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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挑战与成长

作者:风过山林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2015年11月11日,晓枫正抱着卢卡斯,逗弄着婴儿车里的奥斯卡,文清在餐台边忙碌着准备中餐。门铃突然响起,文清洗了手走去开门。门刚拉开一条缝,一记勾拳就狠狠砸在他脸上,他踉跄着往旁边倒去,嘴角瞬间渗出血丝。来人又揪着他的脖领子,对着头脸连续挥拳,力道又快又狠,打得他根本来不及还手。


    晓枫被这突如其来的场面吓得魂飞魄散,以为是劫匪,一手紧紧抱着卢卡斯,一手推着婴儿车就想往房间里躲。可她的手腕被来人一把按住,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


    文清缓过神,红着眼冲过来,攥住来人后背的衣领就要挥拳反击,却被周勇一声“他是晓枫的爸爸”喝住,拳头僵在半空。


    周勇跟着进了屋,房间里一片狼藉。晓枫已经吓得瘫坐在地,怀里的卢卡斯哭得撕心裂肺,婴儿车里的奥斯卡也跟着放声大哭,整个屋子被孩子的哭声填满,压得人喘不过气。


    文清放下拳头,慌忙把卢卡斯抱进婴儿车,顾不上孩子还在哭,伸手想穿过晓枫的腋窝把她拉起来,却被饶海怡按住胳膊,冷冷一句:“别碰她。”


    “吓到孩子了。”周勇掰开饶海怡的手,沉声劝道。


    晓枫被扶到餐椅上坐下,她望着眼前的男人——五十岁上下,个子不高,那双浅棕色的大眼睛和自己如出一辙,里面藏着太多故事,像蒙尘的琉璃。“爸爸……”她试探着喊,声音轻得像叹息。


    “晓枫,你还好吗?”饶海怡的眼神从最初的愤怒,慢慢化作温柔,声音也放软了。


    晓枫不住地摇头,像个迷路的孩子,眼泪无声地往下掉。


    饶海怡上前一步,把她拥进怀里,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动作自然得仿佛从未分离——就像她七岁前无数次受了委屈时,爸爸总会这样抱着她。


    孩子们的哭声渐渐平息,大概是哭累了。文清和晓枫默契地给他们换了纸尿裤,喂了奶,两个小家伙很快沉沉睡去。


    四个人坐在餐桌前,空气像凝固了一般,谁都没多说什么。最后还是饶海怡开口,目光落在晓枫脸上:“晓枫,跟爸爸走,好不好?”


    文清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紧张地盯着晓枫,生怕从她嘴里听到那个他最害怕的答案。可他心中那点侥幸的泡沫,在晓枫轻轻点头的那一刻,被彻底戳破,碎得连影子都没剩下。


    周勇帮着晓枫加急办理了申根签证,五个工作日就顺利出签。


    周勇提着晓枫的行李,饶海怡和晓枫各抱着一个孩子,走到门口准备关门时,身后传来文清沙哑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悔恨——“晓枫,对不起。”


    门“咔哒”一声合上,将这句道歉和那个曾经承载着她喜怒哀乐的家,都隔在了身后。


    2015年11月25日,空气中飘着淡淡的奶油香,混着烤箱里黄油融化的甜暖。周勇和饶海怡在厨房忙碌,正为晓枫准备生日蛋糕。冬日初升的太阳斜斜淌进来,在墙上投下两人交叠的影子,像幅晕开的水墨画,藏着说不清的复杂心绪。


    “明天我就得回去了,”周勇的声音压得很低,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不锈钢打蛋器,“出来太久,堆了一堆事。”


    饶海怡点点头,目光却黏在正在打发的奶油上,打蛋器搅出细密的泡沫:“放心,晓枫在我这儿,我会好好照看着她和孩子们。”


    “我当然信你。”


    饶海怡停下动作,抬头看向他,眼神里带着些微怅然:“该谢谢你,这么多年照看着她们母女。”


    周勇的手轻轻一颤,打蛋器磕在碗壁上,发出“叮”的轻响。“我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他的声音轻得像叹息。


    饶海怡叹了口气,指尖捻起一点奶油:“文静走了之后,晓枫过得艰难,说到底,都是我的错。”


    “往前看吧,她还年轻。”周勇想劝,语气却透着无奈,“我们这些旧事,还有你的事,打算跟她说吗?”


    “她现在还陷在自己的情绪里,”饶海怡沉默片刻,轻声道,“总有一天她会问的。”


    “那你打算怎么说?”


    “实话实说啊。”饶海怡抬眼,目光坦然,“你觉得呢?”


    “实话是最好的。”周勇点头,语气郑重,“经历过这些,信任早就碎了。不能再骗她、瞒她了。”


    “她能懂吗?”饶海怡的声音里掠过一丝不确定。


    周勇缓缓颔首:“她懂爱,就一定能懂。”


    “跟我说说,晓枫喜欢什么?”


    周勇笑了,眼角堆起细纹:“她是你的丫头,还是我的丫头?”


    “有区别?”


    周勇的心脏漏跳了一拍,随即扬起嘴角:“她喜欢竞速摩托车,”他冲饶海怡扬了扬下巴,眼里闪着骄傲,“而且天赋好得很。”


    饶海怡望着窗外,想象着晓枫在赛道上飞驰的样子,没作声。


    周勇接着说:“她参加过三次巡回赛,两次冠军,一次亚军。厉害吧?”


    “你倒比我还骄傲。”饶海怡调侃道。


    “那当然,她也是我的丫头。”周勇笑得坦荡。


    “你是真的懂爱。”


    陪孩子们午睡的晓枫,在卢卡斯咿咿呀呀的啼哭声中睁开眼。她像往常一样,机械地重复着育儿流程:调水温时手腕止不住地颤——这是独自带娃后,抱孩子落下的肌肉损伤;拍嗝时数着节拍,思绪却飘得老远;弯腰收拾纸尿裤的瞬间,额角沁出细密的汗,后腰传来熟悉的酸胀。


    当周勇捧着插着“23”的蜡烛的蛋糕走进来,烛火在他眼底跳动时,晓枫怔在原地。心头猛地一热,鼻头发酸,眼泪差点掉下来。


    “感恩一切,”她吸了吸鼻子,声音发哑,“十六年了,我还能找到爸爸。要是妈妈还在就好了……”


    饶海怡拍了拍她的背,掌心温热:“往前看,会慢慢好起来的。”


    周勇也跟着点头,语气笃定:“你就在这儿安心住着,以后不管做什么决定,周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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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叔和你爸爸都站在你这边,永远支持你。”


    晓枫用力点头,眼眶红红的:“我好幸福。”


    晚上等孩子们睡熟,晓枫拉着饶海怡和周勇到院子里,桌上摆着酒瓶和玻璃杯。


    “爸爸、周叔叔,你们俩是不是……”晓枫的手指在两人之间来回点着,眼里闪着促狭的光。


    “没有没有”“不是不是”,两人慌忙摆手,异口同声地否认。


    “其实我懂的,”晓枫笑得狡黠,“异性之爱,带着繁衍的义务;同性之爱,才是纯粹的爱。”


    周勇先急了:“我可不喜欢男人。”


    饶海怡倒是淡定:“我的爱人不是他。”


    晓枫眼睛瞪得溜圆,眼珠转了转,福至心灵:“是大周叔叔!”


    饶海怡和周勇都愣住了,满脸不可置信:“你怎么想到的?”


    “感觉!”晓枫脸上写满“我早就看穿了”的调皮,随即收敛笑容,轻声问,“爸爸,那妈妈呢?你爱她吗?”


    “你觉得呢?”饶海怡反问。


    “我感觉是爱的,”晓枫望着远处的路灯,回忆着模糊的往昔,“而且妈妈很依赖你。”


    “你的感觉很准。”饶海怡的声音沉了沉,陷入回忆,“我爱她,但有些东西,我终究给不了她。”


    三人都沉默了。晓枫的思绪飘得很远:她能感受到文清的爱与呵护,可他确实有什么给不了她……那晚搜索栏里的关键词突然闪现——“同性恋结婚”“无性婚姻”“同妻”……


    “砰——”


    玻璃碎裂的脆响划破夜空。晓枫猛地掀翻餐桌,酒杯摔在地上,碎片溅得到处都是。她单膝跪地,抓起一块锋利的玻璃,恶狠狠地指向饶海怡:“你为什么要招惹妈妈?你们为什么要生下我?!”


    “晓枫,冷静!”周勇连忙上前,做出安抚的手势,声音发紧。


    她却“咚”地蹲下身,嚎啕大哭起来,哭声里满是绝望:“我跟妈妈一样的命!文清从来都没碰过我,原来……原来是借婚姻隐藏取向!”


    “都是你的错!”她指着饶海怡,吼完这句,像只被激怒的兔子,猛地站起身跑回了屋。


    纵有万般不放心,周勇还是得离开佛罗伦萨。拖着行李箱转身时,他回头望了眼亮着灯的窗户,轻轻叹了口气。


    第二天,饶海怡准备好早餐,走到客厅。晓枫正给奥斯卡做抚触操,他的小胖腿蹬得欢实。饶海怡学着她的样子,轻轻捏了捏卢卡斯的脚丫,他“咯咯”地笑起来。


    “晓枫,”他的声音很轻,“都是我的错。我不奢求你原谅,只希望你别伤害自己,别自暴自弃。你值得所有的爱,爸爸现在想弥补,尽全力弥补。”他低头用下巴蹭了蹭卢卡斯的小脸,“叫爷爷……”


    晓枫沉默了片刻,轻声说:“爸爸,给我讲讲你们的故事吧。”


    “好。”饶海怡应着,伸手将她散落在颊边的头发别到耳后,动作温柔得像对待易碎的珍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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