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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不自觉地靠近

作者:圆舟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顾云峥百感交集,泪光闪烁:“当年...端王才华横溢,却遭如今的沧帝、当时的锦太子谢景宣嫉恨,屡次暗杀未遂后,他便知前路艰险。


    他与镇庭是过命的交情,两人便私下定了这娃娃亲...


    我那时刚生下川儿,为人母亲,只求孩儿平安,实在不愿与处境危险的皇室子弟过多牵扯,怕引来祸事。


    可镇庭重情义,不忍拒绝兄弟所托,便将这誓言与长命锁悄悄藏于此地。


    后来端王罹难,寻不到遗孤,我甚至还...暗自松了口气...”


    她说着,充满愧疚地看向谢熙宁:“见到你之后,我才知当年想法多么狭隘。


    你像你父亲那般聪慧、坚韧、善良,更是缓解了我和薇儿的病痛。


    这或许就是天意,是景瀚兄弟在天之灵,将这最好的女儿,送还到了我们宋家。”


    顾云峥将那把刻着“宁”字的长命锁,轻轻放入谢熙宁手中,又将另一把放入宋凛川掌心,目光恳切而温柔地看着两人:“孩子,有些缘分,是早就刻在三生石上的。逃不开,也躲不掉。望你们能珍惜眼前人。”


    宋凛川眸光微沉,剑眉蹙起。


    父亲冒着偌大风险在八极卫眼皮底下吟诗传讯,母亲不顾病体坚持同来,竟都是为了告诉他——他与谢熙宁,自小便定下了娃娃亲?


    他实在不解父母为何如此执着于撮合他与这心思叵测的和亲郡主,甚至将这明明可以永远隐瞒的陈年旧约翻出。


    看来谢熙宁蛊惑人心的本事当真了得,短短几日,竟将他至亲都尽数收服。


    他不否认谢熙宁确实有诸多优点,医术高超,容色倾城,在宴席上也能审时度势,甚至...大胆得令人心惊。


    但这一切的美好之下,是深不见底的迷雾。


    她像一株淬了毒的罂粟,艳丽诱人却暗藏危机。


    方才在喜房中,他几乎是耗尽了全部意志,才堪堪抵挡住她那近乎妖精般的撩拨。


    转眼间,父母却联手将更沉重的“天命”枷锁套在他身上,逼他靠近。


    难道父母当真老糊涂了?丝毫不觉得此女危险吗?


    他下意识地看向谢熙宁,试图从她脸上找出哪怕一丝一毫的算计或得意。


    然而并没有。


    昏黄烛光柔和地勾勒着她的侧脸,褪去了所有刻意营造的媚态或怯懦。


    她正微微垂着头,凝视着手中那把刻着“宁”字的锁,长睫上还挂着未落的泪珠。


    此刻,她不是心思难测、大胆撩拨的和亲郡主,只是一个被父爱遥远守护着的女儿,是他父亲用生命起誓要保护的故人之女。


    想起自己方才在婚房中那句冰冷的“越界了”,再对比两位父亲这般深沉的托付与信任,一股强烈的愧疚涌上宋凛川的心头。


    他竟以那般冷漠警惕的态度,对待父亲誓死守护的“珍宝”。


    就在这时,谢熙宁似有所感,缓缓抬起头来。


    四目骤然相对。


    她眼圈鼻尖还泛着红,水洗过的杏眸清澈见底,倒映出他此刻同样复杂混乱的神情。


    宋凛川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酸涩之余,竟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冲动——他想要抹去她眼底那点残存的湿意。


    她的眼泪,似乎要比敌人的千军万马更让他心慌意乱。


    谢熙宁心中亦是波澜起伏。


    原来父亲早知自己的宿命,临终前仍在为她谋划生路。


    这份跨越生死的托付沉重得让她鼻酸。


    想必她能得辛夷皇后庇护,也是父亲的安排。


    否则尊贵如皇后,何必冒险收留“罪臣之女”?


    曾经对辛夷皇后严苛训练的那点微末怨怼,此刻彻底消散无踪。


    若非皇后将她送入暗卫营,她又岂能有今日自保之力?


    父亲的选择,皇后的安排,都是在那晦暗岁月里,能为她争取到的最好出路。


    她指腹轻轻摩挲着金锁上深刻的“宁”字,下定决心绝不会辜负父亲“宁洒热血,换人间万里宁”的宏愿。


    至于这“天定”的姻缘...于她的任务而言,倒是意外之喜,又多了一个攻略宋凛川的筹码。


    两人目光胶着,一种微妙的情愫在尘埃浮动的旧书房里悄然蔓延。


    “咳。”顾云峥的轻咳打破了这暧昧的寂静。


    身为过来人,她早已将儿子那接过长命锁后就几乎粘在人家姑娘脸上的眼神和瞬间柔和下来的面部线条看得一清二楚。


    她揉了揉太阳穴,暗自摇头叹息,这傻儿子,明明心动而不自知,还整日摆着一张冷脸唬人!


    若不是这纸婚约和阴差阳错的姻缘,就凭她儿子这铁树不开花的性子,只怕八辈子也讨不到熙宁这般好的媳妇!


    她真是操碎了心,也不知何时才能抱上软糯可爱的孙儿孙女!


    “走吧,此地不宜久留。若是让人察觉异常,禀告了沧帝,景瀚兄留下的这点念想恐怕就保不住了。


    我也累了,熙宁送我回房便好。


    川儿,你且回前厅照应着,莫让高澄慧喧宾夺主,真当这国公府是她二房的天下了。”


    宋凛川正觉与谢熙宁独处尴尬,闻言如蒙大赦,立刻躬身告退。


    谢熙宁此刻她也无心应付宴席上的牛鬼蛇神,只想尽快研究宋镇庭给她的手镯和木盒。


    女人的直觉告诉她,那里面藏着的线索,远比这桩娃娃亲更重要。


    她小心翼翼地将长命锁收进中衣内侧一个隐蔽的暗袋里,紧贴着心口放置。


    冰凉的温度熨帖着皮肤,却让她感到无比温暖与安定。


    这是父亲留给她的第一件、也是唯一一件遗物,她必当珍重。


    她恭敬地搀扶起顾云峥,柔声道:“婆母,我们慢些走。”


    送顾云峥回房安顿好后,谢熙宁并未停留,立刻返回自己的喜房。


    她仔细闩好门扉,又侧耳倾听片刻,确认四周无人窥视,这才重新取出那只空心金镯和紫檀木盒。


    她先是拿起那只沉甸甸的空心金镯,就着烛光反复检视。


    指腹细腻地抚过每一寸纹路,不放过任何可能的接口或暗格。


    甚至取来一根细如发丝的银丝,小心翼翼地探入中空部位,仔细感知内壁是否刻有微小字迹或机括痕迹。


    然而半炷香过去,她可以确定这金镯内壁光滑无比,似乎这真的只是一个因金料不足而打造成的普通空心手镯。


    她并未气馁,转而将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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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寄托于做工精巧的木盒。


    谢熙宁轻叩盒壁,侧耳细听回声,发现这木盒的深度似乎比寻常首饰盒略深半指,似有夹层之嫌。


    她以指尖寸寸感知木盒的重量分布,试图找出重心偏移的异常点。


    又对着烛火变换角度,观察漆纹下的木质纹理是否有拼接的痕迹。


    甚至尝试可能使用的、源自锦国王室工匠的独特榫卯技巧来施压...


    奈何又一个时辰过去,无论她如何尝试,木盒依旧严丝合缝,仿佛在无声地嘲笑着她的徒劳。


    再折腾下去,这珍贵的木盒只怕真要散架了!


    谢熙宁蹙起秀眉,一种久违的、棋逢对手般的挫败感悄然升起。


    难道自己猜错了?


    就在她一筹莫展之际,房门外忽然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


    谢熙宁心跳漏了半拍,迅速将木盒藏好,理了理微乱的衣襟和鬓发,这才过去开门。


    门一开,她便是一怔。


    只见军医温砚正脸色涨红,步履蹒跚地“扛”着不省人事的宋凛川,模样十分吃力。


    宋凛川几乎大半个身子都压在他清瘦的肩背上,脑袋耷拉着,呼吸间带着浓重的酒气。


    “神、神医...啊不对...嫂嫂...”温砚清秀的脸上满是汗水、气喘吁吁,“将军...将军他被陆时他们灌醉了...其他弟兄也都倒得七七八八...就、就我还清醒些,但...实在是撑不住了!嫂嫂可否搭把手?”


    他一个文弱军医,平日里虽说会被宋凛川拉着一起晨跑,能保证有事的时候跑得快。


    但也最多背背药箱,几时扛过这等重量?


    此刻他只觉得骨架都快被压散了!


    谢熙宁见温砚的吃力不像装的,连忙上前扶住宋凛川另一只胳膊。


    两人正欲合力将人搀入床上,谁知那醉醺醺的宋凛川鼻翼微动,似是嗅到了身边骤然袭来的熟悉馨香,竟下意识地甩开了温砚的手,整个人如同找到了依靠的小山,沉甸甸、热烘烘地朝着谢熙宁的方向倒去。


    “唔!”


    谢熙宁虽习武,却更擅巧劲与速度,被这猝不及防的全身重量一压,也是一个踉跄,脚下失衡,眼看就要朝着身后铺着大红鸳鸯被的床榻仰倒下去。


    她急看向温砚求助,却见温砚像是完成了一件天大任务般,非但不救,反而顺势又推了一把,旋即闪电般抽身后退,口中连连道:“老师恕罪!弟子什么都没看见!我这就去为将军熬醒酒汤!您、您有需要再唤我!”


    谢熙宁还来不及思考自己何时答应收温砚为徒弟了?他人就已如泥鳅般溜了出去,还“贴心”地从外面带上了房门!


    下一刻,天旋地转。


    宋凛川沉重如山的身躯结结实实地压着她,一同倒在了柔软的被褥之上。


    男子灼热的呼吸混杂着酒气喷洒在她颈侧,沉重身躯将她完全笼罩。


    谢熙宁挣扎欲起,却不料醉卧之人仿佛寻到暖源般,手臂无意识地收紧,将她牢牢圈在怀中。


    “渴...”他含糊呓语,下颌无意识蹭过她锁骨,姿态是全然依赖的亲密。


    谢熙宁身体瞬间僵住。


    这...算不算任务进度...突飞猛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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