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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醉后相拥

作者:圆舟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温砚这个“好徒弟”,可真是给谢熙宁送了一份措手不及的“大礼”!


    谢熙宁心中已是万马奔腾,一个极其大胆甚至堪称“高效”的念头倏地窜入脑海——去父留子,一劳永逸?


    虽说皇后交付的任务核心,就在于诞下拥有宋家血脉的子嗣,以便将来能长期名正言顺地掌控宋家兵权。


    但此念一出,连她自己都惊了一跳。


    要她此刻冷静自持地对一个醉得不省人事的男人行那等“暗结珠胎”之事,简直比让她独闯敌营取上将首级还要令她窘迫难堪!!!


    更何况她这几日虽那般大胆撩拨,可还不过是仗着她知道宋凛川清醒自持,绝不会轻易被她拉下云端,反而乐得看他强作镇定、口嫌体正直的模样!


    于她而言,更像一场猫捉老鼠的趣味游戏,主动权始终在她掌中。


    可如今...警惕性极高的猛虎难得醉卧,利爪暂收,毫无防备地袒露在她眼前,她这只会张牙舞爪虚张声势的猫儿,反而怂了。


    在暗卫营中,她见过太多女子为完成任务不惜献身,但她凭的是顶尖的身手、过人的智谋和出神入化的毒术,从未想过真要赔上自身清白。


    若非此次目标是大沧战神,关系两国国运,棘手至极,她也不必出此下策,行这等迂回婉转的“美人计”。


    更何况“去父留子”说来轻巧,若宋凛川这等人物真折在她手里,必引得两国烽烟再起,生灵涂炭,那才真是万死难辞其咎。


    皇后所欲,乃是平稳接手兵权,而非掀起战乱。


    而且...


    她微微垂眸,目光落在怀中之人脸上。


    从这个俯视的极近角度看去,他眉骨嶙峋,鼻梁高挺如峰,唇线紧抿,即使睡梦中亦带着几分天生的冷峻,确是世间罕有的英挺俊朗。


    烛光柔化了他醒时的锋锐,在眼睑处投下淡淡阴影,竟透出几分难得的安静无害与...本应属于这个年纪的少年稚气。


    她看得有些出神,竟鬼使神差地,没立刻推开他。


    说实话,以她锦国顶尖暗卫的身手,纵然力量体型悬殊,亦有无数种法子脱身——单是点穴的功夫就够他受的。


    只是...那些方法,势必会惊扰他的睡梦。


    可看着他即便在睡梦中仍紧蹙不开的眉头,身上似乎背负着比她想象中更沉重的压力,连沉睡时都无法彻底放松。


    她心底某处极细微的地方,莫名软了一下。


    谢熙宁啊谢熙宁,暗卫守则第一条便是绝不被目标表象所惑!


    何时起,你竟也贪看皮囊,心慈手软至斯?


    她正暗自唾弃,身侧的男人忽然不安地动了动,咂了咂嘴,发出模糊的呓语:“渴...水...”


    谢熙宁的目光聚焦在他微干的薄唇上,那唇形其实很好看,只是平日总是紧抿着,显得过于冷峻。


    略一迟疑后,她终是小心翼翼侧过身,尽量不惊动他,伸长手臂去够床头小几上的茶壶。


    这个动作让她几乎完全嵌入了他的怀抱,两人身体贴合的更紧,隔着衣料都能感受到对方胸膛下传来的有力心跳。


    谢熙宁屏住呼吸,耳根发热,指尖好不容易才碰到冰凉的壶柄,费力地倾了半杯冷茶,又艰难地挪回身,将杯沿小心翼翼凑近他的唇畔。


    醉梦中的人感知到水源,本能地凑近,就着她的手,小口啜饮起来。


    温水润泽了他微燥的唇,几滴清液顺着利落的下颌线滑落,没入微敞的衣襟。


    谢熙宁下意识地伸出指尖,替他拭去那点水渍。


    指腹触及他下颌微糙又带着烫人温度的皮肤时,她又像被烫到一般猛地缩回手,指尖那点酥麻却久久不散。


    宋凛川似乎喝够了,满意地咂咂嘴,脑袋一歪,更深地埋进她颈侧温软之处,紧蹙的眉峰竟缓缓舒展开来,呼吸变得均匀而绵长。


    竟是彻底睡沉了。


    谢熙宁:“......”


    她举着半杯残茶,哭笑不得。


    罢了,总比胡乱闹腾强,这男人的酒品...还算可以。


    她勉强放回茶杯,认命地躺了回去。


    夜渐深,窗外更漏声依稀可闻。


    男子的体温源源不断地传来,驱散了夜间的凉意,竟烘出一种诡异的温暖与安全感。


    谢熙宁甩甩头,试图驱散这荒谬的念头。


    她是来夺权谋事的,岂能贪恋敌方将领怀中虚假的温暖?


    然而,或许是这怀抱太过温暖,或许是连日来的紧绷神经终于找到片刻喘息,又或许是那淡淡的、属于他的清冽气息混着酒气,让她也染上了几分醉意...


    她的眼皮渐渐沉重起来。


    意识沉浮之际,她恍惚坠入了一个漫长而破碎的梦境。


    她不再置身今日喧闹的婚宴,而是回到了无数个独自捱过的、冰冷而疼痛的幼年夜晚。


    谢熙宁看见年仅六岁的自己,第一次任务失利,肩胛处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狰狞外翻,鲜血淋漓。


    她疼得浑身发抖,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教习却冷眼旁观,只丢下一瓶金疮药和一句冰冷的“自己处理。”


    她咬着牙,用颤抖的手给自己清洗、上药,每一次触碰都疼得几乎晕厥。


    最初她还会委屈地哭,后来次数多了,便只沉默地咬着唇,直到唇瓣渗血,也再不掉一滴泪。


    她看见第一次目睹同伴死在眼前,那温热的血溅到她脸上,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死死盯着她...


    那之后无数个夜晚,她一闭眼就是那片血红和那双眼睛。


    恐惧像毒蛇缠绕着她,彻夜难眠。


    那时,年仅四岁的昭阳公主都能敏锐地感知到她的恐惧,还曾跑去求辛夷皇后:“母后,让宁姐姐跟我睡吧,她害怕...”却被皇后严厉拒绝。


    成熟的谢熙宁明白,辛夷皇后暗中庇护她已是冒了天大风险,绝不能让她显得特殊,引来猜忌。


    可那份深入骨髓的孤独和恐惧,那些渴望陪伴却只能紧紧蜷缩起来独自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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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受的漫漫长夜,是她心底无法磨灭的寒凉。


    再后来,她被带上战场见识。


    尸横遍野、断肢残骸的景象再次狠狠冲击了她尚未坚固的心防。


    若非骨子里流淌着那位曾惊艳了一个时代的端王坚韧不屈血脉,她真不知年幼的自己是如何熬过那一次又一次的残酷洗礼。


    正因尝尽了漫漫长夜的孤寂寒冷,她才对母亲可能尚存于世的消息抱有近乎偏执的念想;


    她才甘愿对永远给予她冰冷人生中唯一暖光的昭阳公主倾尽所有,助其扫清障碍,登临帝位。


    她所求,不过是一个海晏河清的新天,让如她一般的人,不再经受这般颠沛与孤寂。


    梦中的寒意与孤独如此真切,反而衬得身边的温暖源泉愈发令人沉溺。


    ......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极轻微的“叩叩”两声。


    常年军旅生涯让宋凛川对任何细微响动都保持着极高的警觉,他瞬间清醒,猛地睁开眼!


    宿醉带来的头部沉重感率先袭来,他下意识地想抬手按揉太阳穴。


    随即,他便察觉到了身侧不同寻常的暖软与重量。


    一夜过去,两人的姿势早已从最初他全然压制,变作了她安然枕在他的臂弯里,宛如一对亲密无间的爱侣。


    怀中温香软玉,鼻息间萦绕的不再是冷硬军营的铁锈与尘土气息,而是一股清雅恬淡的少女馨香,丝丝缕缕,钻入心肺。


    他臂弯里沉甸甸地枕着一颗小脑袋,墨色发丝铺满他的臂膀和枕畔,露出一段白皙得晃眼的脖颈。


    而那如玉肌肤之上,竟赫然点缀着几处——疑似他蹭出来的淡淡红痕?!


    宋凛川的身体骤然僵住,昨夜破碎的记忆片段疯狂涌入脑海——宴席被轮番灌酒、温砚艰难的搀扶、熟悉的馨香袭来、柔软的腰肢,还有...他似乎将她压在了床上?!


    宋凛川脑中轰然一响,仿佛有惊雷炸开。


    怀中少女不知何时已转换了姿势,像只寻到了热源的小猫,整个人依偎在他身侧,纤细的双手甚至紧紧攥着他胸口的衣襟,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她那平日总是巧笑倩兮、顾盼生辉的面容,此刻却眉头紧蹙,唇瓣抿得发白,显然深陷于某种不安的梦魇之中,流露出一种与白天截然不同的脆弱。


    宋凛川那因一夜好眠而罕见舒展的眉头,不自觉地又缓缓蹙起。


    他这位被迫前来和亲的夫人,在锦国的日子,想必并非表面那般光鲜。


    若非如此,怎会成为权力博弈的棋子,又怎会在睡梦中露出这般无助情态?


    他心下复杂地长舒了一口气,动作极轻地试图将手臂从她颈下抽出,准备起身去应门。


    然而,他刚将她的头微微抬起,那攥紧他衣襟的手指仿佛感知到依靠即将消失,力道骤然增大,甚至无意识地将他往下一拽!


    “别走...”一声极轻、又带着哽咽的梦呓自她唇间逸出,带着细微的颤音,“不要留我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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