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达航被芥川的话提醒，才猛地想起该给家里打个电话。
他摸出手机时，指尖还带着点抖，拨通号码的瞬间，喉结不自然地滚动了一下。
“喂，爸。”
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咳嗽声，带着点沙哑：“航啊？这么晚还没睡？”
“刚训练完，”伊达航靠在便利店的玻璃门上，看着远处警灯的红光在地上晃，“跟你说声，我这边一切都好。”
“那就好，”父亲的声音顿了顿，“警校那边……没出什么事吧？刚才听邻居说附近有警车响。”
伊达航的目光落在被撞碎的玻璃上，忽然笑了笑，声音放软了些。
“没事，就是演习，动静大了点。爸，你早点休息，别老熬夜。”
“知道了知道了，”父亲在那头笑起来，“你也别太累，注意身体……”
挂了电话，伊达航站在原地愣了会儿神。
松田阵平走过来，用胳膊肘撞了他一下：“跟你爸认错了？”
“滚蛋。”伊达笑骂着推了他一把，板寸头下的浓眉却舒展着，“就是报个平安。”
萩原研二抱着胳膊，黑色的半长发被夜风吹得乱飘。
“看来某人终于明白，‘强大’不止一种样子了。”
“少废话。”伊达航转身往警校走，脚步却比来时轻快了许多。
回程的路没再开车，六个人沿着人行道慢慢走着。
路灯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偶尔交叠在一起。
降谷零忽然开口：“伊达，你父亲当年按下紧急呼叫器时，一定很清楚自己会挨那几下。”
伊达航嗯了一声，声音很轻。
“他后背有道疤，像条蜈蚣，我以前总笑话他是胆小鬼才留的，现在才知道……”他没说下去，但大家都懂。
诸伏景光的黑色直短发垂在额前，蓝灰色的瑞凤眼望着地面：“有时候，忍住比出手更需要勇气。”
芥川千羽跟在后面，听着他们说话，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的声波探测仪。
刚才在便利店，他清楚地听到伊达航动手前，心跳快得像要炸开。
那不是害怕，是终于想通某件事的激动。
“说起来，”松田阵平忽然转头看芥川，乌黑的微卷短发下，凫青色的桃花眼带着点探究。
“你那眼睛到底怎么回事？招牌灯闪那么快，我们都没看出是摩尔斯电码，就你看出来了。”
芥川愣了一下，刚想找个借口，萩原研二已经笑着打圆场：“人家视力好呗，哪像你，拆弹时离那么近都能看错线。”
“你闭嘴。”
吵吵闹闹的声音驱散了夜的凉意。
走到警校门口时，鬼冢教官居然站在值班室门口抽烟，看到他们回来，把烟摁灭在烟灰缸里：“回来了？”
“教官。”六个人同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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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下脚步。
“情况我知道了，”鬼冢的目光扫过他们，最后落在伊达航身上，“做得不错。”
伊达航愣了愣，似乎没想到会得到夸奖，下意识地挺直了背：“是！”
“回去休息吧，”鬼冢挥挥手，“明天的课照常上，别迟到。”
宿舍楼下的路灯亮着昏黄的光。
松田和萩原勾着肩往楼梯口走，还在为刚才谁制服劫匪更帅吵个不停。
伊达航跟在后面，脚步轻快得不像他。
降谷零忽然停下脚步，紫灰色的瞳孔望着芥川：“你刚才在便利店，很厉害。”
芥川点头。
诸伏景光也笑了笑：“声波探测仪也帮了大忙，不然我们可能会惊动外面的同伙。”
“你研究的东西功能真厉害。”
“上去吧。”降谷零转身往楼梯走，淡金色的头发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明天还要早起。”
“嗯。”
芥川站在楼下，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楼梯拐角。
夜风带着草木的清香吹过来，他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机，屏幕亮着，是新一发来的消息，问他周末回不回东京。
他指尖顿了顿，回了两个字：“不了。”
宿舍的灯一盏盏亮起，松田的怒吼声、萩原的笑声、伊达航的大嗓门隐约传下来。
芥川抬头望着那片温暖的光，忽然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