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宋沐瑾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心中的震撼了。
从一个个月洞门穿过,踏在蜿蜒曲折的小路上,移步异景,低调又不失奢华,处处彰显着这座府邸的尊贵。
宋沐瑾感觉自己就像是当年的刘姥姥,每走一步都让她惊叹。
“宋姑娘,客院到了。”
走了不知多久,终于到达目的地,宋沐瑾再次感叹,世家勋贵就是不一样。
“府上二小姐与你年岁相仿,我命人取了些她没穿过的衣服,还有些日常用品,都放在房中了,有什么缺的,你就跟丫鬟讲。”
周夫人叮嘱着,吃穿用度都安排妥当,让宋沐瑾有些不好意思,毕竟非亲非故的,这夫人算得上是热心肠。
可现下除了感谢宋沐瑾也说不出什么。
简单安排过后,周夫人便转身离去。
“夫人,您对宋姑娘…挺用心的。”刘嬷嬷斟酌着开口,周夫人毕竟是主母,应该不会对一个陌生女子如此没有防备之心。
周夫人轻轻叹口气,“如今,圣上对老爷多有些忌惮,我作为主母表现地‘蠢’些,或许能让那位减少猜忌,这也是不得已的法子。”
“再者,城外荒凉,我的确不忍让她在那里过夜。”
刘嬷嬷点点头,没再说话,帝王疑心重是常事,近来老爷和夫人都在为此事担忧,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皇上盯上了,如今周夫人主动藏拙也是无奈之举。
一路往院子里走,夕阳已经落下,天边只剩片片晚霞,府中的灯笼逐一亮起,照亮了周夫人面前的路。
早春的傍晚有些寒意,周夫人拢了拢斗篷,加快步伐往院子赶去。
这边宋沐瑾吃过晚饭后,就看到小丫鬟进进出出地提热水,有了周夫人的命令,下人们很是尽心。
可宋沐瑾完全不适应这种生活,洗澡时怎么能有好几个人在一旁呢,好说歹说才把丫鬟们劝出去。
泡在浴桶里,宋沐瑾轻轻地揉了揉脑袋,还是有点疼,大概是穿过来时磕到的,一想到这事,她就一阵无语。
这过来的原因不知道,回去的方法也不知道,宋沐瑾自认过去的十七年里也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怎么就被弄到这个地方了呢?
回想起穿越前的最后一幕,是她跨过了门槛,思及此宋沐瑾从浴桶中起身。
往桶外缓缓迈出步伐……
好吧,无事发生。
这古代的衣服属实难穿,简单穿好里衣,宋沐瑾又尝试着跨过盥洗室的门槛,左看右看,依旧没有变化。
烛光把宋沐槿的身影打在门上,门外的两个丫鬟就这样看着宋沐瑾在屋内跨来跨去,二人对视,皆是一头雾水。
终于,宋沐瑾走累了,一屁股坐在了床上,夜越来越深,对家的思念也越来越浓。
蜷缩在床边,宋沐瑾隔着窗望着天上的弯月,轮廓模糊,却也能给想家的人带来一丝丝慰藉。
带着失落,宋沐瑾渐渐入睡。
可周夫人那边却迟迟没有熄灯,秦尚书位高权重,可这些年来从未不打招呼就夜不归宿,今夜却迟迟未归,是以周夫人根本睡不着。
“还是没消息吗?”
小厮到相熟的人家找了一圈,无功而返,听到回话后,周夫人彻底坐不住了。
“这、别是出什么事了,秦二,你去户部门外守着,看到老爷立刻回话;秦六,再过半个时辰,老爷若是还未归家,你就去京兆府报案。”
安排好一切,周夫人依旧不放心,她站在门前向府门的方向眺望。
一刻钟后,秦尚书身边的长随回来传信今晚他就留宿户部,周夫人的心才放下来,躺下时已过子时。
“砰!”
寂静的夜色中,一声异响打破了秦府的安宁。
“圣上有旨,秦尽忠以权谋私、贪赃枉法、结党营私、意图谋反,现已认罪,特命本官查抄家产、抓捕尚书府所有人员!违令者,斩立决!”
霎时间,秦府陷入混乱。
往日里谦和的同僚,此时如同土匪一般,所到之处皆是惨叫声。
周夫人闻言匆匆赶来,只披了件外套,面容略显憔悴。
负责查抄的官员见此,暗中感慨,天子近臣真不是那么好做的,当真是伴君如伴虎,“周夫人,得罪了。”
嘴上说着抱歉,可官兵查抄的脚步一点也没停歇。
周夫人张了张嘴,最终化作一声叹息。
如今这番模样,一定是皇上的意思,她就算再闹也无济于事。
周夫人向那官员行礼后,转身回院子换身衣裳,既然已成定局,那便不能失了最后一份体面。
有了她的冷静,其他人也渐渐镇定下来,慌乱过后,学着主母回去梳妆。
夜半的火把将秦府的上空照亮,却照不到前方的路,周夫人的身影被拉地很长,在场官兵无不为此动容。
“宋姑娘!快醒醒!”
丫鬟彩芸冲了进来,她刚得到周夫人命令,找机会把宋姑娘送出去,她本不是秦府之人,不能受此无妄之灾。
宋沐槿睡眼朦胧,从彩芸的三言两语中了解了情况,一时有些愣怔。
抄家,这个词对于现代的她有些遥远。
“姑娘别发呆了,客院已经被搜过了,一时半会儿没人会再来,奴婢送您到后门,您借机逃走。”语毕彩芸也已经帮宋沐槿把衣服穿好,拉着她往外跑。
其实,宋沐槿下意识想说“一起走”,可下一秒理智回笼,这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还是保命重要。
借着夜色左绕右绕,宋沐槿终于到了后门所在的院子。
“姑娘,那就是后门,保重。”
说着话,宋沐槿手中多了一个钱袋子,“姑娘,这是奴婢攒的银子,想来也是花不上了,你拿去吧。”
语毕,彩芸毫不留恋地转身,她没有办法走,宋沐槿不同,她只是暂住的客人,官府的上名单没有她,可其他人但凡逃走一个,都只会更加激怒皇上。
宋沐槿咬咬牙,按下心中的负罪感,往后门跑去。
“站住!谁在那里?”
宋沐槿刚迈开腿,就听到后面有官兵追来的声音。
谁站住谁傻子,不跑难道等着被抓吗?
宋沐槿加快脚步,以前体测八百米都没这么快过。
“啊!”
随着剑鞘落地,宋沐槿脸朝下趴在了地上,很快两个官兵上前,一左一右地架起她,押往前院。
宋沐槿后脖颈处钝痛不已,她十分想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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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可瞟到官兵腰间的剑,瞬间偃息旗鼓。
只能在内心咆哮,她这个“刘姥姥”没“打到秋风”,却赶上了“抄检大观园”。
一到前院,宋沐槿就看到了黑压压的人群,后面还放着一箱箱抄来的家产。
周夫人看到了宋沐槿,无声叹惋。
走出正门,宋沐槿不经意间回首,刻着尚书府的牌匾正被人拆了下来,随意地绑在一个箱子上。
宵禁的街道,秦府上下被押往诏狱,长长的队伍走在路上,宋沐槿伸着脖子望了一眼在心中感叹,幸亏是晚上,否则白天还要被人围观。
外面没什么光亮,而诏狱里也是黑乎乎的,不见天日。
宋沐槿被推了一把,踉跄着跌进牢房。
等狱卒走后,宋沐槿才冲外面翻了个白眼,坐在算不上床的床上,手背托着下巴,回想着这一天的遭遇。
不知是头和脖颈处的伤,还是昏暗的环境适合睡觉,亦或是宋沐槿心大,想着想着,感觉脑袋昏昏沉沉的,很快便倒头大睡,最后一刻,她还在想是不是这样就能穿回去了……
再次醒来,依旧是那个几近封闭的牢房。
宋沐槿有些气馁,想她一个五好青年,竟然会有牢狱之灾,真是让人生气。
起身查看牢房四周,称得上家徒四壁,宋沐槿气馁地坐了回去,昏暗、寂静的环境,模糊了时间,不知过了几天,外面响起了脚步声。
“哒、哒、哒。”
借着外面几个火把,宋沐槿看到有人影往这边走来。
那一秒她想了很多,不会是要把自己带出去斩首吧,印象中古装剧里刑场的剧情总是心惊动破,难道今日真要命丧于此!
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宋沐槿立刻回到床边,手不自觉地抓着席子,心乱如麻。
牢门被打开,身形高大的狱卒开口:“你姓宋?”
宋沐槿眨眨眼,尝试着起身,很好,对面没动静,“是。”
“跟我们走一趟吧,大人有话要问。”
走出牢房,宋沐槿被带到了一个类似审讯室的地方。
“你叫什么名字?”
审讯官没有开场白,直接问话。
宋沐槿如实回答,能让她答话,意味着有生的希望。
“你和秦府是什么关系?怎会住在府内客院?”
宋沐槿绞了绞手指,把前一天傍晚遇到周夫人的事仔仔细细地说了一遍。
审讯官眼神如炬,盯着宋沐槿有些不自在,她尽量让自己放松,还原当时的情况。
当被问到自己遇到什么事,来自哪里时,宋沐槿揉了揉脑袋,“大人,我磕了头,之前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
审讯官撇了撇头,一个大夫快步上前,为宋沐槿诊治。
“回大人,这位姑娘的确伤了脑袋,这失忆之症倒是说得通。”大夫的话印证了宋沐槿的证词。
审讯官又看了宋沐槿几眼,确认她没说谎后,让其画押,“行了,秦府一案与你无关,宋姑娘可以离开了。”
宋沐槿被这突如其来的喜讯砸晕了头,扬起嘴角向审讯官鞠了一躬,随后便欢欢喜喜地跟着狱卒离去。
在场的其他官员看向审讯官,“大人,您当真放了那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