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马林梵多，海军总部。
今天的港口广场肃杀得让人窒息。
十万精锐海军列成严整的方阵，刀枪如林，反射着冰冷的光。
处刑台下，三道高大的身影端坐于最高席位——赤犬、黄猿、青雉，海军本部最高战力，三大将已然就位。
两侧还有诸如卡普、鹤等传奇中将压阵。
空气凝重得仿佛能拧出水来，只有海鸥偶尔的鸣叫和海浪拍打岸边的声音。
全世界无数双眼睛，正通过电话虫转播，紧紧盯着这片即将爆发惊天大战的广场。
处刑台上，火拳艾斯低着头，跪在正中。他的身后，站着海军元帅佛之战国，以及海军英雄，蒙奇·D·卡普。
战国手里拿着一个电话虫，目光扫过下方严阵以待的军队，又瞥了一眼身旁老友紧绷的侧脸。
他压低声音，语气沉重：“卡普，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但记住，这场战争，是海军与海贼的对决！你我的身份，是海军！不要让个人的感情，做出让你我，让在场所有相信正义的海军士兵后悔莫及的事情！”
卡普死死咬着牙，拳头攥得咯咯作响，最终只是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没有回答。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距离公开处刑的时间越来越近，港口的气氛也绷紧到了极限。海军士兵们额角渗出冷汗，握着武器的手心一片潮湿。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寂静中——
轰隆隆！
港口内侧的海面突然如同沸腾般剧烈翻滚起来！一个巨大的阴影从水下迅速上浮，破开水面，带起冲天水花！
一艘体型无比庞大，有着鲸鱼般船头的海贼船，悍然钻出！
莫比迪克号！
“是白胡子海贼团！”
“他们怎么会从那里出现？！”
海军阵营中响起一片惊呼。
“咕啦啦啦啦……”一个豪迈霸气的笑声从船上传来，高大的身影出现在船头，手持无上大快刀丛云切。“几年没见了啊，战国……我亲爱的儿子没事吧？”
白胡子，爱德华·纽盖特，降临！
战国脸色阴沉，对着电话虫厉声道：“白胡子！你竟然真的敢来！”
“救出家人，还需要挑时间选地点吗？”白胡子将丛云切顿在甲板上，无形的气魄震得空气嗡嗡作响，“小的们！听好了！今天的目标，只有一个！救出艾斯，然后全员活着回去！”
“哦——！！”海贼们爆发出震天的吼声。
“冥顽不灵！”战国知道言语无用，他深吸一口气，举起了手中的电话虫，声音通过广播传遍整个马林梵多，也传向了世界，“既然如此，在处刑之前，有件事必须公之于众！关于波特卡斯·D·艾斯的身世！”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处刑台上。
“他的生父……”战国一字一顿，声音如同重锤敲在每个人心上，“是海贼王，哥尔·D·罗杰！！”
“什……什么？！”
“海贼王的儿子？！”
“火拳艾斯是罗杰的血脉？！”
整个广场，无论是海军还是海贼，都被这惊天秘闻震撼得哗然失色。
处刑台上，艾斯猛地抬起头，嘶吼道：“闭嘴！我的父亲只有一个人！就是白胡子！！”
听到这句话，莫比迪克号船头的白胡子愣了一下，随即嘴角咧开一个无比欣慰和豪迈的笑容，他大声问道：“库啦啦啦啦！说得好，艾斯！”
“那我这个父亲，当得还合格吗？！”
艾斯泪流满面，用尽全身的力气哭喊回应：“那当然了！！！”
这声哭喊，如同点燃炸战争的最后火星。
“杀——！救出艾斯！！”白胡子海贼团的海贼们群情激愤，如同潮水般从莫比迪克号上涌下，冲向海军阵营！
“为了正义！歼灭所有海贼！！”海军将领们也拔出刀剑，发出怒吼。
顶上战争，全面爆发！喊杀声、兵刃碰撞声、果实能力爆发的轰鸣声瞬间席卷了整个马林梵多！
***
与此同时，遥远的“次元号”酒吧内。
墙壁上的超大屏幕正清晰地实时转播着马林梵多的一切。
当听到艾斯那声“我的父亲只有白胡子一个人”的嘶吼，以及随后他与白胡子那感人至深的对话时，酒吧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雷利拿起酒杯喝了一大口，然后用手肘捅了捅旁边一动不动的罗杰，脸上带着点贱兮兮的笑容：“喂，罗杰，亲耳听到自己儿子管别人叫爹，感觉怎么样？心里啥滋味？酸不酸？”
罗杰的目光依旧紧紧盯着屏幕上艾斯泪流满面的脸，以及白胡子那欣慰的笑容。他的脸上没有任何原以为的难堪，反而缓缓地、由衷地露出了一个笑容，那笑容里带着释然，带着感激，还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
“感觉？”罗杰转过头，看着雷利，眼神清澈而认真，“感觉太好了！”
他再次看向屏幕中白胡子那高大的身影，语气低沉而充满真诚：“我把他带到这个世界上，却什么都没能给他，只留下了‘魔鬼血脉’的诅咒和无尽的追杀……是我对不起他。”
“但是，你看——”罗杰指着屏幕，“幸好有纽盖特这个老家伙……他填补了艾斯心里关于‘父亲’那个最重要的位置。他给了艾斯一个家，一群可以托付生命的兄弟，还有堂堂正正活着的信念和骄傲。”
他顿了顿，无比郑重地说：“我感激他。真的！”
露玖在一旁轻轻握住了罗杰的手，眼中含着泪光，用力点了点头。她同样感激那位保护了她儿子多年的“父亲”。
雷利看着罗杰，收起了戏谑的笑容，拍了拍老友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
他随即看向屏幕上已经陷入混乱战场的马林梵多，眼神锐利起来：“那么，感激归感激……现在，该我们出场，去把这家人的‘团圆’给搅合……哦不，是给‘补全’了！”
罗杰深吸一口气，周身开始弥漫起无形的、令人战栗的霸气，他咧嘴一笑，那属于海贼王的狂傲与战意再次回归：“没错！救儿子这件事，果然还得我这个生父来啊，让我把他从处刑台上亲手捞下来！”
“走吧，雷利！露玖，你在这里等我们。”
“好。”
***
马林梵多的港口已然化作一片炼狱。
金属撞击的轰鸣、能力爆发的炸响、临死前的惨嚎与愤怒的咆哮交织在一起，谱写着战争最残酷的乐章。
白胡子海贼团如同一柄尖刀，在船长的带领下狠狠凿入海军严密的阵型。
白胡子本人更是如同战神，丛云切每一次挥动都带着震碎空间的力量，将试图靠近的海军将校连同他们脚下的地面一同掀飞。
“咕啦啦啦！海军，就只有这点能耐吗？！”白胡子豪迈的笑声在战场上回荡，极大地鼓舞着旗下海贼们的士气。
“狂妄！”一声冷硬的怒喝如同岩浆般滚烫袭来。身披大将正义披风的赤犬萨卡斯基，终于动了。他双拳化为灼热的暗红色岩浆，如同火山喷发般轰向白胡子。
“大喷火！”
巨大的岩浆拳头带着毁灭一切的高温袭来，所过之处空气扭曲。
白胡子眼神一凝，不闪不避，巨大的丛云切缠绕上乳白色的球罩震波，迎着岩浆巨拳悍然劈下！
“空震！”
轰——！！！
震天动地的巨响！
狂暴的冲击波混合着炽热的岩浆碎片和碎裂的空间波纹向四周疯狂扩散，靠得近的海军和海贼瞬间被掀翻、吞噬。赤犬的岩浆被震碎成漫天火雨，如同陨石般砸落，引燃了周围的一切。
“库啦啦啦！”白胡子屹立不倒，嘲弄地看着脸色阴沉的赤犬，“岩浆小子，你的火焰……拿来给生日蛋糕点蜡烛还差不多！想烧死老子，还早了一百年！”
赤犬眼神更冷，不再废话，身形暴射而出，与白胡子激烈地战在一处。
岩浆的爆裂与震动的轰鸣不断炸响，两人交战的核心区域几乎成了生命禁区，无人敢靠近。
然而，就在白胡子全神贯注应对赤犬猛攻，一道冰冷的、带着决绝杀意的寒光，悄无声息地从他背后袭来！目标直指他毫无防备的后心！
那是大漩涡蜘蛛海贼团船长，斯库亚德！他眼中充满了被欺骗的疯狂和痛苦，手中长刀义无反顾地刺出！
“老爹——！为了大家……对不起了！！”他内心在嘶吼。
这一下变故太过突然，几乎所有看到这一幕的白团队长都目眦欲裂！
“斯库亚德！你干什么！！”马尔科化为不死鸟，拼死想要冲来，却被黄猿的激光死死缠住。
“混蛋！住手！”乔兹怒吼，却被多位中将围堵。
眼看那冰冷的刀尖即将刺入白胡子伟岸的身躯，一道快得超越视觉捕捉的身影，如同瞬移般突兀地出现在白胡子身后！
叮铛——
一股柔和却无法抗拒的巨力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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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库亚德感觉自己像是被一艘全速航行的海船迎面撞上，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倒飞出去，重重砸在远处的冰面上，滑行出老远，一时无法起身。
来人身形高大，穿着休闲的亚麻衬衫，嘴角叼着根雪茄，灰白色的头发随风微动。
“喂，纽盖特，看来你这老家伙是真的老了啊？连这种程度的偷袭都差点躲不过去？要不是我们来得及时，你这条老命今天可就要交代在自己‘儿子’手里了。”
白胡子看着突然出现的雷利，他脸上也闪过一丝愕然，但随即化为更加豪迈的大笑：
“库啦啦啦啦！雷利！你这老不死的不在香波地群岛喝酒，跑到这海军总部来找死吗？！”
他的目光扫过雷利，落在远处那个虽然穿着便装，却让他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身影上。即使隔着混乱的战场，即使那人背对着他，白胡子也在一瞬间就认出了对方。
估计在场的，应该没有人不认识他。
那个本该早已在罗格镇死去的……男人！
白胡子的瞳孔微微收缩，握着丛云切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但脸上的笑容却越发狂放：“看来……今天这场戏，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赤犬稳住身形，面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死死盯着雷利，又看向远处那个让他感到莫名心悸的背影，厉声喝道：“西尔巴兹·雷利！海贼王的残党！你竟敢公然出现在这里！是打算和白胡子一起，被彻底埋葬吗？！”
雷利掏了掏耳朵，浑不在意：“埋葬？就凭你们？老子退休多年，骨头都快生锈了，正好活动活动。”
他的出现，以及轻描淡写化解斯库亚德偷袭，并与黄猿、赤犬对峙的姿态，瞬间通过电话虫传遍了世界！
“冥王雷利！！”
“海贼王的右手！他竟然也来了！！”
“天哪！传说中的海贼一个接一个地出现！”
战场再次哗然！
海军一方的压力骤增，而白胡子海贼团则在震惊之余，士气再次一振！
就在这时，那个一直背对战场，望着处刑台方向的高大身影，缓缓转了过来。
标志性的翘胡子，桀骜不驯的眼神，以及那份即便沉默也足以镇压全场的、独一无二的王者气魄！
当他转过身，将面容暴露在所有人视线中的那一刻——
时间，仿佛凝固了。
无论是疯狂厮杀的海军与海贼，还是高台上严阵以待的将领，甚至是全世界正在观看直播的民众，都在这一刻，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紧接着，是无法形容的、如同海啸般的震撼与哗然！
“不……不可能！！”
“那……那张脸！！”
“是……是哥尔·D·罗杰！！！”
“海贼王罗杰！！！他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早就死了吗？！”
“鬼……是鬼啊！！！”
惊呼声、尖叫声、难以置信的咆哮声瞬间淹没了整个马林梵多！比起雷利的出现，罗杰的“复活”所带来的冲击，简直是颠覆性的！
处刑台上，战国元帅脸色剧变，猛地站起身，眼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惊骇：“罗杰？！怎么可能？！！”
“哎——！！！”卡普更是目瞪口呆，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
而跪在处刑台中央的艾斯，猛地抬起头，看着下方那个熟悉的容貌，传说中的生父，瞳孔缩成了针尖，大脑一片空白，浑身都僵硬了。
罗杰没有理会全场的骚动和无数指向他的惊恐目光。他的视线，越过混乱的战场，先是与处刑台上目瞪口呆的艾斯对视了一瞬，那眼神复杂无比，有愧疚，有欣慰，有难以言喻的激动。
随即，他看向了那个多年的老对手，白胡子纽盖特。
罗杰咧开嘴，露出了那足以让无数老海贼魂牵梦萦、也让无数海军噩梦连连的、狂放不羁的笑容，声音如同惊雷，炸响在每一个人的耳边：
“咕啦啦啦！纽盖特！好久不见啊！看来我不在的这些年，你把我儿子照顾得不错嘛！”
他拍了拍身边雷利的肩膀，然后大步向前，与雷利并肩而立，直面整个海军最高战力，笑声震天：
“那么，作为感谢，也作为赔罪……老子这个不负责任的生父，今天就来和你一起，把咱们的儿子……”
“从这该死的处刑台上——抢回来！！！”
海贼王，哥尔·D·罗杰，于此地，再临世间！
顶上战争的格局，被彻底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