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沿着狙击手撤离的路线,追踪了几个街区,痕迹彻底断了。
显然,对方极其擅长隐匿和反追踪。
“溜得这么快,属泥鳅的吗?”他不爽地“啧”了一声,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伊地知,查一下半小时前,东京塔顶狙击事件的周边所有监控,尤其是……”
他报出了那栋监视点大楼的名字和大概方位:“……楼顶的访问记录,和可疑信号传输。对,现在就要。”
而太宰治,则闲庭信步般,溜达到了那栋商业大厦楼下。
“真是个好视角,适合看戏。” 他抬头望了望高耸入云的楼顶,然后,绕到了后巷。
在一个不起眼的垃圾桶旁,太宰治蹲下身,拈起了一小颗金属。
“葛叶……”他念出这个姓氏,冰冷而厌恶。
一小时后,五条悟和太宰治几乎同时回来,两人手里都拿着东西。
五条悟把伊地知刚发来的初步报告摔在桌上:“监控被干扰了,狙击手没拍到正脸,像个幽灵。不过你猜怎么着?你盯上的那栋楼,楼顶的安保系统在那个时候,有个持续了五分钟的‘例行维护’窗口期。巧不巧?”
太宰治挑眉:“这巧合,简直是在嘲笑我们的智商。”
他把那个金属颗粒轻轻放在报告旁边,两人看着桌上的两样东西,沉默了片刻。
五条悟率先打破沉默:“所以,老鼠不止一窝。一窝在行动,一窝在看戏,或者说,在记录数据?”
太宰治拿起那颗金属,在指尖把玩:“或许,狙击本身,也是数据收集的一部分。测试我们在突发危机下的反应,以及……链接的稳定性。用子弹来做问卷调查,真是别出心裁。”
“我们这是被当成真人秀主角了?”
五条悟走到窗边,看着东京的夜景,声音冷了下来:“不管是谁,把老子当小白鼠……”他转过身,“合作内容追加一条:把这些藏在阴沟里的家伙,一个一个揪出来。”
太宰治迎上他的目光,微微一笑:“正合我意。”
窗外,对面大楼某个黑暗的房间里,一台显示器正闪烁着微光。
屏幕上,分割着两个画面:东京塔附近的街区地图,上面分别标记着五条悟和太宰治分头行动的轨迹。
……
家入硝子把自己埋在高专禁书库的旧书堆里,已经连续熬了三个晚上。
她黑眼圈浓重,被人揍了两拳似的,但那双眼睛却非常明亮,是属于研究者发现关键线索时,闪现的光芒。
她手边,摊开了几本封面奇异的古籍残卷,以及一叠她亲自整理的,关于五条悟近期,生理指标的异常报告。
数据杂乱,但指向一个令人匪夷所思的方向。
某些反应模式,更像是对应着……愉悦或兴奋的生理状态。
虽说感觉……too much info,稍有侵犯个人隐私之嫌,但医生的职业道德,有时候就是得看点不该看的东西。这些信息,对她来说,本来就是透明的。
而且自从链接成立后,她有义务监测数据,及时发现问题。
另外硝子和五条悟太熟了,在她眼里,五条悟不太算一个男人,甚至不太算一个人。
为了验证这个疯狂的猜想,她给武装侦探社的与谢野晶子打了个电话。
两位顶尖医师,隔着电话线,进行了一场信息量巨大的交流。
“晶子医生,贵社的那位太宰君,近期是否有出现……嗯,一些无法用常理解释的,短暂的生理性潮红,或心律异常?尤其是在某些特定时间点。”
硝子措辞谨慎,但问这种问题,还是感觉自己有点像个变态。
电话那头的与谢野沉默了几秒,传来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
“硝子医生也注意到了?看来不是只有我,在观察这些奇怪的现象。我本来还以为,那家伙终于对洗洁精产生了乱七八糟的过敏反应。不过,根据我的观察,上周四下午,他在审讯一个油盐不进的家伙时,确实突然耳根通红,差点拿不稳笔,时间嘛……大概四点左右。”
硝子迅速翻看自己的记录——上周四下午四点零二分,监测仪器记录到,五条悟的多巴胺水平,的确有一个突兀的峰值。
硝子又问道:“那上周四上午十点左右,太宰先生有没有什么症状?”
五条悟当时上着课,没有任何外力刺激的情况下,突然毫无预兆咒力失控,莫名其妙。
与谢野想了想,说:“那天上午,他自称生病了,没来侦探社,但中午就红光满面、一脸餍足地出现了。”
挂了电话,硝子基本确定了:这两个被强行绑定的家伙,他们的链接早已变质。
这诅咒还挺会玩。
于是她泡在了禁书库,几乎翻遍了所有关于诅咒、契约、共生类禁术的记载。
终于,在一本残破不堪的《缚锁秘录》中,她找到了关键词——“双生缚”。
此刻,硝子拿起手机,拨通了那个她最不想打,但又不得不打的号码。
“喂,硝子?有事快说,老子正在排队买新出的……”
五条悟大概又在不务正业。
“立刻来禁书库,叫上太宰治。关于你们身上那个鬼东西,我找到点‘有趣’的资料。”
硝子声音疲惫,但很严肃,且完全是命令语气。
于是,一小时后,五条悟和太宰治前后脚,走进了阴森的高专禁书库。
五条悟脸上还沾着一点奶油,太宰治则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所以,最好的医师小姐,终于破解了我们身上的‘诅咒密码’?”五条悟一如既往,试图掌握对话主导权,“能一键卸载吗?”
硝子没理会他,从书堆里,抽出一本……似乎被血和岁月共同浸染过的褐色厚册子。
“《缚锁秘录》,算你们运气好,这玩意还没完全变成肥料。”
她摊开书页,泛黄的纸张上,是用暗红色墨迹书写的符文和晦涩古文。
然后,开门见山道:“别对我撒谎。你们的‘双生缚’,是不是已经不止共享痛觉了?它进化了,对吧?共享了……其他的感官刺激,比如……快感?”
五条悟立刻装作没听见似的扭头,去看书架上,一本封面像人皮的书:“哇,这书皮材质真别致。”
太宰治则开始专注地研究起自己绷带的缠绕方式,就像那是一项复杂艺术:“硝子小姐的话,真是深奥呢……”
“哈。”硝子气笑了,她把古籍“啪”地合上,双手抱胸:
“悟,太宰君,需要我去调出你们的身体监测数据吗?分析一下,悟你上周四上午,咒力失控时,太宰君在干什么?还有太宰君上周四下午审讯时,突然的异常反应,和你到底有什么关系?”
她每说一句,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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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表情就僵硬一分。
“所以,是继续嘴硬,还是老实承认,这个该死的链接已经变成了一个不受控制,共享某些感官的破喇叭?”
硝子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扫过。
一阵沉默后,五条悟抓了抓头发,不耐烦地说道:“……算是吧!这破链接跟个劣质山寨货一样,功能乱升级!”
太宰治叹了口气,语气无奈:“被迫接收一些无聊的感官噪音,确实令人困扰。”
硝子:“哦……我还以为,你们很享受这种……深度捆绑体验呢。”
五条悟大声嚷嚷:“享受?得了吧。和这条青花鱼一起叫享受?”
太宰治瞟了五条悟一眼:“是啊,怎么会呢?这个对象太疯癫了。”
“闭嘴!老子蓬勃的生命力怕你承受不起!”五条悟瞪着他。
硝子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俩:“打扰一下,你们想继续吵的话,请先给我出去。”
两人总算闭了嘴。
硝子这才重新打开书,翻到她做标记的那一页,指尖点在一段密集的文字上:
“简单说,‘双生缚’,古老、冷门、且极度缺德。通常是将死者用于诅咒死敌,初衷是让双方在无尽的痛苦折磨中,同归于尽。堪称诅咒界的七伤拳,杀敌一千,自损一千。”
“听起来很公平。”太宰点评道。
“但设计这玩意的人,显然是个心理变态的家伙。”硝子继续道,“记录显示,单纯的‘痛觉共享’只是初始阶段,像个开胃小菜。随着时间推移或者受到特定刺激,链接会自行演化……或者说,堕落。”
她停顿了一下,翻译出接下来的句子:“‘痛觉仅为初始,终将沉沦欲海,感官交融,直至灵肉俱焚,再无彼此之分’。”
“欲海?!”
五条悟难以置信地瞪着那两个字,感觉它们刚刚跳起来,扇了他一巴掌……这真是世界上最荒谬的东西了。
“这什么玩意儿?最后还他妈是成人限定版?是不是太过分了点?”
太宰治也轻轻“啊”了一声,眼底掠过一丝暗光:“‘欲海’……听起来,比单纯的疼痛或者快感,要更有层次感啊。”
硝子用力敲桌面:“重点是这个‘沉沦’和‘俱焚’!目的是把你们两个彻底溶解!不是给你们开发新玩法的!”
太宰治收敛了调侃,目光掠过古老字句:“记录不全,只有现象描述和结论。触发机制,升级条件,来源等等,最关键的部分,已经被刻意隐去了,或者……被撕掉了。”
他指尖虚点着书页上,一处不自然的空白和残留的毛边:“像是有人,不想让后来者知道太多。这种风格的缜密,让我想起一个很讨厌的家族……葛叶。他们最喜欢研究这种绑定、共生又互相折磨的把戏。”
五条悟直起身,双手插兜,语气冷硬:“还有别的么?”
硝子合上书:“就这些。剩下的,都是些‘灵肉俱焚’后的惨状描写,建议你们别看了,影响食欲。”
之后,他们离开了禁书库。
大门关闭,而书架阴影里,那本刚刚被合上的《缚锁秘录》,内部某一页记载着“双生缚”的纸张,边缘无声无息泛起焦黑,迅速蜷曲,化作一小撮细微灰烬。
灰烬中,一个微如尘芥的复杂符文闪烁了一下,旋即彻底湮灭。
那是一个兼具监听与自毁功能的高阶咒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