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床测试的数据报告放在实验台上，怀特博士的笔在“镇痛效果14小时，无不良反应”上圈了又圈。
抬头看向芥川时，眼里的惊叹几乎藏不住。
“K，临床反馈比预期还好！有三位神经痛患者说，这是他们第一次能完整睡上一觉！”
“你知道吗？这个技术要是推广，能帮到多少人？”
芥川没接话，只是盯着报告里的“神经修复潜力”一栏。
这是他用系统奖励的未来医学知识补充的，怀特还没注意到这行小字。
脑海里又闪过那个念头。
如果用这种技术，能不能修复“银色子弹”对神经的损伤？
这个想法比之前更清晰，甚至让他忍不住在草稿纸上画起了神经修复的初步方案，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在安静的实验室里格外明显。
“你在画什么？”怀特凑过来，看到纸上的神经通路图，眼睛瞬间亮了。
“这是……神经修复的载体设计？你连这个都懂？”
芥川的笔尖顿了顿，下意识想把草稿纸藏起来。
这部分知识是系统奖励的，不属于“收集情报”的范畴，更不能让外人知道。
可怀特的目光太亮，带着纯粹的学术好奇，让他想起警校时和松田他们讨论案情的场景，心里那点警惕，莫名松了些。
“只是随便画画。”他把草稿纸推过去，声音比平时低了些。
“基于载体技术的延伸想法，还不成熟。”
怀特拿起草稿纸，手指顺着线条划过，越看越激动。
“不成熟？这思路比我们研究所现在的方案还先进！”
“你看这里的靶向定位，精准避开了神经末梢的敏感区，要是能实现，连微创修复都能做到！”
“K，你到底是什么人？普通的材料研究员，不可能懂这么深的神经医学！”
这个问题像根针，扎在芥川的心上。
他是谁？是组织的研究员“K”？
是警校里那个想当警察的芥川千羽？
还是现在这个藏着秘密、研究医学的陌生人？
他张了张嘴，却没说出一个字。
连他自己都快分不清了。
默了默，还是虚假的解释。
“家里之前有人学习过医学。”
【系统提示】适时响起。
【检测到身份认知波动，洗脑接受度：78%→75%，解锁“自我意识觉醒”初级阶段，神经疼痛自主缓解效率提升10%】
疼痛真的轻了些，膝盖处的酸胀感比昨天弱了不少，不用再依赖舒缓剂也能正常行动。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舒缓剂，冰凉的玻璃瓶不再像以前那样让他有安全感，反而有点硌得慌。
他好像慢慢不需要这东西了，不需要组织的“奖励”也能活下去。
手机震动起来，是利口酒的消息。
“BOSS询问合金后续应用，尽快提交方案，医学情报暂时搁置。”
看到“BOSS”两个字，芥川心里那点松动瞬间收紧。
他收起草稿纸，把临床报告塞进背包：“合金那边还有事，我先回去了。”
怀特看着他仓促的背影，想再追问，却没开口。
她能感觉到，这个叫“K”的少年心里藏着很多事，像被一层雾裹着，急不得，只能等他自己愿意拨开。
芥川回到合金实验室时，琴酒的视频电话刚好打过来。
屏幕里的男人叼着烟，墨绿色的眼睛里没什么情绪。
“合金方案什么时候交？BOSS没耐心等。”
“三天后。”
他的声音立刻恢复了机械的平静，刚才和怀特讨论时的恍惚，像从未出现过。
“别急，以目前的技术足够支撑武器改造，数据没问题。”
“最好是这样。”琴酒的烟蒂在屏幕上晃了晃。
“别在M国搞多余的事……你的价值在合金，不是那些无关的医学把戏。”
“知道。”他挂了电话，盯着屏幕上自己的倒影。
银发、冷脸，和琴酒眼里的“工具”一模一样。
可刚才怀特手里的草稿纸、脑海里的神经修复方案、还有自主缓解的疼痛，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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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他：他不止是工具，他还有别的可能。
“……啧。”
……
接下来的三天，芥川把精力都放在合金方案上，却总在间隙想起那叠草稿纸。
晚上路过医学实验室时，总能看到怀特办公室的灯还亮着，里面隐约传来讨论声。
那是他从未接触过的世界，没有任务，没有背叛，只有纯粹的学术和帮助别人的期待。
交方案那天，他在合金实验室的抽屉里发现了一张纸条，是怀特塞进来的，上面只有一行字。
“神经修复的草稿我复印了，有问题随时找我，不管你是谁，你的天赋不该被埋没。”
纸条的边角被折了又折，带着点温度。
芥川把纸条放进钱包夹层，和那张被他遗忘的警校毕业照放在一起。
照片上的他还是黑头发，笑着和松田、诸伏勾着肩，阳光落在脸上，亮得晃眼。
他摸了摸照片上的自己，心里突然有了个模糊的念头。
或许，他可以试着拨开那层雾，看看后面到底是什么。
而东京杯户署，诸伏景光收到了国际医学期刊的推送。
标题是“新型金属载体技术有望突破神经痛治疗瓶颈”，作者栏写着“匿名研究员”。
他立刻把文章打印出来，递给松田和伊达。
“你们看，这个技术细节，和我们之前查到的合金成分完全一致，匿名研究员肯定是芥川！”
松田抓过文章，手指划过“神经修复延伸方案”的摘要，突然笑了。
这小子，就算被控制着，也没忘了自己以前想帮人的心思。
“优作先生说，M国那边有医学会议，这个匿名研究员可能会参加。”
他把文章拍在桌上，眼里重新有了光，“我们申请去旁听，说不定能见到他！”
伊达看着两人激动的样子，也跟着点头：“我去申请签证，这次无论如何，都要把他的消息弄清楚！”
办公室里的灯光似乎亮了些，窗外的阳光透过百叶窗照进来，落在文章的标题上，像在为他们的希望，镀上了一层暖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