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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轻罚

作者:仄似平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昨日午时,驸马爷忽然找到二公子,说公主殿下误闯了幡明楼的暗室,恐怕有性命之虞。”传信人跟着公主的凤舆,低声陈述,“驸马与二公子商议之后,二公子便借调给驸马几十人,驸马直接将查抄椟院的折子递到陛下的龙案之上,便带人出发了。”


    “所以,他应当是在椟院就查出了事?”商景徽问。


    传信人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回道:“椟院里藏着吴家卖官鬻爵的罪证,兹事体大,驸马直接呈报给陛下。此前,吴家本就因凤光楼受贿、强抢民女、擅行私权等事惹得众怒,数罪并罚,陛下下令,连夜查抄吴家。吴石青父子当即便被看押起来,府中家眷也都暂且软禁在吴家宅子里,由禁军把守。”


    朱蕤不解,问道:“那这不是挺顺利么?怎么驸马和二公子还被罚了?”


    传信人满脸焦急,拍了一把自己的腿,道:“这毕竟是先斩后奏,陛下看到驸马的折子时,椟院里的罪证都被抬到宫门口了!今早以王大人为首的一众朝臣,联名弹劾驸马越权行事。二公子似乎早料到了这一出,清晨陛下还未上朝便负荆请罪去了。这还好,是真查出了事,若是连吴家的把柄都没抓住,如今进天牢的就是二公子和驸马了!”


    “那么公主,如今可还有转圜的余地?”朱蕤语气里带了些担忧,转头问商景徽。


    商景徽神色严肃,可语气并不紧张,她说:“陛下的第一大患是推倒吴家,驸马与二公子恰好帮他做成了这件事,所以,陛下从内心里是不会怪罪的。”


    “只是,越权行事也是真的。秦处安一夜之间抄了吴家,世家人人自危,自会找他的麻烦。对方弹劾得有理有据,父皇身为君主,必须要罚,但也只是做做样子,否则我如今根本没有进宫的机会。”


    马车行至宫门口,停了下来,商景徽在下车前对朱蕤说:“我们此行,就是要给父皇一个理由,一个赦免二表兄和驸马的理由。”


    朱蕤认真听了一路,似乎明白了些什么。看着商景徽含笑的眼睛,她点了点头,扶着公主下了车。


    商景徽到了大庆宫门口,就见一文一武两个人在殿外跪得笔挺。她面无表情地走过去,路过两个人时,还是鬼使神差地回头看了一眼。秦处安恰好抬头,眼睛里映着亮光,冲她笑了一下。


    真是一点也不像被罚了的样子。


    商景徽转过头不再看他,径直往殿门口走过去。


    张福全像是料到她会来一般,就侯在殿前丹墀上。见她一来,老远迎上去,满脸堆笑,道:“公主殿下,您可算来了!陛下正气着呢!”


    商景徽笑道:“公公这话说的,如今驸马惹了父皇生气,我忝着脸过来,不给父皇添堵才是好的。”


    张福全低声对商景徽说:“昨夜,惠贵妃来过。”


    商景徽挑眉,看上去有些惊讶,问:“贵妃来求情吗?”


    “不是,”张福全声音压得更低了,否认道:“贵妃娘娘就来给陛下送了碗汤,跟吴家有关的事,一个字也没说。”


    这才正常,吴家的各种罪证接连被爆出,闹了不是一日两日了,她要管得了,何必等到今天。


    商景徽点了点头,温声道:“多谢公公提醒。”


    皇帝的案上堆满了奏折,此时正一人低头批折子。商景徽将侍从留在殿外,一个人进来了。


    皇帝听见了她问安的声音,没有抬头,只是叫她起来,用带着威严的声音,问:“来了?”


    公主笑着来到皇帝身边,给父亲揉着肩膀,问:“父皇处理了一夜政务,这会儿该累了吧?女儿陪您聊会儿天。”


    “呵,”皇帝冷哼一声,反问道:“朕忙了一宿,拜谁所赐?”


    商景徽故意略过这茬,道:“昨夜女儿也没睡好,担惊受怕了一宿呢!驸马传信说不回府了,女儿心想,驸马常在父皇身侧侍立,他回不去,朝中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皇帝直接截住了她的话头,揶揄道:“所以今早是赶着来救你那夫君了?”


    商景徽走到皇帝身前,给父亲倒了一杯茶递上去,道:“当然不是,作为晚辈,女儿是担心您气坏了身子;作为公主,我还要恭喜陛下,铲除了一佞臣呢!”


    皇帝扔下折子,接过茶盏,神色略微缓和了些,终于开始说正题:“驸马此事做的,太冒失了!你是没听见,今日在朝堂上,他们都怎么说的!”


    “无非就是说驸马先斩后奏,目无王法,私自带人闯入重臣私宅,简直不把皇室放在眼里;要么就是说他越级行事,暗自拉拢禁军统领,合伙为难朝廷命官……”商景徽说得绘声绘色,不知道的,还当她身临其境听见了呢。


    “可是父皇,驸马是什么样的人,您是最清楚的。那是父皇钦点的探花郎,又被您委以重任,父皇千挑万选的人,他们这样诋毁,到底是谁不把皇室放在眼里……”


    商景徽声音渐低,抬眼觑着皇帝的神色。


    这些话若是放在上一世去说,那或许是真心的,不过上一世她是万万说不出这种话的。这一世说得出了,却不真了。秦处安人品是否真的那么贵重,她说不好,可首先,必然是犯了欺君之罪的。


    罢了,无非是几句“公主娇蛮口不择言”的话,也无所谓是非。


    皇帝再次止住了她的话,道:“你这孩子,说话如此不小心,若是传出去,明日他们弹劾的就是你了。”


    商景徽见好就收,赶紧低头认错:“儿臣知道错了,父皇。”


    说罢,她又抬眼看着皇帝,求道:“这会子日头也大了,女儿不想一个人回府。”


    “行了行了,”皇帝摆了摆手,又向殿外喊道:“张福全!”


    张福全从殿外跑进来,皇帝命令:“去把殿外那两个喊进来!”


    商景徽退到一边,秦处安和沈道行进来听旨。


    “翰林院修撰秦处安,呈报不及,行事鲁莽,罚俸一年,停职半月。殿前都指挥使沈道行,御下不严,念及认错良好,罚俸半年,引以为戒。”


    皇帝下完旨,连早有预料的商景徽都有点惊讶。


    罚得也太轻了。


    皇帝这是摆明了要保他们。


    地下二人谢了恩,皇帝便开口撵人:“行了,回去好好面壁吧。”


    三人告退,一同出了大庆宫,往宫门口去。


    “哎呀,终于可以回家歇一歇了,这两日可真是累死我了。”秦处安语气轻松,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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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臂,道。


    商景徽不语,自顾自往前走,倒是沈道行接话,道:“呵,驸马爷,你是被停职了,不是休沐了。”


    秦处安却不在意:“那有什么区别吗?反正结果是一样的,不用上朝,也不用再听那些老顽固啰嗦了,清净几天多好。”


    商景徽听着这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纳闷他俩何时关系如此熟稔了。


    沈道行见她面色不好,便来到她身边,笑道:“景徽啊,咱们兄妹也该一起吃顿饭了吧?麻烦我这些回,没点表示不合适啊。”


    商景徽皮笑肉不笑,道:“二哥哥这话说的,怎么就没表示呢,早晚有一日,妹妹会给你介绍个姑娘,表示我的感激之情。”


    “是吗?”明知是玩笑话,沈道行却认真思考起来,煞有介事地说:“表妹知道我喜欢什么样的女子吗?我喜欢——”


    商景徽没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截了当:“二哥哥放心,我找的,你肯定喜欢。”


    沈道行见她神态上似乎带了点认真,敛起玩笑的表情,问道:“你认真的?”


    “我何时不认真了?”


    “切,你快歇歇吧,大哥都还没成家呢,我着什么急?”沈道行声音低了,却带了几分认真。


    商景徽语气里染了一丝微不可察的悲戚:“大哥不是已经定下了?没准儿今年冬日,就能成了。”


    上一世,就差一点,尚未礼成,沈衡战死,那位姑娘后来出家了。


    沈道行没注意他情绪的变化,秦处安却走过来,接话道:“大表兄之事指定能成,之后,可不就轮到二表兄了?”


    商景徽尽力掩去悲伤,玩笑道:“就怕到时候,你钟意的姑娘,未必喜欢你啊!二哥哥,你可要早些收一收性子,少想些吃吃喝喝的事,更不要整日骑着马招摇过市,引得一众姑娘招红袖。”


    沈道行生的俊俏,又会说话,好着鲜衣,每每骑马从街上过,两边小楼上时常站满了看他的姑娘。


    云阳城里的公子哥儿里,沈道行可谓是品貌第一,风流无二。


    沈道行揶揄道:“不知道的,还当你是我姐姐呢!”


    商景徽:“哼,你且等着就是了。”


    三人聊笑着,出了宫门,商景徽自己上了车,秦处安回头对沈道行道:“半个月后再见,二表兄!”


    沈道行不知说了一句什么,商景徽没听清,而后,秦处安便上车了。


    一路上,商景徽闭目养神,秦处安安安静静坐在一旁。商景徽也不知对方在做什么,一路无话。


    马车停在公主府,商景徽睁眼,见秦处安正看着她,也不知是不是就这样看了一路。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她自己愣住了。


    秦处安就先行下车,在车下朝她伸出手,提醒道:“公主,回府了。”


    商景徽的目光在秦处安的脸上和手掌上逡巡了一圈,想了想,还是将手搭上去,秦处安就这样稳稳拉着她下了车。


    兰若等在门口,商景徽见了她,知道是带了消息回来,于是快步上前,几人进了门。


    “如何?”商景徽带着人回了书房,问道。


    兰若:“公主,上次您吩咐我们查的药,是给男子避子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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