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从顾家回去以后江淮锦没有直接休息,书房里把玩着顾瞻那柄匕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他还特意把魏章叫来问话,可惜也没有问出什么东西,魏章不仅没有见过这种制式的匕首,对江淮锦问到的关于姓顾的将军这事儿更是一无所知。
只叹自己平日里不太接触朝堂里的这些事情,现在着急想实在想不出来,姓顾的问不出来,神策军更是连听都没听说过,江淮锦虽然不管事但就绝对不傻,这恐怕是一桩旧案,可能连存档都被抹去,所以才会毫无线索。
夜里思虑太多的直接后果就是早上起不来,睁开眼睛的时候江淮锦还有点犹豫,顾瞻今日也不回书院,他自己辛苦那么远跑去做什么?要不就算了?
翻了个身就想继续睡,可再闭上眼睛又睡不着。
最后还是认命爬起来老老实实去书院上课,他可不能再跟之前似的没长进,既然说了要认真读书求上进,哪能半途而废?
今日倒是没有人找麻烦,就是掌教念了半天经念得江淮锦头疼,最后实在听不下去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坐在后面的唐子宽看着江淮锦趴下睡得那么惬意,真的是忍不住,拿书过去敲了敲他,江淮锦睡得迷迷瞪瞪忽然被人打扰当然不悦,没给唐子宽什么好脸色:“你又干什么?找事?”
唐子宽深吸一口气,勉强挤出来一个笑脸:“你上课睡什么觉?”
“你管我。”江淮锦懒得搭理他直接又趴回去。
“我、你当我稀罕管你。”唐子宽小声嘟囔几句,又想起昨日顾瞻对他的叮嘱,继续推江淮锦:“你起来好好听,顾哥交代了,他人虽然不在书院,但你不能偷懒,再有三日就是旬考顾哥说了,你得考到中上才行。”
江淮锦不困了,转过来:“他跟你说的?”
唐子宽:“不然呢?谁愿意多管你的闲事?”
“谁稀罕你管,我只让顾瞻管,活该你多管闲事。”
江淮锦对唐子宽的态度就一直那样。这是他夫君看顾的小弟,虽然这个小弟对自己很有意见,经常挑拨他们夫夫关系,但勉强算是个自己人,江淮锦自认自己是个大度的人,不跟这小弟一般见识,除非唐子宽实在过分,那时候江淮锦就会毫不犹豫找顾瞻告状,让顾瞻收拾他。
一告一个准!
唐子宽无端又被冲几句,也是憋火,但碍于顾瞻的交代忍住没跟他发火:“你少睡觉,顾哥说了,我要是没看住你在课上睡觉,让他知道了绕不了我,你少连累我。”
江淮锦哼了一声:“他又没跟我说,罚你又不是罚我,跟我有什么关系?”
话是这样说的,却也没有再继续睡下去,顾瞻没来,跟小弟吵吵两句也算解闷。
“我问你,顾瞻到底忙什么?你也说了马上旬考,考前他还不回书院好好看书,耽误了功课怎么办?”江淮锦眉心轻轻蹙着,脸上的担心显而易见:“影响身体也不行。”
想到昨日见顾瞻的样子,江淮锦就知道顾瞻肯定是没休息好,除了心疼之外还有些烦躁。
江淮锦想为顾瞻分忧,可现在他脸顾瞻在烦些什么都不知道。虽然目前顾瞻对他有了三分好颜色,但也只是这样,再多的顾瞻根本就没有跟他透漏过分毫,论起亲疏远近这个唐子宽都比他近不少,顾瞻与他还是有防备心,想再进一步拉近关系真的很难。
想到这里,江淮锦十分哀怨地瞪着唐子宽一眼。
没成想还让唐子宽看见,立马不愿意,小声地跟江淮锦嚷嚷:“你瞪我干什么?顾哥的事儿他不告诉你那是你的问题,跟我摆什么脸色,我怎么着你了?”
“没有。”江淮锦那书挡住脸:“你低点声。问你个事儿,你跟顾瞻什么时候认识的?你认识他的时候他就这样吗?”
“那我跟顾哥可早就认识。”唐子宽故意卖弄:“我跟顾哥可是共患难的交情,你一个新来的差得远呢,咱这论起来,你还得管我叫声哥,叫声三哥我听听,叫得高兴了我就跟你说说大哥的事儿。”
“谁要跟你拜把子!”江淮锦恨恨咬牙,直接把书拍唐子宽脸上:“不说拉倒。”
唐子宽这个人江淮锦还有点了解,毕竟这是为数不多顾瞻留在身边的近亲之人,看着这人不靠谱满嘴胡咧咧,实际上对顾瞻忠心耿耿。听顾瞻讲以前他们出征沙栗,唐子宽不慎被人捉住,敌方首领从他身上一片片地割肉让他交代顾瞻的下落,唐子宽嬉皮笑脸说了几个乱七八糟的地点,把敌人哄得团团转,最后敌军首领恼羞成怒,准备直接吊死他唐子宽都毫不畏惧,幸好顾瞻带人救援得及时,不然唐子宽就把命留在了敌营。
他这人就是嘴贱一点,对顾瞻绝对忠心耿耿,想从他嘴里套顾瞻的事确实很难。
江淮锦还是没摆正自己的身份,在唐子宽面前还下意识拿自己当顾瞻的将军夫人呢,总觉得唐子宽虽然看他不顺眼,但总会跟他说实话,没想到还是高估了自己。
临近散学,江淮锦要走就被唐子宽拉住,东拉西扯一大堆耽误了不少时间,江淮锦起先还生气,等他出了书院的山门,就看见自家马车跟前背光站着的人,立马就不生气,小跑着冲顾瞻跑去,直接拽住了顾瞻的袖子,神色十分激动:“你来了?怎么不跟我说一声?都怪那个唐子宽烦人得很,耽误我时间,不然我早就出来了。”
顾瞻没应声,轻轻把自己的胳膊抽出来:“好好走路。是我让他耽误你一会儿,走吧。”
顾瞻掀起车帘说走,江淮锦没二话,等他钻进了马车才想起来问:“去哪儿?”
“送你回家。”顾瞻合上车帘,又按了按车厢内的搭板,确认没问题才说:“马车我检查过没有问题,一会儿给你送到朱雀街。”
江淮锦马上就明白过来:“你担心我!”
这个认知让他实在高兴,坐在车上难免雀跃,又忍不住想往顾瞻身边凑:“我就知道你担心我对不对?你怎么知道我的马车有问题的?是谁告诉你?不会是唐子宽吧?他话怎么那么多呢,本来你事情就多又辛苦劳累,还有管我的事情,多让你操心。”
“唐子宽真是话多,他就是烦人精,什么话都说,害你跟着操心。”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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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锦絮絮叨叨黏在顾瞻身边,随着马车的晃动总往顾瞻身边靠,最后干脆就直接挨在顾瞻身上:“没有的事儿,一点儿事儿都没有,还要辛苦你送我。”
顾瞻见他嘴上说得那样正经,可那双眼睛里闪烁着激动的光,嘴角带着轻笑,故意说道:“既然没事那不送了,我回去。”
“啊?”江淮锦脸色立马变了,赶紧搂住顾瞻的胳膊,生怕这人真的现在就跳下车跑掉:“也不用这样着急,来都来了,坐马车不辛苦的,陪我坐一会儿就好,很快就能到。”
嘴上说着很快就能到,实则心里面巴不得这马车就这么坏在半路上才好,干脆就这样直接走到地老天荒,他就能跟顾瞻长长久久地待在一起。
说送到朱雀街,最后顾瞻还是又往前多送了一趟,临走的时候江淮锦依依不舍,解开一匹白马非要让顾瞻骑回去。
那马可不是寻常的普通马,是西北进贡来的日行千里的战马,皇上总共就赏赐下来两匹,另外一匹还在太子那。
顾瞻不是不识货的人,这马打眼一看脚力就非同寻常,放在市场上绝对有市无价的宝贝,小公子不懂俗物说让他骑走就没半点含糊,殊不知这马是千金难换的宝贝。
摸摸白马的鬃毛,顾瞻瞧了一眼身边的江淮锦,问他:“你对谁都这样吗?”
“什么?”江淮锦没太明白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清澈无辜的大眼睛看着顾瞻等解释。
顾瞻没再言语,也没有接江淮锦的马:“行了,我走了,你自己早点回去,这两天让身边的人惊醒点,别再出事。”
“你等下。”江淮锦却不罢休,扯着缰绳往顾瞻手里塞:“骑马回去,你这样走回去都什么时候了,干娘肯定还在等你吃饭,等到天黑干娘不着急吗?这马脚力好,跑得快,你早点回去、早点回去睡觉,眼睛都黑了。”
“千金难换的宝马,我怎么能骑。”顾瞻一时嘴快,说完又自觉失言:“好了,快回去。”
“你怎么不能骑?”江淮锦其实没懂顾瞻话里的意思,反而以为顾瞻不喜欢这匹马:“小白很温顺,你是不是觉得他不够威猛?那不然我他们回去再挑一匹来,我家里还有更健硕藏种马,那个你应该会喜欢,你等一会儿。”
说着果真就要使唤人回家去带新的马种过来,顾瞻赶忙拦住,按住江淮锦的手腕轻轻叹了口气:“你这人……真是,江淮锦你对谁都这么掏心掏肺吗?我不喜欢这个马,就要给我家里更好的马?那我要喜欢你家里的宅子铺子难道你也要一并给我?”
这是气话。
顾瞻也不知道是气自己还是气江淮锦,总之就是气。
顾瞻满脑子官司理不明白,可又偏偏挣扎不出来,只能由着江淮锦在自己的世界里横冲直撞,但凡有个因果,也不至于让他如此招架不住。
顾瞻说气话,那江淮锦可听不出来。不仅听不出来,他一听顾瞻要宅子要铺子,立刻双眼开始放光,立马拉住了顾瞻的袖子:“当真?你说话算话!宅子铺子都给你那你以后就是我的人,跟我回家以后都听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