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彦最近的生活质量直线上升。
这种变化,最先是被女同事们发现的。
某天午休,八卦女王小卓,端着她那杯刚冲的咖啡,走到正在用微波炉热午饭的文彦旁边,好整以暇地上下打量一番,并发出“啧啧啧”的感叹声,成功引起了文彦的注意。
“有话就说啊卓姐。”
小卓将咖啡杯往台面上一放,一个人摆出了三堂会审的架势。
“文工,老实交代,”小卓的目光又在他身上的衬衫上扫来扫去,“你最近是不是谈恋爱了?”
“怎么说?”文彦故作镇定地反问,视线依然专注地盯着微波炉的倒计时。
“怎么说?”小卓轻笑了一声,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你简直是把‘我恋爱了’这四个字写在了脸上好吗?你以前上班跟上坟一样,要死不活的,刚来的时候都以为你拽什么厌世人设呢。现在呢,整个人都容光焕发的。最重要的是,”她声音压得低了些,像是在分享什么秘密,“你衣品都变了,你以前还会和其他人撞个优衣库的同款t,现在呢?这件衬衫,质感直逼Loro Piana了吧?别说我没见过Loro Piana,我见过。”
文彦梗住,他总不能招供说,他现在的衣柜和以前已经不可同日而语,钟翎将她那些动辄五六位数的衣服挂进去的同时,也会塞进一些顺手给他买的男装,钟翎对此的表示是:看着顺眼心情好。
“呃……你高估这件衣服了。确实比以前贵了点,但是,我这不是,涨工资了,升级一下消费。”他含糊其辞地解释,反正她也不能上手来扒他的衣领看牌子。
小卓显然不信,但看文彦这样油盐不进还有难言之隐的样子,只能撇撇嘴:“行吧,不承认拉倒。反正我就跟姐姐们说不要想着给你介绍对象了。”
文彦这才松了一口气,感觉后背都渗出了一层汗,他真怕小卓想起之前的驸马买股宣言,然后联想到钟翎,那他真的要给钟翎谢罪了。
钟翎的生活质量也有所提升,这倒是跟她银行账户里跳动增长的数字无关,对她而言,金钱带来的物质享受已经不足以让她的生活发生质的变化了。这种提升,源自于一种专属的味蕾满足感。
其实就是,文彦的厨艺越来越好了。
文彦的生活本就偏向低调,在他们那段独特的关系稳定下来之后,他原本就不算丰富的社交活动更加压缩了,别误会,这不是钟翎的要求,而是他有了更喜欢的事情在家做。除了雷打不动的健身频率,他几乎将其他的精力都投入到了烹饪上。
起初,他只是尝试通过做饭来回馈钟翎的这些物质赠予,结果钟翎实在太给面子了,她觉得好吃。别的不说,钟翎对食物的挑剔他是见识过的,只是没想到,原来挑剔的点,不是食材是否昂贵、也不是厨师是否大牌,单纯就是调味,而这个调味要求和文彦的口味,简直严丝合缝般地,吻合。
“可能我家里的阿姨和你们家是差不多地方的?”钟翎也思考过为什么,“不过,做饭最好吃的阿姨年纪大了,回家养老了,现在的阿姨做得虽然好吃,总差点什么。”
“而且绑着一个厨师去专门为我一个人调合适的口味,可以但是麻烦,没有必要。”
“那算你运气好,遇到了本大厨,不用特意调就合适。”文彦闻言得意非常。
这份得意点燃了文彦的热情,最初那个什么回馈补偿的目的,全都被他抛之脑后,也许这就是钟翎所形容的看到他就赏心悦目的感觉一样,他看到钟翎吃得开心也充满了成就感。这几个月来,他已经不满足母亲的独家菜单,开始在网络上学习并挑战更多更丰富的菜系了。
而他厨艺进步的直接后果就是,钟翎来他这里蹭饭的频率,越来越高。自然而然地,留宿的频率,也越来越高。
一开始,还是“今天不加班”“今天加班了懒得回家”之类矛盾但又莫名合情合理的借口,到现在,她已经可以坦然地在下午四点的会议开始前,当着涌入会议室的人的面,面无表情地给他发一条“今天很想喝基础款蛋花汤,不要放多余的东西”的消息。
极具仪式感的文彦甚至做了个日程表挂在门口,放着用不同颜色的笔写不同的事项。
钟翎吐槽他这个行为,在这个全屋智能家居的房子里,十分复古。不过挂上去的第二天,下班的文彦就看到了上面有钟翎早上离开时留下的字迹:酸奶要过期,记得吃掉。
于是他一边喝着最后一瓶酸奶,一边做饭等她回来。
钟翎一周至少有三天在文彦这里吃晚饭。连古代公主点灯召驸马的频率都没这么高吧,文彦感慨。毕竟她甚至还有两天是回家陪皇上皇后,噢不,董事长夫妇呢。
偶尔,钟翎也有周末不回去的时候。
明海的秋天,空气中的闷热终于散去,健身完的两个人看着湛蓝色的天空,一时兴起,又决定去小区的游泳池游两圈。
钟翎只游了几个来回,似乎就有些乏了,她径直游到岸边,手臂一撑,就姿态轻盈地上了岸,她也没有去换衣服,就这么坐在了那里,两条腿还留在池水里,悠闲地晃动着。
“文彦。”她看着文彦又游了一会儿,泳姿已经比当初撞到她的时候大有进步,回想起“往事”,她忍不住喊他过来。
正在估算自己不换气能游多远的文彦听到喊声立刻停了下来,冒出头,摘下泳镜找了找钟翎在哪儿,然后迅速地游了过去。
他来到她跟前,也没有急着上岸,而是就这么自然地,双手扶着她水下的小腿,将下巴轻轻搭在了她露在水面之上的膝盖上。不知道是不是在水里浸润久了,连眼神都像是水汪汪的,钟翎的心,都不自觉地软了一下。
因而,下面这句质问都显得像是调情起来。
“说起来,很早之前,我们出差那次在酒店的泳池,你该不会是打听好了,故意去那里跟我制造偶遇吧?”她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笑意,“还特地展示身材。”
“冤枉啊大人。”文彦立刻喊冤,双手都跟着露出水面,趴上了她的大腿,跟成年金毛亲近人一样,“我是为了躲避刘诚啊!我和他分到同一个标间了,他进门就像癞蛤蟆敞肚皮一样躺在床上,小人实在,难顶啊!”
“刘诚?”钟翎仔细回想了一下,也想起了那期间这位大献殷勤的行为,顿时明白文彦此时这些“恶意”形容的源头,捋一把他的头发,“你好记仇啊。”
文彦还欲吐槽更多,却被不远处传来的一个女声打断。
“钟翎?”
两人循声望去,来人穿着一身黑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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泳衣,刚刚摘下墨镜看着他们。
“缦缦。”钟翎朝她招招手,文彦也不懂这是什么程度的朋友,立马装模作样地从钟翎腿上移开,老实地把手臂撑在了岸边。
“不记得我了?”祁缦看着文彦一脸陌生的样子,揶揄道,“‘下酒菜’先生?”
原来她是酒吧里碰到的另外两个人之一啊,文彦确实想不起。
“祁缦。”钟翎告诉文彦她的名字。
“祁小姐,你好。”他正经地打了招呼,只期盼她不要再提到酒吧那晚自己的疯言疯语。
“怎么还跟上次一样叫得这么生分?”祁缦故作不满,“他该不会到现在,还管cici叫‘王小姐’吧?钟翎,是你要求他装恐女的吗,别跟那些装腔作势的男艺人学啦。”
“你以后叫她Amanda吧。”钟翎才不理会她话里的挤兑,“她们这些主理人啊,就都爱用个英文名,显得有格调。”
“你们,先聊?我还是先去换衣服吧。”文彦觉得自己再待下去又要沦为“谈资”了,他迅速上岸,抓起一旁的浴巾胡乱擦了擦,便朝着更衣室的方向走去。
他转身的时候,隐约还听到祁缦问钟翎“怎么样”,而钟翎回答“挺好的”。
他本能地放慢了脚步,但最终,出于较高的道德感和礼貌尊重,他还是强迫自己没有继续偷听下去,加快步伐,走进了更衣室。
虽然,他真的、真的很好奇,钟翎那句“挺好的”,到底是在回答什么。
泳池边的对话,果然更加私密了起来。
“所以,到底怎么样?”祁缦在钟翎身旁坐下,用胳膊肘不轻不重地碰了碰她,眼神里充满了八卦的光芒,“老实交代,这个‘下酒菜’,味道如何?”
“挺好的。”钟翎看着文彦消失在更衣室门口的背影,淡淡地回答。
“就‘挺好的’?钟大小姐,你这个评价也太敷衍了吧!”祁缦显然对这个答案不满意,“他多大来着?看着挺嫩的。”
“二十七岁半?”钟翎想了想文彦身份证上的日期。
“二十七八岁的男人,能‘挺好’?”祁缦的语气里,充满了过来人的怀疑,“翎翎,不要粉饰太平啊。这个年纪的男人,我见得多了,聊天能聊半小时,上阵不到三分钟。”
“可能,”钟翎打断了她要倾巢而出的经验之谈,用一种非常客观的语气,缓缓地说道,“是因为他以前,又没怎么被消耗过吧。”
“消耗?什么意思?”祁缦愣了一下,随即脑子飞速运转,一个惊人的可能性浮现在她眼前,她的眼睛都瞪大了,“处男啊?他这种招人的长相?不是吧?这你也信?”。
“这种事,当然不是靠他嘴巴说出来的。”钟翎声音不大,却充满了说服力,“那是体验出来的,亲。”
“那你完了,姐妹,你破了人家的身子,人家说不定会对你产生雏鸟情结的。”
“那不好吗?”钟翎反问。
“你真完了。结婚记得让我当伴娘。”祁缦拍了拍姐妹如玉的大腿,有些不舍。
“想太多了你。”钟翎笑骂了一句,却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否认,只是说,“你知道我最想要的是什么的。”
“哼,女人,我们的赌注还是有效的。”祁缦悠悠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