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吗?当然喜欢,没有人会不喜欢这样一个宽敞明亮又设计得极具品位的大平层。
但这显然不是喜不喜欢的问题。
文彦感觉自己的喉咙有些发干,他甚至估摸不了这间房的面积,想起还在车库里停着的沃尔沃,他都有些头晕目眩。最终,他用一种难以置信的语气,问出了一个他心中祈祷被否认的猜测:“你应该不会是,要把这间房子送给我吧?”
看着文彦那一副”可别刺激我了“的样子,钟翎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
她似乎很满意这场“恶作剧”达到的效果,她走到沙发前的茶几旁,拿起一个早就准备好的文件夹,塞到文彦的怀里。
“送你?想什么美事呢?”
听到这句话,文彦悬着的心落下了一半。他松了口气,翻开那个文件夹,低头一看,封面上赫然印着几个加粗的黑体大字:《房屋租赁合同》。
往后翻,出租方是钟翎,而承租方,他的信息一应俱全,打印在上面。他迅速翻下去,看到租金的那一刻,刚刚落下的心又猛地提到了嗓子眼。
租金:每月人民币(小写)1,000.00元(大写)壹仟元整。
“这又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钟翎坐上沙发,端起茶几上的柠檬水,喝了一口,“我要把这间200平的江景豪宅,以一千元一个月的友情价,租给你。”
“可是,我现在的房子,租约还没到期呢。”文彦做着最后的挣扎。
“可以退租呀。”钟翎的语气云淡风轻,“至于退租要赔的押金还是什么的,就麻烦你自己承担了。我想,为了瑞玺的大平层,这点小小的成本,你还是愿意付出的吧?”
文彦沉默,他当然愿意,但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也没有一千块租金的豪宅呀。这整件事,总不会是平白无故吧?他坐到钟翎身边,将合同重新放在茶几上,认真地看向她,说出了心中的怀疑:“为什么?是不是因为,我那边环境太差了,你接受不了?”
他那个小小出租屋,虽然在他的努力下,始终保持着干净整洁,但毕竟硬件有限,她一个出行都是五星酒店和保姆车豪车的富家千金,住不惯也是情理之中。
“不是。”钟翎摇了摇头,似是回忆起早上的经历,眉头微微皱起,“我今天早上九点,从你家出门的时候,只是一个开门的动作,就惊动了两户邻居。”
文彦和邻居确实没什么接触,只有个大概的印象,左边的邻居是三代同堂,一家六口住在一起,右边的邻居是合租户,不时有人来来往往的,他也记不清具体怎么个住法。
“左边那家的门,开了一条缝,一对男女的头从里面探出来,特地看了一眼我是谁。而我刚关上门,还没走两步,右边那家有两个男的,也‘正好’提着垃圾袋走了出来。”
“后来,在电梯里,那两个男人,还一直肆无忌惮地盯着我看,我看回去,竟然还朝我笑,其中一个还开口,问我是不是‘隔壁哥们的女朋友’,说以前怎么没见过什么的。”
“啊……他们遇到我并不说话的,左边那家的老两口倒是总问我有没有对象、要不要帮忙介绍之类的。”文彦有些懊恼地反思,自己真是做男人久了,都快忘了这种被凝视的感觉,
“你知道多搞笑吗?他们既然认定我是隔壁哥们的女朋友,还想要加我微信,说以后都是邻居,可以互相照顾一下。被我拒绝后,也不知道嘴里念叨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原来,这就是她今天一大早就火气那么大的原因。
“对不起,我没想到这些……”文彦的心沉了下去,即使他知道按照钟翎能把人踢废的武力值,那些人根本不能对她怎么样,但他还是十分心疼,以及愧疚。
“这不关你的事。”钟翎打断他的道歉。“是我自己要去你那里的。我只是不想总遇到这些烦人的东西。”
她看着文彦,语气恢复了平静:“我喜欢安全私密的住处。”
文彦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了。或者说,从一开始,钟翎就没打算给他拒绝的机会,她精准地抓住了他的软肋——她知道,他在乎她的安全和感受,远远多过他自己那点压根就没有的男性自尊。
“鉴于我自己也会时不时地过来住一下,”钟翎对租金做了解释,“所以,某种程度上,你的住处也会是我的住处,不是吗?那这个一千块,就算是分摊后的折扣价了。”
“可是,”文彦还是觉得受之有愧,“我不知道拿什么回报你,给我这种,更为舒适的生活。”
“我知道我们在资产上差距过大,我不要求你用同等价值的东西来回报我。你只要……”她顿了顿,似乎在寻找一个合适的词。
“心安理得地接受,就好了。毕竟我都是为了我自己。”
文彦知道她的言外之意,为了她自己住得舒服,为了她自己“睡”得舒服,为了她自己开心,事已至此,再矫情已经没有用处了。
“这个不是你平常的住处吧?”文彦观察了一下,终于问出了另一个疑问,虽然所有的家居软装都是一应俱全,现在也是一尘不染的,但是生活的痕迹并没有多少。
“对,空置了有一阵,今天又重新找人打扫整理了。一个朋友家开发的楼盘,当初卖给我也给了不少内部优惠呢。”钟翎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对了,我爸妈不知道。”
“听上去,更像包养了。”文彦忍不住说。
“嗯,”钟翎竟也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但比纯粹的包养,还是要好一点的。”
“嗯?”文彦愿闻其详。
她靠近了一点,用一种坦然到足以让文彦无地自容的语气说:“至少,我们可以平等地,探讨让对方舒服的姿势。”
从第二天开始,文彦便把下班后所有能用的空闲时间都用来搬家。
这个重要的变动,当然免不了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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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当他通过电话告诉父母自己已经搬入了一个高档小区时,他们的震惊堪比听说孩子被骗到了电诈园区。
“你们公司还有这种福利?你可别是被人骗了。”于青兰恨不得立马闪现市区。
毕竟前一阵路过4S店就“中奖”了一辆沃尔沃已经很奇怪了。
文彦不得不转成视频通话,给父母展示了真实的江景大平层,以及刚好被遮住钟翎信息的租房合同,才勉强把“聚餐中奖公司垫付一年租金所以选了个最贵的”这个善意的谎言给圆上。
天上虽然不会掉馅饼,但是老天爷都能让他死而复生一次,运气好点不也是正常,使出这个杀手锏,电话那头的父母终于被说服。
挂电话之前,文彦又特意强调了一件事。
“爸,妈,你们记住了啊,瑞玺的安保特别严,如果要来看我,一定要提前和我说。我给门卫报备了车牌号这些他们才放行。千万别搞突袭啊!“
彼时,钟翎正盘腿坐在一旁的单人沙发上,一边用平板看着新闻一边当搬家监工。从电话接通开始,她就饶有兴致地看着他演了这么一出好戏,听到最后这段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叮嘱,她终于放下平板,似笑非笑地盯着他。
“怎么?”她说,“这么紧张,怕被爸妈当场捉奸啊?”
“我们是‘奸’吗!”文彦佯怒,“你不要瞎说,用词要严谨!”
他收拾好最后一个箱子,把几个纸箱收起叠好放到门外,又去洗了手洗了把脸,终于放松地坐在了沙发,旁边的地上。
“你要脏得难受就去洗澡吧。”钟翎看他这别扭的样儿忍不住说。
文彦起身前,还是挪到她旁边,把她的拖鞋摆正,故作不经意地问:“说起来,你应该,真的没有未婚夫之类的吧?”
钟翎伸出手,把他头发上沾着的一个纸屑拿下来递给他,然后才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认真地回答:“你要是实在想要,我明天,就可以有。”
她顿了顿,语气带上一丝故作的无奈。
“毕竟,我爸妈也很想有一个。”
文彦从洗澡,一直到躺到柔软舒适的大床上,都还在琢磨钟翎最后那句话什么意思,暗示父母催婚?暗示想他不要过界?反正总不会是暗示他做未婚夫,自己虽然符合钟翎的审美,但应当是相当不符合董事长夫妇的择婿标准的。
钟翎看他那一头心思的样子就觉得好笑。
“做不做?不做睡了。”她叹了一口气说,“不会还不到一个月,处男就要床死了吧?”
文彦放下已经黑屏的手机,看到一旁已经背着他躺下准备睡觉的钟翎,手臂从她身后搂过去,覆上她的腰,亲了亲她肩上露出来的皮肤,嘀咕:“大小姐又在使什么激将法呢。”
钟翎转过身面对他,手指略过睡衣,点了点他的腹部,“怕你想太多失眠,激励你做点睡前运动。”
“助眠啊。”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