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公子如何知道我?印象中我们不曾见过面。”对于齐守希知道她名字这件事,陆相瑶明显有些意外。
齐守希没有回答陆相瑶,只是夸她的扇子:“陆姑娘纨扇上的彩蝶相迎,绣工是极好的。”
陆相瑶这才明了,那日他在小花园里失了方向,她隔着芭蕉为他指路时,手中也是拿着这枚扇子纳凉,扇子上的微云飞蝶纹绣工奇巧,翩然灵动,这等精致的小物件非一般婢仆可有,想必当日,他已经当场识穿她的身份,只是不点破。
陆相瑶心叹他见微知著,盈盈笑道:“难怪都说守希公子聪明,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齐守希咬了一口方才问红递过的点心,陆相瑶问道:“守希公子以为这糕点如何?这份糕点虽则品相不像其他点心一般讨巧,却是极难得的。”
齐守希又仔细品了品味道,回道:“我只当是一般的白糖软糕,想不到内里还夹着果馅。”
陆相瑶回道:“是用鸭蛋黄混着山楂熬的软心,熬时不另放糖,只取山楂的果甜。”
齐守希点点头表示赞许,心里打量着苏翡一定喜欢,便又拿了一块,说道:“不错的,我再取一块。”
陆相瑶垂眸:“郎君自便。”
齐守希拿了案边供人擦嘴的餐巾仔细包了起来,又和陆相瑶寒暄几句便走了。
等人走远,问红才嘟嘟囔囔地抱怨:“难为小姐你亲下厨房给两位公子做的糖糕,被这不知礼的小子拿了去。”
陆相瑶轻训问红:“不得无礼。”
她并不生气,看着齐守希跑远的身影,只道:“难得他喜欢。”
问红收起剩下的软糕要给陆琳和陆琅送去,陆相瑶却拦下了,道:“不必了,他们两兄弟不爱食甜,剩下的你送去给方才席面的两位姑娘。”,问红点点头,一溜烟地跑去了。
苏翡在齐守希上场比赛前,千叮咛万嘱咐他结束了就去演武场找她,两人一起回家。齐守希告别众人后,在演武场转了一圈也没找到苏翡,只得干等。
忽地,苏翡从他背后窜出来,他稍稍低头,就对上她的眼睛。
女孩把手背在身后,故作神秘:“快闭眼。”
齐守希心中无奈,听话地闭上了眼睛,下一刻,嘴边便泛起一阵酸甜,原来是苏翡往他嘴里塞了一块山楂糕。
还没等他吞下肚,她就着急地问好不好吃。
齐守希点点头,从来苏翡给他什么,他都一律说好,这可以减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烦,什么九连环、盘鹰风筝等各种奇巧玩意儿在他屋里堆成一座小山,苏翡最近在朱夫人处正学新的绣花针法,齐守希就听话地荷包香囊花枝招展地挂了一身。
见齐守希喜欢这山楂糕,苏翡脸上笑开了花,道:“你喜欢啊?那我做给你吃。”
前车之鉴,齐守希心中一下警惕起来:“你又捣什么鬼?”
苏翡连连摆手:“没有捣鬼,你肯和我说话我已经开心得不得了了,幸好你没生气。”
齐守希不解:“我好端端地生什么气?”
苏翡提醒他:“我打赌的事儿呀,还当你此后都不理我了呢。”
齐守希觉得苏翡分主次的能力真的有点差:“我上午输了比赛,你都没怪我,我又有什么生气的道理?再说就算输了,要嫁入王府的又不是我。”
苏翡不担心自己寂寞宫花的命运,她更担心眼前,说道:“我嫁我嫁,只要你不恼我,我就觉得万事大吉。”
齐守希回她:“我还以为你只有逞强的本事,看不出来你服软的功夫也算厉害。”
苏翡正给齐守希赔着笑脸,侯珠从不远处气势冲冲地走过来,看着来者不善。
“苏青玉!”
苏翡脸上微怔,头都没回,一下抓起齐守希的手带他跑开了。齐守希不明所以,跟着跑出好一段路。
他感慨苏翡倒是够义气,危难关头也记得保着他,苏翡自然跑不过侯珠,何况还拖一个人,不一会就被追上了。
侯珠来势汹汹,齐守希挡在两人中间当和事佬。
侯珠朝他们伸出手:“苏青玉,拿来。”
苏翡躲在齐守希后面,气势一点不输:“不给不给。”
齐守希心想平日课堂上苏翡和侯珠讨纸笔要吃食,从没见过侯珠说过一个不字,怎么今日就急了眼了。
他问道:“侯珠,有话好好说,青玉拿你什么了?”
侯珠转而向齐守希告状,寄望他来主持公道,道:“我那一整盒的蜜枣山楂糕!”
齐守希更不懂了,道:“就一盒山楂糕?她过往拿你多少松烟墨、泼金纸你都大方送出,怎么今日偏一盒山楂糕就追着她要了?”
侯珠一时语塞,说道:“她,她要什么别的也都罢了,只是这盒山楂糕…”侯珠神情不甚自然,始终说不完一句话。
“只是这盒山楂糕,是萦萦亲手做的!”苏翡帮侯珠把话讲完,听到这里,齐守希才算明白。
侯珠一脸难为情,对着苏翡“你…”了半天,被拆穿后,说话更结巴了。
只是他要回山楂糕的心很坚决,继续和苏翡商量:“青玉,你要什么好吃的,我只管谴人去给你买,只是这盒山楂糕,是我和萦萦说了很久她才做的,你得给我。”
苏翡却不打算拱手相让,说道:“萦萦给我了,就是我的,你哄得我心情好,我就送你两块。”
要不是强抢有失风范,侯珠早就上手了,他只能无可奈何地继续争辩道:“要不是你装可怜骗萦萦,她能给你吗?”
两人吵了大半天也没个结果,谁也不肯让谁,齐守希看了一会儿,决定站出来主持公道。
他把山楂糕从苏翡手里拿走,还给侯珠,侯珠接过后,连声夸赞:“这才是我的好兄弟。”
说完,还不忘神气地朝苏翡挑了挑眉。
苏翡隔着齐守希,朝侯珠哼道:“快走快走,跟谁在这称兄道弟的!”
齐守希拉过苏翡,说道:“这事你少说有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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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的不对,你明知道他在乎这些,还非得和他开这种玩笑。”
苏翡耸耸肩膀,辩解道:“他想吃萦萦随时肯给他做的,哪里犯得着非要我这盒,小气鬼。”
齐守希不打算再和苏翡讨论这个问题,拉着她往门口走去,一边哄她:“是,是,回府了好不好?”
苏翡被齐守希拉着,只能看见他的后脑勺,就自己找话:“守希,你真的喜欢吃呀,我去学了做给你吃呀,你还喜欢什么?杏花糖?棋子饼?我都能学。”
齐守希无可奈何地回答她:“我最喜欢你现在跟我回去。”
两人来到演武场门口时,来接人的马车已经等了好一会儿了。
秦昭的马车就停在苏府的马车旁,苏翡见是熟人,便上前搭了两句话,说话间,马车上下来一位穿戴华丽的妇人。
苏翡认出来,这是秦昭的娘亲,便俯身问了声好,道:“秦夫人好,秦夫人亲自来接秦昭呀?”
秦夫人笑着点头回应:“对,围场里太阳毒得很,我怕那些小子们不会伺候,便跟着来看看。”转眼看到秦昭热得满头大汗,她从袖子里掏出一块手帕,给秦昭擦汗,一边道:“小昭,怎么热成这样,钦儿呢,也不知道照顾着你。”
苏翡在旁边直愣愣地看着,忍住笑意,对秦昭说道:“是啊,小昭,别热着自己,秦夫人会心疼的。”
被打趣后,秦昭脸上一红,忙从秦夫人的手里拿过帕子,压着声音别扭道:“知道了,娘,我自己来擦,还有,不是说好了在外面不叫我这个名字的吗?”
秦夫人道:“好、好,再不喊了,先上车回府,小昭乖。”
秦昭商议无果,只能和苏翡道别,无奈地羞着脸上了马车。
苏翡还在偷笑,和秦昭道别:“再见,小昭!学堂见,小昭!”
秦昭气得要下马车和苏翡理论。
和秦昭打闹完,苏翡想起齐守希还在等自己回家,便快步跳上了回府的马车。
一天折腾下来,苏翡早就累得全身乏力,肚子也随着太阳落山咕咕地叫,正垂头半倚百无聊赖地玩萦萦给她编的小辫子。
齐守希看出苏翡的心绪,唤屏山来,把那收了半天的白糖软糕递给苏翡。
苏翡这才来了点精神,独食难肥,又掰下一小块送到齐守希嘴边,齐守希想着若是不吃,指不定她又怎么闹腾,干脆张口吃了。
肚子不饿了,苏翡才拾起兴致问齐守希今日射箭赌约的事,齐守希恭喜她不用违背心意嫁入王府,还告诉她今日风凭云弃赛了,赌约取消,原话就是“君子怎能强人所难。”
苏翡听后,若有所思:“他倒算个君子。”,而后又道:“那就是我赢了,改日找他要画去。”
一路上,齐守希难得地问起最近京中女子流行什么吃食玩意,苏翡一下来了劲头,从拾珍巷的五色玉连环讲到聚宝斋的七彩手绣鞠,又夸今天席面上的陆相瑶面若桃李,实在让人见之不忘,一路滔滔不绝直到用完晚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