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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抱起

作者:圆舟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呀!”谢熙宁短促地低呼一声,身体瞬间腾空!


    属于宋凛川的、混合着冷冽松香的男性气息将她瞬间包裹。


    隔着薄薄衣衫,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膛的坚硬灼热,以及手臂肌肉贲张的力量感。


    “夫君!你...快放我下来!婆母方才分明嘱咐你好生照看我!”她脸颊瞬间飞红,下意识地挣扎起来,声音也因慌乱而染上娇弱颤音。


    宋凛川垂眸,恰好捕捉到她颊染飞霞、眼波潋滟的慌乱模样,比先前刻意伪装的柔弱还要更添几分生动。


    方才那股无名躁郁竟消散些许,取而代之的是扳回一城的隐秘快意。


    呵...不是惯会用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撩拨人么?


    怎么轮到自己“投桃报李”,她反倒惊惶失措,露出这副小女儿情态?


    看来这女人对自己的种种“亲近”,也不过是逢场作戏!


    他刻意忽略心中难以言喻的失落,收紧手臂,将怀中温软的身躯抱得更稳,声音恢复了冷硬,“自不敢违逆母亲。只是此处乃客居的厢房,夫人既已无恙,理当回你的‘新房’静养。”


    “你...”眼见房门洞开,外面便是人来人往的回廊,谢熙宁只觉得脸上火烧火燎,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挣扎无果,索性将心一横,小脸深深埋进宋凛川坚实的胸膛,紧闭双眼,果断装死!


    宋凛川感受着怀中人瞬间的“昏迷”与细微战栗,心底那点恶劣趣味更浓。


    午后阳光明媚,穿过庭院回廊。


    宋凛川就这样抱着谢熙宁,堂而皇之地行走在镇国公府内!


    沿途洒扫的仆役、修剪花枝的园丁、端着物什匆匆走过的丫鬟...无不目瞪口呆,随即慌忙垂首避让,眼角余光却拼命往国公爷怀中那位“昏迷”的新夫人身上瞟。


    冷面如霜、不近女色的镇国公竟抱着他昨日还避之不及的新夫人?!


    这...这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


    更让谢熙宁崩溃的是,行至连接前后院的花园拐角,竟迎面撞上了闻讯赶来看热闹的二婶和三婶!


    “哟...川儿!郡主这是怎么了?”二婶高氏夸张地掩口,眼珠子瞪得溜圆。


    三婶王氏则用手帕掩着嘴,笑得意味深长:“看来咱们川儿是开窍了!知道疼媳妇了!郡主真是好福气!”


    宋凛川脚步一顿,竟还驻足,甚至对着两位婶娘微微颔首,“有劳二婶、三婶挂心。夫人方才落水受惊,身子虚弱,不便行走,我先送她回房歇息。”


    他说话时,胸膛微微震动,沉稳的声音透过衣料传入谢熙宁耳中,让她羞愤欲死!


    谢熙宁埋在他怀里,感受着他停驻的脚步与那作秀般的“怜惜”,气得银牙暗咬!宋凛川!你这幼稚鬼!


    宋凛川欣赏够了两位婶婶饱含深意的注视后,这才心满意足地重新迈步,在无数道目光的洗礼下,继续将谢熙宁抱回了昨夜那间清冷空寂的喜房。


    直到房门在身后轻轻合拢,隔绝了外界的窥探,宋凛川才行至床边,动作算不得轻柔地将谢熙宁放下。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床上那如同炸毛小猫般羞愤交加的谢熙宁,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冷硬疏离,仿佛方才那当众抱妻、疑似怜惜之人并非是他。


    “夫人所求的‘名分’,今日之后,府中当无人再敢质疑。”


    他目光扫过她恢复红润的面颊,“夫人既已无恙,还请尽快为母亲开方,宋某这便命人备下纸笔。”


    说罢,他不再看她那几乎要喷火的美眸,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了喜房跟门口的银杏嘱咐了几句,便径直走向母亲顾云峥的院落。


    母亲缠绵病榻多年,终于得见曙光,这份激荡,让他素来沉稳的步伐都带上了几分轻快。


    喜房内,谢熙宁揉着依旧发烫的脸颊,试图平复那因宋凛川突如其来的“报复”而紊乱的心跳。


    上一次被男子这般亲密地抱起...是多久前的事了?


    记忆如潮水翻涌,瞬间将她拖回五年前那个血色弥漫的雨夜,她与队长青榆潜入敌国都城,身份暴露,陷入重围。


    撤退途中恰逢她月事突至,身手迟滞,被淬毒的暗器所伤。


    是那个平日里总带着几分不羁笑意的少年,硬生生杀开一条血路,将她打横抱起,冲入无边雨幕。


    她至今还记得他滚烫的体温,和自己意识模糊时,他一遍遍在耳边嘶哑的低吼:“熙宁...撑住!别睡!”


    想到这个名字,谢熙宁的唇角竟不自觉弯起一个极浅的弧度。


    除了她这个皇后赐名的“熙宁”,暗卫营的孩子大多无名无姓,其余人的名字都是从一堆冰冷的木牌中自选。


    少年捏着那块刻着“青榆”二字的木牌,在众多或肃杀的代号中笑得格外灿烂:“就它了!‘青榆’二字,与‘熙宁’同调,听起来...便像是天生搭档!”


    那时谢熙宁还觉得这家伙幼稚得可笑,选个名字也如此不着调。


    临行沧国前夜,这家伙竟敢避开所有耳目,潜入她的闺房。


    月光下,他依旧是挂着不羁的笑容,可眸中却黯淡无光。


    “熙宁...你若不愿做那和亲旗子,今夜我便带你...逃出锦国!”


    那一刻,谢熙宁承认自己有过一丝动摇。


    以他们二人的身手,若真想走,未必不能杀出一条生路。


    但...她拒绝了。


    “让锦国蒙羞,非重臣所为。”


    如今,没了自己这个“得力”的副队,他在暗卫营的日子,想必辛苦了不少吧?


    她收敛心神,目光沉静下来,开始在心中细细推敲为宋老夫人解毒的药方。


    “蚀骨绵”阴毒诡谲,解毒需循序渐进,既要拔除沉疴,又不能操之过急伤及根本。一味味药材在她脑中飞快组合、拆解、权衡利弊。


    不多时,房门被轻轻推开,银杏端着一个小巧的朱漆食盒,步履轻快地走了进来,身后跟着捧着文房四宝的桂圆。


    “就知道您这会儿肯定饿了,”银杏笑眯眯地将一碟软糯香甜的栗子酥推到谢熙宁面前,语气带着自家人才懂的亲昵,“落水最耗元气,快吃点甜食垫垫。”


    这份来自心腹姐姐的宠溺投喂,瞬间驱散了谢熙宁心头的最后一丝阴霾。


    谢熙宁也不客气,拈起一块软酪送入口中,清甜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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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舌尖化开,精神也为之一振。


    她不再耽搁,提笔蘸墨,手腕悬停片刻,随即落笔如飞。


    娟秀却力透纸背的字迹在宣纸上流淌而出,一剂融合了“清毒”、“固本”、“疏络”三法的精妙药方跃然纸上。


    每一味药的选择、剂量、炮制要求都标注得清清楚楚。


    谢熙宁吹了吹纸面,对银杏道:“去请国公爷过来一趟。”


    不多时,宋凛川的身影便出现在门口。


    谢熙宁将药方递给他,神色坦然:“喏,这是这个月的药方~我知道夫君此刻信我五分,疑我亦五分,人之常情,我不怪你。


    你且拿着这方子,去寻你最信得过的军医过目。他虽未必能断明此方对婆母‘沉疴’是否对症,但定能辨出此方药性温和,配伍精当,于人体有益无害。


    待他确认无误,你便遣一心腹之人,备齐所需药材,送至我院中的小厨房来。


    她微微一顿,眸色微冷,“对外,你只道是妾身落水后体虚,需用药调养。还请婆母移步至我房中用药,我亦可同时为她施针,事半功倍。


    至于婆母日常所服之‘药’,照旧煎煮,莫露破绽,只需婆母身边信得过的丫鬟每日暗中将那药汤处理干净便可。


    妾身初来乍到,对府中人事尚不熟悉,此事,只能劳烦夫君费心安排了。”


    她话锋一转,眨了眨眼睛,带上几分恰到好处的柔弱与请求:“另外...妾身今日落水,实乃对府中各位亲眷脾性和路径不熟所致。


    若下次再遇上别的‘意外’,未必还有今日这般好运,能得夫君及时相救了。


    还请夫君拨一个你信得过的丫鬟到我身边来,年纪最好与桂圆、银杏相仿。


    妾身也好心中有数,不至再行差踏错,平白给夫君添麻烦。”


    宋凛川握着药方的手指微微收紧。


    他本就打算将药方拿去给军医查验,正愁如何向谢熙宁解释这“不信任”之举呢!


    毕竟有真本事的人,大多有些傲骨,最忌旁人质疑。


    却不曾想...她竟她竟如此通透练达,将他的顾虑摊开在明处,更给出了周全至极的解决方案!


    与这般聪慧通透、行事又极有分寸的女子打交道,竟让他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顺畅与省心。


    “夫人思虑周全,宋某谢过。夫人所求,我即刻安排。”


    宋凛川的身影刚消失在门外,银杏便如同嗅到花蜜的蝶儿般,轻盈地“飘”到了谢熙宁床身边。


    她双手托腮,一双杏眼弯成了月牙儿,上上下下地将自家郡主打量了个遍。


    随即才摇头晃脑,学着戏文里的腔调,拖长了尾音,“不得了~不得了呀!咱们郡主这手腕,奴婢今日算是开了眼界了!


    这才多大一会儿功夫?国公爷那一声声‘夫人’叫得那叫一个顺溜自然,情真意切哟!”


    谢熙宁被她夸张的语气逗得忍俊不禁,微微扬起精巧的下颌,努力端出主子的架子,眼底那点小得意怎么也藏不住。


    “那是自然!本郡主应下皇后娘娘的事,哪一件不是漂漂亮亮地办成了?区区一个宋凛川,还能翻出我的掌心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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