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洛结束治疗时发现,雌父竟然站着睡着了。
他伸手想要戳一戳雌父的胳膊,只是还不等靠近,亚瑟就猛地睁开眼。
冰蓝色瞳孔在夜色中缩成竖直狭缝状,待看清是米洛后,流露出的攻击性才被压制下去。
“小洛,醒了?”
米洛点头,左右瞧了瞧后,朝亚瑟伸出手臂:“雌父,我们回房吧。”
亚瑟把虫崽从治疗舱上抱起来,放到地上,拍了拍他的屁股:“你先回去。”
米洛疑惑,抓住亚瑟的裤脚小声问:“雌父,你不一起吗?”
亚瑟蹲下身,摸了摸虫崽的脑袋,嘴角噙着抹笑:“雄主恩准雌父用治疗舱治愈旧伤,所以你先睡,雌父晚点回去。”
米洛闻言,激动的瞪大眼:“真的?”
亚瑟忙竖起根手指挡在唇前:“嘘,小点声,是真的,所以小洛先回房。”
“好。”米洛用力点头,放轻脚步跑回房间,后又小心很小心的关上门。
见虫崽去睡了,亚瑟翻身进入治疗舱,调出控制面板开始调整治疗参数。
雄主说让他治愈旧伤,那刚才冕下对他的惩戒,是不是不包括在内?
这个点,雄主肯定睡下了,他没胆子惊扰请示。
亚瑟咬了咬唇,最终自作主张的选择保留。
自愈力作用下,两记微不足道的藤条印哪怕不被治疗,也留存不了多久。
治疗舱发挥作用时,亚瑟还在想,雄主惩戒他时为何不压制他的自愈力呢?
这样痕迹就可以多保留一段时间了。
..........
光脑上下单的日用品,通过飞艇运输,连夜被机器虫签收。
亚瑟一觉睡醒只觉得神清气爽,多日来纠缠他的病痛全都消失不见。
看一眼窗外,天还未亮,他得赶在雄主下楼前,穿戴整齐去侍奉。
机器虫将包裹堆放在门外,亚瑟从里面拆出他跟虫崽要替换的衣服,都是日常穿的休闲服。
修斯下楼时,就见雌虫规规矩矩的跪在楼梯口。
倒是乖觉了些,知道早早候在这。
只是……
修斯上下打量雌虫,目露不满:“你这穿的什么东西?”
亚瑟心下一惊。
他存了点私心,买衣服时特意挑选与雄虫身上家居服相似又稍有区别的款式,本以为雄虫不会发现。
一个雌奴,胆大包天到竟敢穿与雄主款式相近的衣服,雄虫肯定要大发雷霆。
亚瑟脸色苍白:“雄主,我错了,请您……”
“不适合你,以后全部换成制服。”修斯把话撂下,扭头去了餐厅。
亚瑟愣住,怔忪半晌才回神。
所以雄主,没发现他的小心思,又或者说发现了也不觉冒犯,只是单纯不喜欢他穿休闲服?
制服会显得雌虫冷硬又强势,大部分雄虫是排斥的。
但雄主,好像是个例外?
亚瑟连忙打开光脑,重新下单后爬起身,急匆匆朝餐厅跑去。
赶到餐厅时,发现机器虫正在为雄虫摆放早餐。
亚瑟深吸一口气,壮着胆子从机器虫手里抢过餐盘,又自以为不着痕迹的将机器虫挤到一边。
设定好的程序被不知从哪冒出来的虫打乱,机器虫眼底飘过行乱码,急的想再次凑上前却又被推远。
几次三番后,机器虫刺啦一下,瘫痪了。
亚瑟:!?
他好像闯祸了。
修斯的目光扫过去,掠过报废的机器虫,又瞥向雌虫。
亚瑟立马屈膝跪下,僵着腰背一动不敢动。
“雄主,我……”
修斯倒没生气。
这一幕落他眼里,就是养的狗狗在跟布偶狗争宠,还气的把布偶狗咬坏了。
“你弄坏的,负责修好,它可不便宜,修不好就从你每月的零花钱里扣。”
说完,修斯将一旁的餐巾展开系到胸前,拿起刀叉开始用早餐。
雄虫不罚他?
亚瑟侥幸之余忙回应:“是,雄主,我会修好它。”
身为军雌,维修机甲是基本素养,何况只是程序简单太多的家政机器虫?
亚瑟想起昨夜偷偷钻研的小教程。
雌奴守则第一条,要懂得察言观色,凡事等雄主开口再去做,就是不合格的。
亚瑟现学现用,细心留意雄虫的微表情,会在修斯感到口渴,下意识舔嘴唇时,倒上杯温热的虫茶,又在修斯放下刀叉,结束用餐时,送上漱口的杯子。
才过去一日功夫,进步这么大。
修斯垂眸啜饮虫茶,杯沿恰到好处遮住略微上扬的唇角,这是他掩饰情绪时惯用的姿态。
亚瑟自以为表现不错,巴望着雄虫能摸摸他的脑袋,或赏他近身依靠在膝盖上。
但雄主用完早餐,只撂下句:“吃完后来客厅陪我复健。”便神色冷漠的离开了。
亚瑟的巴望落了空。
“是,雄主。”声音依旧恭敬,冰蓝色的眸子却难掩沮丧。
亚瑟跪在地上吃着盘子里精美的食物,边咀嚼边出神。
他的雄主虽不暴虐却也很难取悦,他得做到更出色才行。
修斯昨天一天都在寻找行走的感觉,今天便尝试重新迈开腿。
功夫不负有心虫,折腾了半天,总算迈出第一步。
事后,修斯坐在沙发上休息,虽疲惫却心情不错,亚瑟就跪在脚边为他捏腿。
想着《植物虫复健》上述,通过按压身上的穴窍,能促进神经修复,亚瑟便想试一试。
“雄主,接下来可能会有些酸胀,您若不舒服,请立马告诉我。”
修斯瞥他一眼又收回视线,淡淡嗯了声。
得到恩准,亚瑟屏住呼吸,指腹瞄准穴位按了下去。
“嘶。”雌奴触及的部位竟传来电流窜过的感觉,修斯皱眉,难耐的痛哼一声。
是他下手太重了吗?亚瑟立马缩回手,神色有些惶恐。
“雄主,是我不知轻重,请您责罚。”
有感觉说明有效果,修斯抬手摸了摸雌虫的脑袋:“做的不错,继续。”
雄主夸他了?亚瑟眼底的张惶转变为错愕的惊喜。
“是,雄主。”
他会做的更好,不会让雄虫失望。
..........
从雌奴踏入庄园后,围绕在修斯身边侍奉的机器虫渐渐被排挤掉了。
家政虫们依旧各司其职,却再没机会近修斯的身。
修斯知道亚瑟那点小心思,只是选择放纵。
就好似你养了只大金毛,天天围绕在你脚边邀宠献媚,一旦发现有其他布偶狗想凑近,就凶狠的朝它们呲牙,你会舍得惩戒他吗?
雄虫身体素质远不及雌虫,但也明显强于人类。
经过几日复健,修斯已经能独立行走,只是走不了太远便会疲累,还要继续锻炼。
这日午后,亚瑟安静的跪在客厅地毯上,而他的雄主……
亚瑟小心翼翼的抬头望。
修斯斜倚在丝绒沙发中,苍白的指节搭在书页上,像一截冷玉雕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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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艺术品。
阳光透过落地窗漫进来,为他略显病态的面容镀上层柔和的釉色。
一身烟灰色家居服剪裁极简,随着翻动书页的动作,袖口偶尔流转出银线刺绣的家族徽记。
修斯又漫不经心地将书翻过一页,这时,天边忽然传来低沉的引擎轰鸣声。
几架战舰划破云层,以压迫性的姿态逼近庄园上空,最终悬停在雕花铁门外。
战舰通体漆黑,却在侧翼以银色线条勾勒出玫瑰与剑交织的纹章,与修斯袖口若隐若现的家徽如出一辙。
阳光照射下,纹章泛着冷冽的光,无声地昭示着来者显赫的权威。
机舱门缓缓开启,一队身着笔挺军装的雌虫鱼贯而出,军靴踏地的声响整齐划一,在寂静的庄园中格外刺耳。
他们训练有素地分立两侧,形成道森严的通道。
最后,一修长的身影自阴影中迈出。
银色长发如淬火后的剑刃,烟灰色的眸子宛若鹰隼般锐利强势。
这位举手投足间带着久居高位威严的将领,正是破晓军团的首席指挥官,也是修斯的雌父——安东尼上将。
亚瑟看到这一幕,眸光闪烁,冰蓝色的眼底划过抹不安。
得知自己的虫崽终于苏醒的消息时,安东尼几乎按捺不住立刻从前线撤退的冲动。
然而战事吃紧,作为最高指挥官,他不得不强压下满腔焦灼,亲自率队围剿完最后一批星兽,才风尘仆仆地踏上归途。
战舰以极限速度穿越星域,回归首都星。
可当安东尼真站在城堡门前时,却罕见地迟疑了,他竟有些不敢敲响这扇门。
识别到有虫逼近,大门自动向两侧敞开。
温暖的阳光里,孱弱的雄虫倚坐在丝绒沙发上,听到动静后缓缓合拢膝头的书册。
修斯抬眼望,一缕黑发随着他的动作滑过眼尾,在苍白的脸颊上投下细碎的阴影。
他看着逆光而立的雌虫,低声道了句:“雌父。”
这一声轻唤如春风拂过冰原,安东尼胸口那股近乡情怯的酸涩感尽数散尽。
他喉结滚动,眼眶不受控制地泛红:“修斯......”
这是他的虫崽,他日思夜想、沉睡多年才苏醒的珍宝。
“你身体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吗?”安东尼的声音比平时低沉许多,似怕惊扰了什么。
“好多了。”修斯将书册放到一旁,抬手邀请道:“雌父,请坐。”
虫崽没同他生分,安东尼心头一热,快步走上前。
经过亚瑟身前时,跪伏在地的雌虫立即挺直上身敬礼,右手握拳抵住左胸,声音恭敬而克制:“上将。”
安东尼脚步未停,径直擦身而过,仿佛修斯的脚边只是团无足轻重的空气。
遭受冷待,亚瑟缓缓将手放回膝盖上,冰蓝色的眸子低垂,长睫掩去眼底一闪而过的黯然。
他的跪姿依旧端正,唯有绞紧衣服下摆的手指,泄露了内心的忐忑。
安东尼在修斯对面坐下,顿了顿后,还是提及了他比较介怀的一件事。
“修斯,雌父返程途中,听属下汇报,你的档案更新了,雌奴那一栏......”说着,安东尼凌厉的目光落在亚瑟身上。
这种事没什么可隐瞒的,修斯神色未变,指尖轻轻摩挲着袖口边缘,坦然道:“嗯,我纳了他做雌奴。”
“修斯。”安东尼深吸一口气,语重心长道:“你纳哪只虫做雌奴,雌父都支持,唯有这只虫……”
他冷冷瞥向亚瑟,一字一顿道,“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