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禾指着远处那被冰封的残塔底部,那有个正门,只是一半已经被轰烂碎掉,另一半歪歪地□□着,只敞着一个黑漆漆的洞。
即使在明亮的阳光下,那洞口也仿佛能吸收所有光线,深不见底,散发着令人不安的沉寂气息,如同巨兽残缺的獠牙。
扶容凝视着那洞口,微微蹙眉,明明大门被她当年封住了。
如今冰层破碎,洞口显现,此地果然有人来过,而且能破开她留下的封印,绝非寻常之辈,那昨夜感知到的阴冷波动和异香,无疑指向这里。
“跟紧我,时刻警惕。”
她面色凝重再次强调,同时双手虚抬,两柄形制古朴、泛着寒光的长剑凭空浮现,一柄飞到三人身后护持,她则拿着另一柄在前开路。眉心无垢剑分化出一缕流光,悄然环绕在三人身周,散发出淡淡的清辉,与周围虚假的阳光形成了奇特的叠加,驱散着那股无形的压抑感。
她率先迈步,走向那漆黑的塔口,腕间红绳上的金铃随着她的步伐发出轻微而规律的脆响,在这绝对寂静的废墟中,显得有些清晰突兀,像是宣告着她的到来。
嵇禾和晓朝日立刻紧紧跟上,几乎是踩着她的脚印前进。
脚下几乎全是被冰包裹着的碎骨,有些甚至还粘连着一些发黑的腐烂皮肉,也正因为有坚冰在表面,上面的血色经过百年也未依旧未氧化褪色,几乎门口整个地面都被腥红色覆盖着,血腥可怖,浓烈的味道似乎能穿透了冰层,直冲鼻腔。
嵇禾苍白着脸,恶心感一阵阵上涌,几乎只看一眼就要呕出来了,他强迫自己移开视线,紧紧盯着扶容的背影
晓朝日也是眉头紧蹙,脸色难看,她强忍着不适,目光更多是落在那些残骸的形态上,试图从中分辨出更多信息,握着剑柄的手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
踏入塔内的瞬间,光线骤然暗淡,甚至阴冷下来,像是从一个过度曝光的美好天堂一步跨入了幽暗阴森的墓穴。
“啪嗒。”
扶容打了个响指,两柄剑身上顿时燃起炽白焰光,这火并不灼人,只是起一个照明作用。
借这火光,可见内部空间比从外面看起来更加广阔和破败,到处都是倒塌的墙壁、烧焦的建筑残骸、破碎的器皿和形状奇特的笼子以及锁链,地上覆盖着厚厚的、混合了灰烬和冰霜的沉积物。
空气更加滞重,之前那股被阳光勉强压制的焦糊腐朽味也变得明显起来,还隐隐夹杂着一丝极淡的、若有若无的...异香。
很像之前在村里的那种。
扶容脚步一顿,眸光锐利如闪电,迅速扫视四周。
“张嘴!”
两人来不及反应只听话的张开嘴。
一枚冰凉药丸入嘴,刚接触到口腔内的温度便化成液体,顺着咽喉滑进去,冻得两人打了个哆嗦。
二人嘴中鼻间被浸入浓浓的冷冽清香中,和扶容身上的如出一辙,像是整个人都被嵌在她怀中,这种错觉让两人不由得都微微红了脸。
“怎么了,连华?”
嵇禾紧张地问,下意识地又靠近了她一点。从明亮的户外突然进入昏暗的塔内,让他心跳开始加速。
“这味道和昨夜一样,恐怕有异,这药能保你们即使吸入了也无妨。”
晓朝日闻言也立刻屏住了呼吸,手腕一翻,指尖已悄无声息地夹住了一枚散发着清气的纸符,目光快速扫视着昏暗的角落和残骸阴影,全身感官都调动了起来。
纸符无火自燃,但是并未产生灰烬,而是化作一层薄薄的灵光罩住三人,为他们再加上一层防护。
她能感觉到,那丝异香极其微弱,且飘忽不定,难以追踪源头,但其本质与昨夜的所闻同源。
塔内结构异常复杂,虽然大部分已被破坏得面目全非,但依稀能分辨出曾经有许多隔间、走廊和巨大的试验场地。
随处可见垂落的比成人手臂还要粗的铁链像蛛丝一样在空中打结纠缠,又像蛇蟒一样缠在所有东西上,上面尽是斑斑血迹,显然是曾经沾染了不少人的性命。
扶容似乎对这里颇为熟悉,领着二人在废墟和冰霜中小心地穿梭,目标明确地朝着某个方向走去。
晓朝日一边紧跟,一边更加专注地感知着。
她的目光扫过那些烧焦的墙壁上残留的、模糊不清的诡异符文,掠过地上那些干涸的、被冰封的暗色污渍,心不断下沉。
她对药物符文的了解比嵇禾深得多,更能从这些细节中窥见当年之事的残酷与疯狂,每一次看到墙壁上巨大的爪痕、血印或是地上碎裂的、刻着束缚符文的玄铁镣铐,她对那幕后之人的警惕和愤怒就加深一分。
塔内死寂得可怕,只有他们三人的脚步声、呼吸声,以及那持续不断的、轻微的金铃脆响。这种寂静比任何声音都更折磨神经,嵇禾几乎能听到自己心脏“咚咚”狂跳的声音,若是独自一人被困于此地,恐怕用不了多久就会疯掉。
他不敢到处乱看,虽然对当年的事一知半解,但眼前的景象也让他为无辜之人心伤愤怒。
就在他们深入塔内一段距离,进入一个格外宽阔的大殿时,走在前面的扶容突然毫无征兆地停下脚步,猛地抬手将两人拦在身后。
“小心!”
几乎在同一时间,晓朝日也感知到了异样,低呼出声:“有东西来了!”
一阵密集的破空之声从四面八方骤然响起,依稀可见见从昏暗的穹顶、残破的廊柱后方、以及地面的裂缝之中,猛地射出无数道乌黑的寒光。那是一枚枚长约三寸、通体漆黑、闪烁着不详绿芒的细针,针尖上显然淬有剧毒,速度更是快得惊人,如同疾风骤雨般向着三人笼罩而来。
“叮呤咣啷——”
扶容反应更是快得惊人,她脚尖点地借力旋身,手腕跟着翻转,长剑瞬间化作一团炽白色的光轮,剑影层层叠叠,密不透风,将身前射来的毒针尽数挡下,碰撞出连绵不绝的清脆响声,悬浮在三人身后的那柄长剑也如同拥有生命一般,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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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清越的剑鸣,飞舞起来,剑光闪烁,精准地将从后方和侧翼袭来的毒针击飞斩断。
一时间,整个死寂的大殿中充满了金属交击的刺耳噪音和毒针被摧毁时爆开的细微绿雾。
那绿雾光看颜色就知道毒性猛烈,不是什么好玩意儿,但一接触到扶容剑上的炽白火焰和晓朝日布下的灵光罩,便发出“嗤嗤”的声响,迅速消散净化。
嵇禾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吓得魂飞魄散,僵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致命的黑针被两道剑光无情地拦截摧毁,最近的一枚甚至就擦着他的脸颊飞过,带起的阴风让他脸颊生疼。
暗处的攻击来得快,去得也快。
不过两三息的时间,破空声就戛然而止,地上落满了被斩断的毒针残骸。
扶容用灵力托起一枚,并不能分辨出来,于是送到晓朝日面前:“这毒你能认出来吗?”
晓朝日盯了半晌还是摇了摇头:“应该是多种药混合起来的,现在还不好分辨。”
大殿重新恢复了死寂,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
嵇禾惊魂未定,大口喘着气,后背已被冷汗浸湿,咽了口唾沫,结结巴巴地开口:“这...这里不是被...被清理过,怎么还有暗器?”
扶容持剑而立,目光如冰,微微眯眼扫视着大殿的每一个角落。
“看来是有人把这当成自己家了,很不欢迎我们这些客人啊。”她语气中夹带中一丝嘲讽,身边又浮现两柄剑,跟在另外两人身边。
确保没有东西后,三人再度前进,最后停在一个祭坛前。
上面空无一物,只有一颗灵石。
晓朝日拿出一个纸人递给扶容,她往里注入灵力之后,纸人便歪歪扭扭得朝祭坛走去。
三人一起盯着纸人动作。
待它走至中央时,并未发生什么,于是脑袋似乎疑惑地转了转。
晓朝日看向扶容:“似乎没什么陷阱。”
嵇禾看着这个祭坛,摇了摇头:“不行,按照一些规律肯定有埋伏,只是纸人没触发条件,不如将纸人的尺寸和重量都模拟到正常人体型试试。”
他可是个看过不少网文,玩过不少游戏的主播,根据他的个人经验和经历过的各种套路来说,这个祭坛一看就散发着某种不祥气息,绝对有诈,不能轻易上前!
如果只有扶容自己的话,她早就拎着剑把这里打个稀巴烂了,不会在乎什么陷阱,她对自己的实力有底气,毕竟在最强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不起作用,只是现在还带了从某种角度来说称得上是累赘的两个人,她只怕分身不暇,让他俩遭了殃。
所以她采用了嵇禾的建议。
果然在纸人变大的一瞬间,头顶上瞬间落下一个铁笼,带起一阵腥风。
里面关着一个庞大妖物,对着他们咆哮不停。
三人打量过去。
羊身人面,虎齿人爪,其目生在腋下。
“这是饕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