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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打击宗教迷信

作者:邪恶咸鱼咪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她现在已经明白了这个幻境背后的意图。


    它不仅仅是在重复历史。


    而是在逼她。


    逼迫她以全权知晓却无力干预的视角,再一次亲身体会、亲眼目睹这种狂热愚昧的奉献精神,是如何一步步吞噬掉一个鲜活而无辜的生命。


    想让她崩溃吗?


    那么很好,他的目的达到了。


    她现在,十分愤怒。


    在面对这种集体性的、根植于骨髓中的愚昧时,她也有了一个新的解决方法。


    扶容的眼睛微微下垂,露出了一个悲天悯人的浅淡微笑,像庙里供奉的水月观音。


    那就都去死吧,好吗。


    此时,祠堂前的空地上,气氛已经达到了顶峰。


    烈烈火把在夜风中摇曳,将所有人的脸映照得明暗不定,他们脸上洋溢着兴奋病态的红光,眼中满是期待。


    这是一场多么神圣的庆典啊,愿神佑我。


    村长苍老而亢奋的声音颤抖着响起:“...承蒙河神不弃,垂怜我族,今将选定纯洁之子,奉与神前,以求甘霖...愿神佑我族,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他的目光在台下那些紧张又带着期盼的少年脸上一一扫过,从手中抛出了一个艳艳如血的绣球。


    待选人群和家人哄的一下就围了上去,去哄抢争夺这颗夺目的绣球,若是家中出了河神新娘,那可真真儿是祖上冒青烟了,田地里的庄稼肯定长得更好,毕竟他们可是新娘子的娘家人!说出去多有面儿!


    阿苗瘦弱,还未靠近就被挤了出去,沮丧又渴望地看着那一抹红色在空中被争来抢去。


    下一刻却见绣球冲着自己的方向斜斜射过来,最终滚落在距离自己脚边一臂距离,不知道是谁在争抢过程中用劲儿大了,不小心打了出来。


    此时其他人没有注意到,除了扶容。


    阿苗咽了一下口水,又朝四周看了一下,那颗绣球被风吹动向前滚了几下,她觉得这像是神的召唤,脸上满是惊喜之色,有些不敢置信的上前捡起:“我,我拿到了。”


    随着话音落下,这绣球自己打开成一抹红布条,末尾缀了一尾木头雕的小鱼。


    扶容腕间一直绑了柄小巧的软刀,是以前没修为的时候别人送的,进入这个幻境时,这些贴身之物都还在。


    她拿着这刀看了一会儿,这东西砍、刺不好用,但是拿来割个大动脉还是利索的。


    冰凉的刀锋从脖子上划过时还是激得她寒毛直竖,刀锋很快,所以也不怎么疼。


    随着血液大量的流出,身体的温度也渐渐下降。


    有些冷,等会想吃烫烫的烤鸡。


    嗯,那就买三只吧,一人一只。


    鲜血已经把原本月白色的衣服浸染,在达到一个十分危险的出血量时,扶容嘴角微笑的弧度更大了,甚至笑出了声,对于她来说,力量本源可不在丹田,只封了她的丹田可是没用的啊。


    蠢货。


    她用指腹沾了一点血,在眉心轻轻往下抹了一道,本来白的脸在大量失血后更是色淡如纸,这抹红色也就更为艳艳逼人、突出灼目。


    扶容活动了下脖子和肩膀,迈步朝人群走过去,她的步子不大,但很快。


    此时,村长正在宣布新娘的最后人选。


    她很有礼貌的拍了拍前面人的肩膀,语气温和:“劳烦让一下。”


    原本那人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转头看见她这幅模样,急忙忙闪开,于是人流分开,扶容面前开出了一条通往祠堂的小道。


    她站在最前方,安静地听着村长宣布:


    “神说,”他看着阿苗手里拿着的小鱼。


    “天意昭昭,圣女降世,名为阿苗。”


    人群也随之爆发出强烈的欢呼,几个村老笑容满面地走向阿苗,把她带到前面。


    村长准备将小鱼红带系在阿苗的脖子上,这是代表仪式的完成,像脖子上的一道血痕,也像人牙子卖小孩时做的标记。


    “一定要献祭新娘吗?”


    “用人命换来的水,也能心安理得地喝下去吗?”


    扶容的声音不大,但清楚地传入了每个人的耳中,压过了所有喧嚣。


    所有的目光,瞬间聚焦在她身上,那些目光里,有惊愕,有愤怒,有不解,更有赤裸裸的敌意。


    “外乡人,这没有你说话的份。”


    “你个小丫头片子,知道什么好歹!”


    “你在这捣什么乱,就是见不得我们好是不是!”


    “我们村子的事你又不懂,跟你有啥关系,你在这乱说啥呢。”


    村长打断了其他人,皱着眉但是表情依旧慈祥:“孩子,这是神的旨意,我们享受他的恩泽,自然也要供奉回馈。”


    扶容没有理会他,径直走向阿苗面前,直视着她的眼睛:


    “你一定要去吗?”


    “你真的想去吗?”


    “我想去,我要去,”阿苗的嘴唇颤抖着,但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这是我为村子能做的最大的贡献,这是我的荣耀。”


    “姐姐,你都不懂的!”她像在捍卫自己神圣使命,“人不能这么自私,我很高兴当河神的新娘子。”


    她挺起单薄的胸膛,迎向村民们那些混合着期盼与羡慕的目光,那些目光在她看来,就是对她的肯定,是她价值的证明。


    其他村民的附和,更是如同燃料般投入她心中的火焰,她不是被迫走向河边的祭坛,而是迫不及待地主动要去完成这场“神圣”的献祭,她不需要任何人的保护,任何阻碍她献祭的人,在她眼里都是恶徒。


    “看!大家都说了,这是我的福气!”她甚至激动地对扶容喊道,语气里带着一种病态的炫耀,“我能...”


    “那么,我明白了。”


    扶容轻轻点头,开口打断了她后面的话,额前的红色晃得阿苗眼花,在火光的照耀下好像会发光一样。


    并非好像,下一刻,丝丝缕缕的鲜血从额前汇聚手中,是一把剑的形状。


    是无垢光。


    她看着村长,嘴角翘起,缓慢地说出几个字:


    “神说,要听我的话。”


    扶容的第一个动作,就是将剑尖精准地送入了阿苗的心口。


    阿苗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扶容,又低头看向自己胸前绽开的血花。


    “为...什么...姐姐?”她艰难地吐出几个字。


    扶容凑近她耳边,声音温柔,像是在哄孩子:“不疼的,阿苗...一切很快就会结束了,这不会比你被献给河神更疼了。”


    阿苗眼中的光芒渐渐涣散,身体软软倒下。


    这一幕发生得太快,村民们甚至来不及反应。


    直到阿苗倒地,人群中才爆发出惊恐的尖叫。


    “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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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她杀了新娘!”


    “完了,要触怒河神了!”


    直到此时,都没有一个人是为了阿苗本身愤怒,而是在乎所谓的“新娘”。


    扶容替阿苗拢了拢乱糟糟的发丝,将歪掉的小花扶正。


    抬起头,目光扫过一张张因恐惧而扭曲的脸,她的内心异常平静,甚至带着一种解脱般的快意。


    既然无法唤醒这些被宗教迷信浸透的灵魂,那就让他们永远沉睡。


    无垢剑在她手中化作一道流光。


    每一剑挥出,都精准地带走一条生命。


    一个村老惊恐地后退,想要逃跑,但下一刻扶容的剑尖已经穿透了他的后心。


    “为什么...”他艰难地回头,眼中满是困惑。


    “...啊,因为我对你们的答案很不爽啊。”扶容抽回长剑,轻声回答。


    鲜血喷溅在她脸上,温热黏腻,她没有去擦,任由血珠顺着脸颊滑落。


    有人向她不断求饶,也有人在不断咒骂,但是都阻挡不了无垢光的挥动。


    这是唯一的方法,从而让这个不断重演的悲剧在这一刻彻底终结,让河神真正的死去。


    自然也有人反抗,一个青年举着锄头冲过来,“你这个怪物!去死吧!”


    扶容侧身避开,反手一剑:“不,用你们的话来说,我应该是神啊,毕竟能随便决定别人生死。”


    衣服上本来只有她自己的血迹,现在已经彻底浸透成刺目的猩红,血液顺着衣角滴落,在她身后留下一串暗红的血印子。


    当最后一个村民倒下时,整个祠堂前已经变成了修罗场。


    扶容站在血泊中央,浑身浴血,像一个杀神,但是表情依旧柔和平静,无垢剑剑身雪白,只有剑尖在滴血,她握剑的手稳如磐石。


    她走向村长,蹲下身,温和地问道:“河神在哪里?”


    村长浑身发抖,牙齿打颤:“只、只有新娘才知道......”


    扶容随手从外袍上扯下一块红布,盖在头上。


    “我现在就是新娘了,”她的声音透过红布传来,“带我去见河神吧。”


    *


    粘稠的黑暗里,嵇禾的手臂已经麻木,失血过多让他意识模糊。


    [看到了吗!看到了吗!]神秘声音陶醉的尖叫,[这才是她!这才是真正的她!多么动人!多么完美!]


    嵇禾用尽力气嘶吼:“你他爹的傻×变态!”


    [你不懂!]对方狂热地反驳,[她还是这样与众不同,超越凡俗!她在打破所有规则!道德、情感、怜悯...这些束缚常人的东西,她都能毫不犹豫地斩断!]


    “别放屁。”


    [不!]


    声音没搭理他,激动得颤抖:[她是在创造!用鲜血创造新的秩序!我观察她很久了...她和其他人都不一样,她理解这个世界的本质!]


    嵇禾还想反驳,但失血过多让他眼前发黑。


    [好了,]声音突然平静下来,带着一种诡异的温柔,[该你上场了...]


    一股强大的力量攫住嵇禾的灵魂,他感觉自己被拖拽着,坠入更深的黑暗。


    在彻底失去意识前,他听到那声音轻声说:


    [去吧,去当她的河神吧,入侵者...]


    [只有足够了解她的痛苦,才能...真正触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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