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襄重生一回,先是生病,又是梦魇,哪里知道前些天的功课还没写!
连襄苦着脸,趴在玄越和的书桌上不肯起来,可怜巴巴地嘀咕:“写不完功课,今天怎么出去玩,阿娘会把阿襄丢在府里的……阿襄好可怜……”
玄越和忍无可忍地拍拍自己身旁的椅子,“上来。”
连襄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就变了,这下也不装可怜了,三两下爬上来椅子,从玄越和的笔筒里找出一只顺眼的毛笔来。
连襄抓着毛笔,摁着自己的功课,指着上头的一行字,“哥,这是什么意思?”
玄越和扶额:“但这是第一句……”
连襄点点头:“所以是什么意思?”
玄越和在一旁,连襄不必翻书,随时就能得到最准确、最迅速的回答。
有玄越和在,连襄做功课如有神助,折腾了一下午,才堪堪在众人临出门前补完了落下的功课。
玄越和手里放下的那本书,就没再拿起来过。
此刻玄越和终于点了点连襄的脑袋,忍不住道:“你还是把我这个哥忘了吧。”
连襄心急如焚,拉着玄越和:“快快快,我要看打铁花!”
襄阳城里远远的一处高台上,晚上有工匠表演打铁花,自从这项活动出现开始,已经是众人抢着看的一项好景了。
沈丁见着连襄,挤眉弄眼地问:“阿襄,忙完了?”
连襄伸手擦了一把额头上不存在的汗,大声道:“写……忙完了!”
连明赫没有拆穿连襄,霍朝雍冲着连襄一伸手:“来,乖宝。”
连襄就像是听见了发令口号的响箭,直直地扑到了霍朝雍怀里,又被霍朝雍一把抱起来了。
众人往最繁华的街市去,连襄坐在霍朝雍肩膀上,居高临下,坏心眼地拍了拍路过她的每个人的脑袋。
赫连昱最先被连襄拍了一下脑袋,赫连昱觉得连襄是无聊了,便从兜里掏出一颗亮晶晶的小珠子,塞给了连襄。
连襄得了“过路费”,又瞄准上了其他人。
沈丁被她拍了一下,沈丁抬手给她塞了一颗果脯,连襄老老实实鼓着脸嚼果脯去了。
等果脯吃完了,连襄又蠢蠢欲动。
玄越和躲得快,不想被连襄弄乱了自己的头发,冲着连襄挤眉瞪眼,意思是小心玄越和揭发她补的功课。
连襄的手就绕开了玄越和,又回过头,重新拍了拍赫连昱。
赫连昱长得快,如今也就比霍朝雍略矮一些,连襄一伸手,还能抓着赫连昱的小辫子。
赫连昱没说什么,反而是连明赫沉声:“连襄。”
连襄松开手,义正词严地道:“我怕哥哥走丢了。”
其实连襄也不知道,她为什么时时刻刻都想抓着赫连昱,只是心中隐隐约约有一个念头,就是不能让哥哥不见了。
赫连昱心下遗憾,他其实还是想让阿襄抓着他的小辫子。
毕竟,连襄现在坐在霍将军肩头,比赫连昱出一截来,赫连昱现在又不方便牵着连襄。
连襄发觉自己坐太高了,不方便众人投喂,急着要下来,霍朝雍只好把她放下来。
坊市的人实在太多,摩肩接踵,要不是霍朝雍实在太高,能在人群中稳若泰山,都要被人群裹挟着、推着向前了。
霍朝雍不放心地叮嘱道:“乖宝,一定要紧紧跟着我和你娘,知道吗?”
连襄乖乖点头,从霍朝雍身上下来,一手牵着一个家长,自己时不时被两个家长拎着手臂提起来晃一阵。
玄越和从前头跑回来,用锦帕捏着一小小块不知道什么做的点心,在连襄面前站住了,“姨母,阿襄能吃吗?”
连襄的嘴巴都已经张开了,闻言,扭过去,眼巴巴地盯着连明赫看。
连明赫扫了一眼,豆子磨成的点心,这一家连明赫也是知道的,便点点头:“可以。”
虽然只有一点点,连襄也“啊呜”一口吞掉了,差点隔着锦帕咬着玄越和的手指。
玄越和伸手弹了连襄的额头一下,看在好吃的点心的份上,连襄没和他计较。
犬槐的银子都在青葛手里,青葛视财如命,这时候是绝不会买东西的。
犬槐此刻抱着山桃买下的一大堆东西,可怜巴巴地跟在山桃身后当苦力。
山桃回过身,把手里的准备买的果子塞了一颗给犬槐,“是不是太甜了?”
犬槐摇摇头,“阿襄肯定喜欢。”
山桃转回去,让店家包了一些,准备一会喂给阿襄尝尝。
赫连昱本来一直跟在连襄身边,他对坊市没什么兴趣,却突然抬脚快走了两步。
连襄一眼就看见了前头的泥人铺子,又见赫连昱朝着那地方去了,连襄急着追哥哥,“哥!我也要泥人!”
连襄本来拉着连明赫和霍朝雍两个人的手,一只手牵着一个家长,这回急着往前跑,把连明赫和霍朝雍两个人的手叠在一起,自己一松手,撒腿往前跑了。
连明赫:“……”
霍朝雍猝不及防地牵住了连明赫的手,偷偷扬了一下嘴角,心道,果然是乖宝!
铺子只有两步远,连襄已经快步走过去了,赫连昱听见了连襄的声音,已经急着回过身,微微弯腰,一把将连襄抱了个满怀。
赫连昱还不忘叮嘱连襄,少见地严肃起来:“今晚人这样多,说不准有多少拍花子的,不许乱跑。阿襄答应了,哥哥才给你买。”
连襄窝在赫连昱怀里,捏着赫连昱鬓边的小辫子,一点也没有被训斥的不满,反而点点头:“我知道了,哥哥也不许乱跑,哥哥也会丢的。”
店家瞧见这玉雪可爱的小姑娘,一脸认真地叮嘱她人高马大的哥哥,没忍住笑了一声:“放心,你哥哥生的这样高大,妮儿,你哥哥一定丢不了啦。”
赫连昱不知道连襄到底是怎么想的,他如今这样高大,领着手下刀口舔血的事情也没少做,不说浑身煞气,也绝不是一般人敢惹的。
连襄怎的就觉得他会走丢?
赫连昱抱着连襄站在卖泥人的铺子前头,连明赫低头挑了挑隔壁铺子上的香囊,听了阿襄的话,也没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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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了一声。
霍朝雍凑过来,也跟着扫了一眼铺子里的香囊,低声问:“这小子的年纪准不准?怎么可能就比阿襄大一点点?”
赫连昱看起来,说是比连襄大上八九岁,说不准也有人信。
连明赫的手停在一个宝蓝色的香囊上,上面绣着宝相花,实在是精致。
霍朝雍瞧见了连明赫的意动,语气酸溜溜的,在一旁上眼药,劝道:“这香囊还不如上次我给你绣的那个,可别浪费家里的钱了。”
卖香囊的婶娘敢怒不敢言,心里正想偷偷骂两声这人高马大的汉子,小气做派!
卖香囊的婶娘一回神,皱着眉细细思索起来,她刚刚是不是听错了,谁给谁做的香囊?
指定是夏夜闷热,把人的头脑都热晕了。
连明赫没买香囊,又抬脚去看卖灯笼的铺子,“确信无疑,阿昱确实只比阿襄大一点点。”
连明赫这个千军万马当前都不曾皱眉的镇北王,此刻也没忍住低声道:“阿昱本就长得快,阿襄……也比旁的孩子慢些。”
霍朝雍在心里又骂了一遍该死的王夫,肩不能扛、手不能提,把孩子带累得体弱多病!竟然还敢试图谋害阿襄和阿临,实在罪该万死!
霍朝雍赶紧凑上去,低声安慰了两句:“阿襄被我们这样精心养着,多么活泼好动,玉雪可爱,你别伤神。”
连明赫手里捏着的灯笼都顿了一下,盯着霍朝雍脸上的表情,直把人看得手足无措起来。
连明赫心想,把这人都逼得开始咬文嚼字了,看来是真急了。
旁边的铺子上,连襄正盯着人家摊主给她做泥人。
沈丁抓着一袋子果脯凑过来,伸手又给连襄吃了一颗:“阿襄做什么呢?捏个腰悬弯刀的将军!”
沈丁这是在说自己呢,沈丁自己就爱用弯刀。
连襄摇摇头:“我要小狼。”
山桃从后头赶过来,先拍了沈丁一把:“别给阿襄乱吃东西!再乱喂,我就把你丢进药房替我捡一个月的药材!”
沈丁身后正伸着手,蠢蠢欲动准备投喂连襄的玄越和,急忙调转方向,把手心锦帕里的点心给自己吃了。
好在连襄没看见,不知道自己即将到嘴巴的点心飞了。
山桃也凑过去,先摸了一把连襄的脸蛋,体温正常,才逗了连襄两句:“捏个悬壶济世的大夫怎么样?”
连襄好脾气地摇摇头:“要小狼。”
玄越和不死心,凑上去哄连襄改变主意:“捏个打马过京城的状元郎,我给你写十天的功课!”
连襄头都没回,还盯着店主的动作,摇摇头:“我还是要小狼。”
连襄又不笨,就是不捏状元郎,玄越还是要帮她写功课。
赫连昱抱着连襄,一句话都没说,却惹了众怒。
要不是他还抱着连襄,身后几个人都恨不得冲着他动手了。
玄越和这回和沈丁是一条战线上的战友了,安慰自己,也安慰沈丁道:“也没说是捏这小子嘛,这是凑巧了,正巧这小子也是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