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罗杰那宣告回归与宣战的话语，如同惊雷滚过马林梵多的上空，带来了一片死寂。
海贼王，哥尔·D·罗杰。
这个名字，早已不仅仅是一个海贼的称号。
它是一个时代的象征，是一个传说的顶点，是无数海贼追逐却无人能及的终点，也是世界政府和海军心头挥之不去的梦魇。
关于他的故事、他的力量、他临死前开启的大海贼时代，被无数人传颂、恐惧、或是向往。
但传说终究是传说。
对于在场的许多年轻海军和海贼，甚至是一些稍晚成名的七武海而言，“海贼王”更像是一个历史书上的符号，一个遥不可及的背景板。
他们听说过他的强大，却从未真正理解“海贼王”这三个字所代表的、足以压垮人心的绝对分量。
直到此刻。
直到这个男人，真真切切地、以一种颠覆生死常理的姿态，重新站在了这片战场上。
他没有刻意散发什么恐怖的气势，只是站在那里，咧嘴笑着，目光扫过全场。
然而，就是这平淡的注视，却让无数人感到呼吸一窒，仿佛被无形的山岳压住了胸膛。
那是属于王者的气场，是登顶过这个世界之巅的存在，自然而然流露出的、俯瞰众生的姿态。
“海……海贼王……罗杰……”一个年轻的海军士兵声音颤抖，手中的刀几乎握不稳，“他不是……不是已经死了二十多年了吗？！”
“鬼……一定是鬼！”旁边的同伴脸色惨白，双腿不受控制地发软。
别说普通士兵，就连一些海军将校，此刻也面色发白，额头沁出冷汗。
他们或许在追捕悬赏数亿的大海贼时英勇无畏，但面对这个早已被神话的名字，面对这个本应只存在于历史和噩梦中的男人，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战栗，让他们失去了上前一步的勇气。
那是面对传说、面对未知、面对绝对力量差距时，最本能的恐惧。
通过电话虫观看直播的世界各地民众，更是陷入了巨大的混乱和难以置信的哗然之中。
酒吧里喧闹的人群安静下来，村庄中聚集在屏幕前的民众目瞪口呆，王国宫殿里的贵族们惊愕地起身……“海贼王复活”的消息，以比战争本身更快的速度，冲击着整个世界的认知。
战场一侧，被召集而来的王下七武海们，反应各异，但无一例外，都带着凝重与难以置信。
“呋呋呋呋……这可真是……出乎意料的‘惊喜’啊。”多弗朗明哥墨镜下的眼神闪烁着极致的兴奋与忌惮，嘴角咧到耳根，但身体却不自觉地微微后仰，拉开了些许距离。
即便是他这样的疯子，也清楚知道，那个男人是截然不同的存在。
“海贼王……罗杰……”女帝波雅·汉库克秀眉紧蹙，高傲如她，此刻眼神中也充满了震惊与审视。即便是她，也无法忽视这个名字带来的压迫感。
鹰眼米霍克，世界第一大剑豪，他那双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睛，此刻紧紧盯住了罗杰，更准确地说，是落在了罗杰手中不知何时出现的那把刀上。他能感觉到，那把刀……非同一般。
没有人想第一个对上他。
那是海贼王！是站在这片大海顶点的男人！
就连一向嫉恶如仇，主张绝对正义，面对白胡子也敢悍然出手的赤犬萨卡斯基，此刻也脸色铁青地站在原地，岩浆在拳头上翻滚，却迟迟没有轰出。
他的眼神死死锁定罗杰，充满了暴戾的杀意，但一种更深层次的、对于无法理解现象的警惕，以及面对真正“传说”时本能的谨慎，让他按捺住了立刻动手的冲动。
整个海军阵营，似乎只有一个人，在短暂的震惊之后，眼神由复杂化为坚定，一步步，沉稳而有力地，从处刑台前方，走向了战场的最前沿。
他的步伐并不快，却仿佛踏在每个人的心跳上。那身海军中将的正义披风在他身后摆动，带着一种沉重的力量感。
海军英雄，蒙奇·D·卡普。
他的脸上没有了往日的嬉笑怒骂，只有一片肃穆，甚至带着一丝……宿命感。
“罗杰……”卡普的声音低沉，却清晰地传开，“你这混蛋……死了都不让人安生吗？！”
看到卡普出列，海军士兵们仿佛找到了主心骨，稍微从罗杰带来的恐惧中喘过气来。
罗杰看着走向自己的老对手，脸上的笑容更加张扬，他反手握住腰间那把刀的刀柄——那把刀造型古朴，刀鞘上有着火焰般的纹路，正是他生前的佩刀，名为“艾斯”的无上大快刀十二工之一。
“哈哈哈！卡普！还是得你这老家伙来吗？”罗杰大笑着，拇指顶开刀镡，一抹寒光乍现，“也好！就让老子看看，这么多年过去，你的铁拳有没有退步！”
没有多余的废话，在两人距离拉近到某个临界点的瞬间——
轰！
卡普脚下地面炸裂，身影如同炮弹般射出，缠绕着顶级武装色霸气的铁拳，毫无花巧地直轰罗杰面门！
“拳骨·冲突！”
罗杰眼中精光爆射，不闪不避，手中“艾斯”骤然出鞘！刀光如匹练，没有丝毫剑气外泄，所有的力量都凝聚在刀锋之上，精准无比地迎上了卡普的铁拳！
铛——！！！
如同洪钟大吕被敲响！拳与刀碰撞的中心，空间仿佛都扭曲了一下！狂暴的冲击波呈环形扩散，将靠近的几名海军和海贼直接掀飞出去！
卡普的拳头被稳稳挡住，无法寸进！
“哈哈！够劲！”罗杰大笑，手腕一翻，刀势如同狂风暴雨般展开！他的剑术大开大合，霸道绝伦，每一刀都蕴含着劈山断海的恐怖力量，却又带着一种举重若轻的流畅感。
卡普怒吼连连，双拳化作无数残影，以纯粹的体术和霸气硬撼罗杰的刀！
两人的战斗没有丝毫试探，一上来就是全力以赴的搏杀！拳风与刀气纵横交错，在地面上犁出深深的沟壑，周围的海军和海贼根本无法靠近，只能惊恐地后退，留出一片巨大的空地。
这就是海贼王的实力！
这就是海军英雄的力量！
仅仅是旁观，就足以让在场的绝大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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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人感到绝望。
在激烈的攻防间隙，刀光拳影交错中，罗杰的声音，带着一丝只有卡普能听清的复杂情绪，悄然传入老对手耳中：“卡普……谢了。”
卡普一拳震开刀锋，闻言瞳孔一缩。
罗杰格开反击，继续说道，语速极快：“艾斯那小子……还有露玖……反正，多谢你的照顾了。”
卡普猛地一顿：“露玖？！她……她也……”他本以为只是罗杰以某种不可思议的方式归来，没想到连露玖也……
“啊……”罗杰一刀逼退卡普半步，眼神锐利，“我们都欠你的，老家伙。这份情，老子记下了！”
卡普脸色变幻：“少废话！罗杰！这里是战场！你是海贼，我是海军！仅此而已！”
两人的战斗愈发白热化，每一次碰撞都地动山摇。
而处刑台上，艾斯怔怔地看着下方的战斗。
看着白胡子老爹为了自己，与海军大将和无数士兵浴血奋战。
看着那个本该只存在于血脉和痛苦记忆中的生父，为了救他，正与海军英雄，也是自己爷爷进行对决。
他的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对白胡子，是孺慕，是愧疚，是恨不得立刻挣脱枷锁与家人们并肩作战的急切。
对罗杰……这个赋予他生命，却也带给他“魔鬼血脉”诅咒的男人……他曾经无数次在夜深人静时怨恨过，为什么自己是他的儿子？
为什么自己要背负这样的命运？
可现在，看着那个男人为了自己，与卡普爷爷奋力厮杀，那身影伟岸、狂放，带着一种他从未想象过的、属于“父亲”的担当……
一种极其陌生的情绪，在他心中滋生。
不是原谅，不是认同，而是一种……难以言喻的酸涩与震动。
他……真的在救我。
像一个真正的父亲那样，在为了儿子的性命拼杀。
艾斯死死咬着牙，泪水混合着汗水滑落，内心在天人交战。
与此同时，战场的另一端。
“哟~~~冥王先生，看来我们被无视了呢~~”黄猿波鲁萨利诺身体化为金光，出现在正悠闲观战的雷利身旁，手指闪烁着危险的光芒，“不如……我们来玩玩？”
雷利叹了口气，拔出随身的佩剑，武装色霸气瞬间缠绕而上：“真是的，就知道躲不过。波鲁萨利诺小子，你这闪闪果实，还是这么麻烦。”
金光与剑影瞬间交织在一起，另一场顶尖对决展开。
随着罗杰的加入，以及他与卡普那震撼全场的对决，海贼一方的士气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潮！
“海贼王！是海贼王阁下！”
“那个传说！！”
“跟着海贼王罗杰和白胡子老爹！救出艾斯！！”
“杀啊——！！”
海贼们如同打了兴奋剂，原本因为海军精锐抵抗而略显僵持的战线，此刻猛地向前推进！喊杀声震天动地，海军士兵在这种攻势下，节节败退，防线被硬生生撕开了数十米的缺口！
处刑台，似乎不再那么遥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