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射击训练，阳光把训练场晒得滚烫。
芥川千羽握着□□，金属的凉意顺着掌心漫上来，稍稍驱散了些燥热。
他站在靶位前，听着教官讲解瞄准要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枪身。
这是他第一次碰真枪，上辈子连玩具枪都没怎么摸过。
“喂，病秧子，等下别手抖到脱靶。”
松田阵平的声音从旁边传来，他正利落地检查着弹匣，黑色的头发被汗水打湿，贴在额角，眼神却依旧桀骜。
“松田，射击时保持安静。”降谷零的声音紧随其后，他站在松田另一边，金发在阳光下亮得有些晃眼，调整呼吸的动作标准得像教科书。
“芥川，不用紧张，按教官说的做就行。”
诸伏景光在他左侧站定，看了他一眼，轻声补充：“呼吸要稳，和跑步时一样，别憋气。”
芥川千羽点了点头，没说话。
他举起枪，枪身的重量比想象中沉，手臂很快就开始发酸。
瞄准镜里的靶心有些模糊，他眯起眼，努力回忆着刚才教官说的要点，手指扣在扳机上，却迟迟没动。
【检测到宿主处于高度集中状态，可消耗5积分兑换“动态视力临时增幅”，持续五分钟。】
系统的提示音突然响起。
芥川千羽皱了皱眉，果断无视了。
不过是基础训练，犯不着浪费积分。
他深吸一口气，试着按照诸伏景光说的，调整呼吸节奏，让心跳慢慢平稳下来。
就在他找到平衡点的瞬间，手指轻轻一扣。
“砰！”
枪声在空旷的场地上回荡。
报靶器很快显示出结果，七环。
不算好，但对于第一次射击的新手来说，已经远超预期。
“哦？还不错嘛。”萩原研二吹了声口哨，他刚打出一个九环，头发在风里动了动，“看来不是只会死读书。”
松田阵平嗤了一声，却在自己射击时，下意识地瞥了眼芥川千羽的靶位。
他打出了九环，脸上却没什么表情，像是理所当然。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都打出了接近满环的成绩，两人对视一眼，眼底都有笑意。
伊达航更是中气十足地喊了声“好”，他的成绩稳定在八环，对于他的体型来说，已经相当难得。
第二轮射击，芥川千羽感觉顺手了些。
他不再刻意追求瞄准，而是凭着肌肉记忆和呼吸节奏，一次次扣下扳机。
成绩稳在了七环到八环之间，不算顶尖，却足够让人刮目相看。
训练结束时，教官难得表扬了他：“芥川，进步很快，继续保持。”
芥川千羽放下枪，指尖有些发麻。
伊达航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可以啊，芥川！第一次射击就能打成这样，很有天赋。”
“是景光刚才提醒了我。”
芥川千羽看向诸伏景光，对方正低头擦拭着枪支，睫毛在眼睑下投出一小片阴影。
听到这话，他动作顿了顿，轻声道：“是你自己做得好。”
降谷零收拾好东西，走过来道：“晚上食堂有加餐，一起去？”
萩原研二立刻接话：“对，听说有炸猪排，去晚了可就没了！”
他拽着松田阵平的胳膊就往食堂跑，松田阵平骂骂咧咧地挣扎着，脚步却很配合地加快了。
伊达航笑着跟上，回头冲芥川千羽和诸伏景光招手：“快点，不然真被那两个家伙抢光了！”
夕阳把几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藏蓝色的训练服在余晖里泛着温暖的光泽。
芥川千羽看着前面打闹的身影，犹豫了几秒，终究还是迈开了脚步。
食堂里果然热闹，炸猪排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
五个人围坐在一张桌子旁，伊达航正说着他女朋友娜塔莉做的炸猪排有多好吃，引得萩原研二直嚷嚷要去蹭饭。
“说起来，你们以后想做什么？”伊达航咽下嘴里的饭，突然问道，“我想当刑警，在一线抓坏人，保护那些需要保护的人。”
萩原研二眨了眨眼：“我嘛，想当拆弹专家，感觉拆弹比抓坏人刺激多了。”
松田阵平冷哼一声：“就你？别到时候把自己炸飞了。”
话虽如此，他眼底却闪过一丝期待，“要做就做最好的，让所有炸弹在我手里都变成废铁。”
“再然后，找机会揍那个警视厅厅长一顿！”
降谷零放下筷子，金色的发丝垂在额前，眼神格外认真：“我想进搜查一课，那里是离真相最近的地方。”
诸伏景光安静地看着他，补充道：“我和零一样。”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芥川千羽身上。
他正低头戳着碗里的米饭，听到问话，动作顿了顿。
想做什么？他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
上辈子只想活着，这辈子……也只是想活着而已。
“不知道。”他低声说，“我还是等先毕业再说吧。”
这个答案有些敷衍，却没人追问。
萩原研二笑着打圆场：“慢慢来嘛，总会想清楚的。不过不管做什么，咱们以后都是同事，要互相照应啊！”
“说得对！”伊达航举起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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汁杯，“为了未来的警察同僚，干杯！”
“干杯！”
清脆的碰撞声响起，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意气风发。
芥川千羽看着他们脸上明亮的笑容，心里那道紧绷的弦，好像又松动了些。
他默默地喝了口果汁，甜腻的味道在舌尖散开。
或许，真的可以稍微想想，毕业之后的事？
傍晚的风带着凉意，吹散了白天的燥热。
学员们三三两两地在校园里散步，偶尔能听到远处传来的笑声。
芥川千羽走在回宿舍的路上，身后传来脚步声。
“芥川。”
他回头，看到降谷零和诸伏景光跟了上来。
金发少年手里拿着两罐咖啡，递了一罐给他：“谢礼，早上景光说你帮他捡了掉落的笔记。”
芥川千羽愣了一下，才想起早上晨跑前，确实在操场边捡到过一个棕色封面的笔记本，随手还给了路过的诸伏景光。
他接过咖啡，低声道：“举手之劳。”
“你的理论课很厉害。”降谷零看着他，眼神里带着探究，“射击也学得很快，以前接触过？”
“没有。”芥川千羽摇头，“只是记性好点。”
诸伏景光轻声道：“你的观察力也很敏锐，刚才射击时，你调整姿势的速度比我们都快。”
芥川千羽没说话。
那是因为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肌肉的酸痛点，知道怎么调整才能减少负担，说到底，还是久病成医的本能。
三人并肩走着，谁都没再说话，却不觉得尴尬。
路灯把他们的影子拉在一起，又随着脚步分开，再重合。
快到宿舍楼下时，降谷零突然说：“明天有障碍训练，难度不小，你的身体……”
“我能跟上。”芥川千羽打断他，语气比平时坚定了些。
降谷零看了他一眼，没再劝说，只是点了点头：“有事可以喊我们。”
“嗯。”
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一个金发耀眼，一个黑发温和，芥川千羽捏着手里还没开封的咖啡，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
他回到宿舍，把咖啡放在书桌上，打开窗户。
晚风带着草木的清香吹进来，远处训练场上还有人在加训，喊口号的声音断断续续地飘过来。
【当前生命值：32%。】
系统的提示音再次响起，像是在提醒他别忘记现实。
芥川千羽看着窗外的夜色，嘴角却不由自主地勾起了一个极浅的弧度。
或许，在攒够积分之前，稍微……融入一点点，也没关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