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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蜡烛

作者:batmanisalwaysright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悲剧的阴云并非一朝一夕能够散去,但韦恩庄园的坚韧,尤其是玛莎骨子里的那份坚强,开始慢慢显现,她深知沉浸在失去中的痛苦不仅折磨自己,更会伤害到她深爱的丈夫和那个敏感早慧的儿子


    几天后的一个清晨,玛莎下楼时,在楼梯转角那张她常坐的边几上,发现了一小束用细绳笨拙系好的野花,白色的雏菊,几朵淡蓝色的勿忘我,还有几片翠绿的,带着晨露的叶子。它们被精心摆放,摆在了那里


    没有署名,但玛莎立刻就知道是谁


    她的心像是被一只温暖的手轻轻握住,酸涩与暖意同时涌上鼻尖,她拿起那束小小的花,花瓣柔软,带着泥土的清新气息,她转过身,看到走廊尽头,布鲁斯房间的门悄悄关上了一条缝


    玛莎没有立刻去找他,而是拿着花,找到了正在书房处理医院事务的托马斯,她什么也没说,只是将那束野花轻轻放在他的书桌上


    托马斯抬起头,看到妻子眼眶微红,嘴角带着一丝久违的、温柔的弧度,他看了看花,瞬间了然,他握住玛莎的手,两人无声地交换了一个眼神,一切尽在不言中


    午饭后,玛莎在日光室里找到了正假装看书,实则偷偷观察她的布鲁斯,她走过去,坐在他身边,将他轻轻揽入怀中


    “谢谢你的花,亲爱的布鲁斯”玛莎的声音还有些沙哑,


    “它们非常美,我很喜欢”


    布鲁斯的小身体先是微微一僵,随即松弛下来,依偎在母亲温暖的怀抱里,他小声说着:“我希望你能开心一点,妈妈”


    “我当然会开心,因为有你在”


    玛莎亲吻他的额头


    “抱歉,我这段时间太难过了,忽略了我的小男子汉。但妈妈答应你,会好起来的,我们都会好起来的,对吗?”


    布鲁斯用力地点点头,但玛莎并没有告诉布鲁斯自己再也不能怀孕的事实


    但玛莎确实如她所言,努力地从悲伤中走出,她重新开始打理温室,会牵着布鲁斯的手在花园里散步,会在他睡前给他念故事,但玛莎眼里隐藏的犹豫总是会被布鲁斯捕捉到


    于是,几天后,布鲁斯找到了托马斯,表情是孩子气的严肃


    “爸爸,我可以有一小块自己的花圃吗?我想自己种花”


    托马斯看着儿子湛蓝眼睛,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有为人父的骄傲,也有对儿子早熟懂事的疼惜,他几乎没有犹豫就答应了


    “当然,my boy,这是个很棒的主意,我想阿尔弗雷德会很乐意指导你”


    阿尔弗雷德·潘尼沃斯,这位忠诚的管家,对于小少爷突然对园艺产生兴趣并未多问,只是细致地为他挑选了阳光和土壤都合适的一小块地,找来了最好的工具和小小的园艺手套,并耐心地教导他如何松土,播种,浇水,分辨杂草


    托马斯告诉他,玛莎最喜欢紫罗兰


    “妈妈为什么会喜欢它啊?”


    “嗯……布鲁斯长大就知道了,这是一个……礼物”


    布鲁斯学得极其认真,那双未来能举起陨石的双手,此刻专注地扒着黝黑的土壤,小心翼翼地播下一颗颗细小的紫罗兰种子,他小心控制着的力量,动作轻柔得仿佛在触碰蝴蝶的翅膀


    他每天都会去照料他的小花圃,雷打不动,浇水,除草,用超级视力观察种子在地下破壳,抽出嫩芽的微小过程,这成了他一个仪式,他依旧小心翼翼地隐藏着自己,走路脚踏实地,拿取东西轻拿轻放,但在面对这些脆弱而宝贵的生命时,那种刻入骨髓的“控制”找到了一个温柔的意义


    第一株紫罗兰幼苗破土而出时,布鲁斯兴奋地跑去告诉了阿尔弗雷德,老管家微笑着陪他看了很久,夸奖他做得好


    当第一朵淡紫色的、羞涩的花朵终于绽放时,布鲁斯小心翼翼地将其剪下,他甚至没有用上任何工具,只是用指尖精确地施加了一丁点力量,花茎便整齐地断开,他拿着那朵还带着露珠的紫罗兰,跑去找到了正在卧室里看书的玛莎


    “妈妈,送给你”


    玛莎转过身,看到儿子举着那朵迎风微微颤动的紫罗兰,小脸上沾着一点泥土,眼睛亮晶晶的,充满了期待和一点点不易察觉的紧张


    那一刻,玛莎·韦恩的心被彻底填满了,她接过花,深深地嗅了一下那清雅的芬芳,然后蹲下身,将布鲁斯紧紧拥入怀中


    “谢谢你,我的布鲁西”她的声音哽咽


    “这是妈妈收到过的最美的花……”


    从那天起,玛莎的房间花瓶里,每天都会换上一支最新鲜的,由她儿子亲手种出的紫罗兰,有时是淡紫,有时是深紫,有时花瓣边缘还带着一抹白色,每一天的颜色都略有不同,但那份心意从未改变


    布鲁斯依旧不明白父亲所说的“长大后就明白”的含义,但他看到母亲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眼底的阴霾渐渐消散,那么一切就是值得的,年轻的孩子并不其中的含义,只是为玛莎喜欢自己的花而感到开心


    但人生如同摆钟,总是在痛苦和倦怠中来回摆动


    “后来那支蜡烛啊,烧得只剩半节了,记忆却还在停留,原来,那是支熄灭了的蜡烛”:)


    那天


    哥谭的天空难得地透出几缕稀薄的阳光,玛莎的气色明显好了许多,连日来的阴郁似乎被儿子每日的紫罗兰和丈夫的陪伴驱散了些许,托马斯看着妻子脸上久违的轻松,心中一动,提出了一个久违的家庭外出活动


    “去看场舞台剧怎么样?市中心剧院有新上演的《佐罗》,听说很精彩”


    托马斯提议道,眼神温暖地看向玛莎和正安静坐在一旁看书的布鲁斯


    玛莎有些惊喜,微笑着点头:“听上去很棒,托马斯”


    布鲁斯立马抬起头,蓝眼睛里闪烁着惊讶的光,能和爸爸妈妈一起出门,去一个热闹的地方,而且妈妈同意了!!他立刻合上书,生怕自己动作慢一点玛莎就会后悔


    “我去换衣服!”


    剧院里灯火辉煌,人声鼎沸,布鲁斯穿着小西装,一手牵着父亲,一手牵着母亲,感觉自己像个真正的小王子,他努力挺直背脊,试图表现得像个成熟的小绅士


    “妈妈!妈妈!等下坐在我的旁边”布鲁斯迅速跑到剧院里占据了一个他认为最好的好位置


    “哦,当然亲爱的,我会坐在你的旁边的”


    “诶?布鲁斯不要爸爸坐在旁边吗?!”托马斯故作伤心地捂住的胸口


    “诶?!不,不是的!爸爸也可以坐在布鲁斯的旁边!”


    “好了,你别逗他了”玛莎捂着嘴笑了起来,轻轻地敲了一下托马斯


    演出开始了,舞台上的戏剧冲突激烈,剑光闪烁,演员们的表演充满张力,然而,随着剧情推向高潮,一个扮演阴影怪物的角色披着巨大的黑色斗篷登场,它在舞台上疯狂地追逐着主角,那扭曲跳跃的影子被灯光投射得巨大无比,充满了整个舞台背景


    那闪动的,不规则的黑色轮廓……


    像极了那个雨夜,洞穴里那些受惊扑腾的黑色生物


    布鲁斯的呼吸猛地一窒


    他的能力开始不受控制地开启,舞台上的尖叫和背景音乐变得尖锐刺耳,疯狂地冲击着他的超级听力,他下意识地捂了一下耳朵,脸色开始发白,那黑影仿佛活了过来,不再是戏剧的一部分,而是变成了他内心深处恐惧的具象化,那个失控的自己


    他缩进了柔软的座椅里,小小的身体微微发抖 ,他努力想控制住自己,告诉自己这只是演戏,是假的,但恐惧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绕住他的心脏,越收越紧,他害怕自己会再次失控,害怕那热视线会不受控制地迸发,在这拥挤的剧院里造成无法想象的灾难,他会伤到人,会伤到……坐在他身边的爸爸妈妈


    “不……”他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呜咽,几乎要蜷缩起来


    一只温暖宽厚的大手及时地覆盖在他冰凉的小手上,托马斯一直留意着儿子,立刻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他没有多问,只是用力握了握布鲁斯的手,然后侧身对玛莎低声说了几句


    玛莎担忧地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布鲁斯,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这歌剧还要多久啊,我们出去休息一下吧,布鲁斯”托马斯语气轻松地低声对布鲁斯说,同时自然地站起身,将布鲁斯也轻轻拉起来


    “没关系,爸爸也觉得它有点太吵了,我们出去透透气,给妈妈买个漂亮的发卡怎么样?”


    他们没有惊动太多人,悄然提前离场,走出剧院,凉爽的晚风拂面,布鲁斯剧烈的心跳才慢慢平复下来,但随之涌上的,是铺天盖地的羞愧和自责


    他低着头,看着自己擦得锃亮的小皮鞋尖,声音细若蚊蚋“对不起,爸爸妈妈……”


    他痛恨自己的胆小,痛恨那不受控制涌现的恐惧今天明明是好不容易带妈妈出来玩的,自己却……


    “哦,布鲁西,没关系的”托马斯的大手温暖地落在他柔软的头发上,用力揉了揉


    “反正那场舞台剧我也不太喜欢,结局猜都猜到了,是不是,玛莎?”


    玛莎也蹲下身,轻轻抱了抱他:“是的,亲爱的,没关系,和你还有爸爸一起出来散步,比看任何戏剧都让我开心”她的笑容依旧温柔,仿佛是真的不喜欢那场歌剧


    但布鲁斯比谁都清楚,都是因为自己,这让他更加无地自容,自己搞砸了


    “我真的很抱歉……哦!妈妈看是鲜花!”布鲁斯急于想做点什么来弥补,他猛地抬头,看到街角一个老婆婆守着的鲜花摊位,在夜色和煤气灯下,那些花朵显得格外娇艳,一株紫罗兰深深地吸引了他,他像是找到了救赎,立刻小跑过去


    “我去买!等我!”


    他只想用最鲜艳、最芬芳的花朵,抹去母亲的那丝遗憾,弥补自己刚才的“失败”,他专注地挑选着,指着那一朵朵在晚风中微微摇曳的美丽生命


    只要自己挑一朵最漂亮的花,妈妈就一定会开心的,他这样想着


    就在这时………


    砰!


    一声尖锐,粗暴,撕裂夜晚宁静的声响,从旁边阴暗的小巷里猛地炸开!


    布鲁斯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了,超级听力让这声巨响如同在他耳膜内爆炸,震得他头晕目眩


    人群的惊叫声如同沸腾的水般猛地炸开,原本悠闲的街道瞬间陷入混乱,人们惊慌失措地奔跑推搡


    “托马斯!”玛莎惊恐的尖叫声穿透嘈杂


    布鲁斯猛地回头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每一个细节都如同慢镜头般刻入他大脑的永久记忆库,并在未来无数个夜晚残忍地反复播放


    那个从巷子里冲出来的,面目狰狞的男人手里拿着冒烟的手枪,他被匆忙逃窜的人撞了一下,手臂胡乱一挥


    枪口迸发出刺眼的火光


    “玛莎!”


    托马斯第一时间将妻子护在身后


    然后,布鲁斯看到了……那串他无比熟悉的,优雅地佩戴在母亲纤细脖颈上的珍珠项链,那是父亲送给母亲的礼物,她珍爱无比,今天特意戴了出来


    那根串联着温柔与美好的丝线,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扯断!


    洁白的,圆润的珍珠,瞬间迸散开来,以一种近乎慢得残忍的姿态,弹跳着,滚落着,溅入路边肮脏的泥泞和一滩不知是谁留下的,暗红的污渍里


    而比珍珠更刺眼的,是父母胸前迅速洇开的大片鲜红,那红色如此灼热,几乎要烫伤他的眼睛,父亲试图稳住身体,却无力地向后倒去,母亲睁大了美丽的眼睛,里面充满了震惊,痛苦,以及最后一丝望向他的,无尽的担忧与不舍……


    世界的声音消失了,只剩下他心脏疯狂擂鼓般的轰鸣


    动啊! 他的大脑在疯狂嘶吼,你能做到!你可以的!你比任何人都快!比子弹还快!


    动啊!!拦住那颗子弹!挡住那个人!抱住他们!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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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身体挡住!做点什么!你不是有力量吗?!你不是个怪物吗?!!


    动啊!!!布鲁斯·韦恩!!!动啊!!!你个怪物!!!


    但他的脚像是被浇筑在了冰冷的水泥地里,沉重得无法抬起分毫,他那足以撼动山脉的力量,那足以超越音速的速度,此刻被更强大的,名为“恐惧”和“创伤”的锁链牢牢锁死在八岁孩童的躯壳里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像任何一个最普通,最无助的孩子一样,呆呆地站在原地,浑身冰冷,无法呼吸,蓝色的眼眸被巨大的惊恐和难以置信彻底吞噬


    他眼睁睁地看着父母倒下,看着生命的光彩从他们眼中流逝,看着那滩刺目的红色不断扩大


    最终,他什么都没能做


    你毁了一切……


    他仿佛听到有个声音在自己耳边说


    那颗未能送出的鲜花,在他脚边被慌乱的人群踩得粉碎,如同他刚刚被彻底碾碎的童年……


    韦恩庄园从未如此寂静,又从未如此喧嚣


    寂静的,


    是那些曾经充满欢声笑语的房间,是再无人弹奏的钢琴,是空荡荡的长餐桌


    喧嚣的,


    是布鲁斯·韦恩脑海里永不停止的尖叫与自责,是那声枪响无止境的回放,是珍珠迸落撞击地面的清脆声响,是血液滴落的粘稠声音,还有……那个冰冷宣判的声音


    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窗帘拉得严严实实,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光线,也隔绝了他自己,他蜷缩在床脚的地毯上,身上还穿着那套沾着泥点和看不见的血迹的小西装,他没有哭,眼睛干涩得发痛,只是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仿佛永远停不下来


    阿尔弗雷德·潘尼沃斯端着餐盘,第三次轻轻敲响了房门,里面没有任何回应,老管家深吸一口气,用备用的钥匙打开了门


    房间里一片昏暗,只有门廊透进的光勾勒出那个缩成一团的小小身影,脆弱得仿佛一碰即碎,阿尔弗雷德的心猛地揪紧了,他放下餐盘,无声地走过去,在那孩子面前缓缓单膝跪下


    “布鲁斯少爷……”


    他的声音沙哑,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心痛


    “您必须吃一点东西,哪怕只是一口汤”


    布鲁斯没有抬头,他把脸更深地埋进膝盖里,声音闷闷的,却带着一种被碾碎后的绝望


    “走开,阿福”


    “……我不能,少爷”


    阿尔弗雷德的声音温柔却坚定


    “我不能留下您一个人”


    长时间的沉默,然后,布鲁斯猛地抬起头,那双原本清澈湛蓝的眼睛此刻布满了血丝,里面燃烧着痛苦的火焰和近乎疯狂的自我憎恶


    “我应该做得更多!”


    他嘶吼道,声音因为激动和缺水而撕裂,“我能做到更多!我有这个能力!你根本不知道!你不知道!!”


    “少爷,那只是一场可怕的意外,一个悲剧,您当时只是一个孩子,一个被吓坏了的孩子,谁又能苛责您呢?没有人,布鲁斯少爷,没有人会……”


    “但我是个怪物!!阿福!!我是个该死的怪物!!”


    布鲁斯尖叫着打断他,泪水终于决堤,混合着巨大的痛苦和愤怒汹涌而出“我本来可以救他们的!我本来可以!如果我……如果我没有一直假装……一直想当个普通人……”


    他的话语破碎,被剧烈的抽噎打断,“都是我的错!因为我害怕!因为我没用!我……我……我踏马的就不该存在……我就不该被带回来!!”


    布鲁斯一直知道自己是被领养的


    他语无伦次,挥舞着手臂,极度的悲痛让他口不择言,将内心最深的恐惧和最恶毒的自我批判全都倾泻出来,那些被他视为诅咒的力量,此刻成了他罪孽的证明,因为他拥有却未能使用,所以他父母的死,成了他无法推卸的原罪


    阿尔弗雷德看着他,看着这个他从小照顾到大的孩子被如此巨大的痛苦吞噬,扭曲,老人的眼眶瞬间红了,他不再试图讲道理,而是猛地伸出手,不顾布鲁斯的挣扎,用力地,紧紧地将他拥入怀中


    “不……不……布鲁斯少爷……不是这样的……”


    阿尔弗雷德的声音哽咽了,他一遍遍地重复着,像是在对抗盘踞在布鲁斯心中那可怕的恶魔


    “不是你的错,托马斯老爷和玛莎夫人绝不会这样想!他们爱你,胜过世上的一切!他们绝不会允许你这样责怪自己!”


    布鲁斯在他怀里剧烈地挣扎着,捶打着,像一只受伤的幼兽,发出痛苦的呜咽


    “但他们死了!阿福!他们死了!而我就在那里!我什么都没做!我动不了!!”


    “因为你是个孩子!天哪!!!”


    阿尔弗雷德抱紧他,任由他的眼泪打湿自己的衬衫


    “一个爱着父母,被吓坏了的孩子!这不是力量的错,不是!是那个凶手的错!是那把枪的错!是那条小巷的错!是这座该死的城市的错!但绝不是你的错!”


    老管家的声音从未如此激动,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决,试图将那可怕的枷锁从孩子稚嫩的肩膀上撬开一丝缝隙


    “他们最大的愿望,就是你能平安快乐地长大”


    阿尔弗雷德的声音低沉下来,充满了无尽的哀伤与慈爱


    “求你,布鲁斯少爷,不要用他们的离开来惩罚自己,不要这样……托马斯老爷和玛莎夫人会心碎的……”


    布鲁斯不再挣扎,他只是瘫在阿尔弗雷德怀里,放声痛哭,哭得撕心裂肺,哭得几乎喘不上气,那哭声里是一个孩子整个世界崩塌后的彻底绝望


    阿尔弗雷德紧紧抱着他,像暴风雨中坚守岩石的灯塔,一遍遍轻拍着他的背,轻拍着……


    这一刻,阿尔弗雷德·潘尼沃斯能做的,就是紧紧抱住这个失去一切的孩子,让他知道,他并非独自一人面对这漫漫长夜


    他还有他


    Alway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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