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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长命锁与定亲书

作者:圆舟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宋凛川被她露骨的话和她突然的靠近激得浑身肌肉瞬间绷紧。


    他能闻到她身上独特的香气,不是寻常脂粉,而是某种清冽又诱人的冷香,混合着女儿红的醇馥,几乎要让他理智崩断。


    “不过是想气气二叔与姑父罢了!情急之下,唐突了郡主,是在下之过。”他咬牙道,额角隐隐有青筋跳动。


    “那后来在你那群兄弟面前,不由分说将我拽走,又所为何故?难道连他们也要气?”谢熙宁不依不饶,指尖甚至在他小臂上无意识地轻轻划动,带来一阵微痒的酥麻,“你大可不必理我,将我独自置于宴席之中,岂不更坐实了你不近女色的形象?”


    宋凛川被她问得心烦意乱,只得硬邦邦地道:“你伶牙俐齿,惯会惹是生非!今日人多眼杂,你一言一行都关乎国公府颜面,让你一人乱窜,我如何能放心?!”


    谢熙宁心底冷笑,编,继续编!她忽然踮起脚尖,将唇凑到他耳边,用气声低语,温热的气息毫无保留地喷洒在他敏感的耳廓上:“夫君...你心跳得好快啊。说谎的人,心跳都会变快的哦...”


    轰——!


    宋凛川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头顶,耳朵瞬间烧得通红。


    她的大胆和直接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那温热的气息仿佛带着电流,窜遍他的四肢百骸,几乎要击溃他所有的防线。


    他猛地退了一大步,胸膛微微起伏,眼神复杂地瞪着她。


    美色当前,如此撩拨,竟还能悬崖勒马!这男人的自制力果然可怕!


    她见好就收,眼底雾气瞬间散去,转而泛起清亮狡黠的光彩,仿佛刚才那个大胆勾引的人不是她。


    “好吧,既然夫君有‘要事’在身,妾身也不便强留。”她话锋一转,宛如灵巧的鱼儿突然甩尾,“不过...夫君这么急着走,可是要去东阁?”


    宋凛川眉头微皱,面上却不动声色,甚至带上一丝恰到好处的疑惑:“什么东阁?郡主在说什么?”


    “啧,还装?”谢熙宁轻笑出声,调皮地背着手,学着宋镇庭方才的语气和神态,抑扬顿挫地复述道:“东阁昔藏麟儿志,沧海今朝玉璧圆。”


    她骤然向前一步,虚点了点宋凛川的胸口,“难道这偌大的镇国公府,竟没有公公方才诗中所言的东阁吗?还是说...是夫君刻意瞒着我,不想让我知道呢?”


    见宋凛川抿唇不语,她声音放缓,继续道:“公公既在婚仪上当众吟出此诗,便是意有所指。若非默许甚至希望我知道些什么,他大可私下告知于你,何须如此?


    我虽不知你们父子间有何心结,但我知道,你应该带我去东阁看看。


    或许有些事情,我也需要知道,才能更好地帮你,不是吗?”


    她轻轻歪头,露出一个看似无害的笑容:“若你不带我去...那婆母和凛薇妹妹的病,恐怕我也要再多斟酌几日了。


    毕竟,一无所知,如何真心相助?”


    宋凛川咬了咬唇...她又一次精准地捏住了他的命门——母亲和妹妹的病。


    父亲今日被八极卫严密看守,行动言谈皆受限制,婚仪上借诗传意,已是冒了极大风险。


    她不仅瞬间抓住了诗中关键,还能一字不差地复述!


    可见她方才在宴席上,是在时刻观察、寻找一切可利用的线索和突破口!


    这女人,真是聪明得让人头疼!


    他盯着她看了半晌,最终妥协道:“好,我会带你去,但不是现在。晚些时候,我自会回来寻你。”


    宋凛川很清楚,若是此刻直接拒绝,谢熙宁肯定会安排她那个身手很好的丫鬟去东阁探查,到时候再被她翻出点别的东西可就更麻烦了。


    谢熙宁眼底闪过一抹得逞的笑意,又恢复了那副温顺模样:“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既然夫君现在不是要去东阁,那就是要送公公离府了吧?


    公公今日赠我金镯,我很是喜欢,想来他也是认可我这个儿媳的。


    送行之事,我能否一同前去?也好全了礼数。”


    她晃了晃手腕上的金镯,笑容甜美,却步步为营。


    从今日宋镇庭与自己的对视中,她能感受到宋镇庭与自己亡父‘端王’情谊匪浅。


    想在这充满算计的沧国、国公府里得到真心的庇护,甚至是得知更多关于父亲当年的真相,接近宋镇庭是必经之路。


    但方才宴席间八极卫看守严密,她连多说句话的机会都无,此刻送行,或许是唯一能稍作接触的时机。


    宋凛川脸色骤变,方才被撩拨起的波澜瞬间被一层更厚的寒冰覆盖。


    他忽然冷冷地拍掉谢熙宁拉着他袖子的手,动作快且决绝。


    “谢熙宁,”他声音沉冷,已听不出丝毫躁动,只剩下冰冷的警告,“你越界了。”


    说完,他竟是不再给她任何纠缠的机会,果断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去。


    沧帝今日能放父亲归府半日已是天大的“恩赐”,他必须掐准时辰,亲自将父亲送回那金丝牢笼,配合演完这出“父子离心、君恩浩荡”的戏码。


    每拖延一刻,自己宫中那对年迈的祖父母便会多一分危险。


    他赌不起。


    直至走出很远,远离了那间弥漫着诱人甜香的婚房,宋凛川才猛地一拳砸在身旁冰冷的廊柱上,手背瞬间红了一片,青筋暴起。


    “该死!”他低咒一声,闭上眼,试图驱散脑海中那媚眼如丝、软玉温香的画面,以及指尖残留的、那不盈一握的柔软腰肢触感和耳边诱人的低语...


    这女人,简直是个专克他的妖精!


    他必须冷静。


    这绝非简单的投怀送抱!背后定然藏着锦国、以及那位皇后更深的图谋!


    待他重新回到宴席边缘,看到的便是母亲顾云峥紧紧攥着父亲的手,眼中满是不舍与哀戚。


    父亲虽笑着,但眉宇间亦积压着化不开的郁色与担忧。


    这一幕看得宋凛川心头揪紧,对接回家人的渴望变得愈发迫切。


    他的目光不经意扫过母亲今日格外乌黑光泽的发髻,忽然想起昨日谢熙宁特地寻了何首乌等药材,不仅亲手调制染料,更是亲手仔细为母亲染发,说是能让母亲见久违的夫君时能容颜更展霁些。


    念及此,宋凛川心中那因被冒犯而竖起的尖冰,似乎悄然融化了一角。


    自己方才说的话...是否说得太重了些?


    但此刻无暇深究,身着“宋家军铠甲”的八极卫已然上前,用冷硬的眼神无声催促。


    宋凛川敛起所有情绪,面上覆上一层公事公办的冷漠,在众人的唏嘘中,亲自“押送”着父亲,走出了镇国公府辉煌的灯火。


    在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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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宫门的路上,父子二人只能寒暄些爷爷奶奶与父亲表面的身体状况,得知他们除了没有人身自由,伙食起居的待遇是极佳的,宋凛川才稍安心。


    一旦他想问得更深,哪怕一个字,都会被身旁的“侍卫”厉声制止。


    直至父亲的背影彻底消失在朱红宫墙的阴影里,宋凛川才猛地攥紧了拳,转身策马,疾奔回府。


    此刻,他心中只剩下一个迫切的念头——父亲冒险留下的诗句和存放那只空心镯的盒子,到底隐藏着什么线索?!


    他疾步回到喜房,推开门的瞬间却是一怔,母亲竟然也在。


    她显然是从宴席回来后直接过来的,并未更衣歇息,此刻正由谢熙宁轻轻搀扶着,面色虽仍苍白,眼神却异常清亮坚定。


    “川儿,你回来得正好。我知道你父亲今日那诗定是意有所指。


    我有印象——东阁那儿确实收着些旧物,我带你们一起去找找。”


    宋凛川从母亲的话中能听出她知晓内情,且愿意带谢熙宁同去,这足以说明——父亲留下的东西,无需对谢熙宁严防死守。


    他心中心中踏实了许多,点了点头,上前从谢熙宁手中接过母亲的手臂。


    有母亲在场,这女人总该收敛些,不敢再像方才那般放肆地撩拨他了吧?


    他可不想再经历一遍那种理智濒临失控的煎熬。


    三人避开府中巡夜的家丁,穿过曲折长廊,来到府邸最东面一处人迹罕至的院落。


    此处并非什么“东阁”,而是一间名为“砺锋斋”的旧书房,如今早已闲置,透着萧索。


    凭借模糊记忆,顾云峥指挥宋凛川挪开一摞摞覆满灰尘的兵法典籍,从最里层的书架顶格,摸出一个毫不起眼的深色檀木盒。


    顾云峥接过木盒,珍重地拂去厚尘,指尖在侧面某处轻轻一按,“嗒”一声轻响,机括弹开。


    盒中静静躺着一张泛黄的宣纸,以及两把做工极其精巧、一看便知绝非凡品的赤金长命锁,尺寸明显是给婴孩的。


    顾云峥拿起那两把锁,指尖摩挲着上面深刻的字迹,声音瞬间哽咽:“这...这是...”


    只见一把锁上刻着苍劲的“凛”字,另一把则刻着婉约的“宁”字!


    她颤抖着展开那张泛黄的纸,上面是两位男子遒劲有力的笔迹,以及两个鲜红刺目的指印。


    “皇天在上,厚土为证。


    今有宋镇庭、谢景瀚,志同道合,肝胆相照,义结金兰。


    恰逢镇庭得麟儿凛川,景瀚特铸双锁为贺,一赠凛川,愿其凛然如松,安康长健,另一则留待吾之血脉。


    吾与夫人虽尚未有子嗣,然吾心已定,吾儿之名必带男女皆宜的‘宁’字。


    ‘宁’者,非求自身安宁,乃‘宁洒热血,换人间万里宁’之志!


    今时局暗涌,豺狼环伺,景宣兄猜忌日深,恐难见吾儿出世之日。


    若得男,便与凛川结为兄弟,共护山河;


    若得女,便与凛川缔结良缘,永世为好。


    此非戏言,乃吾毕生所愿托付。


    兄重情,嫂明理,若他日吾遭不测,唯此血脉,恳请兄嫂代为庇护,则吾九泉之下,亦感念不尽!”


    信纸末尾,是宋镇庭力透纸背的批复:“兄弟之托,重于泰山,必竭尽全力,万死不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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