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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破茧

作者:batmanisalwaysright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韦恩庄园失去了它的太阳和月亮,只剩下一个破碎的的孤星,葬礼的肃穆尚未完全散去,另一种更为粘稠和肮脏的气氛便开始悄然弥漫


    那些紫罗兰失去了每日精心的照料,开始在无人注意的角落悄然枯萎,花瓣边缘卷曲,发黄,如同被火燎过,失去了所有水分和活力,无力地垂向变得干涸板结的泥土


    哥谭的阴云从未如此沉重地压在庄园上空


    托马斯和玛莎的离世,如同在鲨鱼池中投下了鲜血,各路嗅着味道而来的“虫子”和“秃鹫”蜂拥而至,将庄园层层包围


    记者们举着相机,日夜守候在铁门外,试图捕捉到“孤儿亿万富翁”任何一个可以登上头条的表情,哭泣,麻木,甚至一丝不合时宜的微笑,任何东西都可以,只要一点点,就足以让他们兴奋,八卦专栏作家们绞尽脑汁,编织着关于韦恩家族内部可能存在的阴谋或秘辛,满足着公众病态的好奇心


    更可怕的是那些带着同情面具的“顾问”,“经理”,“合伙人”他们坐在庄园华丽的会客厅里,拿腔拿调地对阿尔弗雷德说着“节哀”,眼神却贪婪地扫视着周围的古董摆设,盘算着如何从那庞大的韦恩产业中瓜分最大的一块蛋糕,他们谈论着信托基金,监护权,产业托管,每一个词汇都像是对逝去之人的亵渎


    他们理所应当地将老管家在监护人的一栏里排除


    而这些,布鲁斯全都“听”得到


    他的超级听力…


    这个他一度恐惧并极力压抑的能力,此刻变成了无尽的折磨,那些门外的喧嚣那些会客厅里压低的,充满贪婪的窃窃私语,那些虚伪的安慰、那些关于他未来命运的冰冷讨论……所有声音都不分青红皂白地涌入他的大脑,无孔不入,日夜不休


    “那孩子……唯一的继承人了……”


    “产业需要专业的管理,不能交给一个管家和八岁的孩子……”


    “听说他当时吓傻了,一动不动,真是……”


    “一笔巨大的财富,想想看……”


    “说不定是管家谋财呢…”


    “谁会收养那个可怜的小男孩啊……”


    这些声音像毒蛇一样钻进他的耳朵,缠绕着他的神经,加剧着他的痛苦,他感觉自己被剥开,被放在聚光灯下供所有人审视,议论,瓜分,他父母的死亡,成了这些人狂欢的盛宴


    夜晚也无法带来宁静,白天的声音在梦中扭曲,变形,与那声枪响,迸裂的珍珠,蔓延的鲜血混合在一起,编织成噩梦


    他一次又一次地从同样的噩梦中惊醒,浑身被冷汗浸透,心脏狂跳得几乎要冲出胸膛,喉咙里堵着无声的尖叫,黑暗的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急促的呼吸声


    又一个这样的夜晚,


    阿尔弗雷德几乎时刻守候在门外,听到里面的动静,立刻轻轻推门进来,他看到布鲁斯坐在床上,小小的身体缩成一团,在月光下显得无比单薄脆弱,他瘦了


    “布鲁斯少爷?”阿尔弗雷德快步走到床边,声音里充满了担忧


    布鲁斯没有抬头,他的声音带着噩梦初醒后的颤抖和细微的哭腔,几乎是在乞求


    “阿福……你能不走吗?就……就在这里”


    他在床边坐下,用尽可能平稳的声音说


    “当然,布鲁斯少爷。我就在这里,哪里也不去,我保证您醒来就能看到我”


    长时间的沉默后,阿尔弗雷德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以及远处哥谭市永远闪烁着的,冰冷而疏离的灯火,一个念头,一个他思考了无数次的念头,再次浮现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低沉而清晰“布鲁斯少爷……如果这座城市带给你的只有伤心和痛苦的回忆……那么就离开吧”


    布鲁斯微微一震,抬起头,泪眼模糊地看着阿尔弗雷德


    阿尔弗雷德的目光坚定而温柔


    “我们可以去任何地方,伦敦,日内瓦,或者一个阳光灿烂的海边小镇,忘记哥谭,忘记所有这些……痛苦,再也不回来,韦恩家的财富足以保证您在任何地方都能过上平静,安全,幸福的生活,您值得那样,少爷,托马斯老爷和玛莎夫人最希望的,也正是您能平安快乐”


    这是逃离的机会,远离这吞噬了他父母的罪恶小巷,远离这些吸血的虫豸,远离这无休止的,令人作呕的噪音,远离这刻骨铭心的伤痛


    去一个阳光明媚的地方,也许……也许他真的可以尝试忘记,时间,将是最好的良药


    布鲁斯的目光越过阿尔弗雷德,投向窗外,他看到了远处哥谭模糊而狰狞的轮廓,那座他出生,他父母死去,此刻正试图将他生吞活剥的城市


    但他没有回答


    庄园里的空气沉闷得令人窒息,在一个灰蒙蒙的午后,他趁阿尔弗雷德忙于应付又一波访客时,悄悄从侧门溜了出去


    他终于得以喘息,他没有目的地,只是凭着本能,迈着沉重的步子,一路走向哥谭郊外那片寂静的墓地


    雨水洗刷过的墓碑冰冷而肃穆,他找到了那两座并排而立的新碑,上面刻着他父母的名字


    托马斯.韦恩&玛莎.韦恩


    一对伟大的慈善家,慈爱的夫妇长眠于此


    照片上他们的笑容依旧温暖,却永远凝固在了时光里


    布鲁斯沉默地站在墓前,小小的身影在广阔的墓地映衬下,渺小得如同随时会被风吹走的尘埃,他没有带花,他曾经精心照料的花圃已经彻底荒芜,他只是站着,任由冰冷的雨水打湿他的头发和衣服


    一开始是无声的流泪,滚烫的泪水混着冰凉的雨水滑落,然后,压抑的抽泣声再也无法抑制,从喉咙里破碎地溢出,他跪倒在潮湿的泥地上,小手紧紧抓住冰冷的石碑边缘,蜷缩在冰凉的墓碑上,仿佛那样就能离父母近一点


    “对不起……对不起……”


    他毁了一切……他给自己下达了审判


    他反复呢喃着,除了道歉,他不知还能说什么,千言万语的痛苦和自责,最终都化作了这三个苍白无力的字眼


    为什么是他?为什么死的不是他?如果爸爸妈妈没有捡到他,如果他们拥有的是一个真正普通的孩子,一切是不是都会不一样?那个孩子不会因为害怕舞台上的黑影而提前离场,不会因此走进那条该死的小巷,不会……


    巨大的悲伤和混乱的思绪几乎要将他撕裂,他猛地站起身,踉踉跄跄地跑出了墓地,仿佛想要逃离那刻骨铭心的痛苦和无尽的诘问,他漫无目的地在郊外的树林里奔跑,雨水模糊了他的视线,脚下的路泥泞不堪


    一个失足,他踩空了


    身体猛地向下坠落,沿着一个陡峭的,被雨水冲刷得光滑的土坡一路滚落,泥水、枯枝和碎石擦过他的皮肤,但他感觉不到疼痛


    最终,他重重地摔进了一片冰冷,粘稠的沼泽里,泥浆瞬间淹没了他大半个身体,散发着腐败植物的腥气,他挣扎着,却越陷越深,绝望如同这冰冷的泥沼,快要将他彻底吞噬他想尖叫,想要阿福救救他


    就在他几乎要放弃的时候,他的手在浑浊的泥水下触碰到了一个坚硬,冰冷,绝对不属于自然造物的物体,那触感……奇异而熟悉


    一种莫名的牵引力让他疯狂地用手扒开周围的淤泥,不知过了多久,一个破损严重,但依旧能看出流线型轮廓和小部分奇特金属结构的物体,逐渐显露出来


    它被泥土覆盖,破损不堪


    心脏狂跳起来,一种混合着恐惧,迷茫和某种病态渴望的情绪驱使着他,他找到了舱门破损的缺口,用力将其掰开更多,然后钻了进去


    舱内一片狼藉,但一些奇特的晶体结构似乎还在微弱地闪烁着,当他满是泥泞的手无意间触碰到一块最大的晶体时


    嗡!


    整个舱体内壁突然亮起了复杂的,他从未见过的符号和星图,一个冰冷,毫无感情,却又无比清晰的声音,直接在他的脑海中响起,使用的是某种他从未学过却能瞬间理解的语言


    身份确认:卡尔-艾尔,氪星最后之子


    航行日志损坏……


    目标:黄太阳系,第三行星,代号地球……已完成


    一个男人的形象缓缓浮现,他的面色带着慈爱,在说些什么,这是来自宇宙的语言,来自氪


    卡尔-艾尔,外星人,最后之子


    每一个词都像重锤,砸碎了他对自我认知的最后基石


    他没有身份大白的欣喜,一股迟来的痛苦瞬间击中了他


    他所渴望的“普通”,从一开始就是彻头彻尾的妄想,他根本就不是人类,他是一个外来者,一个异类,一个……外星人……


    why?为什么要把自己带回来?如果放任自己死去,他们应该会有一个真正普通、真正属于他们的孩子…那个孩子会健康快乐地长大,他们会是一个完整、幸福、普通的家庭


    所有的痛苦,自责和刚刚获得的,关于自身可怕真相的认知,混合成一种毁灭性的绝望,几乎要将他彻底摧毁,他蜷缩在冰冷的外星造物残骸里,置身于污浊的沼泽深处,感觉自己被整个世界,不,被整个宇宙所抛弃


    他什么都没有想通


    困惑,痛苦,愤怒,自我憎恶……


    一切情绪搅成一团,最后只剩下无边无际的冰冷和空洞……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如同行尸走肉般,从飞船残骸里爬出来,深一脚浅一脚地跋涉出沼泽,沿着来路往回走


    当他终于回到韦恩庄园那巨大的铁门前时,天已经完全黑了,雨水冲刷着他身上的泥泞


    他抬起头,望着那座在雨夜中如同巨大墓碑般的建筑,那里曾经是他的家,充满了温暖和爱,而现在,它只是一个空荡荡的、华丽冰冷的壳


    阿尔弗雷德焦急万分,他在门口来回踱步,正在和警察说着什么,看到他这副模样冲出来时,脸上的担忧和庆幸几乎化为实质


    “布鲁斯少爷!god! 您去了哪里?!您吓死我了!”


    “我很抱歉,阿福……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好吗?”


    那双湛蓝的眼睛里,曾经的光彩仿佛彻底熄灭了,他没有等他的回答,只是默默地,带着满身的泥泞和绝望,一步一步地,走回了回去


    门在他身后关上,隔绝了外面的风雨,却关不住他内心那片已然降临的,永无止境的寒冬


    他不记得自己在房间待了多久,那段时间那想了很多,离开吧,离开这个地方,布鲁斯少爷……


    哥谭的阴霾无法禁锢一个决意逃离的灵魂,在一个清晨,阿尔弗雷德发现布鲁斯的房间空无一人,只留下一张简单的字条,上面是还有些歪扭的笔迹


    老管家握着字条,伫立良久,最终化作一声沉重而悠长的叹息,他没有派人追寻,因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那孩子眼中的痛苦和决绝,绝非寻常的离家出走,那是一场通往自我炼狱的朝圣


    八年


    时光在世界的不同角落以不同的方式流淌,布鲁斯·韦恩的身影消失在所有人的视野里,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没有名字的苦行僧


    在空气稀薄,寒风如刀的喜马拉雅山脉,他赤着上身,古铜色的皮肤下肌肉贲张,背负着足以压垮卡车的巨石,一步一步丈量着永恒的冻土和冰川,极致的寒冷和缺氧对他构不成威胁,但他刻意压制着身体的本能反应,逼迫自己去感受那份人类极限下的痛苦,用纯粹的物理折磨来对抗内心无法平息的风暴,汗水瞬间凝结成冰,又被炽热的体温蒸腾


    在黄沙漫天,烈日灼烧的中东荒漠,他徒步穿越无垠的死寂,毒辣的阳光能烤干血液,他却如同行走的雕像,滴水未进,粒米未沾沙暴袭来,他迎风而立,感受着沙砾击打皮肤的细微痛楚,超级视力能看穿风沙,却看不穿自己存在的意义


    在万米之下的深海沟壑,承受着足以将钢铁压扁的恐怖水压,他在绝对的黑暗与寂静中下沉,这里没有声音,没有光线,只有无边的压力和冰冷,他悬浮在永恒的夜幕里,与自己剧烈的心跳和脑海中反复播放的枪声为伴,他测试着自己的极限,也享受着这近乎死亡的孤寂,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暂时逃离那个喧嚣痛苦的世界


    他像一个追寻答案却不知问题所在的幽灵,游荡在人类文明的边缘和自然界的极端之境。他学习一切能学习的东西


    语言,格斗,化学,物理,追踪,潜行……但他最核心的课题,始终是控制


    控制力量,控制速度,控制感官,控制……那几乎要将他焚毁的怒火与悲痛


    他在喜马拉雅山古老庭院里,日复一日地做着最卑微的杂役


    扫地、挑水、劈柴,一位眼神深邃的老者看着他,仿佛将他看穿,缓缓开口,声音平静却直击心灵


    “你的身体里全是怒火,孩子,它在你血管里燃烧,在你骨骼里轰鸣,如果你无法控制它,它终将吞噬你,并给世界带来灾难”


    老者注视着他“想想看,你真正需要的是什么?是复仇吗?向这座让你痛苦的世界复仇?”


    布鲁斯沉默地扫着庭院里的积雪,动作机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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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复仇?他曾无数次在梦中将那个凶手撕碎,用热视线将他烧成灰烬,但然后呢?


    “……不。”


    良久,他干涩的嘴唇吐出这个词,声音沙哑


    “不是”


    复仇无法让珍珠重新串起,无法让鲜血倒流,无法让父母重回身,复仇填不满他内心的空洞,复仇会让他变成和那个枪手一样的,被某种东西驱使的怪物,他知道


    但他需要什么?他也不知道,他只是在用极致的苦行,试图将那份无处安放的巨大力量,锻造成一件……不至于伤及无辜的武器,或者至少,一个不会随时爆炸的炸弹


    最终,他的旅程将他带到了世界的尽头,北极


    这里是一片永恒的纯白死寂,寒冷是这里唯一的主宰,吸入肺部的空气冰冷刺骨,足以在瞬间冻结普通人的呼吸道,但对他而言,只是带来一丝清醒的凉意,他行走在无垠的冰原上,脚下是万古不化的坚冰,超级视力能看透冰层下深蓝的海水


    他在这里停下了脚步


    并非因为找到了答案,而是因为这里极致的“空”与“静”,某种程度上契合了他内心的荒芜,他像一尊冰雕,伫立在风雪中,感受着绝对零度般的寒冷包裹着自己,却无法冻结那内核深处依旧燃烧的痛苦


    他控制着呼吸,让每一次呼吸都平稳悠长,控制着心跳,让它在极寒中保持恒定的节奏,控制着身体的每一寸肌肉,如同操控仪器


    但他依旧不知道,该如何安置那个躲在躯壳深处、永远停留在八岁雨夜的,哭泣的男孩


    北极的寒风呼啸,如同宇宙本身的呼吸,冷漠而宏大,在这里,他作为布鲁斯·韦恩的一切被被彻底剥离,剩下的,只是一个背负着无尽悔恨的,孤独的异乡之子


    他仍在寻找,仍在控制,仍在等待一个或许根本不存在的答案


    北极的苦寒与全球的流浪并未给出一个清晰的答案,却将某种决心淬炼得如同水晶般坚硬而纯粹,也许,答案早已在他决定离开哥谭的那一天就已埋下种子,只是需要经历这漫长的风雨才能破土而出


    又是几年过去


    没有预兆,没有通知,就像一个幽灵悄然回归它曾经的居所


    当阿尔弗雷德·潘尼沃斯像过去八年里的每一天一样,仔细擦拭着大厅楼梯的扶手时,庄园那沉重的大门被无声地推开了,光线勾勒出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逆着光,看不清面容,但老管家瞬间僵住了动作


    他缓缓直起身,花了一点时间让眼睛适应光线,然后,他手中的天鹅绒布悄然滑落,掉在光洁的地板上


    “哦,天呐……“


    阿尔弗雷德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几乎是耳语,“布…布鲁斯少爷?”


    门口的身影向前迈了一步,走进了大厅温暖的光线下,那张脸,褪去了少年的所有青涩和柔软,线条变得冷硬分明,下颌紧绷,带着历经风霜的痕迹,但那双眼睛,那双独特的湛蓝色眼睛,阿尔弗雷德绝不会认错,只是如今,那蓝色更深沉了,如同结冰的湖面,掩盖了当时所有的汹涌波涛


    “是我,阿尔弗雷德”


    他的声音也变了,低沉,平稳,不再有孩童的清脆


    阿尔弗雷德快步上前,仿佛要确认这不是一个幻觉,他仔细地看着布鲁斯的脸,眼眶瞬间湿润了


    “我还以为您已经……这些年,没有任何消息……”


    “我没有,阿尔弗雷德”布鲁斯的目光扫过大厅,一切似乎都和他离开时一样,时间在这里仿佛凝固了,“而且,我回来了”


    “您长大了……”


    阿尔弗雷德的声音充满了感慨和一种失而复得的宽慰,眼前的年轻人比他还要高了,肩膀宽阔,八年的时光,将一个破碎的男孩锤炼成了一个……他无法准确形容的存在


    “是的,阿尔弗雷德”布鲁斯简单地回应


    很快,布鲁斯·韦恩神秘回归的消息像野火一样烧遍了哥谭,失踪多年,几乎已被法律认定为死亡的“哥谭王子”突然活着出现,这比任何商业并购或□□火并都要轰动,韦恩庄园再次被记者和好奇的人群围得水泄不通,闪光灯几乎要照亮哥谭永恒的夜空


    布鲁斯站在窗前,看着楼下那些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鲨鱼般躁动的人群,那些嘈杂的、充满窥探欲和算计的议论声再次涌入他的耳朵,比八年前更加清晰


    “……他真的还活着?”


    “……看起来变了很多……”


    “……韦恩企业的股票肯定会波动……”


    “……听说他在外面吃了很多苦……”


    “……不知道遗产怎么算……”


    但这一次,布鲁斯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没有恐惧,没有厌恶,甚至没有一丝波澜,那些声音依旧存在,但他学会了如何将它们隔绝在一个透明的屏障之外,不再让它们刺痛他的神经,他只是平静地看着


    阿尔弗雷德端着一杯热茶走过来,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了然的微笑,他并没有多问布鲁斯这八年的经历,只是轻轻将几张有些褶皱的报纸放在窗边的桌子上


    “我想,这是您吧,布鲁斯少爷?”阿尔弗雷德温和地说


    布鲁斯的目光从窗外收回,落在那些报纸上,那是来自世界不同角落的小报,语言各异,但标题旁的模糊照片却有些相似,一个高速移动的蓝色和红色身影,那次他借用了一件当地人的旧斗篷,或是描述某种非人的力量干预了灾难,矿井坍塌,渡轮倾覆,森林大火,上面的标题写着


    “超人?”“超人类?”“神秘飞人?”“山神显灵?”之类的字眼,这些都是他在苦修途中,目睹无法坐视的灾难时,顺手所为,他从未停留,从未回应,也从未想过留下名号


    “都市传说”


    布鲁斯淡淡地说,既未承认也未否认


    “我一直相信您会没事的,您的房间我一直有收拾,随时欢迎您回来”他顿了顿,看着布鲁斯深邃的侧脸,问出了那个最关键的问题


    “所以,您突然回来,是打算做什么呢?”


    布鲁斯转过身,目光再次投向窗外,但这一次,他的视线穿透了那些喧嚣的记者,穿透了哥谭华丽的表皮,直视着其下流淌的黑暗,腐败与痛苦,那座城市,吞噬了他的父母,也几乎吞噬了他,如今依旧在无声地呻吟


    他的声音平静,如同最终敲定的审判


    “改变,阿尔弗雷德”


    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


    “哥谭需要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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