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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亡命之徒

作者:岁稔清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对于为官者的不屑,文亦安早已习惯,他们总是高高在上,认为商人都沾满了铜臭气,也只有户部的人会有好脸色。


    不过早就听闻唐将军虚怀如谷、礼贤下士,不应该也有这种蔑视之意。


    文亦安想不明白,便也随他去了,反正只要文家能够安好,就是他最大的心愿。


    在户部那里刷过好感,文亦安回到了家。


    这是当年进京后由文家祖父买的,听说是之前一户人家犯了案,好多人都嫌不吉利,便空到今日,文老爷子不讲究这个,以较低的价格买了下来,成了如今的文府。


    算起来已经入京十三年了,刚住进来时,文父从老爷子手里接过了东家之位,那时的文亦安大概八岁左右,在他眼中,祖父与父亲都是经商的好手。


    文父不负众望,短短几年的时间里,把文家的名声打了出去,如今满京城乃至整个大雍,都听过文家,也用过文家的产品。


    很多商户都在预测,下一个皇商极有可能就是文家。


    要说前朝的皇商,就只是给皇家供货的商户,而到了本朝,成为皇商可以被封最低五品的官职,这等于完全跻身在权贵行列。


    是以,多年来有多少商人明争暗斗,就想着能借此纵横官商两界。


    而如今的皇商,是乔家。


    乔家的当家人已经升至从三品,比大多朝臣都要高,也招来了更多人眼红,可乔家明面上滴水不漏,没人能无缘无故地将其拉下马。


    回府后,文亦安先到了青石苑。


    “公子回来了。”丫鬟说着话打起了帘。


    外面的天空被夕阳染成了橘色,本该看账本的文老爷却躺在床上,床边还坐着文夫人。


    听到动静,文夫人放下药碗,“安儿。”


    跟母亲见礼后,文亦安询问起了父亲的身体状况。


    杜若浅回头看了一眼病床上的丈夫,不知该如何回答。


    这些年来,文见山一直身体不错,可就在年前,偶然受了风寒之后,就不见好,满京城的大夫请了个便,也没有效果,已经缠绵病榻四个多月了。


    整个文家都为之揪心,杜若浅更是寸步不离地照顾。


    而文老爷子年事已高,是以,文家的重担都落在了文亦安身上。


    起初,众人还等着看文家的笑话,一个二十岁的年轻人如何撑得起两代人打下的基业,往后文家怕是要销声匿迹了。


    可文亦安并没有被外界打扰,接手后雷厉风行地运作各方产业。


    到如今春暖花开之际,文家的生意不但没有落败,甚至比之前的收入更多。


    文亦安走到床前,蹲下看着父亲消瘦的脸庞,“爹,你放心,文家的生意很好,文府也很好,安心养病最重要。”


    文见山侧过头,看着日益成熟的儿子,倍感欣慰,苍白的嘴唇咧了咧,“为父相信你。”


    看望过父母后,文亦安回到自己的院子,今日在外奔波,还没来得及处理账本。


    渐渐地,太阳落了山,小厮来福进来安静地点上蜡烛后默默退出去,守在门前,他忽然感叹,要是能有个少夫人该多好,就像夫人这样,不仅能劝老爷吃饭,还能一起处理生意上的事。


    来福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往后的少夫人一定要按夫人的标准来。


    文亦安不知道,自己的婚事在来福那里安排地明明白白,现在的他只看到了满桌的账册,看不完,根本看不完。


    桌上的烛焰晃来晃去,一如街边的灯笼,没有宵禁的京城华灯初上,主街道上依旧人来人往。


    今日云容坊卖完了第一批成衣,宋沐瑾十分激动,于是她决定带着众人出来逛街。


    大家对于老板这种不顾家的消费方式很无奈,哪个有钱人家不都是省出来的,像宋沐瑾这样,一遇到开心事就出来消费,云容坊何时能致富?


    但当她们踏上夜晚的未央大街,那些想法瞬间烟消云散。


    虽说不是节日,但街边的小摊一点不少,各种小吃、小玩意儿,把几人迷得根本走不动道,左瞧瞧右看看,恨不得多长几只眼。


    宋沐瑾更甚,这是她第一次见到雍国的“夜市”,实在是太好逛了!


    要不是身边的人拦着她,这几日的收入怕是都要挥霍出去了,冷静下来的宋沐瑾拍拍心口,幸好幸好,大家都是理智的人。


    不买买买,但逛街的好心情持续了很久。


    刚从赌坊出来的扈毅,正好遇上了过去的几人,他一眼就看见了扈慈,她脸上带着的笑容,是他作为兄长从未见过的。


    一瞬间扈毅心里的不平衡达到了极点,凭什么自己总是输钱,而那丫头过得这么好。


    不行,要让她给自己点钱,不然明天都没钱来赌了。


    想着主意,扈毅快步往前追。


    宋沐瑾拿着手里的木簪爱不释手,正在跟扈慈讨论上面的调花。


    忽然从后面伸出一只手,猛地拽住了扈慈,宋沐瑾眼疾手快,扔出手中的木簪才及时拉住扈慈,否则她就被拽倒了。


    几人还没看清来人是谁,就听到他耍赖地开口道:“你这死丫头,只图自己享乐,全然不顾家中老父亲,你还是人吗,怎么能这么不孝!”


    扈毅的大喊大叫瞬间吸引了不少吃瓜群众。


    宋沐瑾一脸茫然,这都哪跟哪儿啊。


    扈慈的脸却瞬间煞白,她永远忘不了父兄将自己扔在青楼的场景,在最开心的时候,为什么他要跑出来?


    宋沐瑾本想将其骂走,可余光却感觉到了扈慈的不对劲,“怎么回事?”


    扈慈深吸一口气,可一开口便带着哽咽,“你胡说!我没有享乐,你们也用不着我管!”


    对面的扈毅一脸无赖,侧着的腿一下一下地抖动,“怎么不用管,那是你亲爹,我是你亲哥哥!如今你是攀上高枝了,整天就在街上花枝招展的,和青楼里的人有什么区别?真丢扈家的人!”


    扈慈被气得直哭,颤抖着手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宋沐瑾见状,有些恨铁不成钢。


    她叉着腰上前一步,拦在扈慈身前,“不是你谁啊?大晚上的把我们堵在这儿,还口口声声的污蔑我的员工!”


    “你说你是她哥?来,各位谁来说说,谁家兄长会当街辱骂自己的亲妹妹,甚至还比作青楼女子,我看你就是个骗子,看着人家好看、心软,就想骗钱!咱大雍律法,骗子要怎么判来着……”


    宋沐瑾故作思考,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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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扈毅慌张起来,他只是想问扈慈要钱,可不想坐牢呀,没想到这个丫头嘴这么快。


    眼看着周围的眼神都变了,扈毅知道今晚讨不到好,指着扈慈又放了几句狠话,便灰溜溜地跑走了。


    见他离去,宋沐瑾暗自松了口气,如果对方死缠烂打,她还真打不过。


    她向四周的围观群众行了一礼,“我知道诸位都是明事理的人,方才幸好有各位在,否则我们几个弱女子怕要让骗子给欺负了。”


    对于宋沐瑾的“夸赞”,所有人都十分受用,人群中很快就响起了正义的声音。


    “姑娘不要担心,我们都是见证者,他要是再欺负你们,咱就一起把他告到衙门去!”


    “就是,姑娘不要怕!”


    “是啊,他也太不是人了……”


    瞬间,群众的风向都靠向宋沐瑾几人,她们向周围道谢后,就往云容坊走去。


    一路上,扈慈都没缓过来,眼中的泪说掉不掉的。


    刚回到云容坊,高妍就把前后几道门和窗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对于扈毅那种人,还是小心为上。


    秦冉握紧了拳头,她现在更加庆幸自己选择了习武,一定要学地再快些,保护想要保护的人。


    扈慈终于冷静下来,给几人讲述了家里的事,那是她的亲身经历,也是最不愿提及的过往。


    宋沐瑾皱着眉头,“他真是你哥呀,怎么会有这种亲人,不帮忙就算了,还来拖后腿。”


    接过高妍递上来的热水,扈慈抬眼看了看几人,“他就是个狗皮膏药,今天没得逞,一定会有下次,我们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要不、要不我出去住吧,我怕会连累你们。”


    “嗨,说什么呢。”宋沐瑾拍了拍扈慈的肩膀,“你就放心住着,再怎么说咱们也是四个人呢,明天我去趟将军府,看唐小姐能不能答应让钟霜来住几天,有她在不怕扈毅。”


    秦冉点头,“没错,凭师父的武功,就是十个扈毅也打不过!”


    大家的安慰让扈慈红了眼眶,高妍立刻打断,“诶!可不能再哭了啊,不然明天一早我们云容坊的招牌,眼就肿成核桃了。”


    几人又劝慰几句,才纷纷入睡。


    扈毅那边,自从离开人群后,他便返回赌场。


    心中有气,心态不稳,把身上最后吃饭的钱也全都输光了,扈毅找到了管事,他自以为二人十分相熟,想借点钱,没想到管事直接叫人把他打了出来。


    浑身酸疼的扈毅心中愤恨无比,恨扈慈、很管事、也恨上了宋沐瑾,都是他们狗眼看人低,有朝一日自己定会赢回万金,到时候谁也不敢小瞧他。


    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扈毅越想越恼火。


    他想起了传闻,扈慈在的那家店好像生意还不错,而且店里全是女子,如果自己能够拿些出来用该多好,反正扈慈在那里打工,直接从她工钱里扣就是。


    夜间的冷风吹来,没有把亡命之徒吹醒,而是更加坚定了心中的火热。


    扈毅加快步伐,一瘸一拐的,往先前打听到的地方走去。


    折腾了一天,云容坊众人都沉沉入睡,外面偶尔传来树叶被吹动的声音。


    谁也没想到,扈毅会这么快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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