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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一定要这样吗

作者:邪恶咸鱼咪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红布下的世界是一片模糊的血色。


    “然后要怎么做?”


    扶容现在脸又冷了下来,看着村长从阿苗身上解下那尾小鱼。


    “这是河神的聘...”村长见她脸色不对,又急忙改口,“信物。”


    用双手捧着递过去,哆哆嗦嗦像是拿着什么烫手山芋,“这、这是...能指引新娘去找、找他...”


    扶容指尖触碰到那冰凉的小鱼,就在她接过木鱼的瞬间,那原本应是死物般的木雕竟微微震动了一下,随即散发出幽蓝色的微光,像黑暗中漂浮的鬼火。


    她低头,透过红布的下缘,看着掌心那尾发光的小鱼,鱼头微微偏转,指向村外某个方向。


    还真是给她设的局啊,倒是看得起她,只是不知道这人能不能受得住她的剑。


    “带路。”


    她用剑尖轻轻点了下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吓得村长一个激灵,连滚爬爬地起身,踉跄着走在前面带路。


    扶容踏着血泊,走出了这片刚刚被她亲手变成修罗场的祠堂空地。


    血布微微遮蔽了她的视线,却并未影响她的步伐,她走得很稳,跨过尸体时也没有丝毫迟疑。


    沿途,她能看到红布下面透进来的歪倒的篱笆阴影,以及偶尔横亘在路中间不再动弹的模糊黑影。


    曾经的鸡鸣狗吠、孩童嬉笑、妇人絮语,都已彻底沉寂。


    跟着小鱼的指引,他们来到了村外那条几乎已经干涸的小溪边。河床裸露着大片灰白的卵石和龟裂的泥土,只有最中心还有一丝细窄的水流,在惨白的月光下反射着微弱的光,更像通往冥界的路。


    溪边,孤零零地系着一艘小小的、只能容一人坐下的、装饰着褪色红绸的木船。那船看起来有些年头了,木头已经发黑,红绸也破破烂烂,在这荒芜的河滩上显得格外诡异。


    “上、上船...”村长声音发颤,指着那艘小船,“顺着...顺着水流的方向...信物会...会带您到河神府邸...”


    扶容站在岸边,目光扫过那艘所谓的“喜船”,又看向脚下近乎干涸的河道。


    心中不免生出些怀疑,这船,能在这种地方行驶?


    她没有再犹豫,手里拎着无垢光,带着一身血腥煞气,踏上了那小船。船身因为突如其来的重量而剧烈摇晃了一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吱呀呀”声,但终究还是稳住了。


    就在她踏上船板的瞬间,掌心那尾木鱼发出的幽蓝光芒骤然亮了几分,并且开始持续不断地闪烁,接着自动飞到船头上方指引方向。


    扶容能感觉到一股微弱的力量开始强行推动着小船,沿着那细弱的水流,向着下游缓缓行去。


    村长站在岸边,看着那艘载着血衣杀神的小船,诡异地行驶在近乎干涸的河床上,逐渐融入远处的黑暗,他收起了脸上原本害怕恐惧的表情,低低一笑。


    “好久不见...”后面的称呼模糊在口中。


    在他的身后,那座村子火光冲天,他脸上带着隐隐笑意转身走向火海。


    *


    小船无声地滑行。


    红布之下,扶容静静坐着,无垢光横于膝上。


    她能感觉到船只行驶的轨迹并非直线,而是在某种力量的引导下,穿梭于一片迷雾之中。周围的景象在红布的过滤下更加模糊不清,只有腕间金铃细碎的声响陪伴着她。


    她尝试感知嵇禾和晓朝日的方位,金铃的回应依旧微弱,指向不明,但至少证明他们还活着,让她紧绷的心情稍微缓。


    但船行了一会儿后,她发现嵇禾的方位似乎...与木鱼指引的方向隐隐重合...?


    这个发现让她的心微微沉了一下。


    时间在迷雾中失去了意义。不知过了多久,小船轻轻一震,停了下来。


    木鱼的光芒稳定下来,指向正前方。


    扶容掀开盖在头上的红布,鼻尖的血腥气也没那么浓重了。


    映入眼帘的,并非是水下龙宫或是什么神秘洞府,而是一片更加死寂、更加荒芜的河滩。


    这里比上游更加干涸,连那一丝细流都消失了,只有大片灰白色的、仿佛被什么力量吸干了所有水分和生机的沙砾地。


    而在沙地中央,孤零零地摆放着一样东西。


    那是一具...棺材?


    一具通体漆黑、材质不明的棺材。


    它静静地躺在那里,与周围荒凉的景象格格不入,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沉寂和诡异,棺盖紧闭着,上面没有任何纹饰,只有纯粹的、吸收一切光线的黑。


    河神信物的光芒,正直直地指向这具棺材。


    河神...?在这棺材里?


    啧...骗人的吧。


    扶容持剑起身,轻盈地跃下小船,靴子踩在干涸的沙地上,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她一步步走向那具棺材,周身气息全部收敛,像只矫健的猫。


    她在那具黑棺前站定。离得近了,更能感受到那股诡异气息。


    但棺材周围感觉不到任何生命迹象,也没有邪祟之气。


    陷阱?


    她微微蹙眉,用无垢剑的剑尖,轻轻敲了敲棺盖。


    “叩叩。”


    没有任何反应。


    她手腕微微用力,剑尖撬入棺盖的缝隙,这棺材似乎并未钉死,随着她力道加大,沉重的棺盖被缓缓推开了一道缝隙。


    “哐当——”


    沉重的棺盖滑落一旁,砸在沙地上,发出闷响。


    棺材内部的景象,完全暴露在她的眼前。


    里面没有想象中狰狞的河神尸骸,也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陪葬品。


    只有一个人。


    一个穿着一身精致繁复喜服的少年,正静静地躺在铺着黑色丝绸的棺椁内,双目紧闭,仿佛沉睡。


    月光洒落,清晰地照亮了他的面容。


    肤色白皙,鼻梁高挺,长而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淡淡的阴影,姣好的唇瓣抿成一条略显苍白的直线。


    他穿着那身刺目的红衣,躺在漆黑的棺材里,安静得如同一个做工精致的殉葬人偶,长发梳理得一丝不苟,双手交叠置于身前,姿态庄重得如同正在进行某种仪式。


    扶容握着剑柄的手,指节微微收紧。


    嵇禾。


    你在cos睡美人吗?


    一股荒谬感瞬间浸透了扶容的四肢百骸。


    扶容握紧了手中的无垢光,剑身冰凉的温度透过掌心传来,让她沸腾的思绪稍稍冷却。


    这是真的嵇禾,被利用了?还是一个以假乱真的幻象?下面其实是河神尸骸?


    扶容的眼神一点点冷了下去,她讨厌这种被玩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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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股掌之间的感觉,更厌恶有人动她身边的人。


    她翻身跃进棺材,直接骑跨在嵇禾腰间,红衣相缠,像是融在一起。接着缓缓举起了无垢光,剑尖对准了棺中人的心口,动作没有一丝颤抖。


    如果是幻象,这一剑下去,自然会烟消云散,如果是嵇禾...那这一剑,也必须下去,她相信无垢光。


    就在剑尖即将触及胸口的瞬间——


    棺中之人,倏然睁开了眼睛!


    扶容的手顿在半空。


    紧接着,嵇禾的喉咙里发出一阵仿佛砂纸摩擦般的嗬嗬声,带着一种提线木偶般的僵硬感,从棺材里坐了起来。


    他的动作很慢,关节仿佛生了锈,坐起之后,依旧眼神空洞地看着前方,对近在咫尺的扶容毫无反应。


    “嵇禾?”


    扶容收回手,唤了一声。


    意料之中的没有得到回应。


    他像是失去了所有神智,只剩下一具被操控的空壳。


    扶容直视着他,脑海中飞速闪过各种可能性,是被附身了?还是被控制?或者说...这根本就是一个披着嵇禾皮囊的、完全不同的鬼东西?


    “嵇禾,”她又叫了一次,声音更冷,“看着我。”


    接着抬起左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着这张漂亮脸蛋来了一巴掌,没用很大的力,但足以让他清醒。


    嵇禾白皙的脸上很快浮起了一片红印子,终于转头看向她。


    一向漂亮的眼睛此刻蒙着一层薄薄的水雾,带着初醒的懵懂和茫然,直直地望向扶容,里面没有丝毫恐惧,反而在看清她的瞬间,迸发出纯粹而热烈的喜悦光芒,像是夜空中骤然炸开的烟火。


    “连华仙子!”


    他欢快地叫出声,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语气重却充满了开心,仿佛完全没看到那柄即将刺入自己心脏的利剑。


    他甚至想离她再近一些,脸上洋溢着毫无阴霾的笑容:“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的!这是哪里啊?我们是不是已经离开那个黑漆漆的地方了?月尧呢?...咦,我脸上怎么有点痛痛辣辣的?”


    这反应太过自然,太过像嵇禾,让扶容原本要继续刺下的剑势几不可察地微微一顿。


    “嵇禾,如果我现在要捅你一剑呢?”


    突如其来的发问,让嵇禾卡住了,原本就一片浆糊的大脑更是运转不动。


    什么意思啊?为什么要捅我?一定要捅吗?但是如果是你的话也没关系吧但是真的要捅吗?会很痛吗?我会死吗...好吧...反正本来就是被你救下来的一条命,还给你好像也没什么问题啦,因为你是仙子诶,所以我愿意哦...那你以后还会想我吗,会记得有个人叫嵇禾吗?


    “我愿意。”


    扶容挑了下眉,对他的干脆答应有些意外,不过手上动作依旧利落。


    “噗嗤——”


    一声利刃刺入躯体的闷响。


    无垢光雪亮的剑尖,没入了嵇禾心口处的衣料。


    嵇禾有些委屈的瘪瘪嘴,语带哭腔:“连华...你怎么真捅啊...”


    接着双手像柔软的蛇一样攀上对方的手,往回狠狠一拉,剑身彻底贯穿他的身体,扶容也被带倒扑在他的身上。


    两人四目相对,扶容的发丝垂落在他的脸上。


    有点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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