不出众,可骨子里却流淌着浪漫的血液,思绪总爱在幻想的长河里恣意遨游。漂泊半载,他常在深夜被乡愁裹挟,梦里反复浮现“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的缠绵画面。


    闲时静处,他便任由思念的藤蔓攀援生长,在脑中编织与小莹共度的温馨场景。可异乡的月光纵使清冷,也照不透枕边人的梦境——小莹的心,似乎始终隔着一层薄雾,未曾真正与他共振。


    “嘴巴好臭!”言罢,小莹决然翻过身去,脊背如一道冰冷的城墙,将亦嘉隔绝在咫尺之外。情潮未退的亦嘉仍不甘心,执拗地贴着她的背脊,手臂如藤蔓般缠绕摩挲。


    小莹敏锐地察觉到他的下一步意图,面容瞬间凝结成霜,唇线紧抿如刀,身体绷得僵硬如石。


    她猛然回头,厉声斥道:“有完没完?已说过不行,还乱摸!”


    亦嘉的动作戛然而止,胸中怒火如被点燃的引线,骤然腾起。他音量陡然拔高,质问声裹挟着委屈与不甘:“怎回事?大半年没碰你,怎就一点感觉都没有?”话音在寂静的夜里炸响,震得空气都微微颤动。


    “已说过N次了,妇科的问题,不行的,没听到?”小莹的回应如冰雹砸落,语气冷硬如铁。


    亦嘉眉头深锁,半信半疑间,手竟又滑向那禁忌之地:“真的假的?”


    小莹愠怒骤起,猛地抬手格挡,力道重得仿佛要推开一座山。“煮的!”她怒目圆睁,声音几乎要撕破夜的帷幕,平日温婉的声线此刻变得尖细刺耳,如碎玻璃割过耳膜。“要不要脱下给你看?”


    这近乎咆哮的诘问,让亦嘉心头一震,惊愕与憋屈如潮水般涌上喉头。


    曾几何时,他深谙“与懂生活的女人相伴,日子方有滋味,女人的温柔是男人最好的补药”。小莹往日的温言软语,是他漂泊时的慰藉良方。此刻耳畔却只有尖锐的利刺,他愣在原地,徒留满心的困惑与委屈。


    无奈之下,他试图再次揽她入怀,可小莹如避瘟神般翻过身去,远远蜷缩在床沿,仿佛他是一团灼人的火。她刻意保持着距离,连一丝衣角都不愿让他触碰。


    亦嘉的目光悄然扫过她的装束:厚重的睡衣严严实实,运动裤紧绷着双腿,胸前竟还佩戴着文胸——这分明不是睡前的松弛姿态,而是全副武装的防备。刹那间,他心中涌起一阵酸涩的困惑:自己辛苦奔波半年,归来却似被隔绝在一道冰冷的门外,究竟是做错了什么?他绞尽脑汁回忆,试图在记忆的褶皱里找出疏忽的蛛丝马迹,却只捞得一片茫然的空白。


    怒火在胸腔里翻腾,亦嘉由气转怒,一股热血直冲头顶,几乎要冲破颅骨。那句“他娘的”脱口而出,又被他硬生生咽下。冷静的寒流瞬间浇灭怒火,一个冰冷的词汇如毒蛇般从心底窜出:外遇!?


    那防备的姿态、生硬的拒绝、刻薄的语调……所有碎片在脑中轰然拼合,拼出一幅他不敢直视的图景。黑暗里,他的瞳孔骤然收缩,仿佛坠入万丈冰窟。


    “外遇!”这个冰冷的词汇如毒蛇般从亦嘉心底窜出,瞬间啃噬着他的理智。他感到胸口一阵闷痛,仿佛被无形的手攥紧,窒息般难受。曾几何时,他们同床共枕,肌肤相亲,如今却隔着一道看不见的冰墙。他凝视着天花板,思绪如乱麻般缠绕,不安与疑惑在胸腔里翻腾,搅得他心神不宁。


    当女性涉及外遇时,她们可能会以各种理由回避与丈夫的亲密行为,即便无法避免,也会显得被动而缺乏情感回应,同时不希望有太多的身体接触。当然,这并不是所有女性都会表现出的反应,因为每个人的性格和行为方式不同。


    小莹的行为举止在一定程度上符合这些外在表现,


    亦嘉心头一冷,寒声问道:“我不在的这大半年,你出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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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和不安,眼神紧紧盯着小莹,仿佛要穿透她平静的外表,窥见真相。


    “屁话,说什么屁话!”小莹厉声骂了句,反问道:“我是这种人吗?”她脸上浮现出愤怒和委屈的神情,眼眶微微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始终没有落下。


    “相信你不是这种人,但你的行为让我困惑。”亦嘉说道:“半年了,我们之间的亲密接触变得稀少,你总是心不在焉,甚至以疲劳为借口避免互动。”他试图用柔和的语气缓和气氛,但内心依然充满了疑虑,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祈求,仿佛希望她能给出一个足以驱散阴霾的解释。


    “说了,没有就没有!”小莹也冷声道,“懒得理你!不可理喻!”她猛然转身背对亦嘉,不愿再多做解释,动作间带着一丝决绝。


    亦嘉的心沉入谷底,他深知□□是夫妻生活的重要部分,是情感的纽带之一。但更令他恐惧的是,若连这点亲密都无法维系,夫妻关系的长久维系还依赖于彼此的沟通、理解与支持。


    若没有丰富的交流和其他形式的亲密行为,夫妻关系可能会面临挑战。他心中的不安和焦虑如潮水般涌来,几乎将他淹没,声音低沉而颤抖:“说,晚上必须说清楚。”他害怕面对的不仅仅是□□的问题,更是两人之间沟通的断裂和情感的疏离,那比外遇的猜测更令他窒息。


    “说什么说!”小莹把被子一卷,裹住自己,仿佛要将自己与整个世界隔绝。她扔下话道:“懒得跟你说话,别再吵我!睡觉。”她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和不满,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失望。


    尽管她努力掩饰,但亦嘉还是能感觉到她内心的波动,那波动像暗夜里的微光,忽明忽暗,让人捉摸不透。房间里陷入一片死寂,唯有两人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却显得格外遥远。


    无语。沉默。小莹不再言语,开始睡觉了,但亦嘉知道,这沉默背后,是未解的谜题,是横亘在两人之间的一堵墙,冰冷而厚重。


    窗外风沙沙地吹,雨点开始落下来打在窗台玻璃窗上发出叮咚的声响,如同无数细小的鼓点敲击着亦嘉的心,让他心神不宁,他睡不着,起床关紧窗户却见小莹一动不动侧身伏在床沿。


    这是小莹吗?多少年了,睡觉时她都是枕着自己的臂膊倦跗在自己怀里,在自己轻抚慢捻的进行曲中进入梦乡。望着她弯弯的柳眉突而抖动,长长的睫毛时面翕合,匀称的鼻子悄然屹立,樱桃小嘴带着满意的微笑进入梦乡,常常情不自禁地亲她一下,搂抱她的手臂更加有劲。而现在的小莹却变得如此不可思议,似乎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身体远离着自己,心可能离得更远。


    看着紧闭双眼的小莹,岁月在她脸上留下的不是痕迹,而是让她增添更加迷人的魅力,她那成熟的韵味和温柔善良曾让自己的世界变得无比美好,可如今?不行,一定有事。


    他起床,走到二楼,察看有什么异常。看到她的包包放在沙发边,鼓鼓的,便直走过去,拿起来打开看,里面装的是课本,作业薄,一些小纸张与笔。他打开小纸张,看到的都是什么学校的电话号码及联系人。再翻开包里的内袋,里面有几张黄色小纸,他打开看,用毛笔胡乱涂写的什么字,他看不懂,也有不带字的小红纸。


    亦嘉紧皱眉头,那些好象是烧香拜佛时和尚尼姑之类的人给予香客的。这小莹整天脑子里想什么,有这么多张字符,再看看包里没什么发现,他泄气了,喝了口水。坐在沙发上,突然看到她的手机也在,拿起来,查看电话记录,可没有一个号码认识,又打开信息,看到的都天气预报,没发现什么异常情况。他怔怔地坐在沙发上,虽然天气仍带有些许冷意,他却全然不觉。


    体内涌动着的热流仿佛在无声抗议着他内心的压抑,他的血液在异常频繁地奔涌,连他自己都能感受到心跳的加速。那是一种久违的悸动,仿佛身体在呼唤着被忽视许久的渴望。


    唉,已经忍耐了大半年,他本想在今晚释放这份积攒已久的渴望,弥补那些因离开而错过的时光,然而小莹却冷漠地拒绝了。这让他心中涌起百般不适,失落感如潮水般将他淹没。他开始反思自己这段时间的奔波,是否真的忽略了妻子的感受,那些曾经的美好时光在脑海中不断闪现,心中充满了无奈和愧疚。


    亦嘉气得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只得唉声叹气,在床榻上翻来覆去,听着窗外滴答的雨声,直到天明。朦胧中,小莹婷婷玉立于河边,晚风轻拂,飘逸长发遮掩下的瓜子脸若隐若现,皎月般皎洁;柳眉凤眼尽显庄尊娴雅之姿,樱桃小嘴时常挂着微笑,清秀艳丽,引人入胜。


    她突而弯腰戏水,清沏的河水漫过她雪白的小手,溅起的小浪花打在脸上,她发出银铃般清脆甜美的笑声,拍水朝亦嘉泼去。亦嘉笑着转身,依稀牵住她那柔软无骨的小手,缓缓步入小溪。


    冷风裹挟着清冽水汽扑面而来,丝丝甜密却如藤蔓缠绕周身。小莹不慎一滑,险些摔倒,“啊--”一声娇呼,亦嘉疾步上前,一把将她搂入怀中。温热的气息与缠绵的触感如电流般穿透四肢百骸,一澈清泉夺命而出,激荡着灵魂深处的渴望……


    亦嘉一个激灵醒了过来。梦中之事清晰如刻,小莹那纯真美丽的脸孔如烙印般深深刻在心底。他多么迷恋着小莹啊,可现实中的她,却如此冷漠,如寒冰般拒人于千里之外。


    千万根针扎在心上,噬咬着他的灵魂。他辗转反侧,思绪如潮:“不要总在过去的回忆里缠绵,昨天的太阳晒不干今天的衣裳。” 亦嘉突然忆起这句话,心头涌起一阵苦涩与失望。他缓缓闭上眼睛,轻轻摇摇头,翻过身去,试图在残梦的余温里,续写那未竟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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