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暴雨后的湿气像一层黏稠的皮,扒在木屋的每道缝隙里。
伊安把最后一捆冰泉草挂在门口风干,顺手掐碎一片叶子,冰凉的汁水渗进指缝。
“应该够了。”他低语。
身后,木床吱呀一声。莱昂支起上半身,银发垂落肩头,断角被细布裹成一个小小的白茧。
“我能不能……出去走走?”声音带着睡久了的沙哑。
“不能。”伊安头也没回,“灼潮随时会反扑。”
莱昂抿唇,龙尾在被子底下焦躁地拍了两下,像被关进笼子的猫。
伊安把冰泉草收进药罐,端到床前:“再试一次新配方。”
“又喝?”莱昂皱眉,“嘴里都是苦的。”
“那就换一种方式。”
伊安转身,从壁橱里拿出一只拇指大的玻璃瓶——里面晃着淡蓝色的液体,像融化的冰。
“冰泉草萃取,含服,三秒起效。”
莱昂伸手去接,指尖碰到伊安掌心。
那一瞬,灼潮像被火星点燃。
少年猛地蜷缩,龙尾重重甩在伊安腰侧,鳞片边缘锋利,衣料“嘶啦”裂开一道口子。
伊安嘶了口气,却顺势扣住莱昂手腕,把人压回床褥。
“来了?”
莱昂牙关打颤,瞳孔缩成细线,皮肤下的血管透出暗红,像岩浆在流动。
灼潮第二阶段——比昨夜提前了六个时辰,也更猛烈。
————
伊安单膝跪上床沿,左手按住莱昂肩胛,右手拔掉瓶塞。
“含着,别咽。”
冰泉液刚滴进少年嘴里,莱昂就猛地仰头,喉结滚动,像要把那滴冷意推出去。
伊安俯身,用唇堵住他。
这是一个纯粹为了喂药的吻——至少表面上如此。
冰泉液的冷意从舌尖炸开,瞬间压下喉咙里的火。
莱昂睁大眼,竖瞳因震惊而放大。
一秒、两秒、三秒。
药液在两人紧贴的唇间化开,凉意顺着唾液交换,像一条冰线把灼潮逼退。
伊安退开半寸,拇指擦过少年唇角,声音低哑:“说了别咽。”
莱昂喘得发抖,尾尖卷住伊安手腕,鳞片冰凉,却带着潮气。
“你……”
“我?”伊安挑眉,“我在救你。”
[痛感27%→31%。]
————————
冷意退去后,灼潮以更汹涌的姿态反扑。
莱昂的体温在三十息内飙升,龙鳞边缘泛起不正常的亮红,像烧红的铁。
伊安用膝盖分开少年双腿,把人固定在床上,顺手扯开自己衣领,露出锁骨下那片淡青色叶纹——世界树契约的印记。
“借你点温度。”
他低头,牙齿在莱昂颈侧轻轻一磕。
没有破皮,却足够让少年浑身战栗。
龙血与契约印记产生共鸣,灼潮像被撕开一个口子,热度顺着两人相贴的皮肤迅速分流。
伊安感到灼痛逆流而上,沿锁骨烧到胸口——31%的痛感同调,真实得仿佛有人拿刀在骨膜上刮。
他闷哼一声,却笑得更深。
“好孩子,把疼都给我。”
莱昂眼角被逼出生理泪水,声音破碎:“别……再吸了……”
“不是吸,是共享。”
伊安抚过少年滚烫的脸颊,指尖沾了汗,在床单上画下一个湿漉漉的符号——世界树古语里的“共生”。
[痛感31%→34%。]
————
灼潮持续了整整一炷香。
当莱昂的体温终于降到正常时,两人都像从水里捞出来的。
伊安瘫坐在床沿,后背汗湿,指尖发抖。
莱昂侧身,龙尾无意识地缠住伊安小腿,像是在确认对方是否还在。
“……对不起。”少年声音哑得几乎听不见。
“道什么歉?”
“把你弄疼了。”
伊安低笑,伸手揉乱银发:“我自愿的。”
莱昂抬眼,竖瞳里映着壁炉火光,声音极轻:“为什么要自愿?”
伊安没有立刻回答。
他起身,把炉钩递进火里,拨出一块烧红的炭。
火光在他侧脸跳动,像一条游走的龙。
“因为疼的时候,”他慢慢说,“你才会需要我。”
莱昂怔住,尾巴尖悄悄收紧。
[痛感34%→38%。]
————
夜深,屋外虫鸣四起。
伊安打来一桶温水,给莱昂擦身。
毛巾掠过少年背脊时,莱昂猛地一抖。
“还疼?”
“……不是。”莱昂耳尖通红,“痒。”
伊安失笑,指尖故意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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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鳞附近画圈。
少年立刻反手抓住他手腕,声音发颤:“别闹。”
伊安顺势俯身,贴着他耳廓低声:“那换你闹我?”
莱昂的呼吸乱了。
壁炉里木柴噼啪一声,像替谁的心跳打拍子。
————
擦完身,伊安把旧绷带拆下,换上新的。
断角根部已消肿,但新生的角鞘呈现出淡青色,像初春最嫩的芽。
伊安用指腹碰了碰,少年立刻缩脖子。
“会痒还是会疼?”
“……都有一点。”
“忍一忍。”伊安从药箱里拿出一只小瓷罐,“这是龙角软化膏,能让新角长得顺。”
膏体带着薄荷味,涂在断角根部时,莱昂发出小动物似的呜咽。
伊安动作放轻,声音却坏:“叫得再可怜点,我就多涂一点。”
莱昂把脸埋进枕头,声音闷得几乎听不见:“……变态。”
伊安低笑。
————
换完药,时间已过子时。
伊安把莱昂塞回被子,自己绕到床尾,准备像前两夜那样打地铺。
刚铺好毯子,床上传来少年闷闷的声音:
“……上来。”
伊安挑眉:“不是嫌挤?”
莱昂不看他,只把身子往墙侧挪,空出半张床。
“我怕夜里又烧起来。”
“我可以坐床边看着你。”
“那样你会着凉。”
伊安静了两秒,唇角勾起:“担心我?”
莱昂把半张脸埋进被沿,声音瓮声瓮气:“契约写着你得活到送我成年。”
伊安失笑,掀被上床。
木床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像抗议又像叹息。
两人并肩躺平,中间隔着一拳距离。
不到十息,莱昂的尾巴悄悄探过来,先碰了碰伊安手背,再一点点缠上手腕。
伊安没动,只侧过脸看他。
少年闭着眼,睫毛却在颤。
“睡吧。”伊安说。
莱昂“嗯”了一声,尾巴却缠得更紧。
壁炉的火光渐渐弱下去,最后一粒火星在黑暗中熄灭。
伊安听见身旁的呼吸慢慢绵长,自己的心跳却开始失速。
痛感38%,在胸腔里滚烫。
他知道,这一夜,自己大概睡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