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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40

作者:成明青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第31章 怎么是你


    徐望博一觉醒来,已经在房间里兜了两个圈子,靳青云卧室的门仍旧紧闭。


    他自己在卧室锻炼了一会,又在客厅看了一会电视,一看时间,都快上午11点了,靳青云还没出来。


    不会醉酒太严重酒精中毒了吧?


    徐望博一想到这个可能,当下觉得心中一跳,他站起来一边拍门一边扬声:“靳青云,靳青云你醒了吗?”


    没人回答。


    徐望博眉头皱起,拿出手机给对方打电话,一边持续叫门,连续30秒没应答,就当他准备撞门的时候,靳青云接通了电话:“怎么了?”


    电子声音有些失真,听起来格外嘶哑。


    徐望博松了一口气:“怎么今天还不起来?”


    靳青云声音有些含糊,就是那种刚醒来脑子不太清醒的软:“有点累,不想起床。”


    徐望博感觉这个嗓音听得他麻麻的,从耳朵一直麻到脊椎骨,他闲闲贱贱地开口:“要不要我叫你起床,给靳总来个叫醒服务?”


    他爱胡说八道已久,也等着靳青云一句‘有病啊’,就像那个Jerry的表情包,犯贱后被骂一句才心满意足。


    哪知道靳青云说:“可以,你打算怎么服务我?”


    徐望博拿着手机的手一顿,随口说的,哪想好怎么服务啊。


    他正想说一句‘怎么服务都成’时,靳青云已经挂了电话。


    徐望博摸了摸鼻子,重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一墙之隔的卧室,靳青云仍旧躺在床上,他视线落在床褥上。


    浴袍昨晚已经脱下,此时半搭不搭地垂着,上面还氤氲着干涸的白,他坐起来,慢慢地揉了揉额头。


    宿醉后的头疼和疲惫此时全部涌上来,还有那些颓靡的气味让提醒着他昨天做了什么,有性幻想对象不奇怪,但是想着徐望博……


    靳青云无声地叹了一口气,觉得自己应该好好想一想了。


    他抱着枕头,纠结地在床上滚一圈,又烦躁地在床上滚一圈,滚来滚去更觉得烦人,干脆从床上爬起来,又把自己当条鱼,浸在浴缸里吐泡泡,折腾了一早上。


    徐望博在客厅看了一集电视剧,第二集都看了一半后,靳大总裁卧室门终于打开了,对方施施然地出来,


    徐望博揉着肚子,故意有气无力地开口:“你不饿吗?一上午待在房间不出来。”


    靳青云不咸不淡:“那你怎么不叫人把早餐送过来吃?说明你还不够饿。”


    徐望博道:“出去吃能多吃点。”他见靳青云已经穿戴整齐,站起来:“走,一起去吃个早午饭。”


    要是以前靳青云都不会去吃,但是被徐望博训练了一阵子,比之前容易饿,他道:“走。”


    早餐是24小时,现在人只有零星几个,两人面对面坐着,徐望博想吃煮面条,餐饮人员正在做,靳青云倒了燕麦,又烤了两片吐司,抹巧克力配着吃。


    银色金属刮刀,尾柄是黑胡桃木,拿在手中有质朴的触感。靳青云慢慢地涂,他做这种事情的时候总是不疾不徐,纤而长的手指从底下笼住整片吐司,再慢慢悠悠地涂满,一勺巧克力酱要均匀地摊开,像是作画一样。


    徐望博一碗面吃完了,靳青云才吃了半片吐司,剩下的还没涂。


    徐望博洗干净手,拿着那片吐司:“想吃什么口味的酱,我给你抹。”


    靳青云道:“开心果酱。”


    徐望博就挖了一勺绿色的酱往上面抹,他粗中有细能做这种细致活,摊平抹开,再涂得薄厚均匀,甚至颜色深浅都考虑到,抹好后放在靳青云面前盘子里,再去给自己和对方拿两块煎蛋。


    靳青云细细端详着拿起那片吐司:“像是莫奈的画。”


    徐望博:“画向日葵的那个?”


    靳青云:“……那是梵高。”


    徐望博夹起煎蛋,深沉道:“知道,我很喜欢他画的一群人吃饭那个。”


    靳青云:……


    他拿起吐司,深深地看向徐望博,自言自语道:“我的性幻想对象怎么会是你呢?”


    徐望博手里煎蛋啪地一下掉地上。


    第32章 还债


    餐厅安静,只有偶尔碗筷碰撞的声响,徐望博那个金黄的煎蛋掉在地上发出闷闷的一声响,这个声音就像是砸进了他的心脏里,又像是火锅里煮的咕噜咕噜的红汤,一下子炸开了。


    徐望博低头把那枚煎蛋拎起来丢进垃圾桶,手指头上沾了油,他抽出一张湿巾擦手指,顾左右言其他:“好金光闪闪的煎蛋!”


    他说着说着就扬起唇角,又拼命地往下压,但又压不下去,最后只能成了一副笑容满面的样子:“光幻想有什么用?你直接敲我门啊,或者我敲你的也行。”


    靳青云有一搭没一搭地喝着咖啡,听到这话顿了一下,眯着眼睛思考:“我在想该如何处理。”


    徐望博心说,这还如何处理??就不能先爽了再说?你还想思考个什么甲乙丙丁?


    他咬了咬口腔软肉止住自己越来越扩大的笑容弧度,绷着脸皮用一种十分严肃的语气:“你打算如何处理自己的……欲、望?”


    严肃正经,身形挺直,看起来像是进行着一场商务谈判。


    靳青云把最后一口吐司咽下去,用餐巾摁了摁唇角:“还没想好。”他道:“先吃饭吧,吃完回房间里说。”


    徐望博已经吃完了,现在就等靳青云吃,他从来没有觉得对方吃饭居然这么慢,咬面包一口一口地咬,喝那个咖啡也是一口一口地喝。


    徐望博用筷子夹走对方面前的煎蛋,三四口吞下。


    靳青云和他对视,徐望博淡定地擦嘴:“慢点吃,不着急。”


    靳青云仰头把咖啡一饮而尽:“走吧。”


    两人又重新回到房间,落地窗外是安城的城景,湖泊秀丽高楼林立,两人隔着一灰色圆桌相对而坐,面前放着冒气的茶水,手边又各自有张A4纸和记号笔,俱是整衣危坐,仿佛在进行会议记录。


    徐望博抬手续水,茶香徐徐上升,他在那袅袅白雾中出声:“靳总目前是怎么想的?”他深知这时候不能把话题交给对方,不能由着对方发散,于是摆事实讲道理:“欲、望是人之常情,不能太压抑,不然会适得其反,我们上次酒后乱性就是例子,就是憋太久了一次性爆发出来,造成了严重影响。”


    靳青云不知道听进去了多少,思索了一会:“我最近性、欲确实比之前旺盛。”


    徐望博心说:好巧啊,我也是。


    他在A4纸上记了一笔,徐徐地推销自己:“既然你性、幻想对象是我,你可以找我来解决。”


    靳青云看着徐望博,慢条斯理地说:“这就是我今天说出来的目的。”


    徐望博再一次感受到了心脏猛得一震的感觉,他道:“就……就这么直接吗?”


    卧槽!!


    简直了!!


    这个大天鹅这么坦诚吗?!!


    靳青云道:“我不太想在这个问题上花费太多精力。”


    有需求,就解决,没必要亏待自己。


    这也正合徐望博的意思,现在有想法就做,别自己胡思乱想,至于以后是携手还是分道扬镳那是以后的事,现在两人想亲近彼此,那就做欲、望的俘虏,人活一天少一天。


    徐望博想笑,但是现在一笑就很猥琐,他狠狠地忍住笑:“明白了。”


    眼看着纯洁的雇佣关系即将变成肮脏的皮、肉交易,徐望博仅存的那一丁点的理智让他道:“我们尽量不影响正常工作。”


    这话说的自己都不相信,已经爬上雇主床了,还腆着脸讨论工作,徐望博内心小小唾弃自己,但只有一秒钟。


    靳青云道:“放心吧,我会出钱的。”


    徐望博说:“感觉自己真成少爷了。”


    靳青云解释:“没这个意思,只是我习惯用金钱来——”


    徐望博有点兴奋::“一次多少钱?”


    靳青云:“……两万,包夜十万?”


    徐望博摸了摸脸:“包夜算便宜点,五折就行。”


    靳青云:“……行。”


    他看着徐望博那张脸,又一次地问自己,到底为什么会是这个人?


    难道……自己真的是一个只看身材、肤浅的人?


    靳青云面色略微古怪,再一次微微反思自己。


    他道:“安全起见,我们各自做一次疾病筛查。”


    “应该的。”


    两人就在安城做了筛查,等报告结果出来后,徐望博打开手机,把电子版放大:“看吧,没问题。”


    靳青云也把电子报告打开:“没问题。”


    两个手机屏幕怼在一起,接着各自摁灭,两人目光看着彼此,有淡淡的微妙漫延开来。


    两人不约而同地想,这个时候是不是该亲吻了?那需要怎么开始呢?直接把嘴凑过去吗?


    徐望博率先开口:“你现在欲、望强烈吗?想做吗?”


    靳青云闭了闭眼睛:“本来有点感觉,不过你一问我就不想做了。”


    徐望博扫视一圈,青天白日艳阳高照,气氛正得能驱鬼辟邪,他拉上窗帘,室内一下子昏暗起来。


    “有没有感觉好点?”


    靳青云勉强点了点头。


    他注视着对方的唇,思考着要不要亲下去的时候,徐望博放大的面容已经出现在眼前,靳青云下意识地一躲,扬手就要拍过去,徐望博身体快于思维,一把抓住手腕反手折,扣住肩膀往桌子上摁,眼见你侬我侬的亲亲就要变成擒拿了,脑子终于反应过来,着急忙慌得往回拽。


    靳青云站稳,肩膀疼手疼,当下就给了一次肘击报复回去,两人大眼瞪小眼,都嘶着气。


    徐望博先发制人:“你不让我亲你?”


    靳青云气息弱了几分:“没有。”也就是那么一秒,他就找回主场,立马道:“你居然擒拿?!这是该做的事吗?”


    徐望博道:“习惯习惯了。”


    他盯着靳青云的嘴巴:“那你来亲我。”


    靳青云同意了。


    他让徐望博站着不同,自己凑近过去,微微偏着头避开鼻子,用自己的嘴唇去碰徐望博嘴唇,下唇碰在一起的时候,两个人只有一个想法:好软好软。


    徐望博下意识地圈住靳青云的腰想往自己这边拉,靳青云又觉得很怪,他不喜欢别人这样控制自己,干脆搂住徐望博的脖子也往自己这里拉,两个人顿时像缠在一起的八爪鱼,绞在一起亲。


    亲着亲着,气息热了,火也上来了,两人都感觉到对方变化,心说应该到时候了。


    但是下一步就很尴尬,因为还穿着衣服,要是停下来专门脱的话好奇怪,要是边亲边脱的话,好像难度有些大,要是算了,别要是了。


    徐望博一手搂住靳青云,另一手摸上对方皮带锁扣,金属触感摸在手心很凉,他吧嗒一下摁开,手上摩挲着往下扯,靳青云也挺配合,手掌摸到皮肤后,徐望博把人搂住,两人一起摔向床铺


    徐望博居高临下的把人摁住,半跪在靳青云腿边,哪哪看着都大都凶,靳青云紧绷着像一块石头油都弄不进去,徐望博手指都感觉到紧仄,他俯下身咬,靳青云手指抓在徐望博很硬茬的头发上,不得不说确实有效果,最后整个人懒洋洋的,面团一样任人搓。


    徐望博带着他的气息,靳青云想躲被一下子按住,徐望博在他耳边喘着气说这回真是寄吧戳脸上了,靳青云拧着眉想让对方注意别太俗了试了几次连话都说不出。


    他后来觉得够了,但是架不住徐望博还债心切,徐望博扣着靳青云汗津津的后颈,十分具有事业心:靳总,欠债不还真的睡不着,让我多还还


    第33章 下头的事


    两人一夜纵欲,早上七点多时候生物钟却准时作响,都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室内仍旧是昏暗的,唯独气味不太清新,透着浑浊。


    靳青云眼睛勉强睁开,看一眼身边的人,混沌着摸着黑拉开床头柜,也不知道抽出几沓钱,懒得看凭手感摸,再给徐望博抛过去:“辛苦费。”说罢,翻个身再睡去。


    正半醒未醒被钱糊了一脸的徐望博:……


    他睁开眼坐起来,手指扣住钱看了一通,发现号码都不连,徐望博嘴角抽了抽:“你这也太专业了吧。”


    靳青云迷迷糊糊地哼了一声,闭着眼睛继续睡。


    徐望博睡意也消了,自己拿着卖身钱轻手轻脚地下床打开门出去,还不忘把门轻柔地关上。


    等靳青云再一次醒来,已经快十一点了,他睁开眼,原本想去浴室冲个澡,起到一半又顿住,抬起手臂仔细看了看,想起来了,徐望博昨晚到最后给他洗过澡了,对方甚至也按过摩,如今浑身只是懒洋洋的,不像上次一样酸困。


    再看床褥,也是干干净净的,没留下什么东西,昨天晚上使用的计生用品也不见踪影,显然也是一并收拾过。


    靳青云想,这个钱花的真值。


    他打开窗户让气味散散,自己换身衣服溜溜达达地出来,徐望博不在客厅,真少见。


    他找了一圈,在厨房看到了徐望博,对方穿着一见黑色背心,露出的肌肉强健结实,两条腿也是鼓鼓的,藏在长裤下面,有种剽悍的气质。


    靳青云瞄一眼:“做什么菜?”


    徐望博揭开锅盖,热气腾腾中道:“梭子蟹,蒸蛋。”


    徐望博抱怨:“这么大的厨房连蒸锅都没有,我在铁锅里蒸的。”在上面架着蒸箅子,勉强蒸好,还要小心那只梭子蟹别滑进水里。


    靳青云抱着胳膊,远远地瞄一眼,又别过头:“我又没让你做。”


    徐望博衬着布将蒸蛋端出来:“是,我自找的,专门给你赠送的追加服务。”


    靳青云看了看,那个蒸蛋上面还趴着个几个海参。


    饭放在餐桌上,徐望博不用说就给靳青云冲了杯咖啡,香味一下子弥漫出来,靳青云心情不错,用勺子背面碰了碰海参:“长得好丑。”


    靳青云吃饭很挑,最开始喜欢吃漂亮的饭菜,颜色不好不行,气味重也不行,上次一起吃饭点了甲鱼汤,汤白白的尝起来也很鲜,靳青云本来吃的挺开心,一勺子捞下去舀了个甲鱼爪,这主当时脸都绿了,一口都不吃。


    徐望博笑意微妙了起来:“补肾益精,多吃点,好好补补。”


    靳青云闻言挑了挑眉:“我肾挺好,不用补。”他本来想反唇相讥,让徐望博补补,但又怕徐望博真的补,于是只能暂时偃息旗鼓。


    徐望博回忆了一下,笑着道:“这倒是,不算很差。”


    清醒时候坦诚相见过,看到裸、体目睹对方陷入情、欲时的样子,如今哪怕衣冠楚楚地坐在一起吃饭,气氛都不太一样。


    不清白,不清晰,没什么泾渭分明干脆利落,看对方时候不自觉眼神都黏糊。


    靳青云吃蒸蛋,突然抬起头来:“你不要在床上说一些太露骨的话。”


    徐望博视线一停:“多露骨算露骨啊?”他乜着靳青云,回忆道:“你反应挺不错的。”


    他们说话其实不算太过火,没什么涉及尊严羞辱的话语,两人都不吃那一套,顶多就是问对方感觉如何爽不爽并且拍揉捏一类的,力道能扇死蚊子就不错了,徐望博自认算不上露骨。


    靳青云不想把他那个词语说出来:“我一会做个表给你,你自己看。”


    徐望博不可置信:“你居然还做表,你怎么不做个ppt发给我?!”


    靳青云冷漠道:“那是我下属的活。”


    徐望博:……


    靳总的效率确实高,吃完饭就开始做表,也就半个小时,一份打印出来的表格已经到了徐望博手中。


    徐望博瞅着那张写满了文字的表:“我觉得还好。”


    靳青云道:“在听到你说‘捣出了白沫’时候,我非常下头。”他抬手翻转掌心:“我当时就想把你掀翻,但我没力气。”


    徐望博用手指刮了刮鼻子:“我还以为你当时爽了才扑腾。”像条大鲤子鱼,乱蹦。


    徐望博继续钻研表格,时而和靳青云展开激烈地探讨,偏偏靳总有理有据,每一条都能提供完整的信息,徐望博最后签字,并且表示一定注意言行。


    他龙飞凤舞地签上名字,想了想又问:“我能给你列个表格吗?”


    靳青云这时候充分体现了民主性,颔首道:“可以。”徐望博于是坐在电脑之前,手指放在键盘上想了半天,发现没有让自己下头的地方,只能离开电脑。


    保镖还债一事就开始了。


    可能是血气方刚,又兼初尝云雨,两人处男对这事表现出了强烈的探索欲,具体表现是晚上保镖敲门上床还债,总裁欣然接纳,债务在急剧的减少中。


    但这就导致了一个后果。


    靳青云发现自己精力不如前了,开了三小时的大会,起来后腰酸,注意力也没之前集中。


    靳青云上网一查,网页上显示几个大字:男人纵欲的后果,以下又列举了五六七八条,什么腰酸背疼衰老啥的,靳青云感觉自己中了一半以上。


    他又仔细回想这段时间,发现自己有时候醒来神清气爽有时候疲惫不堪,两者六四分,具体产生的原因还没有定论,靳青云打算逐个试验,具体分为从姿势到次数,先控制变量再找原因。


    他今天打算从他上对方下的动作开始,他比较喜欢居高临下。


    徐望博愉悦地搂住人,让对方坐到他腰腹,偏过头顺着脖颈亲吻的时候,靳青云电话响了,下班时间能打过来都是比较重要的事,徐望博安静下来,听靳总下达命令。


    大概十几分钟电话终于挂断,徐望博含着对方一点脖颈肉咬,靳青云若有所思:“明年就能动工越南那条线了”


    徐望博含糊应一声,解对方扣子。


    靳青云还在沉思:“到时候我会亲自去越南一趟,那里军方能经商,需要打好关系”


    徐望博住嘴,停住撩拨的手。


    靳青云还不在状态内:“就是橡胶原材料一直涨价,液体黄金”他终于把心思放过来,手掌撑在徐望博胸膛上,和他对视。


    徐望博腰胯用力颠了一下,靳青云扶稳,面露不满:“你想干什么?”


    徐望博冲靳青云后腰下方扇了过去,皮笑肉不笑:“我想好表格里写什么了。”


    第34章 禁欲


    最后徐望博那张表格终于迎来了它的第一则条例:【床上不许谈公事!!!】


    徐望博用三号字体加粗加黑,后面还跟着三个感叹号,打印出来要靳青云签字不说,还要放在卧室警示,时时放在心上。


    靳青云看着那张表,冷冷一笑。


    虽说这两人私底下已经没羞没躁地纵欲很多次,计生用品都添置了三四回,但是在公司,两人刻意保持界限,起码没出现什么过分举止。


    徐望博本来身份就是靳青云靳总助理,日常打印文件整理材料,做的都是一些毫无技术含量的活,不过大家也知道他的主要职责就是给总裁挡酒,又兼离总裁最近成天在一起,都对徐望博客客气气的,去一趟抽烟处还能收两包好烟。


    徐望博把烟盒装兜里,和人瞎扯几句,又去会议室等着,从后门进,找个不起眼的地方坐着,听着靳青云安排工作。


    越南那条线已经颇具雏形,设备从国内运过去,选出自己派系里得力干将放进去,再配两三个副手,谁和当地交涉谁主要管人谁负责业务,一个会已经定的七七八八。


    靳青云坐在长桌中间,两边依次是各部门经理,都三四十岁的男人女人,他那么年轻的一个人坐在那里气势不减,戴着眼镜听人汇报,偶尔也会生气,嗓音神情都冷,屏幕在他镜片上反射出蓝色的光,看着又专业又强势。


    徐望博凝神去看,这种样子和他私底下有反差感,靳大天鹅习惯享受,有时候心血来潮骑在自己身上主动,等发泄过了后就懒,让翻个身换个动作都难,拽着被子就睡觉。


    徐望博想着想着凸起的喉结滚了一番,他咬舌尖让自己平静下来,但总忍不住的去想,想着都入迷。


    他忏悔,他有罪,现在脑子让黄色废料塞满了,见到靳大天鹅就想这样那样。


    徐望博低垂下眉眼对着面前的文件,他怕自己眼神太过火让别人看出什么来,刚低下头佯装认真,就见左右人已经站起来,呼啦啦地挪开椅子,会议结束了。


    徐望博只好跟着站起来,不远不近地跟在靳青云后面,和对方一起回办公室。


    前脚踏入室内,随后关门上锁一气呵成,往办公桌的杯子里倒水递过去:“喝点水,润润嗓子。”


    靳青云有一搭没一搭地喝着,徐望博看着手指捻了捻,慢慢走到对方身边手搭到肩膀上,顺着肩头滑到后颈,贴着脖颈上软肉,掌心用力地搓了几下。


    靳青云颈椎一直不太好,被热烘烘的手摸过很舒服,他放松往后扬了扬,懒洋洋地眯着眼睛享受,徐望博看着也笑,揉着揉着发现自己手不受控制地往下滑,顺着衬衫沿着脊背的线条向下,在腰侧来来回回地摩挲。


    靳青云也让他揉着,等觉察到对方的手还有向下的趋势时候,突然开口:“我最近有些纵欲,得禁欲了。”


    徐望博还心猿意马着:“嗯?”


    靳青云摸清了自己身体状况和承受的阈值,他十分自得:“每周三回,一回两次这个频率我最舒服。”


    这是最舒适的频率,一次他在上,第二次结束后正好人也累了,洗个澡睡觉,第二天醒来神清气爽连压力都减轻了,要是再多就不太舒服,快乐是快乐但随之而来的是疲惫,眼睛也不舒服,靳青云觉得不偿失。


    徐望博一愣:“养生呢?”


    靳青云点了点徐望博肩膀,一锤定音:“你调整一下还债的频率。”


    徐望博面色都有点古怪,这段时间两人刚开荤,现在正是熟悉对方身体的时刻,本来应该是一拍即合尽情享受,但另一个人突然说禁欲。


    徐望博啧了一声,用肩膀撞了一下靳青云:“男人过了三十就和六十没什么两样了,还不趁现在赶紧享受?”


    至于为什么不说二十五,因为徐望博刚过二十五,自认体能顶峰并且私下觉得还能持续个至少五年


    靳青云不为所动:“我不能过分沉溺在这种快感里。”


    徐望博舔了舔下唇,打算采用另一种方式诱惑。


    在两人晚上回家之后,他先去龙门架上做三十个引体向上再做俯卧撑,等肌肉充血后又去冲澡,腰上围条浴巾就出来在靳青云面前走来走去,简直把勾、引写在脸上。


    还是有效果的,靳总视线就落在徐望博胸肌上,直勾勾地看着,五指并拢相互摩挲了一次,看得出来想摸也想贴。


    徐望博心里暗笑,面上装无意地走过去,微俯下身体一条手臂摁在靳青云身后墙壁上:“想摸就摸呗,我还能不让你摸。”同时暗暗发力让形状更好看些。


    靳青云目光下移,到底是上手了。


    手掌按住摸了一圈,想了想又凑近用脸贴着,热热的呼吸扑在徐望博胸膛,期间头发还时不时蹭着,徐望博其实觉得这个姿势有点怪,但为了大计忍了,只等着两人顺理成章地滚成一团。


    靳青云也确实喜欢饱满的胸肌,摸了又摸蹭了又蹭后抬起头来,眼神还沾着几分恋恋不舍,却是收回手:“好了,你去忙你自己的事。”


    徐望博:???


    他低头,故意夹着嗓子用传说中气泡音开口:“真不享受一个美好的夜晚吗?不收费还赠送追加服务。”


    靳青云果然是视金钱如粪土,丝毫不为所动,甚至拍了一下徐望博肩膀:“别浪别夹。”


    十分之冷漠,平静无波,仿佛已经脱离红尘数十载,一心遁入空门。


    徐望博眼睛黑沉直起身舔了舔后槽牙,咬肌鼓动。


    很好。


    不就是禁欲吗?谁没禁过一样。


    看谁先忍不住。


    第35章 身价高


    海城已经完全的步入秋季,下了暴雨,砸到地上的雨水溅起了烟花一样的水花,激昂的如交响曲一般的雨水噼里啪啦砸在窗户上,砸得震动闷响。


    等雨停已经是下午,徐望博照例开车,今天下班早走了一个多小时,要和靳青云去吃那家海肠炒饭。


    天边有火烧云,猩红如烟霞,照得西边整个天幕都泛着黄红相接的亮,空气有雨后的冷气,拍在脸上鼻腔都清冽。


    海肠炒饭开在居民楼附近,门前车位紧张,徐望博把车停在路边和靳青云走着去。


    菜单还是很古早的纸质菜单,阿姨拿着笔和纸记:“海肠炒饭不要葱只要虾和海肠,一份海鲜面、一个大拼盘、宫保虾球、蛤蜊炒青菜、一个丸子汤。”


    徐望博上次来过一次,不知道是不是长相出色的缘故,阿姨还记得笑说这娃长得俊,徐望博得意的不行,冲靳青云使眼色。


    等菜陆陆续续地上来,靳青云那份海肠炒饭端上来一看,里面是绿油油的葱,靳青云脸色和葱一样绿,嫌弃得都要别过头了,阿姨说重做一份,徐望博自己端过来吃,海鲜面不用上了,给靳青云另炒一份。


    靳青云看着徐望博吃,对方吃饭速度风餐云卷:“你不是不爱吃吗?”


    徐望博比靳青云还诧异:“我还有不爱吃的?”


    他没什么不爱吃的,顶多就是一般不会吃,海鲜面和炒饭里选海鲜面,但换成炒饭也行,一点都不挑。


    靳青云看着,手指在桌子上点了点:“真好养。”


    徐望博咧嘴笑:“那是。”


    靳青云现在饭量比之前大,两个人菜吃的七七八八,吃完之后结账走人,老城区连年道路改造,最近听说要再开通一条地铁线路,一部分街道用围栏挡着,道路就更加狭窄。


    此时正是下班时间,街道上人零零散散地走着,戴头盔骑电动车的人灵活穿梭,下了课的学生、下了班的路人、跑腿外卖小哥,人像是一堆堆蚂蚁,四散又含着踪迹。


    靳青云走内侧,徐望博走外侧,落后那么一两步,两人正说些各种没营养的话,突然听见远处人群传来一阵骚乱,汽车轮胎抓着马路的声音令人牙酸,靳青云循着声音去看,远远望去好像见一辆黑色车驶过来,他还想再看却一下子被被人拉住手,徐望博面色很沉,眉目压低,视线是他没见过的黑沉犀利:“跟我来,走。”


    靳青云没废话,跟着徐望博上了附近的楼梯,旋转楼梯二楼,上了大概二十多个台阶,有个一人高的小门,靳青云正要跳过去,腰间一只手缠上来,他整个人被单手抱着呼的一下腾空,再落地时已经稳稳当当站在里面。


    车辆飓风一样的着道路横冲直撞,车前全部是血,直直的就往人群里撞,人群尖叫着躲开,有的人被吓傻僵在原地,直接被撞过去倒在地上,前轮侧方拖着一条触目惊心的血痕。


    徐望博脸色肉眼可见得差,留下一句:“站在那别出来。”


    靳青云只看到他转身,三步并两步的从楼梯上跳下去,钢铁巨兽嘶吼着冲撞,人群像是慌乱的羔羊一样流窜,几乎瞬间尖叫声裹挟了街道,所有人都在后退,拼了命的远离,人群中偏有一个人逆流而上,利剑一般势不可挡地冲上去。


    徐望博捡了块石头,放在手心掂了掂,有板砖最好可惜没看见,黑车相向而来,他跑在车侧边,几个快步冲上去,看准时机冲着车前玻璃砸过去,玻璃骤然裂了几条缝,靠近边缘的区域碎裂,细渣落在方向盘处,速度慢了下来。


    徐望博助跑几步跳上车顶,踉跄了一下稳住身体,一百五十多斤的体重让车猛地一震,车内人也感觉到了冲力,死死的向左打方向盘,徐望博一个没站稳就摔倒在车上,眼看着就要滚下去,脚用力勾着车顶凹陷处,一手扯住车沿青筋暴起,硬是把自己倒挂在车上,他咬着牙,用左手手肘砸车窗。


    嘭——


    也就几下,车窗出现裂痕,靠着车沿方向□□碎,玻璃茬子往里往外都飞溅,他借着缝隙才看清楚里面人,中年男人脸色蜡黄,面露凶光,脸上隐隐有亡命之徒的疯狂,看不出来是毒驾还是报复社会。


    徐望博低吼:“把车停下,你疯了是不是?!”


    男人狠狠地剐一眼,狞笑着猛地把车向侧面墙上撞去,轮胎拼命扣住地面,车子一路撞到树枝,铁皮金属外壳被划个稀烂,火星迸射四溅。


    这样的力度撞上去,人都能成一摊泥。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徐望博低骂一声,咬肌紧绷,一个鲤鱼打挺起身左手扣住车沿,腰腹用力,稳住身体后下半身向后摆去,双腿并拢抬起狠狠踹向车窗。


    玻璃应声而碎!


    徐望博双手骤然松开,整个人顺势跳进车内。


    轰——


    也就在下一秒,车身怒吼着擦上墙壁,门被撞得变形向内扭曲,金属外皮被墙壁贴着掀翻,发出令人牙疼的呻吟,水泥被撞碎冲在地面上,尘土乱飞。


    徐望博没安全带,车又是这样高速撞墙,整个人在车内被抛起来摔向驾驶台上又重重落下,他骤然发力,右脚狠扫对方脖子,只听一声闷响,男人连哼都没哼一声就晕了过去。


    他从驾驶台跳下,钳住那人脖子拎小鸡仔一样拎起来往旁边一丢,大喇喇的坐在驾驶位踩刹车,车辆向前滑行六七米后缓缓停下。


    人群中有报警的、叫救护车的,还有哭泣的,自发把伤者围起来止血,徐望博打开车门下来,右手拎着肇事者,用腰带绕过肩五花大绑,丢在地上等警察来。


    一晃眼,几个手机对准脸,周围人哗啦啦地鼓掌,有人起哄:“兄弟看镜头,送你上热门,高低得给你搬个见义勇为勋章。”


    徐望博眼底凌厉还没褪去,脸上挤出来点笑意,他担心靳青云,正要大步流星地往楼梯间走,却见靳青云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人群里,冲他招了招手。


    徐望博一笑,跟着去了。


    进了车里关窗,两人在这狭小空间里坐,靳青云偏头看对方,寸头黑短袖,鼻梁英挺五官深刻,两人相处随性惯了,徐望博表现的闲贱还有点搞笑,今天骤然见识了身手,才发现凶悍的像头狼。


    他这时候才想起卫特的介绍,金牌保镖擅格斗精通驾驶可接商务洽谈财产纠纷,他想,徐望博确实是非常专业。


    这里想着,徐望博突然把头凑过来,眼睛熠亮,含笑道:“是不是被帅到了?”


    靳青云喉结动了一下,还没出声,徐望博龇牙咧嘴:“也不知道胳膊肘是不是错位了,艹,疼死我了,大众车窗玻璃质量这么好吗?”


    靳青云:


    他觉得那时候心跳加快可能是太紧张引起的,清了清嗓子:“去拍个片看看。”


    徐望博蛮不在乎:“不需要,花那钱做什么。”


    最后还是被押着去拍片,事实表明,徐望博身体确实剽悍,除了被玻璃渣划破之外无碍,划破的地方也不深,他血小板强悍也就流一点血,消毒后贴个创可贴完事了。


    如今是信息时代,回去新闻已经报道了这事,初步判定是报复社会,又有人说是赌博输了钱后起杀心,众说纷纭,造成一死三伤,严重影响社会治安,之后免不了死刑。


    海城太平久了,骤然出了这事在网上引起很大热议,大家最开始讨论时事讨论压力讨论996,说着说着就变成要嘉奖见义勇为的青年,有人把现场拍的视频传到网上,有容貌加持外加凌厉身手,一下子火了。


    【我的天呢,幸好有这位小哥哥出手,不然还会死多少人,海城政、府一定要嘉奖。】


    【二维码在哪里我可以打钱。】


    【打钱+1】


    【就没人发现超级帅吗,哐的一下子跳到车上,倒挂着干碎车窗,和电影里一样。】


    【特别特别帅,那个旋身踢腿我都看晕了,又利落又帅。】


    接着聊着聊着就画风突变,有打听是不是单身的,也有口嗨说有点小钱让直飞上海陪一段时间,这条评论点赞还挺高,甚至还有说众筹一下拼团陪的,简直是越说越离谱。


    靳青云看着拧眉,点开下面评论。


    【不知道上面是兄弟还是姐妹的,我提醒一下,身上这件黑色短袖杰尼亚的,官网价2899,腰带是LV,他用来绑那畜生了,裤子鞋子看不出来品牌,不过应该不低,综上所述,让他直飞确实需要实力。】


    靳青云看着看着,给点了个赞。


    网上评论比较放肆,什么黑的白的都不如黄的,靳青云明知道这是口嗨但忍不住气闷,他把手机啪一下子扔在桌上,站起来扯了扯领口,干脆去敲徐望博的门。


    徐望博不关门也在玩手机,不知道看到什么笑得一脸荡漾,靳青云又想到网上让直飞的话,视线从徐望博脸上落在身上,突然开口:“去床、上,减你十万债务。”


    徐望博瞬间想笑,又忍住,装出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说的十分清高:“资本家的糖衣炮弹别想腐蚀我崇高的灵魂。”


    从上次勾引未遂后一直没还债,哪怕想的翻来覆去睡不着,徐望博都顽强的忍住敲门的欲望,就想让这大天鹅看看他也能禁欲。


    靳青云微微挑眉:“五十万。”


    徐望博麻溜地下床:“您等着,小的去洗澡。”


    他背过身,在靳青云看不见的地方,笑得见牙不见眼。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靳大天鹅忍不住了。


    会所再牛掰的少爷都没他身价高。


    第36章 处对象


    徐望博在浴室洗澡,不同于之前水从头浇到脚打湿头皮算洗干净的战斗澡,洗得十分仔细又飞速。


    他用肥皂几乎涂满全身,搓得身上都是泡泡后冲掉,洗着洗着就觉得自己像要侍寝的妃子,沐浴更衣后爬上龙床。


    想着乱七八糟的,自己没忍住先笑出来,用毛巾胡乱擦了一下头发,腰上裹着条浴巾去靳青云卧室,他踏足太多回,熟门熟路,见靳青云还在卧室沙发上坐着,甚至低头看着手机,不说非常淡定吧起码和开出五十万高价的大相径庭。


    在徐望博想来,靳青云空了那么久不说热情似火也得在床上滚来滚去,现在这样不疾不徐的样子简直十分怀疑自己魅力值。


    徐望博想着,大步走到靳青云面前,低下头把自己下巴搭在靳青云肩膀上,手臂顺势搂住对方腰:“在看什么?”


    靳青云手疾眼快地熄灭屏幕,虽然迅速,但徐望博还是从一闪而过的画面中捕捉到人影——是自己踹车时候的视频。


    一瞬间,徐望博仿佛有了喝了假酒上头的症状,飘飘然地开口:“人就在你面前杵着,还看什么视频。”


    说着,就从背后搂着人往自己身上按,另一只手一通搓揉,说是有手段有章法完全是假的,但就是这种简单粗暴地贴合反倒是点燃了靳青云,他也有些意动,仰起头任由对方上下其手,揉几下后徐望博把人捞起抗在肩上。


    靳青云几乎以为自己是一把抗在肩上的枪,他一把拍在徐望博后背上,稳住身形:“你就不能让我走过去?”


    徐望博像是扛着什么战利品似的,走到床边将人一扔,好在理智还在,用手托着离床褥不高的时候才扔下,靳青云被弹得一震,摸了摸额头,下一瞬,徐望博已经俯下身亲了上来。


    成年男人强健的躯体贴上来,肩贴着肩,肌肉挨着肌肉,热气腾腾地烘在一起,像是煤堆里烧得灿亮的火,呼的一下就燃起来。


    徐望博左手拉着抽屉找东西,那只手又急切又胡乱地找寻,五指分开在抽屉里乱寻,原来整洁收纳的物品被推搡倾倒,终于找到后抹了一手油,也没浪费,全用到靳青云身上。


    像是吃了一口辣椒,瞬间就被胸腔里的火辣困住,刺激里还带着点疼,靳青云拧眉,伸手抓住徐望博手腕,对方哼笑了一声,下一瞬就从头到尾挤进来。


    靳青云闭着眼睛嘶气,徐望博还问:“疼?”


    很难形容的感觉,比起疼又带点别的滋味。


    徐望博贴着他耳朵说了句话,荤得很。


    靳青云眼睛蓦地睁开,他视线落在徐望博脖子,其他地方再皮实脖子总是软的,他突然张嘴含住一点肉,骤然咬了一口,完事后又飞快松嘴,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的。


    这一口真狠,脖子上瞬间火辣辣的,不用想,一会绝对肿起来。


    徐望博被这疼刺激的吸气,喉结滚着,又觉得疼和一种暗爽交加在一起,眼睛里全是兴奋,黑亮的瞳孔倒映着靳青云身影,亢奋异常。


    两人这段时间都素着,彼此疯了一样渴望对方,如今正是久旱逢甘露,毫无顾忌肆无忌惮地挥洒精力,直到两人都餍足的沉沉睡去。


    翌日。


    徐望博是被一通电话吵醒的,他一下子睁眼,手掌下意识地摸向床头柜,发现是靳青云电话。


    他的视线又落在靳青云身上,对方闭着眼睛,睫毛很长,又浓又密的,但是一点也不卷翘,像是黑色小刷子一样贴在眼皮上,唇又很薄抿在一起,他看着看着,伸手推了推靳青云:“起来,电话响了。”


    靳青云脸上有被打扰美梦的烦躁,捏着手机凑到眼前看了看,才接通电话:“靳董。”


    徐望博想你们工作的时候还真称职务啊。


    两人离得近,哪怕徐望博没有听隐私的意识,一些模糊的字眼也入了耳,对方的声音隔着电话线传来,靳宗岐说什么宣传奖励一类的话,反正就是谈公事,末了之后好像谈起了私事,什么谁谁谁的女儿年龄如何,他敏锐的捕捉【相亲】两个字。


    徐望博耳朵动了动,骤然看向靳青云。


    靳青云眼睛阖着,看起来还没怎么清醒,喉咙间偶尔应那么一声,有些敷衍,有些不耐。


    等电话挂了,靳青云闭上眼睛正打算睡个回笼觉,徐望博又把人推醒。


    他眼睛眯着,不悦道:“你怎么回事?”


    徐望博弓着背,眼睛黑沉,手掌扣住靳青云肩头,紧紧盯着靳青云:“你相亲?”


    靳青云上次回家吃饭确实被安排了一场相亲,不明白徐望博怎么这时候提起了:“嗯?”


    两人都还未着寸缕,身上留下彼此的痕迹,徐望博咬了咬牙,手臂上有青筋凸起,靳青云瞥向自己肩膀的手,眉心微皱。


    徐望博发现自己情绪太过火,吸了一口气忍着,忍着忍着发现自己还是忍不了,于是立马跳下床,边捡地上的浴巾边往身上裹,走到门口后又回头,愤愤道:“渣男!”


    靳青云看着对方这迷一般的举止,缓缓用被子蒙住头闭上眼睛,他还得再睡一会,剩下的一会再说。


    再次醒来是因为肚子饿。


    靳青云穿上衣服走出卧室,见徐望博也是穿戴整齐坐在沙发上,拿着手机垂头看着,见他过来抬眼算是打招呼,注意力又落在手机上。


    靳青云不在意,悠悠哒哒地去厨房逛了一圈,揭开锅一看,什么都没有,他不信邪,又打开冰箱也没见徐望博做的早餐。


    靳青云坐在沙发另一侧,手指点了点桌子,发出轻响:“五十万一晚没有追加服务?”


    徐望博腿伸长往沙发一杵,仿佛是下班回家啥也不干的丈夫:“没。”


    他用下巴指了指抽屉:“去喝点咖啡算了,自己泡一杯。”


    靳青云一看,是两条速溶,喝起来一股香油味。


    他都被气笑了,拿着两条速溶扔在茶几上:“我不喝这种东西。”


    徐望博微笑着道:“我们是专业的保镖,只保护雇主,一般不提供做饭服务。”


    靳青云抬眼:“没有相亲,没有结婚的想法,董事长背着我安排的。”


    徐望博面容缓缓从阴阳怪气的微笑转变成真情实感地笑,他压制住翘起来的唇角:“我们保镖不关心雇主的私生活。”


    徐望博站起来,踩着拖鞋往厨房走:“但是维持雇主生命体征也是我们的责任。”


    今早没有提前做,如今只能找快速填饱肚子的东西。徐望博煎了四个鸡蛋,从冰箱取出牛奶,给靳青云那杯不加热,又把馒头切片煎到微黄:“凑合吃点,先填肚子。”


    靳青云也是饿了,吃完煎蛋嚼馒头片,觉得还挺甜。


    徐望博吃着吃着,突然问靳青云:“你说什么朝代的花瓶有收藏价值?”


    靳青云道:“收藏的话时间越往前推越好,官窑好于明窑,要是皇家用过的就更好。”


    徐望博不动声色地问:“那得多少钱?”


    靳青云随意道:“好像去年有场拍卖会,拍了8000万港币。”


    徐望博:……这把他拆成零件卖也没这么多钱。


    他道:“那你喜欢哪种?我打碎的那种吗?”


    靳青云想了想:“谈不上喜欢,就慈善晚会拍下来,一直放在家里。”


    徐望博问:“你喜欢雍正的审美还是乾隆的审美?”网上不是说了,一个素净一个花里胡哨。


    靳青云道:“这样太笼统了,乾隆时代太长,审美包容,有华丽的也有素白的,我谈不上喜欢谁的审美。”


    徐望博不说话了。


    靳青云原以为这只是一个小插曲,没想到说完这话的第三天,家里请进了一尊康熙年间的天青釉柳叶瓶,端端正正地搁在博古架上。


    靳青云诧异地看向徐望博:“你这是?”他有一个猜测,这个模模糊糊的想法一出来,自己竟然有些紧张。


    徐望博抱着胸,拽得二五八万的:“学人收藏,就不准我沉浸一下古玩文物?”


    靳青云:“……也行。”


    两人都若无其事地走过,偷看对方,觉察到视线后又挪开眼神。


    徐望博舔了舔唇,手掌抓了抓裤子:“靳青云……”


    靳青云看着他,目光微动。


    徐望博一口气下去:“……算了。”


    靳青云:……


    徐望博又道:“……青云。”


    靳青云再次看向他,这次心脏跳得飞快。


    徐望博看着对方的眼睛,喉结滚了滚,抹了一把脸:“要不……咱们处处试试?”


    第37章 约法三章


    徐望博在说出口之后就等着靳青云出声,对方也是一副沉思的样子,愣在当场。


    徐望博之前心底还有些紧张,说完了之后心里那点情绪不在,把心一横豁出去了,混不吝地把靳青云圈起来:“到底答不答应说句话啊,不答应我再想想办法。”


    靳青云在这短短的几秒钟里,脑子已经回顾前二十多年人生以及展望后五十年的人生了。


    徐望博表白了,嗯,情理之中的事。


    自己要不要答应呢?


    家庭,父母那里没关系,自己会处理好,两个男人在一起的话,也没太多区别,他本身也不喜欢小孩并且不打算要小孩。


    徐望博职业是保镖,要不就让对方和卫特解约,再把人放进灿轮,这样他工作时候可以随时见到,对方也没有父母,两个人只需要顾好自己。


    一个稳定的婚姻关系更有利于投资,他要不要和对方去欧洲领个证?以后可以每年和徐望博出去旅游,四十岁以后着手安排精细体检,养老的话……


    徐望博见靳青云半响没反应,没忍住推了推:“在想什么?”


    靳青云没理他,思索片刻,认真颔首:“我同意了。”


    徐望博扬唇,称赞靳青云:“十分有眼光!”他又道:“那你刚才怎么不说话?你那一大段沉默我心里七上八下的,这辈子都没这么紧张。”


    靳青云已经在那短短几分钟内展望好自己和徐望博的未来,他拍了拍对方肩膀,目光又落到那尊天青釉柳叶瓶上:“你为今天准备的礼物?”


    徐望博含糊道:“算是吧。”


    其实这是他一点私心,之前打碎了那尊梅瓶签订了一年契约,一夜五万十万的,也就是心知肚明的暧昧期的拉扯。


    现在想正式谈恋爱,把账清一下再说,不然确定关系后一笔勾销,总感觉心思不正——像打着恋爱的旗号抹账似的。


    靳青云也猜到徐望博想法,拿着那尊瓶细细打量,有些好奇:“你钱哪来的?”


    徐望博道:“之前借出去的钱别人还了一些,还用了点老罗的钱。”


    靳青云又问:“多少拿下的?”


    “连税算上六十。”徐望博道:“让老罗牵线找的一个收藏家,对方收了十来年了,一直没出手,鉴定过了是真的。”


    靳青云唇边有笑意:“这么多年了终于等到一个冤大头,他也不容易。”


    古玩收藏水深,买卖都是长时间的耗,徐望博几天内拿下一看就是新手,不宰他宰谁。


    徐望博知道自己收价高了,看来看去也只有这个合适,干脆咬牙拿下了,笑话,孰轻孰重还是分得清的,钱没了再赚就是,靳青云要是再弄出个相亲,能把他气得够呛,纯减寿。


    徐望博舔了舔犬齿,凑近靳青云:“以后要是再敢相亲,看我怎么收拾你。”


    靳青云一点都不怕,好整以暇地开口:“怎么收拾,你还能打我?”


    徐望博一字一句地开口:“看我不干、死你。”


    靳青云没说什么,但是表情十分挑衅,明显是不服。


    徐望博感觉自己牙齿都痒,他咬了咬舌尖:“你是不是挺期待?”他手不老实地捏了捏对方腰下处,隔着西装裤又掐了一把:“当初是你提出要让我服务你,现在好了,这辈子都服务你。”


    靳青云一把抓住徐望博的手,说得十分霸气:“你知道多少人想爬上我的床吗?”他勾了勾唇:“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徐望博觉得有必要为自己发声:“我也不是见钱眼开那种人。”他搂住靳青云,在对方眉眼处亲了一口:“别人想买我还不卖呢!”


    靳青云回想那段时间,其实他也在思考,自己那时候是不是已经对这个人有了很大好感,所以才会对徐望博身体那么感兴趣,不然怎么会梦里一直是他。


    当然,这些话不打算说,不然徐望博尾巴会翘的非常高。


    自认为十分冷静理智的靳青云道:“我习惯把话说在前期,我眼睛里揉不下沙子,占有欲很强,你不能和别人走得太近。”


    “你这个是物理意义上走得近还是广义上?”


    靳青云道:“广义。”他视线向下,手掌快速的在徐望博胸膛上摸了一把,表情十分严肃:“以后不许凭借胸去勾引别人了。”


    徐望博脸瞬间绿了:“屮,你说什么?”他道:“除了你谁会整天又摸又贴?我除了你还能勾引谁?”


    靳青云眼中有笑意:“就勾引我吧。”


    “你怎么学坏了?”徐望博寻思:“怎么现在说话一点都不讲究了。”之前一副精英做派,现在多少沾点地痞流氓的腔调了。


    靳青云幽幽来口:“你觉得我向谁学的?”


    徐望博拒绝回答这个问题:“我也占有欲强,你别想借着谈生意社交一类的借口和别人走的近,喝了酒往别人身上贴的人我见多了,谁眼里能容得下沙子。”


    “不会。”靳青云打开电脑:“共同商议一份协议,以后双方都遵守。”


    徐望博同意。


    两人面对面落坐,就恋爱中边界问题、社交问题、沟通问题等相关方面做了详细阐述,双方最终达成一致,彼此较为满意此次结果。


    两人签字摁手印,最后一步握手改为亲嘴,各自在对方脸上啾啾啾亲几下,为未来共同发展打下坚实基础。


    第38章 眉来眼去


    徐望博没想到上次他飞踹那个畜生的事引起的轰动比他想的……还要大。


    那几天网上沸沸扬扬的,卫特里那些人已经把敬仰之情传达到位了,具体是:【徐哥,又厉害了。】


    【爱你徐哥,八角笼里见。】【我觉得我也行,要不今年特训加上扒车踹人这块训练?】


    徐望博看着这流出羡慕嫉妒的一众嘴脸,回答的十分猖狂,他在群里发了个【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jpg】表情包飞过去,收获了一种更加充满敬仰的语言。


    徐望博又美滋滋发了个【我就是强者.jpg】的表情包,便深藏功与名,拂衣而去。


    他把手机揣兜里,在休息室刚接好水,转身看见了方秘书,对方满脸笑意:“望博——”


    徐望博也是笑容满面:“方哥。”


    两人叫得亲热,仿佛真是一对亲兄弟,勾肩搭背的一起去了吸烟处。


    这位方秘书被徐望博称之为“大内总管”,对靳青云身边事了如指掌,之前给徐望博发送过一份靳青云日常习惯,后来徐望博从靳青云只言片语中猜出来,这位方秘书可能还是靳董的眼睛,不过现在不谈这些,职场嘛,大家都这样虚虚伪伪兼阴阳怪气,维持明面上和谐。


    到了吸烟处,方秘书递了一支烟,徐望博接过,自己拿出打火机给方秘书点烟,方秘书护着火,两人在这吞烟吐雾,顺便恭维对方几句。


    方秘书道:“那个视频我看了,身手真敏捷。”他做个了出拳的动作:“一下子就飞进车里了,利落的跟拍电影一样,我看你以后能进演绎圈当武替。”


    徐望博面上露出谦虚的神情:“哪能呢?我就是那天运气好,之前练过,平时下班回去也练练……”


    方秘书拍了拍徐望博肩膀:“这次你立了大功,估计还要接受采访,到时候给你颁个奖。”


    徐望博把烟拿在手中:“还得接受采访?我不擅长那些。”


    方秘书道:“接受采访就是出风头搞宣传,多好的机会。”


    徐望博笑笑没说话。


    方秘书压低声音:“我估摸着公司还得给你奖金。”


    徐望博掸了掸烟灰,笑道:“还有这好事?”


    方秘书道:“是,我听靳总说的。”


    徐望博想我怎么没听他说过,他笑了笑:“谢谢方哥。”


    从吸烟处出来,徐望博去靳青云办公室,见靳青云坐在那张老板椅上,戴着眼睛,看起来又斯文又冷漠,还是那种劲劲的感觉。


    徐望博感觉自己心里那条弦被轻轻拨了一下,一下子就痒起来,他把门熟门熟路地一关,十分荡漾的来到靳青云面前:“听说你要给我奖金?”


    靳青云抬起头来,似乎也愣一下,想了几秒后道:“有这个事,不过你要先接受一个采访。”这事当初靳宗岐也提过,后来忙了把这事忘记了。


    徐望博眉头动了一下,笑道:“需要提灿轮吗?”


    靳青云:“不用特意提。”他道:“接受采访的地点在前台。”


    徐望博懂了,前台就有灿轮的标志,完全不用提:“如果我接受采访,有可能会被扒出来是卫特的人。”


    网友侦察力堪比当代福尔摩斯,之前他也接过单,难免会被人认出来。


    靳青云说不碍事。


    这事最后交给了方秘书负责,对方显然十分擅长此类宣传活动,媒体记者也过来,提前确定好问题,就问当时危机情况下怎么想的,有没有害怕之类的。


    徐望博习惯了站在镜头后面,平时工作也是尽量低调不惹人注目,乍一推到镜头底下发挥不好,说话不自然,录了两遍才过,完事之后下午灿轮给徐望博发奖励。


    地点选在多功能厅,弧形的梯队加长桌,正能量的事要持续宣传,到场有一百多人,徐望博从后厅到台上中央,靳青云给发奖励,一块写着二十万元的硬纸牌。


    靳青云递给徐望博的时候,两人视线相接触,徐望博接的时候故意手掌擦过靳青云的手掌,手心碰在一起,靳青云场面上特别严肃,徐望博还想和他眉来眼去一下都没机会,结果靳大天鹅不理人。


    站在一起拍照时候,徐望博故意用胳膊肘碰了碰靳青云胳膊肘,这次有反应了,靳青云不动声色地用视线警告徐望博:老实点。


    徐望博递过去一个大大的笑容,就仗着在众人面前靳青云不会怎样,拿胳膊肘碰啊碰啊,甚至离开的时候胆大包天,又摸了摸靳总的手,靳青云乜他,徐望博笑得猖狂。


    一下午徐望博先接受了个荣誉表彰会,靳青云又和部门领导开小会,两人时间完美错开,等到重新聚在一起,已经下午五点半了,下班时间到了。


    徐望博把人锁在车内,既不开车也不下来,就凑到靳青云面前:“咱俩还在一起上班,我还是你保镖,一下午就见一回面,连亲个嘴都办不到。”


    也不是不见面,主要是两人每次见面身边都一伙人,徐望博在灿轮熟了和谁都能唠两句,靳青云办公室也时刻有人进来,好不容易把门关了想打个啵还得掐时间。


    靳青云有点懒,他一下班就懒,靠在椅背上不想动弹:“可以午休时候亲。”


    徐望博道:“午休就亲一会你嘴巴就红了,我感觉含着个棉花糖,都怕一嘬没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俩接吻时候用的劲太大,亲完后嘴唇都麻麻的,靳青云嘴巴有时候看着都肿,徐望博怕被人看出什么,得悠着点。


    悠着点就觉得不尽兴。


    靳青云道:“我有什么办法?”他亲完后拿冰块消肿,嘴唇倒是不肿了,可看起来更红了。


    徐望博目光如炬,一下子拍了拍方向盘:“你说违禁词了。‘我有什么办法’这几个字是我们签订的违禁词之一,充满着消极怠工的意味,不利于长久发展。”


    两人签订恋爱协议,设置生活违禁词,类似于【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彼此监督相互遵守,违者……答应对方一个要求。


    靳青云嘴硬:“我没说。”他道:“‘我有什么办法’是我积极寻求解决方案后的无奈之语,不是消极怠工,你需要结合语境。”


    徐望博蛮横:“我不管,你确实是说了,合着我在床上得文明,你说话就自由多,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靳青云抬手投降:“好吧好吧,我说了,你说你要求。”


    徐望博斗嘴成功满意极了。


    他一边发动车子,一边道:“今晚破例,别依照你那一周两回的破频率了,你晚上睡在我身边把头都要埋我胸膛里,我推都推不走。”


    靳青云视线下意识地看去:“有吗?”他确实爱摸,有时候也会把脸贴上去,但是至于把头埋进去推都推不开……应该没有吧。


    徐望博心里暗笑,面上点头:“我至于拿这话哄你?”


    靳青云摸了摸脸,又变得云淡风轻:“埋了就埋了,你下次不许推开我。”


    他想送徐望博一条胸链,觉得戴上一定很好看。


    徐望博指指点点:“你xp真怪,喜欢大胸……肌。”


    靳青云抬手遮住眼睛:“……不喜欢应该很难吧?男人都喜欢。”


    手感那么好。


    徐望博视线落在靳青云和座椅接触的地方,语调微妙:“我不喜欢,我就喜欢翘翘的……”


    靳青云咬了咬牙:“闭嘴,好好开车。”


    “啧。”


    车子一路向家中驶入,又是美好的一天。


    又是美好的一夜。


    第39章 踹柜门


    虽然今天晚上这个破例是徐望博争取来的,但是不得不说,靳总也非常乐在其中,具体表现为回家主动洗了澡,吹风机已经拿在手中,又看了看徐望博,意思很明显:你给我吹。


    徐望博走到靳青云旁边,拿起吹风机:“就这么短的头发还需要吹?”


    靳青云坐在卧室的懒人沙发上,瘫着像一块饼:“我乐意。”


    徐望博一扬唇:“是是是,能为靳总服务,这是小的荣幸。”


    说着说着,爪子就插进了靳青云头发里,靳青云平日里头发会打上啫喱向后梳露出额头,看着发质硬硬的,其实摸起来发质挺软,摸在掌心很光滑,徐望博把吹风机拿远些给他吹,差不多半干的时候靳青云开口:“现在要用冷风吹定型。”


    徐望博爪子在里面乱扒拉用方言道:“额去石圪节公社找胡得禄给你弄个时兴的发型。”


    他边扒拉还边按摩,一会按按头上的穴位一会揉揉后脑,靳青云觉得很舒服,故意道:“弄不好额捶死你。”


    徐望博撑在靳青云肩膀上笑,拿着吹风机的手都在抖,把靳青云肩头带的都震动,等徐望博扒拉完左看看右看看,非常满意自己的杰作:“果然是一个时兴的发型。”


    靳青云一看徐望博表情就知道他憋不出什么好活,去镜子前一看,头发全部让徐望博推起来,手指梳的乱七八糟像个鸡窝,他拿梳子梳了一次,头上呆毛依旧顽强的翘着,用手压住摁了一会后抬手,那缕毛依旧颤颤巍巍地仰着头,镜子里靳青云盯着那撮发,最后闭了闭眼睛吸了一口气,终究是没忍住,气沉丹田地吼:“徐!望!博!”


    徐望博笑得倒在懒人沙发上,捂着肚子抽搐一样的笑:“哈哈哈哈哈哈,简直像只炸毛的天鹅。”他手掌立起来比划:“就把自己羽毛嘭起来,看着又大又乱。”


    靳青云气势汹汹地走过来:“你还笑?”


    他用浑身重量压在徐望博身上,双手扣住徐望博脖子,警告:“给我弄好。”


    徐望博一只手环住对方腰,另一只手继续插进头发中继续扒拉:“怎么给你弄好?”他又开始胡咧咧:“我用口水给你舔好行不行?”


    靳青云一巴掌拍在徐望博肩膀上:“别这么恶心。”


    他双手贴在徐望博脸上,低着头与他平视:“不许这么搞笑。”


    徐望博勾着唇,说话混不吝的:“我这人就天生乐观,天性爱笑。”


    靳青云手掌贴在徐望博下巴处,摸着那长出来的一点硬硬胡茬:“搞笑了就会不够性感,会让人减轻做、爱的冲动。”


    徐望博一下子不笑了,犹豫着舔了舔唇:“假的吧?”


    他长腿大喇喇地敞着,足根触在地上,搂着靳青云道:“你要是笑我也会觉得非常性、感。”


    靳青云道:“是吗?”


    他干脆跨坐在徐望博身上,拿过桌上眼睛戴上,手指摩挲了一下镜片,居高临下地俯视徐望博:“这样呢?”


    削薄的唇抿着,身上还是居家服,但似乎一下子回到公司,斯文傲慢的人这时候仍然不肯低头,眼眸中盛着暗火,瞧着又高傲又冷漠。


    徐望博喉结滚落一遭,觉得一下子兴奋起来,他双手往对方腰间去摸,蠢蠢欲动地想沿着后腰探进去。


    靳青云垂睨着,唇边滑出丝丝笑意:“我说得没错。”


    徐望博喘了一口气,贴着对方的耳边说荤话,靳青云听得气血上涌,侧头堵住徐望博嘴巴,两人亲吻一团,干柴遇到烈火


    靳青云耳后头发都是湿的,他闭着眼睛沉醉期间,借着重力把自己沉沉地跌落,徐望博的喉咙和脊椎骨都泛起了痒意,他感觉好像从万花筒里的世界,所有的一切都是流动的,等对方力竭后,他把人抱起扔在床上,再喘着气压上去,靳青云搂住徐望博的脊背,力气大到指甲都泛起了青白色。


    等到晨曦第一缕光照亮窗户的时候,徐望博醒来了。


    他不想起床,换了个姿势继续躺着,靳青云也睡,侧着睡,手还在徐望博胸膛上。


    徐望博道:“起床。”


    “周末起什么?”靳青云说的含糊,翻个身拽拽被子继续睡。


    徐望博依稀记得最开始的时候,靳青云是属于周末了还会早起运动看书的那一类人


    他心里有把人带坏的微妙负罪感,又推了推对方:“周末应该享受时光,躺床上算什么,起床我带你去户外玩。”


    靳青云道:“我不是狗,我不需要遛。”话音落下,干脆拽着被子把头蒙起来,只露出个毛茸茸的头顶。


    徐望博悻悻地住手,为了找补又道:“那你起床后我要带着你运动。”


    靳青云含糊地应了一声,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他拿出手机看了一会,可能是身边有人睡着,不自觉得也放松下来,又闭上眼睛继续睡去。


    等到第二次醒来,徐望博一看时间,上午十一点多,都快到吃午饭时间了。


    靳青云还睡着,徐望博把人推醒:“别睡了,再睡下去就真睡一整天了,你起床洗漱我去做饭。”


    靳青云终于觉得睡饱,起床后打算去浴室泡澡,徐望博道:“没吃饭别泡澡,容易低血糖。”


    靳青云觉得有道理,又打算去跑步机上走走,徐望博看得头疼,给对方塞了块饼干:“这时候别运动了,你就洗脸穿好衣服就行。”


    靳青云拿出手机看新闻,顺便冲了杯咖啡,看着看着忽然道:“一会我爸妈过来。”


    徐望博手里拿着片面包,闻言半是惊恐半是慌乱:“那我出去躲躲?”


    他打量他们两人,他只套了个背心就站在厨房,背上和肩膀上都是靳青云留下的印,对方身上也全是指痕,甚至脖子上还有昨天吮出来的印


    不说卧室留下的东西,单是两个人身上痕迹就瞒不过,单身绝不会造成。


    靳青云道:“躲什么躲!”他很冷静,手指在屏幕上点了点:“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


    徐望博:“是。”


    他摸了摸鼻子:“不过我觉得你还得稍微委婉点。”试想一下,哪个当爹的发现自己给儿子请的保镖和儿子勾搭在一起了,这不得当场扇保镖两巴掌,心理素质再不好的能当场厥过去。


    徐望博把锅铲塞到靳青云手上:“看着点火,里面蛋别糊了,我去把房间收拾一下。”


    靳青云手里捏着木质锅铲在手腕转了一圈:“我把卧室门锁住就行。”


    徐望博道:“客厅抽屉里还有套,这个得收。”


    靳青云刚想开口,就见徐望博越过他在厨房岛台下面拿出了一盒计生用品和一支油。


    靳青云:“其实他们不会进厨房。”


    徐望博眼含希冀:“那你觉得他们会开冰箱吗?”


    靳青云眉心跳了跳:“冰箱里有???”


    徐望博解释:“全新未拆分,有的液体冷藏后比较刺激。”


    靳青云拿着木铲把鸡蛋盛出来:“会,家里煮了饺子后会速冻塞冰箱里。”他见徐望博风风火火地出去,然后各种找寻,手里拿着一堆东西再放到卧室。


    靳青云换了一个高领衬衫遮住脖子,徐望博也穿得人模狗样的,也就过了一会,靳宗岐和于彦茹一起到的。


    徐望博开门,颔首道:“靳董好,于夫人好。”


    于彦茹之前没见过徐望博,靳宗岐笑呵呵地解释:“他是徐望博,青云的保镖,卫特出来的。”


    于彦茹笑道:“身形板正,又长得一表人才,真不愧是卫特出来的。”


    靳青云叫了一声爸妈,于彦茹把靳宗岐手上东西拿出来:“云南的朋友自己做的油鸡枞,别放在冰箱里,就常温保存。”


    一共三罐,于彦茹不顾阻拦给了徐望博一罐,笑道:“阿姨不知道你在,早知道就多拿一些。”


    她面容看起来刚过四十,笑得时候眼角有轻微细纹,气质极好,徐望博心情复杂地接过。


    于彦茹和靳宗岐带了许多东西,大多数都是吃的,包好的饺子煮好的汤,七七八八地塞满冰箱,三个人在茶室聊天,徐望博在自己房间。


    靳宗岐道:“上次的事是我考虑不周,你张叔叔也和我聊天,是我们太着急了,你要是有喜欢的女孩子可以带回家,只要家室清白都行,我和你妈没别的要求。”


    于彦茹道:“我私心希望你早点有个孩子,那次相亲也是我们临时起意,你不喜欢便算了,以后你自己找。”


    靳青云看着茶盏无动于衷:“我说了几次不打算要孩子,我讨厌小孩。”


    靳宗岐无奈:“现在说这些有些早,等以后你会改变自己的想法。”


    靳青云撑着下巴,突然道:“我谈恋爱了,但他生不出小孩。”


    两夫妇对视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惊疑,靳宗岐有些喜意:“怪不得你排斥相亲,早说就不见张叔叔家的女儿了。”


    于彦茹想的多一些,如今试管都能做三代筛选了,生不出小孩可能是严重的疾病,再联系没听儿子谈起过,她脑海里转了好几个猜测:家室差?身体残疾?是个外国人?


    靳宗岐挺开心,抿了一口茶:“算了,她是谁?让我和你妈见见。”


    靳青云抬手一指:“你们刚见,就是徐望博。”


    徐望博原本待在房间就有些坐立难安,一直注意着茶室动静,只听到靳宗岐一声吼:“你说什么?”


    徐望博心里猛得一跳。


    第40章 吵架


    徐望博在房间里彻底坐不住了。


    他拉开门,贴着墙原本打算悄么么地离茶室近一点,结果茶室门开着,刚一过去,三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他。


    徐望博:


    靳大天鹅的视线平静,像是湖面一般毫无波澜,于女士和靳董就不一样,仿佛是波涛汹涌的海面,惊雷和风暴同时出现,压抑着层层叠叠的暗涌。


    靳青云仍旧坐着,稳如泰山,甚至还喝了一口茶:“我说我和徐望博在谈恋爱。”


    徐望博:


    大天鹅,你冷静一下,你爸妈看起来都要昏过去了。


    于彦茹惊疑不定地看着徐望博,靳宗岐胸膛一起一伏,看得出来是拼命抑制住情绪,硬生生地冲徐望博挤出一个笑:“小徐啊”


    徐望博在此刻对靳宗岐和于彦茹佩服的五体投地,到底是有修养的成功人士,这时候居然没有冲过来扇人而是试图保持住气度


    徐望博之前勉强也能算是能言善辩,正说反说侃天侃地的,这时候他明明可以对二老说靳总开玩笑恋爱是没有的事,然后示意对方一切从长计议,但这个时候他看向靳青云,对方的视线正好看向他,都是那样轻轻的,却是包含着情绪的视线。


    徐望博感觉自己的喉咙被塞了一团棉花,他努力地咽下去,嘴唇动了动:“我们是认真的”


    草。


    话音落下,徐望博想扇自己一巴掌,简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还想让事情往更不可控的局面发展吗?


    靳宗岐闭了闭眼睛,那点笑容也挤不出了,呵斥道:“够了,你们在我面前饰演梁山伯和祝英台吗?”


    他视线紧紧地盯着靳青云,脸色揾怒:“我知道你一向对我们心存不满,但再不满也不能拿自己的终身大事开玩笑,你故意找个男人——”


    靳青云站起来,他比靳宗岐还高些,面容上也染上愤怒,话语像是一把平直锋利的手术刀:“故意找个男人?什么叫故意找个男人?你认为我和徐望博在一起谈恋爱只是为了报复你吗?”他扯了扯唇,语气冰冷:“你想太多了,所有人都不值得我这样做!你这样讲话把他置于何种境地?你应该向他致歉。”


    靳宗岐一愣,大抵是没有想到儿子竟然说这种话,他下意识转头看向徐望博,徐望博靠在墙边,低眉顺眼疯狂摆手:“靳董不用不用不用”


    手都要摇出残影了。


    徐望博无力地看向靳青云,仿佛当年太白金星看凌霄殿闹起来的孙悟空,满心都是求求您收了神通吧真怕靳董昏过去


    靳青云接到视线乜他一眼,眼神里都是:你就这点出息?


    徐望博再次无力。


    靳大天鹅脾气大,且丝毫不受父权影响,就算是靳宗岐惹他不高兴也直接怼,抱着手臂站起来比靳董还高,父子俩剑拔弩张,眼看着都要拍着桌子吵架,徐望博硬着头皮道:“董事长、靳总,你们先冷静——”


    “你别说话。”靳青云语气冰冷,觉察到之后放缓些,对徐望博道:“你先回去,我过两天接你,保镖职责不用担心,他也有保镖。”


    这个‘他’指的是靳宗岐。


    于彦茹也开口,对徐望博道:“让你看到这些家事见笑了,先休个假吧。”


    都这样说了,徐望博也不好在杵在这,穿了件衣服出门。


    他在楼底下转了一圈,开着车漫无目的地闲逛,不知不觉地就来到卫特楼前,徐望博干脆把车停下,自己走了进去。


    这个时间点一般大家训练,办公室也没人,他往休息区走,路上看到了李容。


    李容长了一张娃娃脸,两人碰拳算是打招呼:“徐哥。”


    徐望博不想让别人看出来他心里有事,递出去一个笑:“任务结束了?”


    李容道:“对,徐哥你呢?”


    “暂时休假。”


    李容和徐望博勾肩搭背地走一块:“正好,我上个雇主给我一些东西,咱们看着分一下。”


    一般雇佣保镖的都不是差钱的主,在任务结束后也会送东西,像流转的茶叶烟酒是最基础的,也有人送特产,卫特对这个没严格规定。


    两人一起走进休息室,李容把从车里搬下来的东西放这里,是一些国外的伴手礼,零零散散看着挺多,李容解释:“客户做外贸生意,之前在南非,现在想往北美转移。”


    再多的不能说,其他人也不问,就找喜欢的东西,一般吃的大家一起分,要是更昂贵的比如手表一类的就自己留着。


    吴佳怡看到了一个木桶,搬起来敲了敲:“这里面是什么?酒?”


    听声音又感觉不像,问李容能不能拆,后者大方一挥手让随便拆,当下拿起子从上面破开,又把里面墨绿色的袋子扯开,里面是一粒粒偏绿色的咖啡豆。


    吴佳怡闻了闻:“好香的咖啡豆,不过颜色看起来不对。”


    徐望博瞥一眼,随手敲了敲木桶:“牙买加的咖啡豆,大名鼎鼎的蓝山咖啡,未烘焙的豆子是绿色,又叫翡翠色。”


    他道:“之前被日本把控,近来几年才开放,反正据说挺贵。”


    李容道:“喝起来什么味?”


    徐望博喝过,但他本身对咖啡不感兴趣,只能说有点苦也有点酸,不过此时脑子里浮现的是靳青云坐在沙发上冷冷淡淡又挑剔的神情:也就这个样子,噱头足,日本人确实会营销,喝起来还不如瑰夏。


    徐望博下意识地想笑,他道:“味道淡,花果香不如耶加雪菲,复杂风味不如瑰夏,只能说柔和,要是烘豆温度高就有烟熏味。”


    吴佳怡竖起大拇指:“这个逼装的好。”


    其他人纷纷鼓掌,且表示都是山猪凭啥你还尝过细糠,徐望博笑着拍了拍桶,狮子大开口:“我要一半。”


    李容:“徐哥你不是不爱喝咖啡吗?”


    徐望博脸上出现一个大大的笑容:“我喂大天鹅去。”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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