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钻进来,在婴儿床的木围栏上投下细碎斑驳的光影。文清正跪在地板上,专注地调整着摇篮的角度,目光仔细检查着两个小家伙的睡姿,生怕棉枕压到他们的小鼻子。晓枫端着温好的奶瓶从厨房走来,睡眼惺忪的模样带着刚睡醒的慵懒,发梢还微微翘着。
“奥斯卡该换纸尿裤了。”晓枫的声音轻得像羽毛,指尖轻轻碰了碰小儿子红润的脸颊,那触感软得让人心颤,动作像钢琴家试音般温柔。文清立刻会意,先展开一条新纸尿裤垫在奥斯卡腰后,指尖捏住腰贴轻轻撕开,左手稳稳托起他的两条小胖腿,右手利落地抽走脏尿裤,整套动作精准得像外科医生做手术。奥斯卡突然调皮地蹬了蹬腿,脚心蹭过文清的手腕,他忍不住笑着低下头,用下巴轻轻蹭了蹭那对粉嘟嘟的小脚丫,惹得小家伙咯咯直笑。
午后的雷雨来得猝不及防,窗外轰隆一声响,屋内顿时暗了下来。卢卡斯和奥斯卡被雷声惊得同时哭起来,晓枫赶紧抱起哭闹的奥斯卡轻轻拍着,文清则用手臂小心地夹着卢卡斯,另一只手轻轻拍着他的背,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儿歌,两人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当闪电骤然划破黑暗,瞬间照亮他们交叠的身影——晓枫低头轻哄的温柔,文清笨拙晃悠的耐心,在忽明忽暗的光线下,宛如一幅流动的油画,藏着琐碎又饱满的幸福。
夜幕降临,疲惫却满足的两人并肩坐在婴儿床前。月光顺着窗棂淌进来,在地板上铺开一层银纱。文清正用奶瓶喂着卢卡斯,小家伙含着奶嘴的模样憨态可掬;晓枫的手指在奥斯卡胸前轻轻画着圈,引得他发出一连串咯咯的笑声。两个小小的呼吸声均匀起伏,和着窗外渐歇的雨声,成了此刻最动听的旋律。
2015年6月30日,周仕杰先生与世长辞。饶晓枫接到律师的电话,邀请她参加遗产分配视频会议,姜文清特意安排了集团的小林律师陪同参会。
视频会议中,周家家族信托基金的律师庄重地宣读了周仕杰先生的遗嘱:遗嘱订立于2012年6月27日,启用条件为2029年2月10日之前,周洋与晓枫结婚,或两人中任意一人成婚;遗产分配比例为周骁30%、周勇30%、周洋20%、饶晓枫20%。
此外,会议还出示了一份周勇的公证书:因该遗嘱订立于饶晓枫与姜文清结婚登记之前,故公证为晓枫的婚前财产;同时,周勇所继承的30%份额,饶晓枫拥有同等签署权。
视频会议结束后,文清耐心为她解释遗嘱内容,晓枫忽然读懂了周叔叔曾说过的那句话——“只要有我在一天,你担心的这些问题都不是问题。”
——原来这份承诺,早已藏在时光的褶皱里,沉甸甸的,带着长辈无言的守护。
2015年11月6日傍晚,卧室暖黄的灯光落在床垫上,卢卡斯和奥斯卡正趴在床上扑腾。哥哥卢卡斯盯着弟弟,突然“蹭”地翻了个身,撑起小脑袋望着奥斯卡,眼神里像在说,“看,就这么简单”。奥斯卡却不屑地侧过头,小胖脚胡乱蹬着床单,忽然攥紧拳头皱了皱眉,“噗”地放了个屁,逗得旁边的文清和晓枫笑出了声,空气里飘着奶香与细碎的欢喜。
等两个小家伙睡熟,文清去收拾像战场般散落着奶瓶、尿布的客厅。晓枫的手机弹出新邮件提示,她点开电脑,屏幕亮起——发件地址陌生,定时发送时间是20点整。
邮件标题是“给晓枫”。
晓枫:
当你读到这些字时,我该在另一个世界,默默看着你们了。
今天是宝宝们半岁的日子,该是满屋子笑声的时刻,可我只能这样告诉你被善意藏起的真相——我说不喜欢你,其实是因为太爱你。
对不起,我骗了你。
记得那次差点撞上的自行车吗?我扶着你时,你垂落的发丝扫过我手心,那一刻,命运就悄悄埋下了线。
你是哥哥的女朋友。爸妈说,爱是成全。我想成全你们,真的。
曾看着你和哥哥笑得那么甜,我也觉得心里踏实。可当心脏检查报告单像判决书砸在桌上时,我才懂,原来连成全的资格,我都没有。
我逼着自己放下你,一头扎进篮球场,哪怕练到抬手都疼也没关系。结果呢?连篮球都不得不放弃。
我不甘心啊,为什么命运对我这么狠?这些话我不知道跟谁说,情绪压了又压,终于还是越界了。那天凌晨的人是我。离开时借手机光看清你的脸,才知道,我成了你的第一个男人。
被哥哥揍得浑身疼时,心里却奇异地甜。
这个秘密,就像我对你的爱——全家人都知道,除了你。
拍全家福那天,你问我喜欢男孩还是女孩。我没说出口的是:两个宝宝是我们的孩子,男孩女孩我都喜欢。
如果愿意,来墓前告诉我,宝宝们长得像不像我。
Goodbye,my fancy!Goodbye,my lover!I want to go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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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re,disappear without a trace……
文枫别
邮件页面刺得晓枫眼睛发疼。她像被骤然击碎的瓷像,瘫在转椅上,脊椎抵着金属椅背,发出细得几乎听不见的哀鸣。手指颤抖着按灭屏幕,抬手就给了自己一巴掌,火辣辣的疼让她猛地清醒,又慌忙按亮屏幕——邮件还在,那些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在视网膜上。
爱、越界、我们的孩子……每个词都成了微型炸弹,从太阳穴炸到脚趾尖。她第一次疯狂地希望自己失去痛觉,可神经却清醒得可怕,连标点符号都在尖叫。
没有抽泣,没有呜咽,眼泪就那么“啪嗒、啪嗒”砸在键盘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难怪……难怪文清那段时间总是沉默,难怪妈妈看她的眼神总带着复杂,难怪全家提起文枫时总绕着弯……
她又狠狠抽了自己几巴掌,脸颊瞬间红透。“饶晓枫,你真是蠢啊……连跟自己发生关系的人是谁都分不清……”声音哑得发涩。
现在怎么办?
她抖着手拨通周勇的电话,那头传来他轻松的笑:“晓枫?知道我要下班了,特意来查岗?”
“周叔叔。”这三个字从喉咙里挤出来,陌生得不像自己的声音。
“怎么了?”周勇的语气立刻沉下来,“你的声音怎么这样?”
“我……我发封邮件给你,现在方便看吗?”
“方便。电话挂吗?”
“不挂……”
……
“晓枫,我知道很难,但你先冷静。”周勇的声音起初带着急,说着说着又稳了下来,“别慌,周叔叔马上过去。记住,先别让文清他们知道你看到了这个,好吗?”
晓枫望着屏幕里自己支离破碎的倒影,突然彻骨地明白:这场被伦理裹挟的博弈里,她从来都只是枚被摆弄的棋子。最残忍的是,棋子终究还是发现了——自己不过是棋盘上最微不足道的那一颗,连哭泣的资格都由别人定。
周勇没有丝毫犹豫,拨通了那个尘封多年的号码。无需多余寒暄,对方清楚,周勇这么多年不曾联系,今天一定是天大的事情。
当“晓枫不好”四个字从周勇喉间挤出来时,他仿佛听见电话那头传来灵魂碎裂的脆响,像精致的瓷器骤然坠地。
堪培拉的地址发送过去后,对方只说了句“电子旅行授权,最快24小时获批”,便挂断了电话,语气里的急切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