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月明溪在水井处洗漱好,哼着小曲在铜镜前给自己辫了个发型。
打开大大的首饰盒,月明溪在众多发簪中精挑细选了一个凤凰红簪。
正好配身上穿的明黄上杉,胭脂红襦裙。
襦裙里面穿着她昨日在店铺买的红肚兜,白亵裤。
既然穿越到了古代,那就要入乡随俗了。
翘起唇角,月明溪喜滋滋地在铜镜前看着自己头上的凤凰红簪。
红簪非常好看,非常衬这身衣裳。
虽然这衣裳是乌山青捡的吧,但月明溪不舍得扔掉。
质量好,颜色漂亮,触感柔软舒服,关键还不要钱,月明溪简直要喜欢死了。
站起身,月明溪蹦蹦跳跳地去后院找乌山青。
她气来的快,消得也快,昨天晚上和乌山青因为烤鱼争执生的气,她哼几声,跺几脚,就已经全部消完了。
太阳刚冒出半个头,山上空气清新自然,地上的草药叶上挂着新鲜的露珠。
月明溪双手欢快地背在身后,在乌山青身边转圈玩。
“乌山青,我看昨日的烤鱼不见了,你是不是在我走后吃掉了?是不是特别好吃,我往上面放了好多调料,我今天还想吃烤鱼,你想不想吃。”
月明溪翘起唇角,一口气也不停歇,接着道:“不过早上还是不要吃了,对身体不好,你说是不是?早上还是要吃清淡的比较好。对了,你早上想吃什么?我昨日在集市买了不少食材呢。”
她一来,整个后院都是她的声音了。
昨日在他脑海里扰他,现在又在他耳边扰他。
大早上就扰得人不得安生。
乌山青摘着自己的草药,淡声道:“昨日睡得好吗?”
“好啊,”月明溪笑嘻嘻道,“一闭眼到天亮。”
乌山青“嗯”了一声,摘好自己的草药站起身。
月明溪跟上他,“哎,乌山青,你还没告诉我早上想吃什么呢?”
“不吃。”乌山青面无表情道。
虽然不知为何她做出的东西能使他产生味觉,但乌山青并不想沉溺其中。
一个即将死去的人而已,对他来说,不过昙花一现,有和没有一样。
拧眉朝向这个痴傻儿,他对她并不抱任何信心。
他耗费五千二百年的心血,已然功亏一篑。
“那我做什么,你就吃什么了啊,这次可不能挑食了。”月明溪一脸认真道。
“不必做我的,”乌山青打断她,“我马上走。”
“是去你昨天飞到一半的地方吗?”月明溪还记得他昨天说过的话,眨眨眸子问道。
“不关你的事。”乌山青冷道。
月明溪气鼓鼓地瞪向他,“你这人,说话太让人伤心了。”
“稀奇,”乌山青嗤了一声。“傻子也知道伤心吗?”
他多年的心血毁于一旦,他还没说什么,她倒是先告上他的状了。
“你你你!”月明溪简直要气炸了,“你才是傻子。”
她气得嘴都在打哆嗦,口不择言起来。“把昨天晚上还有中午吃我的鱼还给我。”
说完,月明溪就后悔了,她身上穿着乌山青捡的衣服,头上带着乌山青给的首饰,鱼是在乌山青家抓的,钱也是乌山青给她的,她实在没有立场说这句话。
而且,这句话也太幼稚了,显得她更傻了。
说出去的话,泼出的水,事到如今,月明溪只好梗起脖子装死,心虚地瞪着乌山青,企图在气势上制胜。
“鱼已经没了,”乌山青皱眉,“还别的可以吗?”
月明溪眸子诧异地瞪大,这人居然那么实诚,没有和她计较。
月明溪就是个炮仗,火气上来的快,下去的也快,现在已经完全熄火消气了。
唯恐乌山青和她计较起来,月明溪赶紧接着他给的大台阶道:“可以。”
“你要什么?”乌山青抿了抿唇,问她。
“我要——”月明溪绞尽脑汁地想,有了,挺直腰杆,月明溪一字一顿道:“我要你陪我一起吃饭。”
乌山青不是不想和她吃饭吗?她偏要让他和她一起吃。
气他,就气他,气死他。
乌山青实在无法与傻子的脑回路对上电波,拧眉不解道:“你为什么那么执着我吃不吃饭?”
“因为——”月明溪眸子黯淡下来,往事突然涌上心头,月明溪鼻子发涩。
晃了晃头,月明溪吸了一口气,以其人之身还至其人之道,凶巴巴道:“这不关你的事。”
“哦。”乌山青面无表情道。
月明溪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心情低落起来。“我饿了,我要去做早饭了,你有想吃的吗?”
“随便,”乌山青转过身,仓促道,“我走了。”
再不走就真得来不及了,他种的树再不浇血要死了。
龙血树极为挑剔,浇血的时间点古怪之极,有时一天需要浇三次,有时三年不浇一次。
但只要浇血点一到,最多等他一柱香的时间,不然便会枯萎而死。
虽然对这个傻子不抱任何希望,但种了五千二百年的树,乌山青也种出感情了。
“哦。”月明溪学他说话。
乌山青脚步顿了一下,“一会儿就回来了。”
“哦。”月明溪没什么反应。
乌山青把草药篮放下,补充。“我会回来吃的。”
“哦。”月明溪轻声道。
乌山青疑惑地垂头朝向她的方向,“你在不开心吗?我不是已经还你了吗?”
月明溪脚尖踢了踢地,抿唇道:“没有不开心。”
这下“哦”的人又换成乌山青,哦完,乌山青低头道。“我这下真走了。”
月明溪无语地看向他,“你快走。”
“哦。”乌山青点了点头。
没忍住,月明溪扑哧一下笑出声。
“都别哦了,你快走吧。”
“哦。”乌山青小声道。
说完,他脚尖轻轻一点地,嗖地一下飞天不见了。
月明溪膛目结舌,乌山青是火箭吧,那么快。
饶是她眼睛好得能目视千里,也不过眨眼之间,此人便消失的连个点都不剩。
-
舀好两碗绿豆粥,月明溪盖上锅盖。
她熬了整整一大锅的绿豆粥,还往里面加了冰糖。
绿豆粥消暑解渴,是夏季的好饮品,这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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锅够她喝一天了。
现在是夏末,山上没那么热,放一个白天是没有问题的。
把做好的清蒸鱼,清炒小青菜,番茄鸡蛋端到小木桌,月明溪又端来一小筐馒头。
馒头是煮粥时顺便热的,一共热了四个。
最后把绿豆粥端上桌,摆好凳子碗筷。
月明溪坐在小凳子上,从纳物囊里取出一块桂花糕,准备先垫垫肚子。
桂花糕甜甜滋滋的,月明溪小口小口食不知味地吃着。
不知过了多久,一滴一滴的眼泪掉落在桂花糕上,掉落在月明溪的手上。
嘴里开始泛起眼泪的苦咸,月明溪蓦地从回忆中回过神。
抬起手,月明溪慌张地擦掉眼泪,却越擦越多。
不舍得浪费,月明溪囫囵地把桂花糕吞下。
吃的太呛,月明溪背离木桌,剧烈地咳了起来。
“你怎么了?”乌山青冷淡的声音响起。
月明溪呛咳的脸红,看着从天而降的乌山青,轻轻摇了摇头,“没事,饭做好了,过来吃饭吧。”
乌山青没有动,皱了皱眉道:“你哭了。”
月明溪勉强笑了笑,“吃东西太快,呛到了。”
“骗人。”乌山青戳破她。
月明溪学他之前说的话,“爱信不信,快来吃饭。”
乌山青也学她,“你不说,我不陪你吃。”
月明溪哼道:“这由不得你,这是你要还我的。”
“哦。”乌山青说不过她,干巴巴地哦了一声。
坐在木桌前,两个人沉默地吃着饭菜。
天色大白,歪脖子树上的明花灯散发着淡淡的绿光,笼罩在两人周围。
月明溪食欲不振,吃得不多。
慢悠悠地吃着自己的饭,月明溪把目光聚集到乌山青身上。
他今天穿了一身白衣,双眼蒙着青纱,纱条随意地系在脑后,面容白净,吃饭斯斯文文的,看着格外赏心悦目。
今天还算给她面子,不像昨天晚上,一样菜只夹一小口。
勉强吃了一会儿,月明溪实在没有胃口,放下筷子,恹恹道:“我吃饱了,你吃完记得喊我,我来刷,锅里还有绿豆粥,满满一大锅,你想喝了就去舀。”
“我刷。”乌山青抬起头。
“那好吧,”月明溪站起身,“我有点累,回去睡会儿。”
抿了抿唇,乌山青喊住她。“月明溪。”
月明溪脚步顿住,这还是乌山青第一次喊她名字。
字正腔圆,清冽好听,比她想象的还要好听。
月明溪的耳朵动了动,垂眸看他。“怎么了?”
“为什么哭?”乌山青拧眉。“我还要还什么?”
月明溪:“……”
乌山青这人有毛病吧。
气鼓鼓地看着他,月明溪哼道,用他说过的话堵他。“我想哭就哭,关你什么事?”
说完,月明溪决定学他学到底。
不再管他说什么,她闷着头跑回屋里。
听着月明溪走远的脚步声,乌山青捏了捏眉心,他真是给自己找了一个大麻烦。
随着他的动作,指尖传来锥心刺骨的疼痛,一直连到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