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靳青云望着他,天生削薄的唇在说完后矜持的紧闭着,唯独一双眼睛望向他,在那黑幽的瞳孔中,徐望博看到了自己的身影。
他喉咙紧了紧,唇边弧度按耐不住的扩大,眼睛中也漫上明亮的笑意,一把拉开门闪身出来:“没问题。”徐望博目光在沙发上一停,笑着道:“你要不要躺在那?”
靳青云应了一声,他说:“我去换身衣服,稍等一下。”
徐望博也去房间洗手,旋转开关,澄澈透明的水一下子涌出来,徐望博双手伸在水下,仔仔细细地清洁。
他的手心、手背、指缝之中,充盈着绵密的泡沫,两手相扣认真地揉搓,再细微的指缝也不放过,香氛的气息充斥在鼻间,等双手都沾满了泡沫后,他在水下冲洗干净,清清凉凉的水流出来,欢快地奔腾着。
出门后,靳青云已经换好了衣服,他穿了件灰色浴袍,薄绸亲肤的质地,一截修长白皙的脖颈线条没入领口,抬头的时候,喉结若影若现,有种薄屻孤寒的清介。
徐望博看了看高度,对靳青云道:“靳总,你趴在沙发上。”他将抱枕全部挪开,腾出一片区域。
靳青云之前也常按摩,闻言倾下身体,平展地趴下,双臂交叠垫在额头下,背肌舒展。
徐望博轻轻扯了扯他身上的浴袍,颈椎处三个骨节凸起,脖子后还有一颗小小的黑痣。
徐望博看着,在沙发尽头俯身弯腰,他的手搭在对方脖颈上,手指清晰的触到那一块微凉的皮肤,轻轻按了按:“要是疼了告诉我。”
靳青云应了一声,许是趴着的缘故,声音有些闷。
徐望博收着力道,慢慢按压,他指腹粗糙,掌心老茧遍布,甫一摸上像是粗粝的砂纸,然后就是贴合的热,隔着皮肤迫不及待地传来。
徐望博先给他按揉风池穴,掌心弯曲用螺纹内侧按揉,四指并住扣住脖颈缓缓移动,待那块皮肤被捂热后,再捏住颈后一小块皮肤揉捏,那么薄的皮肉,那么韧的筋骨,就好像是一块橡皮泥或者面团,由着他捏扯拉拽。
靳青云发出了一声低哼,这声响完全是从他喉咙里发出的,徐望博动作一顿:“疼吗?”靳青云说不疼,嗓音不复往日清冽,喑哑,像是雨打湿的梧桐树,落下簌簌的雨滴,脖颈那一块皮肤按揉完毕,掌心转向斜方肌、颈夹肌,肌肉被一寸一寸的照顾到,或拍或敲,沿着骨缝按揉,紧绷的神经、承受压力的肌肉不可抑制地放松下来,安然得好像要进行一场酣睡。
并不是毫无遮挡,从肩膀开始就隔着浴袍,那么柔软的、嫩草一样的布料,触上去竟然能感受到皮肤的温度,背肌在手心里舒展,肩胛骨形状由掌心纹路勾勒出来,徐望博恍惚觉得自己在摸一只天鹅翅膀。
在这四十多分钟里,徐望博没有出声,靳青云也没有出声,除了最开始那声闷哼外再没有泄出其他声息,只有呼吸声交叠在一起,渐渐的,手掌心在布料上、皮肤上揉捏的声音也能听到,到最后彼此平稳的心跳声融合在一起。
最后一下,掌心推着肌肉重重抚过,徐望博收回手,靳青云醒着,他几乎是瘫在沙发里。
徐望博声音想起来,在这硕大的客厅里很低沉:“靳总……”他说:“我和董事长见过两次,也聊过。”
靳青云一下子抬起了头,偏头望过来,一双眼还没来得及换上犀利,露出几分空濛。
徐望博道:“我说了我们那日在公园里的事情,这也是唯一说过的,其余的都没有。”他有些无奈,也有些后悔:“我原本想着说一些无关痛痒的事情渡过去,没想到造成现在这个局面。”他道:“是我考虑不周。”
靳青云没说话,只是一直看着他,仿佛要用那双眼看透伪装和真假,又好像在审视这个人是否值得他信任。
他的后颈还是红的,被揉搓过的红,那些放松的肌肉都是被浸染过的地方。
徐望博看着,觉得很好看,这种好看甚至让他喉咙发紧,生出焦渴,他半跪着:“你是我雇主,我的职责就是保护好你。”他停了一会,嗓音很沉:“我会永远忠诚于你。”
靳青云感觉心中一顿,像是被人揉捏了一下心脏,他不由得审视面前的这个男人,面容英挺,肌肉紧实有力,掩在衣服下的躯体犹如一台强悍的凶器,就是这样一个相同性别的人,低声说忠诚的时候,他莫名感觉到血液燥热,涌出一股难以言喻的高兴。
靳青云压下心中悸动,他坐起来:“我知道了。”他道:“你就接着干,我也懒得换人。”
徐望博点头说好。
靳青云看着徐望博起身,大步流星地离开,他仍旧坐在沙发上,他有些想笑,便弯着唇,眼睛眯着笑。
笑着笑着,徐望博走过来,对方弯腰,两人目光平视,对方神情格外严肃。
靳青云:?
徐望博道:“我突然想起来一个事。”
靳青云坐好:“你说!”
徐望博:“你不能做侵犯国家利益的事,也不能违法乱纪。”他戳了戳靳青云肩膀:“我忠于你的前提忠于国家和人民。”
靳青云:……他咬牙道:“知道!!”魔.蝎`小`说 M`o`x`i`e`x`s. 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