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少辞今天踏出了房门,并按照往常的习惯,早饭过后,站在玄关门口,送大家出去做事。
他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过每一个人的背影,嘴角维持着恰到好处的笑意。
走廊里的光线明亮,映照着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孤零零地投在空荡的地板上。
等到脚步声彻底消失,他才收回视线,指尖在门框上轻轻敲了一下,低沉的敲击声,在寂静的走廊里,显得格外清晰。
他转身回到二楼,拉开卧室的门,打量着房间内的布置。
床头的台灯还亮着,昏黄的光线,在干净的房间里,显得温馨而柔和。
窗帘没有拉严,风吹进来,带着些许凉意。
洛少辞站在门口,目光停留在床边的书桌上。
那本没有合上的笔记本摊开着,字迹圆润而凌乱,纸页的边角微微卷起,像是被反复翻阅过。
他没有踏进房间,而是站在门口慢慢地垂下眼帘,一点点的重新关上了门。
门外的寂静,像是被一层薄纱裹住,隐隐透着一股压抑。
洛少辞的手指顺着门把滑下,指尖发凉,心底泛起一丝不舍。
他缓缓转身,步子不重不轻地沿着廊道走去,脚步声被地毯吞没,就连空气仿佛都在屏息。
他下了二楼,经过客厅,踏出玄关,脚步在玄关稍作停顿,随即迈了出去。
阳光洒在台阶上,暖意扑面而来,天空湛蓝如洗,几缕薄云轻盈地漂浮着。
洛少辞眯了眯眼,穿着那天来时的衣服,空手离开了宅子。
院落里的纸人们,静静的伏地叩首,满怀虔诚与敬畏的恭送主人离去。
这一次,洛少辞没有回头,而是明目张胆的成功逃离。
在出门的那一刻,他取了空间里的一件墨蓝披风裹在身上,衣袂随风轻扬,瞬间隐去了身影。
他目标明确的往郊外森林深处疾行,脚下落叶沙沙作响,透露出他心底那抹久违的轻松与自由。
林间光影斑驳,微风拂过,带来泥土与青草混合的气息。
洛少辞的脚步未曾停歇,身形在树木间穿梭,宛如与这片森林融为一体。
穿过层层树影,洛少辞的步伐渐渐放缓,来到了一片开阔的林间空地。
这里野花遍地,凉风拂过时,花瓣轻轻摇曳,如同在低声呢喃。
他慢步走到空地中央,从怀里取出一枚小小的铜铃,铃声清脆,在宁静的森林中悠然荡开。
铜铃的声响,以肉眼可见的涟漪扩散开来,惊起远处几只栖息的飞鸟。
片刻后,空地的中央地面,忽然泛起一圈圈淡蓝色的光芒。
光芒如水波般一点点的扩散,将野花覆盖的草地,染成了梦幻的颜色。
洛少辞收起铜铃,迈步踏入光圈的中心点,蓝色光芒瞬间将他整个人包裹。
紧接着,四周的景象开始扭曲变幻,地面化作流动的水面,每一步都激起细微的波纹。
面前的茂盛景象,褪去了森林的色彩,取而代之的是一座恢宏的神社。
头顶上的牌匾,刻着古老的篆文,细风吹过,带起了檐角铜铃的轻响。
听到动静,一只只堪比成人般大小的纸人,从神社里面无声地走出,动作整齐划一,恭敬地列队,跪伏在地。
洛少辞缓步穿过跪伏的纸人群,每一步都伴随着神社内,深处传来的低沉钟声。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与纸人们身上墨迹的味道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诡异而娴静的氛围。
他停在神社正殿前,抬眼望向那扇刻满符文的木门,神情平静而淡然。
木门在他注视下,自行开启,露出殿内宽阔的空间。
殿内光线明亮,窗户大开,照进铺满金色纹路的地面,映出干净的光斑。
洛少辞迈步而入,脚步声在空旷的殿堂中回荡,身后三步之外跟着六只纸人。
它们沉默地跟随,眼中幽光闪烁,似有灵性,静待着主人的吩咐。
阳光的映照下,一张由双层帐幔围成的桃木床映入眼帘,床边悬挂着数枚铃铛,随风轻响。
这间神社,在三年前被废弃,原本的人行道也被杂草吞噬,成了荒野的一部分。
洛少辞在京都闲逛的时候,听说了此事,便找了个机会来踩点,结果发现这里比传闻中还要破败许多。
他本以为只是杂草丛生,未曾想整片区域都被藤蔓缠绕,一点也看不出有人前来祭拜过的痕迹。
但他仔细观察过地形,位置颇为独特,背山面水,离京都商业街不远。
而且野生的食物资源丰富,确实是个隐居养胎的好地方。
于是,他决定将这里重新整理一番,作为自己以后的落脚之地。
回到长月家,他连夜制作出不少的纸人劳作,搬运木材、清理杂草,效率远超常人。
只花费了短短十天时间,便将神社外围整理得井然有序。
再以铜铃为引,布下结界,防止外人误入,如今的神社,虽尚未恢复往日辉煌,但已初具规模,可供他暂居于此。
洛少辞望着殿内熟悉的布置,心中渐渐地松懈下来。
纸人们有序地散开,开始清扫角落的灰尘,擦拭桌子上的花瓶,动作细致而专注。
阳光透过窗棂洒落在地,光线中漂浮着细小的尘埃,在微光里舞动跳跃。
洛少辞走到桃木床边,褪下披风,掀开帐幔,露出里面整齐叠放的被褥。
他放松的躺下,闭上眼睛,感受着久违的宁静与安逸。
微风从窗外轻柔地吹拂进来,掀起帐幔的一角,铃铛发出清脆的轻响。
纸人们已经完成清扫,静静地退至殿外,跪伏在地,守候着主人的安眠。
*
夕阳西下,风声里夹杂着树叶的沙沙声,长月家的众人,正聚在一起吃着晚饭,气氛热闹而温馨。
岐主鹰一如往常地端着饭菜去二楼,将饭菜放在房间门口,轻声道:“少辞,吃饭了。”
房门紧闭,屋内寂静无声,只有风铃在微风中叮当作响,回应着他的呼唤。
岐主鹰低头看了眼地上的饭菜,神情中透出一丝担忧。
片刻后,他转身下楼,最近几天一直如此,早就习惯了这样的沉默,便没有多想的回到了大厅里。
长月家的众人,正围坐在一起,谈论着近日京都城中的趣事。
岐主鹰落座后,长月牡丹期待看到洛少辞的眼神,顿时黯淡了几分。
她轻声问道:“主鹰先生,少辞他……还是不肯和我们一起吃饭吗?”
岐主鹰点了点头,夹了一口菜放进嘴里,语气温和,带着些许无奈,“他生气也是正常的,没关系的。”
长月牡丹垂下眼帘,沮丧地“嗯”了一声,随即低头扒饭,不再言语。
薙猛然放下筷子,“这样下去可不行。”
他站起身,目光坚定地看向岐主鹰,“我要去找他,至少让他明白我们不是有意隐瞒的。”
岐主鹰微微一愣,随即叹息一声,“薙,事情没那么简单。他需要时间,我们该做的,就是耐心等他愿意再谈的那一天。”
薙抿紧唇,拳头握得咯咯作响,羽织也站起身,说出考虑了许久的话,“我也觉得,我们应该去当面认错。”
岐主鹰看着两人,目光在他们脸上停留片刻,又转向其他人,“你们呢?也想这么做吗?”
大家面面相觑,一脸坚定的点头,表示愿意一同前去。
岐主鹰盯着众人坚定的目光,沉默片刻,最终点头,“好,那就一起去吧。”
众人纷纷起身,整理衣服,朝着二楼走去。
房间门口,饭菜依旧未动,薙深吸一口气,屈指敲了敲门,“少辞,是我。我们有话想对你说。”
屋内依旧安静,只有风铃轻响,在欢迎着他们的到来。
但众人没有退缩,安静的守在门前,等待着那个或许即将到来的和解时刻。
可他们等了许久,屋内还是没有动静,甚至连一点呼吸声都听不见。
岐主鹰眉头微蹙,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他上前一步,一把推开了门。
门竟没有锁,轻而易举的被打开了,而屋内空无一人,只有窗帘在风中肆意飘动,似乎在诉说着什么。
众人心中一紧,洛少辞不见了!
所有人一股脑地冲进房间,四处搜寻,但都不见他的踪影,衣物和随身物品也没有变化。
长月牡丹颤抖着声音,问道:“少辞他……这是失踪了吗?”
岐主鹰神色凝重,目光扫过房间每一个角落,心头隐隐有了某种猜测,但不愿轻易说出口。
羽织安抚着牡丹的情绪,柔声说道:“别慌,少辞他不会有事的,大家分头去找找看。”
众人点头,迅速分头行动,目光中多了几分不安与担忧。
岐主鹰站在窗边,手指轻抚窗台,心中已有决断。
羽织走到岐主鹰身边,低声问道:“你是不是猜到了什么?”
岐兵马未动,鹰眸微眯,似乎在思索什么。
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很明显,少辞是自己离开的,并且不希望我们找到他。”
岐主鹰低眸苦笑,他们都太小看少辞的能力了,也低估了他的决绝。
羽织闻言,神色微变,紧盯着岐主鹰,“缚锁绳呢?它不是有定位的作用吗?”
岐主鹰摇了摇头,“没有动静,不然我早就发现了,也不会到了晚上,才后知后觉。”
话罢,岐主鹰走到书桌前,抚摸着桌面上那本敞开的笔记本,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迹。
翻开的页面上,是一行行熟悉的字迹,少辞的笔迹,圆润而工整。
岐主鹰的目光,停留在一行字上,那些字句透露了少辞内心的挣扎与决意,“真心,原来也换不来真心。”
他心头一震,随即合上笔记本,深吸一口气,“这下好了,我们不用再保护他了。”
岐兵马心头一颤,“你的意思是少辞会躲起来,不会让自己被利用,更不会再和我们见面吗?”
岐主鹰点了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他现在已经掌握了力量,不再是过去的洛少辞。”
羽织沉默片刻,轻声说道:“我把书给他阅读,一方面是想考察他的心性,看他适不适合我们的圈子。”
“一方面,既希望他有自保能力,又希望他能体谅我们的用心。”
岐主鹰自嘲一笑,补充了羽织没有说完的话,“可没想到,少辞只是不问世事,不懂常识,并非真的软弱可欺。”
“他把一切埋藏在心里,默默观察,静待时机,待做好了万全之策后,他果断放弃了所有人。”
岐兵马眼底闪过一抹佩服:“共同生活这么久,我们却没有发现半点他要离开的迹象,这份心机和果决,我倒是很喜欢。”
羽织轻叹一声,低声道:“可惜,这份果决用在了我们身上。”
岐主鹰目光深沉,缓缓道:“谁让我们伤了他的心呢,不过是一念之差,居然就断送了我们之间的缘分。”
羽织垂眸思索,低声说道:“是啊,即便表面依附,内心也早已疏离。”
岐主鹰转身望向窗外,夜色沉沉,一如他此刻的心境。
少辞的离开,不仅带走了信任,也单方面地撕裂了他们曾以为构建好的羁绊。
夜风吹过窗棂,带起纸张的翻动,岐主鹰的目光,落在笔记本边缘一处细微的折痕上。
他的指尖轻柔抚过,仿若触到了那个总是安静读书的身影。
那折痕像是一个隐秘的记号,勾起了他心底深藏的回忆。
岐兵马望着自家表弟,忽然开口:“你就这么放他走吗?”
岐主鹰沉默片刻,语气平静:“他有选择的权利。”
他顿了顿,猛然转身,“可是,哥,少辞身体不好,这两天他吃不好,睡不好,怕是又要生一场大病,我没有办法不担心他。”
羽织闻言,莞尔一笑道:“对,他的身体是我们最担心的地方,那还犹豫什么,去找他吧。”
岐兵马想到了一个关键问题,“人手可能会不够,我们要做日常任务,还要小心恶势力,又要找遍京都。”
羽织沉吟片刻,“纸人呢?它们可以二十四小时的寻找啊。”
岐主鹰欲言又止,苦笑了一声,“怕是不行,它们本来就只爱少辞,哪里肯帮助我们。”
*
药妍凭借过硬的草药知识,考到了人类世界的医学证书,成功进入医院的药房里当药师。
今晚,轮到她值班,此时的药妍正在整理药柜。
突然,听到窗外传来细微的响动,药妍警觉地抬头,目光落在玻璃上一抹晃动的黑影。
她犹豫片刻,放下手中的药材,蹑手蹑脚地走向窗边。
夜色如墨,药妍的心跳,不自觉地加快,好似某种危险的气息,正在悄然逼近。
她拉开窗缝,夜风夹杂着一丝冷意涌入,但没有发现任何踪迹。
正欲合上窗户,一张小巧的纸片,被风卷了进来,轻飘飘地落在她的掌心。
纸片上墨迹清浅,画着一只振翅欲飞的鸟,笔触细腻,仿佛能看见鸟儿随时会展翅冲向夜空。
药妍暗松了口气,丝毫没有把小小纸片放在心上,但也没有将其丢弃,而是随手放在了抽屉里。
她转身回到药柜前,继续整理未完的药材,然而,那张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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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带着一种隐晦的气息,悄然间,泛起了点点微光。
微光如萤火般闪烁,药妍并未有所察觉,她的背影在药柜间穿梭着,核对药材的使用数量。
纸片从抽屉的缝隙间缓缓飘出,目标明确的朝着需要的药材飘去。
纸片在空中轻盈翻转,像是有了生命,悄无声息地落在一味名为“金银草”的药材旁。
纸片轻微颤动,确认目标后,金银草的叶片,泛起一层淡淡的光晕。
那光晕如涟漪般扩散,使得金银草骤然缩小,霎那间被纸片所吸收。
纸片吸收完药材后,正欲飘向窗户的缝隙中,却在此时,药妍突然转身,看到了纸片在半空中漂浮。
她瞳孔微缩,迅速向前抓住了纸片的一角,但动作太快,纸片也被吓了一跳,直接来了个空间瞬移。
药妍一愣,再睁眼时,发现自己竟站在一座恢宏的神社前,月光洒在古老的木制门楼上,神社前的风铃随风轻响。
药妍怔怔地望着眼前的一切,而面前的景象让她一时难以反应,四周寂静无声,唯有风铃叮咚作响。
药妍心头一紧,下意识地握紧手中的纸片,它陡然发热,温度烫的她手心发疼,立即松开了手。
纸片在空中翻飞,发出一阵低沉的嗡鸣声,朝着神社深处飘去,速度越来越快。
药妍咬了咬牙,紧跟其后,脚步急促,带着一丝迟疑。
穿过幽暗的长廊,药妍来到了神社的主殿前。
殿门虚掩,微风拂过,带起一阵阵檀香的气息。
她用力推开沉重的木门,门轴发出低沉的“吱呀”声,明亮的灯光映照出殿内的桃木床。
纸片飘落在桃木床上,瞬间化作一道青烟,消散在空气中,留下了几片金银草。
药妍鬼使神差的走上前,小心翼翼的掀开了帐帘。
床上赫然躺着一位昏迷不醒的绝美少年,面容滚烫,呼吸微弱,眉宇间透着一丝痛苦之色。
药妍傻眼地望着少年,心中翻涌起无数疑问。
她下意识地伸手探了探少年的额头,滚烫的温度,让她心头一震。
少年眉宇间的痛苦,感染了她,使她不由自主地蹲下身,仔细观察他的脸色。
她喃喃自语:“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话音未落,少年忽然轻声呢喃,似乎在梦中挣扎着什么。
药妍屏住呼吸,目光紧锁在他脸上,心跳不由得加快。
少年的睫毛颤动,如同风中的蝶翼,带着某种令人心悸的脆弱。
药妍深吸一口气,伸出手,搭在他纤弱的手腕上,感受到脉搏微弱又急促的跳动。
几秒后,药妍倒吸了一口凉气,不可置信的目光,死死盯着少年的手腕。
怀孕?
发烧?
天生不足?
药妍颤抖着移开手指,脑海里一片混乱。
少年的身体状况,似乎远比她想象的复杂得多。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目光落在少年烧红的脸上,心头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不安。
你到底是谁?
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疑问如潮水般涌来,而她,注定暂时得不到答案。
就在此时,桃木床忽然泛起一阵阵柔和的光芒,宛如涟漪般扩散开来。
笼罩着整个房间的光芒,越来越明亮,药妍下意识地后退一步,眼中满是震惊与戒备。
那光芒并非炽热,反而带着一丝温润的凉意,接着,无数相同的纸片从光芒中浮现,落下如同雪片般的药材。
药妍再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此刻,她的不安也会被哭笑不得所取代。
她看着纷纷扬扬的纸片和药材,心中不禁腹诽:这到底是救人的架势,还是……一场莫名其妙的闹剧?
还不等她回过神来,光芒已悄然消散,门外突然涌进来许多颜色各异的纸人。
药妍迅速将视线移向门口,心中再次警铃大作。
那些纸人一个个通体泛着微光,动作整齐划一,无视了药妍的存在,径直捡起了地上的药材,动作轻柔而有序。
它们将药材分类摆放,井然有序,但唯独不知该如何处理。
毕竟,主人昏迷之前,只说了药材的名字,并没有说清楚该怎样使用。
药妍盯着那些纸人,心头的疑问更深了。
她犹豫片刻,终是迈步走上前,试图从纸人手中接过药材。
出乎意料的是,纸人们没有反抗,反而顺从地将药材递到了她手中。
药妍心中一动,难道这些纸人……把她当成了同伴?
她也不再犹豫,索性接过药材,开始按自己的判断调配。
纸人们默契地配合着,有的递水,有的找锅,整个房间渐渐弥漫起一股奇异的药香。
药妍一边熟练地操作着,一边留意着少年的状况。
待药香弥漫到一定程度时,药妍赶紧把药盛出来,小心翼翼地吹凉,用勺子递到少年唇边。
药妍就这样把一勺勺温热的药汁,小心地喂进少年口中,旁边的纸人们静静地注视着,不敢有丝毫打扰。
药妍屏住呼吸,目光紧紧锁定在他脸上。
片刻后,少年紧皱的眉头,略微舒展,脸色似乎也柔和了几分。
药妍心头一松,又不敢大意,手中的勺子放了下来,目光落在少年绯红的脸颊上,心跳莫名漏了一拍。
整整一夜,药妍都守在床边,未曾合眼。
她时不时为少年换去额头上的湿帕,观察着他的呼吸是否平稳,眼神里透着一丝疲惫与担忧。
窗外的月光,悄然洒落,为房间增添了一抹静谧。
少年的脸色,逐渐恢复了些许血色,暂时脱离了危险。
药妍心中稍感宽慰,但仍不敢松懈,生怕一个不留神,便会功亏一篑。
她将手掌轻贴在少年的额头上,确认他没有再发烧,这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纸人们在房间角落里,静默地待命,等待着新的指示。
夜深人静,药妍望着窗外渐渐西沉的月亮,思绪却始终无法平静。
她轻声呢喃道:“到底是谁,放着你生病不管不问的?”
话音刚落,纸人们忽然齐刷刷地转向她,眼神中闪烁着不明意味的光芒。
药妍似有所觉,猛地转头,看向床榻上的少年,发现他已经在慢慢地睁开了眼睛,目光迷离而空洞,理智还未完全清醒。
少年的目光,在药妍脸上停留片刻,动了动嘴唇,但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药妍心中一紧,立刻俯身靠近,轻声说道:“没事,我知道你不能说话,你要是想问什么,等你好了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