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进阶任务2(三合一) 苏依茗忽然凑上……
身心疲惫的夏初辞趴在桌上数米粒, 无心吃饭。
苏依茗伸手撸了撸她的脑袋,手法和撸猫如出一辙,问道:“怎么了?是工作不顺心吗, 说出来看看我能不能帮上你。”
夏初辞叹了一口气,放下筷子, 有气无力地把白天碰壁的事讲了一遍。
“问题不大,先吃饭,吃饱了再和你说该怎么做。”
夏初辞眼冒星星,惊喜问道:“真的?你真的有办法?”
苏依茗夹了一块煎酿茄子放到她的碗里, 说道:“乖,先吃饭, 不吃就不说。”
闻言, 夏初辞立马恢复干饭人本质,调整为进食模式。
苏依茗对此表示十分欣慰, 一边投喂,一边细嚼慢咽地陪吃。
夏初辞嘴上享受着美食,心里也没闲着,向系统抱怨:系统,问个问题, 话说你身为主角的金手指, 怎么半点用处都没有, 主角还得依靠反派帮忙才能完成任务, 你就不感到羞愧吗?
系统:【】
如果不是要遵循“客户就是上帝”的原则, 系统很想回怼:你身为一个主角处处吃反派的软饭都不觉得羞愧, 本系统有什么好羞愧的!
完全没有羞愧意识的夏女主在苏反派的投喂下,欢快无比地填饱了肚子,摊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此时此刻, 某系统正在同行群里吐槽: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从业这么多年,还真是第一次遇见这种奇葩用户,又菜又懒,事儿又多!
收拾好碗筷的苏依茗看不下去了,把她拉到楼下小区花园遛弯去,美其名曰消消食。
夏初辞手背在后腰上,吊儿郎当逛着花园,这无忧无虑的悠闲姿态,跟刚才那个无精打采的她判若两人,这也是苏依茗最佩服她的地方,烦恼来得快去得也快,心宽得很。
但问题还是要解决的,苏依茗见她完全忘记这回事了,只好自己先开口:“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使唤不动他们?”
一说起这个,夏初辞就又蔫了:“这还用得着想嘛,当然是因为我只是个小角色啊,我又不是人家的领导,人家凭什么要听我的。”
“这只是其一,还有别的原因吗?”
夏初辞思考片刻,不确定道:“呃,我不会来事,和大家的关系一般?”
“嗯,不错,挺有自知之明,还有呢。”
夏初辞不乐意了,停下脚步,双手叉腰,嘟嘴道:“喂喂!你这是在借机挖苦我么。”
苏依茗哈笑道:“我哪敢啊,你在我眼里永远是最棒的。”
“切,没诚意,我才不信呢。”
苏依茗看她噘起的嘴都快能挂住油瓶了,不再逗她,要是真把人给惹急了,回头还得自己哄,何苦呢。
她赶紧切入正题:“有个成语叫知人善任,想要借用别人的力量来达成自己的目标,必须要先充分了解这个人。”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这么短时间,我怎么去了解这些人啊,再说了,情报局又不是我开的,我上哪儿找他们的资料。”
“倒也不用这么麻烦,周年庆晚宴的事还不至于这么大动干戈,你只需要用两个维度来给他们划分,再对症下药,就能轻松解决问题了。”
夏初辞惊奇问道:“咦,哪两个维度,真有这么厉害?”
“那当然了,能力和意愿,以这两个维度为坐标抽,可分为四个象限,根据每个象限的特性采取不同的策略,比如,高能力和高意愿的人,可以给他们授权。”
夏初辞仍一知半解。
苏依茗继续说:“李司雨就是属于这类人,她年纪不大,却是刘部长的得力干将,在舞台策划执行方面有非常丰富的经验,既然她接手了这件事,那必定会尽心尽责,所以你只需要抓住大方向即可,细节的把控完全可以放心交给她,充分授权给她。”
“嗯,这个倒是不难,难的是高能力低意愿的人,戴秀梅部长就是这样,她在统筹晚宴餐饮方面的能力自不必多说,可是她不乐意,我也拿她没办法。”
“对处在这个象限的人只能是说服她,让她心甘情愿做事。”
夏初辞郁闷道:“那要怎样说服呢?我也给不了她什么好处,和她也没有交情,人家凭什么心甘情愿帮我做事呢。”
“每个人都有自己在意的东西,一个部长,尤其是像她这样野心不小的管理层,肯定会很看重上面的人对她的看法,只要你能让她相信,总部的领导有多重视这次的晚宴,她自然懂得要抓住机会好好表现。”
“就这么简单?”夏初辞对此表示怀疑。
“说容易也容易,说难也难。戴秀梅是个聪明人,你不能明说,而是要在无意中透露出这个意思,她自然就会抓住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了。据我所知,当初她调到子公司是迫不得已的选择,你可以从这方面入手。”
“原来如此,我知道要怎么做了。我要是有你一半的聪明才智,也不至于遇到这么点挫折就束手无策。”
夏初辞眼冒星星,瞬时化身小迷妹。
苏依茗笑道:“别妄自菲薄,你只是缺少经验,以后会变好的。”
夏初辞咧嘴笑了笑,厚着脸皮点了点头,她忽然想起一事。
“对了,下班前,前台小妹妹问我能不能让她帮忙准备晚宴的事,她想跟着学习,积累经验。但她也是个新人,没这方面的办事经验,我怕她会搞砸,就没直接应允,你说像她这样的,我该怎么办?”
“这就是典型的高意愿低能力,这类人自然是不能置之门外的,要让她参与进来,可以安排一些简单的事给她做,不过需要注意的是,你在发布任务时需要详细具体,执行的每一个步骤都需要交代清楚,并且及时跟进。”
有了苏依茗的助力,夏初辞茅塞顿开,终于在这一堆捋不清头绪无从下手的事务中,找到了解决问题的思路。
不得不说,苏依茗真是个出色的管理者,想到将来苏家要落到自己手里,不免捏了把汗,自己真的不会把苏氏集团搞破产吗?
“你就不好奇低能力低意愿这类人的驱动方法吗?”
“嗯?这类人不是直接炒鱿鱼么。”夏初辞理所当然地说。
“这类人其实不少,相当一部分基层员工就属于这种,他们不求上进,得过且过,浑水摸鱼。”
夏初辞仰头斜眼看她,危险地说:“我有理由有证据怀疑你在内涵我!”
苏依茗笑而不语,继续向前走。
夏初辞气得直跺脚,咬牙切齿地盯着前面的背影。她快步赶上,跳到苏依茗的背上,大呼道:“看招,泰山压顶!”
如果是别人使这招,苏依茗一定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来个过肩摔,将偷袭者毫不留情地甩到地上,但偏偏这个人是夏初辞,那就另当别论了。
怕她没抓稳摔下来,苏依茗微微弯腰,双手往后一抱,托住了险些滑下来的夏初辞,再顺手一捞,站直身体,将人背了起来。
夏初辞本来想把她扑摔在地的,没想到竟然被苏依茗轻松化解,自己还落了下风,顿感脸上无光。
失策啊!苏依茗是个练武之人,就是一个彪形大汉也打不过她,自己这小体格,怎么就不自量力上赶着送人头呢。
苏依茗虽然看起来苗条纤弱,实则深藏不漏。夏初辞曾在她换衣服的时候,瞅见过她腹部的马甲线,纤细的胳膊也相当孔武有力。
还记得刚住一起时,两人玩游戏,夏初辞输了不甘心,就挠她痒痒,谁知苏依茗力大惊人,不费吹灰之力就把她压制住了。
至今仍忘不了,当时动弹不得的她,全身上下被苏依茗的魔爪挠了个遍,浑身奇痒难耐,满床打滚,笑岔了气。
血淋淋的教训啊,从那以后她就再也没敢挑战过苏依茗的力气,今天怎么就昏了头脑了呢。
夏初辞做最后的垂死挣扎,摇晃了两下,道:“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
苏依茗拍了拍她的屁股,威胁道:“再不老实,就把你摔地上。”
这下夏初辞终于老实了,下巴枕在人家的肩膀上,凑到人家的耳边,低声撒娇求饶:“我知错了,下次绝对不会偷袭你,你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这次呗,求求你了,放我下来好不好嘛。嗯?”
苏依茗把她往上颠了颠,无奈道:“油嘴滑舌,要是还有下次,看我怎么治你。”
夏初辞立刻指天发誓:“绝对不会再有下次,我怕保证!”
见苏依茗仍然没有把自己放下来的意思,夏初辞问道:“你不放我下来,打算就这么背着我回去?”
“嗯。”苏依茗对她持续输出语言伤害:“比以前重了点。”
“哼哼,是你把我养胖了,这个世上你最没有资格嫌我胖。”夏初辞据理力争。
苏依茗投降道:“好好好,不嫌弃,肉呼呼的,手感不错,我更喜欢。”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夏初辞虽然嘴上不在意,但心里还是暗暗开始琢磨起了减肥这事。
当然了,减肥这事注定是要以失败告终,苏依茗对她别的事都是宠溺放任的态度,只要她开心就好,但唯独在吃饭这件事上,极其严厉,要求必须营养丰富,按时吃饭。
夏初辞一度反抗过,但最终还是败在了对方的美食诱惑之下。
减肥大业终究是注定了要失败的。
次日,夏初辞有意无意地给戴秀梅透露了一个八卦消息:集团总部的行政经理合同期将满且不打算续签,而公司对这个岗位不做外聘,计划在集团各子公司甄选合适的人来担任。
戴秀梅当初之所以从集团总部的行政主管,调配到这里做市场经理,就是因为与行政经理不和,且晋升无望。
本来她想着熬两年,待子公司壮大后,需要设置行政负责人的岗位时,可以直接转岗,干回老本行。
而现在不用再熬了,总部要内部晋升行政经理这个机会就摆在眼前,她又怎会不牢牢抓住。
有了戴秀梅和李司雨两位得力帮手,夏初辞的工作开展可谓是顺风顺水。
忙忙碌碌大半个月,前期的准备工作基本就绪,张特助对她的办事效率给予了莫大的肯定,这让夏初辞成就感十足,干起活来也更有劲了。
有人欢喜有人愁,夏初辞这边春风得意,妙妙那边却一筹莫展,虽然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收拾了之前那个烂摊子,但在张特助那里终究是失去了心腹的地位。
这天总经理楚茜来子公司办公,张特助让夏初辞去沏茶,虽然只是端茶倒水的打杂差事,但服务的对象是总经理,那就是妥妥的美差事一桩了,毕竟这是混眼熟的绝好机会。
以前这种事都是妙妙的专属工作,自从她犯了大错,张特助就把这个任务交给了夏初辞。
不得不说,茶水间真是职场八卦聚集地,在这里闲言碎语的小白领们,和那些在村口扯是非的三姑六婆如出一辙。
夏初辞向来是不掺和这种事的,即便是遇到了也会悄悄避开。但今天撞了个正着,给总经理沏茶耽搁不得,迫不得已她只能一边泡茶,一边硬着头皮听了几句。
“你们听说了没,妙妙泄露了公司机密,可能会被开除。”
“真的?难怪最近她满脸晦气,看到谁都不搭理。”
“你的消息不准,我昨天刚收到的消息,妙妙是榜上了对家的一个高管,暗中帮忙把我们的客户挖过去”
这群人吱吱喳喳说个不停,夏初辞听得头疼,只盼着时间能快点过去,赶紧泡好茶走人,待在这个是非之地,难免会惹来一身骚。
果不其然,墨菲定律只会迟来,却永远不会缺席。
其中一人说:“初辞,你和妙妙一起共事,你肯定知道吧,到底哪个是真的呀。”
夏初辞是真的不清楚妙妙的事,她一向不喜欢探究别人的私事,况且她和妙妙实在是不熟。再者说了,就算她真的知道些什么,也不屑于与人嚼舌根。
但她也没傻到给自己拉仇恨的地步,只敷衍道:“姐,你说笑了,我一个新人哪能知道这些啊,姐姐们先聊,我得先送茶水去了。”
夏初辞端着泡好的茶赶紧开溜,乍一看到正站在茶水间门口的妙妙,差点没把手上的茶杯给摔了,她稳住心神,朝对方笑了笑,算是打了个招呼。
妙妙面无表情地走进了茶水间,里面瞬间鸦雀无声,尴尬气息都要溢出来了,夏初辞不敢逗留,转身离开。
距离下班还有半小时,和楚茜开完会的张特助来到夏初辞的工位,吩咐她进去给总经理添茶,并提醒道:“总经理想和你聊聊,别紧张,放轻松点。”
夏初辞点了点头,该来的还是会来,这是上天(剧情)注定的,不管她再怎么低调行事,还是逃不掉和亲妈产生交集的宿命。
楚茜出生于书香门第,是个名副其实的大家闺秀,五官柔和,是个慈悲的面相,怎么看都不像是个生意人。
不知道是因为她的慈祥,还是因为两人的血缘关系,夏初辞对眼前的妇人打心眼里觉得亲切。
楚茜上下打量她,和蔼笑道:“嗯,是个好孩子,依茗那孩子常跟我提起你。”
咦哟,苏依茗竟然在家人面前提过她,真是受宠若惊。
夏初辞乖巧细声道:“是嘛,我和依茗是好朋友,没想到她竟然在家人面前提起过我。”
“那孩子从小性子就冷,能有个交心的朋友实属难得,以后还望你多担待,如果她让你受气了,尽管来和我说,我来给你做主。”
苏依茗本身就是高冷女神的反派人设,性子孤僻了点很正常,没知心朋友是理所当然的,但她有个好母亲,知晓她的心性,看重她的感受。
“总经理言重了,依茗人很好的,平时都是她照顾我居多,能和她成为朋友是我的福气。”
“叫总经理太生疏了,你和我女儿是好朋友,私下直接叫我茜姨就好,这样亲切一些。”
夏初辞眉开眼笑地应下了。
距离周年庆晚宴还有一周时间,张特助开始把工作重心放在这件事上,所幸夏初辞前期盯得紧,各项事宜都如期进行,所以只是比以前更忙了一些,并没有手忙脚乱,焦头烂额。
苏依茗最近也很忙,她逐渐参与到集团战略经营中去,大部分时间都跟在集团董事长苏文斛身边学习工作,继承人的继任计划也有条不紊地开展着。
这天夏初辞早早地就起了床,苏依茗十分诧异,问道:“今天怎么起得这么早?”
夏初辞一边洗漱一边回道:“今晚就是周年庆晚宴了,反正现在也睡不着,不如起来想想,还有没有疏漏的地方。”
苏依茗从身后将她搂进怀里,看着镜子中的她,柔声安慰道:“别紧张,今晚一定会顺顺利利的。”
努力了这么久,终于要验收结果了,又是第一次负责这么重要的项目,说不紧张都是骗人的。
不过,夏初辞不想她担心自己,于是点了点头,又往后靠了靠,感觉有了坚实的后盾,那颗慌乱的心也慢慢地平息了下来。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苏依茗的存在给足了她安全感,想到以后两人的敌对关系,夏初辞就忧从中来,愁上眉梢。
苏依茗蹭了蹭她的侧脸,宽慰道:“别担心,我今晚也会过去的,有什么问题我们一起来解决。好不好,嗯?”
这一声“嗯”的尾音化作一根羽毛,在她的心上轻轻拂过,悄然生出一种道不清说不明的情愫。
夏初辞将这种奇怪感觉归结为愧疚,别说是人了,就算是养的猫猫狗狗,相处久了,总是会生出感情的。
她对苏依茗好的初衷只是想抱大腿刷好感,但苏依茗对她的好,确实是发自内心把她当好朋友,这么一想忽然觉得自己有点渣,玩弄了小白兔的感情。
啊呸,什么小白兔,那是大反派大灰狼。夏初辞,你快醒醒,别被眼前的假象蒙蔽了双眼!
心里两个小人在吵架,半天都没分出胜负,夏初辞暂且搁置一边,不做他想,先做好当下的事最重要。
夏初辞今天不用到公司,而是直接去举办晚宴的酒店,事无巨细,亲力亲为盘点两遍,生怕哪个环节疏忽了。
晚上八点,各部门参会人员陆续入场,作为总策划人助理的夏初辞,无缘于和各位商界大佬们杯觥交错,全程待在监控室,督促流程进度,协调各方。
此时,主机位的屏幕上,一个男人正在舞台上,就公司的未来发展侃侃而谈,举手投足间,尽显儒雅从容的气质,又不失叱咤风云的气魄。
这个男人就是苏氏集团的董事长苏文斛,也就是夏初辞的亲生父亲。
夏初辞不禁唏嘘:苏文斛和楚茜这等人物竟然会生出夏初辞这种菜鸟,真是极大浪费了这么好的基因,相比之下,苏依茗这种天纵奇才更像他们的孩子。唉~可见后天教育是多么的重要啊!
所幸,晚宴的每项程序都有条不紊地开展,有张特助坐镇,戴秀梅和李司雨两位经验丰富的得力干将相助,晚宴的事基本不会出什么大的纰漏。
夏初辞百无聊赖地抠手指,为自己的进阶任务愁眉不展。
不能去宴会厅,整晚只能待在这个小小的监控室,别说是引起关键任务开启人的注意,估计连开启人的影子都找不着。
“咕噜~”真是雪上加霜,午餐就吃了个小面包,晚餐更是一点也来不及吃,此时饥肠辘辘的夏初辞只能看着屏幕上满桌佳肴咽口水。
她应该是穿书大军里最落魄最窝囊的那一位了吧,无颜面对江东父老啊!
正当她有气无力趴桌子上,盘算着“误闯”宴会厅,偶遇任务开启人的几率有多大时,忽然被人抚摸了几下头顶不听话的呆毛。
抬头一看,原来是苏依茗,今晚的她身着高定礼服,妆容精致得体,高贵大气中又不失艳丽,这哪里是一个大反派该有的气质,这是妥妥的大女主好不!
夏初辞压下心中的艳羡,问道:“你怎么来这里了?”
苏依茗道:“来看看你,吃晚饭了吗?”
夏初辞还没答,肚子适时发出“咕噜噜~”的响声,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下午太忙了,没来得及吃,等晚宴结束了咱们回去再吃。”
“走吧,我带你出去吃,戴部长安排的餐饮确实不错,色香味俱全。”
夏初辞站起来,指了指自己的衣服,说道:“我这个样子去了,还不得被人笑死。”
宴会厅里的人个个都是盛装出席,光鲜靓丽,她这一身工作服,实在是格格不入,完全不符合晚宴的着装礼仪。
苏依茗一脸意料之中,道:“放心吧,有我呢,我给你把衣服带来了。”
啊啊啊啊,这是什么人间小天使啊!
夏初辞内心的小人已经开始转圈圈欢呼了。
苏依茗不仅给她带来了晚礼服,还特意为她安排了高级化妆师。
短短十来分钟,夏初辞就焕然一新,身着高定小礼服,搭配清新俏皮的妆发,虽然比不上苏依茗的耀眼夺目,但也算是低调脱俗,混进宴会厅吃吃喝喝,完全够资格。
宴会厅左右两侧分别有一排长桌,桌上摆放着山珍海味,已经开餐半小时了,一眼望去,却看不到有被人动过的痕迹。
不过,想来也正常,来参加宴会的人都是来社交的,注意力自然不会放在吃吃喝喝上,都是端着高脚杯到处找机会结识大人物。
对于这些职场小白领来说,能给大领导敬上一杯酒,和这些非富即贵的人攀谈两句,若能如得了哪位大人物的眼,就是今晚最大的收获了。
夏初可不会管这么多,她来这里的任务只有两个,一是填饱肚子,二是找到关键任务的开启人。
距离晚宴结束还有一个多小时,她不紧不慢得拿出一个食碟,看起来很好吃的每样都拿一些,不到五分钟就装满了,找了个不起眼的位置,大快朵颐。
苏依茗并没有抛下她去应酬,而是十分贴心给她盛了一碗汤,道:“别急,慢慢吃,吃完了带你去认识一下人。”
“嗯唔~真好吃。”夏初辞的嘴巴忙里偷闲回应着。
在她吃到七分饱时,苏依茗道:“好了,等一下还要喝点酒,别吃太饱。”说着她手上还拿着纸巾,帮夏初辞把嘴上的油汁搽干净。
她靠得太近,擦拭的动作又轻。一下子被独属于苏依茗的气息所包围,夏初辞心里有点毛毛的,不由自主地朝后仰了仰头,小声说道:“嗯,知道了,那个~我自己擦就行”
苏依茗左手扶着她的后脑勺,制止她往后仰,右手小心翼翼地擦拭她的嘴巴,低声道:“别乱动,很快就好,我帮你补一下口红。”
嗯好吧,或许是自己想多了,她有这种被侵略了私人领地的不安感,可能只是大反派与生俱来的强势气场带来的不良感触罢了。
苏依茗忽然凑上来,双唇重重覆压在她的唇上,夏初辞瞳孔放大,耳边像是炸了个响雷,轰鸣声不断,脑子一片空白,茫然失措。
不知过了多久,苏依茗终于放开了她,指腹划过她的唇形,满意道:“不错,色泽匀称,好看。”
“这这这”夏初辞舌头打结,连话都说不利索,她强迫自己镇静下来,不可思议道:“刚刚我们是在接吻吗?”
鉴于她的表情实在是太过于震惊了,满脸匪夷所思,苏依茗不得不安抚她弱小的心灵,清了清嗓子,道:“我又没伸舌头,怎么能算接吻呢。”
夏初辞半信半疑地嘀咕:“是这样子么。”
她又瞄了一眼苏依茗,看到对方清澈的眼神,一本正经的模样,似乎真的是自己又想多了。
女性之间的友谊,确实比男性或男女之间的友谊要黏糊一些,像手挽手一起去上厕所,当面脱光换衣服,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这么一想,那好朋友之间帮忙补一下口红,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看来真的是自己见识短,太过于大惊小怪了。
不过,这种补口红的方式还真是别具一格,闻所未闻,也见所未见。
“那你给别人补口红也这样吗?”
“怎么可能,我只给你一个人补口红。”
“哦。”那好吧,看来是自己唐突了,夏初辞目光躲闪道:“那什么,我的好朋友不多,不知道原来还可以这样补口红,抱歉啊,我太大惊小怪了。”
苏依茗大度道:“没关系,这不能怪你。”随后又想到了什么,教育道:“不过,你不能随便和别人这样补口红,男的女的都不行,知道吗?”
夏初辞疑惑问道:“为什么?”
苏依茗严肃道:“因为我只给你这样补口红,所以你也只能给我一个人这样补口红。”
这么一说,好像也挺有道理的
哎呀,算了,现在不是纠结这种无关紧要的事的时候,找到关键任务开启人才是第一要务。
夏初辞甩掉脑子里这些杂七杂八的念头,说道:“那走吧,不是说要带我去认识一下大人物嘛。”
今天来参会的大多是子公司的员工,只有少数十来个集团总部的高层受邀来的,而这些就是苏依茗要给她引见的重点对象。
对于有些脸盲且记性不好的夏初辞来说,也不过是说几句场面话应酬罢了,转身就给忘得一干二净,实在算不上是搭上了什么好人脉。
介绍完在大厅里的人后,苏依茗把她带到了宴会厅旁边的一个贵宾休息室,两男一女坐在沙发上,另外还有一男一女手上拿着文件,站在沙发后方。
其中,两位女士她是认识的,就是总经理楚茜和张特助,而坐在最中间的那位,正是方才在监控室屏幕上看到的苏文斛。
据苏依茗介绍,站在苏文斛身后的是总部的法务部部长秦冥,而坐在苏文斛身旁的男人是苏文昌,也就是苏依茗的叔叔,苏绮蓉的父亲。
她抬头望去,苏文昌头顶上方明晃晃出现几个金光闪闪的大字——关键任务开启人。
夏初辞:
系统,你这不是开挂,简直就是开光了啊!
不过,她喜欢这么简单粗暴的提示方式,系统,再接再厉哦!
系统:【】
既然已经找到了开启人,那接下来就是要引起他的注意了。
这个苏文昌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在原作中,狸猫换太子这一出戏的始作俑者就是这位仁兄。
当年楚茜忽然早产,而苏文斛恰巧在国外出差无法及时赶回来,只能嘱托在国内的苏文昌多加照料。
那天苏文昌在厕所偶然发现了一名刚出生的弃婴,于是计从心来,随即买通了一名护士,在给新生儿清洗时趁机调换,之后更是神不知鬼不觉地将苏文斛夫妇的亲生女儿偷运出城处理掉。
关键任务就是揭穿真假千金,促使苏依茗黑化,而任务的开启人是这件事的始作俑者,似乎也是合情合理。
夏初辞为自己的智商感到担忧,这都没猜出来真是个猪脑子,那么接下来要怎么引起他的注意力呢?在原作中苏文昌是怎么认出夏初辞的真实身份来着?
对了,胎记。
狗血玛丽苏文怎么能少得了这样一个秘密武器!
这年头,身上没点特殊印记,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富贵人家流落民间的沧海遗珠好么!
没记错的话,她的右耳后根有一个指甲盖大小、莲花瓣状的淡粉色胎记。这个印记颜色极淡,再加上夏初辞平时都是披肩发型,所以极少人知道。
而今天为了搭配晚礼服的风格,化妆师给她做了一个清爽的束发造型,耳后根的胎记一览无余,真是天助我也啊。
公事聊完后,秦部长和张特助先行离开了,只剩下苏氏一家子和夏初辞了。
夏初辞颇有些拘谨,人家一家子聊家常,她一个外人坐在这显得格外突兀,完全说不上话,只能扯这个应酬式笑脸,安安静静当个透明人。
“听张特助说,这次的周年庆能这么顺利开展,初辞功不可没啊。”楚茜忽然把话题引导她身上。
夏初辞愣了愣,连忙谦虚道:“哪里哪里,都是张特助领导有方,我只是帮忙打打下手。”
苏依茗极力给她揽功劳,说道:“为了搞好这次的周年庆,天天加班,都没时间煲汤给我喝了,你看我着都瘦一圈了。”说完还不忘朝她眨了眨眼。
楚茜戳了戳她的额头,哈笑道:“她这么忙,你不好好照顾她,还让人家给你做饭,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
夏初辞微微垂下眼眸,娇羞地笑了笑。
苏文斛闻言,这才细细打量起眼前这个女孩,他微不可察地“咦”了一声,扭头对楚茜和煦道:“这孩子竟和你年轻时有几分相似,看来和咱们家颇有缘分。”
楚茜瞥了他一眼,娇嗔道:“你的意思是我现在很老吗。”
苏文斛满满求生欲,哄道:“哈哈,夫人会错意了,在我心里,夫人永远都是那么的明艳动人。”
楚茜脸上泛起一层薄薄的羞赧的红晕,道:“油嘴滑舌,老不正经。”
苏文斛夫妇结婚多年却恩爱有加,苏依茗早已见怪不怪,凑近夏初辞耳边轻声咬耳朵。
他们的话却引起了苏文昌的注意,他好奇地打量着这个备受兄长一家重视的女孩。
此时,夏初辞正扭头和苏依茗小声嘀咕,右耳后根的胎记一览无余。
苏文昌“呀”的一声,失态地蹭一下站起来,众人一脸疑惑地看向他。
“这是怎么了?”苏文斛奇怪问道。
苏文昌回过神来,连忙收起自己的慌张神色,皮笑肉不笑地说:“啊,没什么,就是看到夏小姐眉宇间有嫂子的几分神韵,有点诧异罢了。”
楚茜将信将疑问道:“真的?”
众人的目光都聚到夏初辞身上,这次竟是带着些许审视的意味。
这让她有些不自在,夏初辞笑道:“世界上人那么多,人和人之间有几分相似之处也很正常。”
第25章 进阶任务3 唉,我忧心的就是你啊
“哈哈, 说得也是。”苏文昌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随口问道:“夏小姐看着不像本地人啊,老家在哪里, 父母都是做什么的?”
“我从小是个孤儿,老家在一个偏远的穷山沟, 说了地名您也未必知道在哪里。”夏初辞不愿多说,就含糊其辞地敷衍几句了事。
其实只要他有心去查,想要知道她的身世易如反掌,而夏初辞也没有要刻意隐瞒的意思, 只是单纯地不想提起那段她没有亲身经历的黑暗过去罢了。
苏依茗怕勾起她的伤心往事,抢在苏文昌继续问之前, 赶紧转移话题, 对楚茜说:“妈,初辞这次表现不错, 能不能提前把她调到我身边啊,有了她的协助,工作上的事我必定更能得心应手。”
楚茜自然是不反对的,道:“这孩子资质不错,是个好苗子, 假以时日, 必能成大器, 成为你的左膀右臂, 既然你对她这么有信心, 那就让张特助安排调岗的事吧。”
苏文昌眉开眼笑道:“年轻人有干劲, 在一处共事是好事,你妹妹绮蓉常常念叨,等毕业了一定要来给你当助手呢, 这不,前段时间还吵着要到公司里来实习。依茗啊,你看”
“叔叔,绮蓉现在还是个学生,应当以学业为重,等她毕了业再说吧。”苏依茗冷冷地打断了他的话。
夏初辞腹诽:真是个会见缝插针的老狐狸,想要把女儿安插在未来继承人身边做事,你倒是想得美。大反派是你们这种炮灰角色可以随意拿捏的么,不自量力!
苏文斛眉头下压,近年来苏文昌的野心越来越大,在公司拉帮结派,屡屡插手公司要务,现在还把主意打到未来继承人身上,可谓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如果不是苏老爷子临终前嘱咐他,要善待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他早就把这个隐患逐出公司了。
他沉声道:“孩子们长大了,都有自己的注意,咱们老一辈的就别瞎掺和了,由她们自己做决定吧。”
楚茜对苏文昌的做派也颇有微词,冷讽道:“绮蓉现在还是小孩子心性,大可随心再玩几年,没必要逼她来受这份苦,苏家还没沦落到要指望一个娇气娃娃来挣钱养家的地步。”
苏文昌被兄嫂这样不留情面地驳回,讪讪地陪着笑脸,点了点头,不敢再多言。
气氛一下子变得出奇的尴尬,静默片刻,夏初辞斟酌措辞,笑道:“多谢总经理的抬爱,我一定会好好努力的,争取早日成为依茗的左膀右臂,替她分忧。”
闻言,楚茜的脸色终于阴转晴,对着夏初辞又亲切了几分。
苏依茗自幼聪慧,又是独立型人格,从记事开始就再也没向父母撒过娇,再加上从小被当成家族继承人来培养,与人相处时散发出来的冷感也越来越强烈。楚茜身为她的母亲,也极少感受到爱女的亲昵。
相比之下,有着不幸身世的夏初辞乖巧又可怜,眸间若隐若无的无辜之色,能更加激起她的母性保护欲,况且这又是自家女儿唯一的知心朋友,爱屋及乌,使得她把没有机会对女儿表露的爱,倾注到这个刚认识不久的女孩身上。
楚茜拉着她的手,和蔼道:“好孩子,之前不是说好了吗,私下直接叫茜姨就好。”
夏初辞耳尖微微泛红,羞涩地细声道:“是,茜姨。”
苏依茗伸手揉了揉她的耳尖,朝她浅浅颔首微笑,她希望自己的母亲能给予夏初辞更多的母爱,她想让这个有着不幸童年的女孩感受到长辈的慈爱。
这副和谐画面让苏文昌有些错愕,没想到一个穷学生竟能得这对母女的欢心,着实不简单啊。他盯着夏初辞耳后根的胎记若有所思,一个疯狂的念头随即冒出了脑海。
苏文斛余光一扫,正好瞥见苏文昌阴恻恻地盯着夏初辞,嘴角还挂着一丝诡异的狞笑。
他猜不透苏文昌在打什么坏主意,难不成是想拉拢女儿的好朋友助其某事?苏文斛微微蹙眉,心下黯然,看来往后要多加留意他这个弟弟的动向。
夏初辞察觉到有一股强烈的视线投射在自己身上,扭头朝源头望去,只见苏文昌玩味地看着自己。
苏文昌当场被抓包,非但没有心虚地移开目光,反而更得寸进尺,挑眉盯着她的眼睛。
夏初辞抿了抿嘴,无视他的目光挑逗,漠视中还带着几分不屑,然后若无其事地把注意力重新放回到苏依茗身上。
苏文昌气得牙痒痒,但又奈何不了她。
苏文斛将两人的较量尽收眼底,对夏初辞多了几分赞赏。
叮咚,系统传来喜讯:
【恭喜贵方成功引起关键任务开启人“苏文昌”的注意,完成进阶任务,读者爽度+2000,当前读者爽度为48500】
夏初辞:“欧耶,任务完成,下班啦~”
系统:【关键任务发布:真假千金与反派黑化,如无法完成,读者爽度-100000】
夏初辞:“这任务怎么一个接一个的,过分了啊,人家搞996,你搞007,给加班费了吗你,读者爽度怎么没见你按加班倍数给啊!我要申请劳动仲裁!”
系统充耳不闻:【请贵方接收任务!】
夏初辞:“哼,一点都不贴合用户需求,还说自己人性化呢,我看一个扫地机器人都比你人性化!”
她身不由己地朝“接受”的选择显示框瞪了一眼,系统“叮”地一声:【任务接受成功,预祝贵方马到成功。】
夏初辞:“诶?不对啊,前几天不是才5万吗,怎么今天就涨到10万了?通货膨胀也没有你这样的!!!”
系统:【读者爽度的奖罚值,会随着任务的难易程度而变,所以具体数值请以任务发布的为准。】
夏初辞:“你老实说,你是不是看我快攒够5万了才加价的?”
她忽然灵光一闪,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真香,震惊质问:“系统,是不是不管我挣了多少爽度,只要我任务失败,你都能找理由给我扣成负数?”
系统义正言辞:【没有的事!】
统统都毁灭吧,赶紧的,心太累了。
夏初辞的倦容落在苏依茗眼里,可把她给心疼坏了。
而苏依茗的关切眼神深深刺痛了夏初辞的良心,这两年来苏依茗对她的好,大到解决养父母一家这样的心腹大患,小到洗衣做饭嘘寒问暖,一桩桩,一件件,全都一股脑涌上心头,这个中滋味,可想而知。
唉,你这个样子,到时候我怎么忍心把你扫地出门啊!真是愁死个人了。
现在她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夏初辞甚至开始怀疑,当初坚信不疑的抱大腿刷好感策略,到底是不是条良策?
现在两人的关系这么好,一旦走完“真假千金”的剧情,两人从此交恶,苏依茗对她的恨意,究竟是会变少,还是会加深呢?
答案不言而喻了好吗!
被至交好友背叛的恨意怎么看都更严重
难道她努力了这么久的未雨绸缪,其实都是在作死吗!!!
夏初辞扶额:古人诚不可欺,自作孽不可活。
苏依茗喝了酒不能开车,晚宴结束后司机把俩人送回去,被自己绕进死胡同的夏初辞一路无话。
回到住处后,苏依茗洗完澡出来,便看到夏初辞一动不动坐在床头上,两眼放空,神情呆滞。
“在想什么呢?今晚怎么一直呆呆的,有什么心事就和我说说呗,压在心里多难受啊。”
夏初辞自然是没法跟她说心里话,摆手道:“没什么,只是累了,还没缓过神来,我睡一觉就好了。”说完就躺了下来,把头缩进了被子里。
苏依茗伸手把被子往下拉了拉,说:“把头露出来,别闷着了。”
废了一番功夫后,终于把夏初辞的鸵鸟脑袋给薅了出来。苏依茗紧挨着她躺了下来,从背后搂着她,柔声说:“累了就快睡吧,什么都别想了,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有我呢,别担心。”
夏初辞腹诽:唉,我忧心的就是你啊!
本以为今晚会是个不眠之夜,但她还是低估了苏依茗给她十足安全感的威力,没过几分钟就入睡了,一夜无梦。
第二天上班,张特助把她和妙妙叫到了办公室。
“初辞这次的周年庆办得不错,总经理都夸你聪明踏实,有潜力。”
夏初辞谦虚道:“都是张特助的领导有方,我今日的小成就,离不开您的悉心栽培。而且,此次晚宴的顺利开展离不开台前幕后的每一位工作人员,我只不过是其中的一份子而已。”
张特助欣慰地看了她一眼,道:“不错,任何项目的成功都离不开团队协作。”
夏初辞乖乖领教,妙妙也一声不吭地低头听讲。
张特助往后一靠,说道:“恭喜你们通过了考核。”
对面的两个小姑娘同时抬头,疑惑不解地看着她。
她说的是你们,而不是你。夏初辞此次表现不错,通过考核合情合理,但妙妙的考核又从何说起?
张特助看她们一头雾水,解释道:“虽然晚宴整体上是成功的,但有些细节问题没做到位。嘉宾进场前需要在三处纪念墙合影留念,但是只有两处有礼仪引导,有一处无人负责,妙妙发现了这个问题,主动补位,现场反应能力不错。”
妙妙也很意外张特助会留意到这个小细节,当时她发现这个问题时,没多想就上去帮忙了。
张特助继续说:“晚宴这个项目我交给初辞来负责,妙妙,你心里有多不痛快,我心知肚明。你没动歪心思从中作梗已然不错,发现漏洞,还能放下成见帮忙,说实话,我很意外,也感到很惊喜,不枉我这些年把你当心腹培养。”
原来如此,夏初辞感激地看了妙妙一眼。
而妙妙眼眶都红了,眼泪一串串地往下掉,哽咽道:“我之前犯了这么严重的错误,辜负了您对我的期望,我还以为”
第26章 反派黑化倒计时1 不把你拴在身边,一……
妙妙泣不成声, 张特助给她递纸巾,说:“你以为我把初辞招进来,是要顶替你, 所以你才处处不给她好脸色。我说的对吗?”
妙妙惭愧地点了点,哭得更厉害了。
夏初辞满额黑线, 难怪从她踏进公司的第一天起,不管她怎么示好,妙妙都无动于衷,原来是把她当成抢饭碗的了。
“关键时刻能放下个人恩怨, 以大局为重,出手相助, 就凭这一点, 你就有成为特助的潜能。”
张特助继续苦口婆心地传授:“身为特助,不能被个人情绪左右决策, 而是要以维护公司和上司的利益为出发点,做出当下最恰当的判断。”
妙妙尽力压住自己的哭腔,抽抽搭搭地说:“我明白了,谢谢张特助。”
“初辞,调岗的通知已经下来了, 明天你直接去总部报道即可。”
“好的, 知道了。”
妙妙错愕地看向夏初辞, 脱口而出:“你要调岗了?”
夏初辞点头道:“是啊。”
“她可是苏氏集团未来接班人亲自钦点的特助, 来咱们这里就是做个岗前培训。现在考核通过了, 也该调回总部了。”
张特助的视线转移到夏初辞身上, 继续说:“总部的人际关系更复杂,到了那边更要小心谨慎,别辜负了总经理对你的期望。好了, 我能教你的也就这么多,以后的路怎么走得看你自己的了。”
夏初辞诚心道:“是,我会努力的,张特助这段时间的教导让我受益终身,谢谢您。”
当天中午,夏初辞请全办公室的人喝咖啡,以感谢这段时间大家的照顾。
妙妙解开了心结,对夏初辞又愧疚又不舍,她喝了一口咖啡,说:“前段时间那样对你,对不起啊,希望你能大人有大量原谅我。”
夏初辞与她碰了碰咖啡杯,说:“别这么说,你也没做过什么伤害我的事,谈不上什么原谅不原谅的,我还要谢谢你呢,你昨晚帮了这么大的忙,希望以后咱们能成为朋友。”
妙妙舒了一口气,笑道:“那肯定的,你这个朋友,我交下了,日后你飞黄腾达了,可别忘了还有我这么个朋友啊。”
“哈哈,苟富贵,勿相忘。”
次日一早,在苏依茗的保驾护航下,夏初辞雄赳赳,气昂昂地到苏氏集团总部报道。这架势,这派头,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当老板的,不是来给人当助理的呢,简直是亮瞎了众人的狗眼。
苏依茗不以为意,照顾夏初辞这件事早已刻进了她的骨子里,像端茶倒水,带饭投喂什么的,都不需要思考,就自然而然地做了。
深受异样目光折磨的夏初辞率先受不了了,她冲进苏依茗的办公室,仰头叉腰,趾高气扬地说:“麻烦你搞搞清楚,我是你的助理,你是我的老板,哪有老板整天伺候助理的。”
“嗯,我也没见过哪个助理敢叉着腰质问自个儿老板的。”
苏依茗左手撑着办公桌,拖着下巴,理所当然道:“再说了,在家里不都是我给你端茶倒水的吗,这两年也没见你有什么意见。”
夏初辞跺了跺脚,急道:“你都说是在家里了,这是什么地方,这是公司啊,能一样么!”
看她急得要跳脚的模样,甚是可爱,苏依茗噗呲一笑,也不再逗她,妥协道:“好啦,以后我会注意的,在家里我伺候你,在公司你伺候我。”
这种“你主外我主内”夫妻搭档分工的既视感是怎么回事,夏初辞微微眯了眯眼,想不出个所以然,也就不纠结了。
这时,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苏依茗拿起话筒接听,静默片刻后,说道:“好,先安排他到休息区,我派人下去接。”
她放下听筒,对夏初辞说:“鎏漫集团的CEO李恒来了,正在楼下,你下去接他到3号会议厅,我稍后过去。”
来活了,爱岗敬业的大女主立刻收起无理取闹的小性子,切换为职场精英模式,走出了办公室。
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夏初辞在事业女神苏依茗的熏陶下,关键时刻也能学得有模有样,虽然现在还只是个花架子,但撑场子充门面还是绰绰有余的。
李恒见到夏初辞的第一眼,很明显地愣了愣,随后双目放光,肆无忌惮地上下扫视她一遍,满脸都是猎人看到猎物时的占有欲和征服欲。
夏初辞不甘示弱,也光明正大地打量起他来。
这个男人眉骨棱起,鼻梁高,面相不善。年过三十的他,同时兼备成熟与轻浮的气质,竟然毫无违和感。
确认过眼神,这是女主后宫的备胎成员之一!
《总裁夫人如此多娇》这本书的备胎多到令人发指,但凡能和高富帅扯上一丁点关系的男性,无不对女主倾心爱慕,另眼相待。
李恒和其他备胎最大的不同是,他是个狠角色,对女主有着近乎病态的执着。
这个角色在原作中,除了侧面烘托女主魅力之外,还担任着给黑化后的大反派提高装备的伟大使命。
苏依茗落难时,李恒施以援手,助她一臂之力,这就是苏依茗黑化后,能在短短三年内就卷土重来,将夏初辞折磨得体无完肤的主要原因!
苏依茗要报复她,李恒想得到她,两人一拍即合搞事情,只不过各怀鬼胎,最终大反派战胜备胎,毕竟备胎只是个工具人,天(剧情)要亡你,你怎能不亡!
夏初辞把他带到会议厅后就开溜了,她实在不想被一个老男人这样热火朝天地盯着看,浑身不自在。
苏依茗过来时,正好被仓皇出逃的夏初辞撞了个满怀,她惊讶问道:“怎么了这是,里面是有什么洪水猛兽吗,慌慌张张的。”
“没有没有,李总在里面等着了,我还有工作,就先回去啦。”夏初辞说完就快步离开了。
苏依茗奇怪地看着那个逃也似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的拐角处。
半小时后,会议厅的两位项目负责人相谈甚欢,双方初步达成了合作意愿。
苏依茗伸出右手,笑道:“合作愉快!”
李恒和她轻轻握了下手,回应道:“合作愉快!”
两人走出会议厅后,李恒端得一派绅士风,道:“苏小姐请留步,您日理万机,就不劳烦了,让刚才那位助理小姑娘送我就行了。”
苏依茗微微蹙眉,思量片刻,颔首道:“那好吧,我就不送李总了,稍后我让她来送您下去,失陪了。”
几分钟后,电梯里,李恒忽然凑近夏初辞耳边,低沉的声音响起:“有没有人说过,你很美,美到可以魅惑人心。”
夏初辞面不改色,道:“李总过奖了。”
他微眯着眼,深吸了一口气,痴迷道:“你身上的香味也能乱人心神,从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觉得你是一只九尾狐,清纯又妩媚。”
你特么才是狐狸精,有你这么夸人的么!
夏初辞往旁边挪了一小步,避开这个男人的气息侵袭,冷冷道:“李总说笑了,谁不知道我们这公认的第一美人是我老板,也就是方才和你商谈的苏氏集团未来继承人。”
李恒热情不减,哼笑道:“你老板确实是个高贵冷艳的美人儿,但没有你够味儿。”
虽然他的目光温柔和煦,但从他充满攻击意味的语气中,夏初辞感受到的不是赞美,而是红果果的歹意。
虽然看过原作,对他的流氓程度心中有数,但当这个人真的出现在眼前,并臭不要脸地调戏自己时,夏初辞也是无语到心口犯恶心,恨不得要抽他两个大嘴巴子。
此人不按套路出牌,少招惹为妙。
两人走出电梯后,李恒仍然不死心,嬉笑道:“我说的是真的,你可别不信啊,你就是缺少一个像我这样懂你的男人,夏小姐考虑一下要不要跟我呗。”
夏初辞腹诽:哼,老子有男主了,用不着你这么个老男人。
她假装没听出他的挑逗之意,故作轻松回应道:“李先生过奖了,大门就在那,您慢走,我就不送了。”
李恒伸手拦住了她的去路,说道:“先别急着走嘛,还有事没说。”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道:”诺,这是我的名片,哪天要是忽然想我了,随时可以联系我。”
虽然极其不愿意和他有任何瓜葛,但出于礼貌,她还是接过了名片。
李恒的车一走,她就毫不犹豫地撕碎了名片,丢进旁边的垃圾桶,便转身准备回办公室,却发现苏依茗正站在不远处看着自己。
夏初辞若无其事地跑到她面前,问道:“你怎么来了?”
苏依茗牵起她的手,走进电梯,说:“嗯,来接你。”
夏初辞奇怪道:“哈?来接我?难不成我还能在公司迷路不成。”
苏依茗一本正经地说:“是啊,不把你拴在身边,一眨眼你就丢了。”
呃虽然她有点轻微路盲,但还不至于在公司都能走丢了,鉴于苏依茗的情绪有些怪异,夏初辞并没有反驳她的话。
苏依茗踌蹴良久,直到回到了办公室,才把心里话问出来:“你觉得李恒这个人怎么样?”
好端端的怎么问这个,难道和黑化后的剧情有关?
夏初辞简明扼要概括道:“人面兽心。”
苏依茗一怔,郁结在胸口的闷气被这四个字疏散开来,颔首道:“眼光不错。”
第27章 反派黑化倒计时2 不管你说什么,我都……
眼光不错?
难道苏依茗这时候就看出李恒不是什么好鸟了?
不过想来也对, 苏依茗可是智商情商都在线的大反派啊,看人这点眼力还是有的。
“初辞,以后再遇到他, 你要离得远远的,知道吗?”
“嗯?为什么?”
苏依茗叹气道:“他对你起了贼心, 我怕他对你下黑手。”
“放心吧,他不会的,李恒这个人虽然好色滥情,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但也算是光明磊落,倒不至于使那些下三滥的手段。”
“哦?是吗, 你不是今天才认识他的么, 怎么这么了解他。”
夏初辞一噎,敷衍道:“哈, 直觉而已,女人的第六感嘛。”
苏依茗显然不信,挑眉道:“我的第六感告诉我,你有事瞒着我。”
夏初辞脱口而出反驳道:“没有,绝对没有!”
这幅心虚地样子实在没什么说服力, 但苏依茗向来是不舍得为难她的, 纵容道:“嗯, 没有就没有, 你是知道的, 不管你说什么, 我都愿意相信。”
呃这话听起来怎么怪怪的,大反派在ooc这条路上一去不复返。
苏依茗忽然凑过来,伸手捏着夏初辞的下巴, 道:“你知不知道,你的眼睛有钩子,能把人的魂儿都勾走。”
夏初辞浑身一颤,脑海浮现一段文字:
【昏暗的灯光下,苏依茗冷笑道:“你这双眼睛是不是有钩子,不然怎么能把人的魂儿都勾走了,让所有人都围着你转。”说罢,她揪着夏初辞的头发,指着架子上的几个透明酒坛子,兴奋道:“把你的眼睛挖出来泡酒,一定更美味吧,哈哈哈”】
夏初辞感到一阵眩晕,眼前的苏依茗逐渐变得模糊,和原作的苏依茗慢慢融合,恐惧涌上心头,她用力推开对方,脸色撒白,直冒冷汗。
苏依茗毫无防备,被她这么用力一推,后腰撞到了桌角上,一阵剧痛。但她顾不上自己的伤,连忙扑过去询问夏初辞有没有事。
夏初辞也被苏依茗撞到桌子的响声拉回了思绪,发现自己干了什么蠢事后,懊恼道:“啊,对不起,你伤着了吧,快让我看看。”
说着,她就要去掀苏依茗的衣服,想要查看她的腰有没有受伤。
苏依茗压住她的双手,安慰道:“我没事,别担心,我没伤着。”
刚才撞上的一刹那,一阵剧痛,她知道肯定自己的腰肯定淤青了,但现在夏初辞的情绪不稳定,苏依茗也不想她有负疚感。
夏初辞执意要看,苏依茗不得不把她支走,道:“张特助今天来总部了,正在董事长办公室呢,让你得空过去一趟,时间不早了,你赶紧过去吧。”
“好吧,那晚上我给你按摩好不好?”
苏依茗揉了揉她愧疚得快要哭出来的小圆脸,点头道:“嗯,快去吧,别让张特助等太久。”
夏初辞一步三回头,磨蹭了几分钟终于出了门,然后直奔董事长苏文斛的办公室。
除了苏文斛和张特助,楚茜也在,三人见她来了,神色凝重,怎么看都不像只是简单叙叙旧的样子。
张特助有段时间没见夏初辞了,眼里都是关切,但她还没寒暄两句就借口离开了。
苏文斛和楚茜一声不吭打量着她,神色复杂。
夏初辞更拘谨了,安静得空气中弥漫着丝丝尴尬气息,不过,似乎只有她尴尬,另外两人完全没有尴尬的意思。
楚茜伸手握住她的双手,柔声安慰道:“好孩子,你别紧张,我们只是想问你一些事。”
“是,茜姨,您问吧。”
“前几天,我看到依茗带着一个长命锁,她说是你送给她的,是吗?”
嗯?自己的身世要被揭穿了?
这不对啊,没记错的话,在原作中,夏初辞的身世是苏文昌揭露的,怎么现在楚茜好像已经察觉到了什么的样子?
夏初辞压下心底的疑问,不动声色地回道:“没错,我确实送了她一个长命锁。”
“那长命锁是谁给你的?”楚茜急切问道。
“我是个弃婴,奶奶捡到我的时候,脚链上就挂着那个长命锁。”
楚茜的眼泪刷的一下就掉了下来,苏文斛伸手抚了抚她的后背,安慰着。
“茜姨,好端端的,你怎么哭了?”夏初辞明知故问。
楚茜紧紧握着她的手,泣不成声。
苏文斛则显得冷静多了,道:“孩子,你有所不知,那个长命锁是阿茜亲自设计定制的,当年在医院生产时,给弄丢了。”
“所以,你们是怀疑有人捡到了,恰巧给我带上了?”
“不,我们怀疑其实你才是我们的女儿。”
夏初辞难以置信道:“怎么可能?”
苏文斛扶了扶眼镜,道:“我们做了亲子鉴定,结果显示你和我们存在亲子关系,所以当年阿茜分娩时,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不为人知的事,导致你和依茗被调换了。至于是意外还是人为的,我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夏初辞垂下眼帘,不知该如何回应。
楚茜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哽咽道:“孩子,这些年真是苦了你了,是我不好,我竟然把自己的孩子弄丢了二十多年,我真是世上最失败的母亲。”
“茜姨,这不能怪你,谁也没料到会发生这种事。”夏初辞安慰道。
“你能叫我一声妈吗?”
夏初辞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没喊出来,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她的脑子里蹦出来的竟是苏依茗。
一想到自己将要抢走她的所有,夏初辞的心就一抽一抽地疼,感觉自己背叛了她。
夏初辞的欲言又止,楚茜都看在眼里,失望道:“没关系,你叫不出来没关系的,我知道,这都是我的错,你不肯原谅我”
“妈妈,我从来没有怪过你。”
夏初辞实在不忍心看到她失望内疚的样子,她终究还是心软了。
楚茜好不容易才止住的眼泪,又一下子涌现了出来。她紧紧抱着夏初辞,想要把这二十多年欠的拥抱都补回来。
就在母女两抱头相认的温馨时刻,苏文斛泼了一盆冷水:“现在还不是公开的时候,这件事若是人为的,必须要先找出幕后黑手,我们才不会被牵着鼻子走。”
夏初辞颔首回应道:“是,董事长。”
她这么懂事,楚茜又是欣慰又是心疼,提醒道:“没人的时候,别总叫董事长,叫爸爸。”
夏初辞:
被人催着叫爸爸这事,怎么听起来就那么别扭呢。
剧情的走向越来越偏离原作,对此夏初辞有些不知所措,她敲了敲系统:
“系统,现在苏氏夫妇已经提前知道了女主的身世,似乎没有要舍弃苏依茗这个女儿的样子啊,客观因素造成大反派不黑化,与我无关,是不是就不算任务失败?”
系统:【任务是反派黑化,不管什么原因,时间到了,反派没达到黑化值,则视为任务失败。】
夏初辞:“喂,你没看到现在反派黑化的导火线没了么,苏氏夫妇根本没有要和苏依茗断绝亲子关系的意思。难不成你要我从中作梗,挑破离间?”
系统:【没有条件,就创造条件,也是完成任务的方法之一。】
夏初辞:
系统果然会为了任务不惜把她往火坑里推,没有人性!
继亲子私下相认那件事后,夏初辞发现,苏依茗很不对劲。
比如,经常外出应酬,夜不归宿。她若是多问了几句,苏依茗就会顾左言他,甚至眼神躲闪。
又比如,最近苏文昌经常来找她谈工作,两人关门一聊就是一个多小时。更怪异的是,苏依茗每次都会找借口支开她。
又又比如,苏依茗经常走神,咖啡杯都打破了好几个,整日愁容满面,对她总是欲言又止的,她一问,人家就又不说话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种种迹象表明,苏依茗也有事瞒着她。
这天苏文昌又来了,苏依茗像往常一样,吩咐夏初辞亲自把项目计划书送去给合作商,然后就黑着脸关上了门。
夏初辞身为助理,自然没法推脱工作安排,只能按吩咐去跑腿。
合作商的办公地址距离苏氏集团虽然不算远,但来回起码也要一个小时的车程,她提前联系了项目对接的负责人,告知对方自己要送文件过去。
幸运的是,那个负责人刚好在附近办事,直言不用麻烦她跑这一趟,人家直接过来拿,所以不到半小时,夏初辞就完成了送文件这个任务。
但她没有和苏依茗说,而是快速赶回办公室,她要搞清楚,苏依茗究竟有什么事瞒着她,还有苏文昌到底在搞什么鬼。
夏初辞回来时,苏依茗的办公室紧闭着门,显然苏文昌还没走。
因她的工位就在苏依茗的办公室门口旁边,所以她坐到工位上,打开电脑假装工作,实际上,她正悄悄竖起耳朵,探听里面的情报。
但毕竟隔着一道门,她只能依稀听到苏文昌的只言片语:“到时知道了亲生好朋友原谅”
夏初辞腹诽:难道是苏文昌在用身世的秘密和苏依茗做交易?
难怪这段时间苏依茗行为反常,原来是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夏初辞很好奇她接下来会怎么做。
“不可能,你就死了这条心吧,说什么我也不会答应!”
里面忽然传来苏依茗的一声怒吼,夏初辞的心脏跟着一颤,她屏息凝神,集中注意听里面的动静。
“别急着拒绝啊,我给你三天时间,好好考虑,这个后果你能不能承受。”
“滚!”
随后便听到开门声,夏初辞抬头望去,刚好对上了苏文昌的视线,她扯了扯嘴角,礼貌地点头微笑。
苏文昌没料到她在,怔了怔,但很快就挂上了虚伪的笑脸,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后,便离开了。
忽然里面传来摔杯子的响声,夏初辞破门而入,苏依茗正蹲在地上捡玻璃杯碎片,两人错愕对视了一眼。
第28章 反派黑化倒计时3 你,才是苏家的亲生……
“别捡了, 放着我来吧,小心弄伤了手。”
夏初辞想要把她拉起来,但苏依茗不配合, 继续埋头捡玻璃碎片。
“没事,很快就好。”
夏初辞无奈, 只得蹲下来和她一起捡。不料,她的手刚碰到碎片,就被划伤了,指腹闪现出一条血痕。
夏初辞:……
女主是有什么受伤体质吗!捡个玻璃碴子都能划伤手。
男主又不在, 是不会有“男主满脸疼惜给女主舔舐伤口”这种经典玛丽苏场面的!
再说了,舔舐伤口是动物的止血方式, 作为站在食物链顶端的人类, 我们进化了几千年,不是为了舔一舔的!
人类和动物的免疫功能不一样, 唾液中的99%都是水,剩下那1%中只含有少量的溶菌酶和凝血因子,杀菌作用微乎其微好么!
况且,人的口腔有很多细菌,舔伤口时, 有可能会把这些细菌传到伤口上, 导致伤口感染, 即便这种可能性很小, 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所以在处理伤口这件事上, 我们有更好的方法选择, 比如清水清洗、酒精消毒、创可贴止血……这哪一个不比舔舐伤口科学有效?
夏初辞正吐槽得欢,苏依茗却忽然牵起她的手,放到嘴里嘬了嘬。
夏初辞一惊, 手想要往回缩,却被对方紧紧拽住,抽不回来,她问道:”你干什么?”
苏依茗把嘴里的血吐掉,道:“把碎玻璃吸出来。”
夏初辞扶额,安慰自己这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反正大反派抢男主戏份这种事,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她早该习惯了才是。
苏依茗把她拉了起来,安坐在沙发上,就跑去拿药箱了。
“一点小伤而已,就不用上药了吧,我哪有这么娇气。”
“伤口不及时处理,很容易感染的。”
呵,你还知道感染啊,刚才是谁直接上嘴舔伤口的!
夏初辞撇了撇嘴,不识好歹道:“净爱瞎操心。”
苏依茗无奈地笑了笑,任劳任怨地给她处理伤口,最后手脚利索地收拾地上的玻璃碎片。
事实证明,没有了夏初辞的“捣乱”,苏依茗处理这些事轻松得很。
“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苏依茗一怔,神色凝重,沉默不语。
“是和我有关?”
对方还是闭口不言。
夏初辞继续道:“如果和我有关,我希望你能和我说。”
苏依茗微微蹙眉,沉声道:“嗯,我怕……”
她又不说话了。
夏初辞在心里叹了口气,苏依茗果然是知道了身世的事,现在她们俩的关系和原作的全然不同,也不知道她对这件事的处理方式,和原作又会有什么不同。
“你在怕什么?连我也不能说吗,我究竟做了什么事,让你对我连这点信任也没有了。”
夏初辞垂下眼帘,脸上的神色显得有些落寂。
“不,不是这样的,你别多想,不是你的问题,是我,是我对不起你,我怕你怪我,所以……”
嗯?现在你不是还没有联合苏文昌绑架我吗?你到底哪里对不起我了?还是说,你最近和苏文昌正在密谋要绑架我?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不说我就要生气了。”
“那你保证,不管你听到什么,都不能不理我,打我骂我都行,但就是不能不理我。”
“好,我保证。”
苏依茗深吸了一口气,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神色,道:“在我们出生的时候,有人把我们掉包了,而你,才是苏家的亲生女儿。”
“就这事?”
苏依茗一怔,问道:“你不惊讶?还是说,你早就知道了?”
夏初辞平静道:“嗯,我早就知道了。不光我知道,董事长和总经理也知道,就是他们告诉我的。”
苏依茗脑子一片空白,耳边回荡着阵阵轰鸣声,如同被一个晴天霹雳,劈在了脑门儿。
她不可置信嘀咕:“怎怎么会是这个样子?为什么?”
“什么?”
夏初辞没听清她在自言自语些什么,但是看她这幅被雷劈了的模样,也能猜到她的内心受到了极大的震撼。
“为什么你们早就知道了,为什么要瞒着我?”
苏依茗强忍泪水质问着,往日的光彩自信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伤感和脆弱,如同一只受伤的小白兔。
这些年的朝夕相处,夏初辞见识过她的雷厉风行,享受过她的温柔体贴,领教过她的睿智不凡却极少看到过她的惶恐无助,也正是这股脆弱的气息最能撬动她的同情心。
夏初辞于心不忍地把苏依茗的脑袋揽进怀里,安慰道:“董事长说要揪出幕后黑手再说,况且,这件事要是公开了,对苏氏集团的影响估计不也小。”
苏依茗顺势把她压倒在沙发上,像一条小狼狗似的,整个人趴伏在她的身上,还把脸埋在身下人儿的颈窝处。
夏初辞虽然觉得脖子有些痒痒的,不太舒服,但也没有推开她,任由她往自己身上蹭,因为她知道,苏依茗这是在她身上寻求安全感。
苏依茗闷声道:“最近公司高层不太平,几个大股东也不安分,现在确实不宜公开这件事。”
夏初辞双手搭在她的背上,轻轻抚摸着,附和道:“嗯,大局为重。”
苏依茗连日来提着的心终于慢慢放了下来,问道:“那你呢,你怎么想的,不恨我吗?我抢了本该属于你的一切。”
“这不是你的错,你也是受害者之一,而且,我从来不觉得,你现在拥有的这一切是该属于我的,这些是你的,就是你的。”
“这二十多年来,是我鹊巢鸠占,享受着本该属于你的荣华富贵,还有父母的疼爱与栽培,而你,却过着那样的苦日子。现在我一想到,你从小在那种不堪的家庭长大,我就没法原谅自己。”
这对原作女主来说,确实是不共戴天的仇恨,夏初辞作为一个局外人,也自认为没有资格,轻飘飘地说出原谅这种话。
但同样的,她也没有立场去仇视苏依茗,她无法改变过去,只能掌握当下,努力改变未来。
苏依茗忽然抬头,与她四目相对,郑重其事道:“这些天我都想好了,不管你会不会原谅我,等公司的情况稳定下来后,我一定全力协助你接管苏氏集团。”
系统,你快听听,大反派她要主动禅位了,没有勾心斗角,没有撕逼大战,只有相亲相爱,咱们就这样撒花大结局不好吗!
说曹操,曹操到。
系统:【叮——读者爽度+200】
夏初辞:“嗯?系统你抽了?”
系统:【自我检测显示本系统运行并无异常情况。】
那怎么好端端地就奖励爽度?
之前不是只有一言不合扣爽度么,现在怎么变成一声不吭加爽度了?
夏初辞越来越摸不着头脑了,现在的剧情和人设严重偏离正轨也就罢了,怎么连读者爽度也变得莫名奇妙了?
二人说开了之后,正互诉衷肠,忽然门被人一脚踹开,一个人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
躺在沙发上相拥着的两人同时转头朝来人看去,只见苏绮蓉正怒火中烧地站在那里干瞪眼。
苏依茗正要训斥她的鲁莽,却被她抢先破口大骂:“夏初辞,你个臭不要脸的女表子,你在干什么!”
夏初辞还没反应过来,苏依茗就先怒了:“闭嘴!滚出去!”
这一声呵斥,让气得失去理智的苏绮蓉清醒了过来,她小嘴一扁,掉下两行泪。
她哽咽控诉道:“姐,这个女人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为什么你总是维护她,我可是你妹妹,你怎么能怎么能为了一个外人,就把自己曾经说过的话忘得一干二净。”
夏初辞满脸问号:怎么有种渣男出轨被原配逮了个正着的既视感?这中间又错过了什么重要剧情吗?
苏依茗站起身,坐回到办公椅上,冷冷道:“我没空陪你无理取闹,有事说事,没事就滚回去。”
夏初辞腹诽:你这变脸也变得太快了吧,刚才那个受伤的小白兔一定是我的幻觉吧!
苏绮蓉不停抽泣着,继续哭诉:“你以前说过,只要我乖乖听话,你就会一直对我好的,可是这个女人出现后,你就再没给过我好脸色。凭什么凭什么,她抢走我的东西,我还不能骂她两句了。”
等等,这剧情怎么这么眼熟,夏初辞觉得她又当了一回小三。
苏依茗被她吵得头疼,小时候苏绮蓉喜欢粘着她,爱闹又爱哭,她实在烦得不行,但碍于亲族关系,不能真的把这个小累赘直接扔出去,只得敷衍她,只要乖乖听话,就允许她待在自己身边。
不曾想这个堂妹性子倔得很,在苏依茗面前确实乖巧听话,但在别人面前却娇纵蛮横。苏依茗也曾教导过几次,但她依然我行我素,后来只要她不做太过出格的事,苏依茗也就放任不管了。
后来苏依茗和夏初辞好上了,苏绮蓉处处看她不顺眼,屡屡找茬。
而夏初辞恰巧就是苏依茗的底线,苏绮蓉找她的麻烦,无异于就是踩了苏依茗的尾巴。
“你最好搞清楚,我从来不是你的所有物。给你两个选择,一,你自己走,二,我让保安送你走。”
苏依茗又变成了那个冷酷无情的大反派,夏初辞暗暗称赞。
“不,我不走,我有要紧事找你的。”
苏绮蓉见好就收,擦干眼泪,总算是想起正事来了,她哀求道:“姐,大伯要把我爸爸送去坐牢,求你帮帮他吧,大伯也只听得进你劝,求你了!”
夏初辞腹诽:嚯,好家伙!自个儿老爸都快要进监狱了,刚才还在这上演一出不伦不类的感情戏呢。有这么个不着边际的女儿,苏文昌也算是得报应了。
第29章 关键任务1 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原来的剧……
“叔叔这次又犯了什么事?”苏依茗皱眉问道。
苏绮蓉道:“他们说爸爸拿了公司的钱, 可是公司是我们苏家的,我们自家人花自家的钱,怎么就要坐牢了呢。大伯一定是听信了外人的谗言, 不然怎么会因为那么点钱就要把爸爸送进监狱。”
夏初辞翻了个大白眼,腹诽:你可真牛掰, 把挪用公款说成了花自家的钱,你这到底是法盲还是脑残?
“什么?叔叔挪用公款了?这是犯法的啊,你还有脸来求我,亏你还是学法律专业的, 读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苏绮蓉扑上去紧紧拽着苏依茗的胳膊,哀求道:“姐, 求你了, 爸爸要是出事了,你让我和妈妈怎么办。”
苏依茗抽出自己的胳膊, 道:“你放心吧,就算叔叔蹲了大牢,苏家也不会让你和婶婶饿死的。”
“你怎么可以说出这么冷酷无情的话,那可是你的亲叔叔啊,你怎么能……怎么能……”
苏绮蓉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嘴唇微微颤抖。
苏依茗不为所动, 冷冷道:“国法面前无亲情, 叔叔犯了法, 那就必须接受法律的制裁。”
“好, 哈哈, 好,”苏绮蓉边哭边笑,指着夏初辞, 质问道:“如果是她呢,你还能袖手旁观吗?”
无辜躺枪的夏初辞:……
苏依茗却想也不想,肯定道:“她永远不会做这种事,没有如果。”
与此同时,董事长办公室里,一个妇人正哭哭啼啼道:“大哥,求你救救文昌吧,他是你的亲弟弟,你一定会救他的对不对。”
这个妇人正是苏文昌的妻子,苏绮蓉的母亲,赵茶。
苏文斛拿起茶杯,小饮一口,气定神韵道:“正因为他是我弟弟,我才不能看着他一条路走到黑。挪用公款可是犯法的,况且他挪用的金额高达三千万,你让我怎么救他。现在他唯一的出路就是去自首,说不定还能减轻刑罚。”
赵茶急道:“不行啊,大哥,文昌要是进去了,那他这辈子可就全毁了,你让我和绮蓉怎么办啊。求求你,救救我们吧。要不我们把挪用的钱都补上,就当这事从没发生过好不好。”
苏文斛冷笑道:“补上?说得轻巧,你上哪儿弄这么多钱。”
“我是没那么多钱,可是,大哥,三千万对你来说不算难事吧。咱们是一家人,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呢,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你以为只是三千万这么简单吗,我告诉你,他挪用的是新城区开发项目的投资资金,让公司至少损失了两个亿,现在那帮股东连吃了他的心都有了。”
赵茶见哭诉哀求没用,语气忽然变得强硬起来,刻薄道:“说来说去,你就是不想帮我们。大哥,你怎么能这么狠心,难道文昌的后半生还抵不过区区三千万吗!”
苏文斛软硬不吃,道:“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后果负责,需要我提醒你吗,他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经成年了。”
“你”
赵茶一噎,干脆破罐破摔道:“他走到今天这个地步,都是你害的。这么多年来,他在你面前伏小做低,处处讨好你。可是你呢,你是怎么对他的,在你眼里,他连一条狗都不如,你还联合外人排挤他。别以为我不知道,如果不是老爷子的遗言,恐怕你早就弄死我们一家子了吧。”
苏文斛并没有反驳,冷冷道:“弟妹与其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不如回去好好想想,怎么把他找出来,劝他主动自首。公司方面已经报案了,自首总比被逮捕体面些。”
赵茶软硬兼施,但苏文斛始终无动于衷,毫不妥协。
而苏绮蓉在苏依茗那里也没讨到半点好处,最后,这对母女只得甩脸离开。
夏初辞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或者是苏文斛处理后续,总之不管怎么样,这里边都是没有她的戏份的。
谁知,自己不过是到马路对面买个小点心的功夫,就被人打晕绑走了。
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她就这样被人敲晕塞车里绑走了,这么狗血的剧情,她找谁说理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夏初辞的意识逐渐回笼,她强忍着头部的剧烈疼痛,缓缓睁开了双眼。
她伸手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后脑勺,虽然头痛欲裂,但幸好没有开瓢流血,情况比她预料的要好很多。
在原作中,大反派苏依茗得知身世的秘密后,伙同苏文昌实施绑架女主夏初辞,然后在苏氏夫妇的全力营救下,女主大难不死。最后便是大反派的阴谋败露,苏依茗被扫地出门,随后黑化。
但现在,很显然苏依茗是不可能再做出这种事的了,可她还是被绑架了,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原来的剧情上,夏初辞简直哭笑不得。
她咬着牙爬到墙边,扶着墙摸索到门口。她伸手拧了拧门把手,果不其然,门被人用钥匙反锁了。
夏初辞有气无力地拍了拍门板,大喊道:“喂喂,有人吗,快来人啊~”
不一会儿,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沙哑的男声响起:“喊什么喊,活得不耐烦了么。”
夏初辞却不怕他,嚣张道:“我饿了,给我弄点吃的来。”
对方嗤鼻道:“事儿多,等着。”
男人离开没过多久就回来了,随后夏初辞便听到一阵钥匙转动的声音。
门开了,一个粗犷的刀疤男并没有进屋,直接站在门口,把一袋面包和一瓶矿泉水扔到她的脚边,并附赠一个字:“给。”,不等她的回应,他就要关上门。
夏初辞快步上前,扒着门,道:“我还想上厕所。”
刀疤男面无表情地指了指墙角的塑料盆,道:“在屋里解决。”
说完,他又要把门关上,夏初辞仍然不松手,继续扒拉着门,说道:“等等,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把我关在这里要干什么?”
那刀疤□□本不搭理她,粗鲁地拽开她的手,关门,上锁,快步离开,没有半分拖泥带水。
夏初辞细细打量四周,房间只有一张床和一个塑料盆,再无它物。
门窗都被人从外面锁死了,她费劲地趴在窗户上,想要看看外面是什么地方,可是玻璃窗也被人从外面糊了纸,根本看不到任何东西。
夏初辞泄气地捡起地上的面包和水,无精打采地吃了起来,不管怎么样,填饱肚子最重要。
手机被没收了,房间里也没有显示时间的物件,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外面现在又怎么样了。
还有苏依茗,平时自己有个头疼脑热的,她都紧张得不行,现在直接整个人失踪了,她还不得急坏了。
夏初辞拍了拍额头,懊恼:自己都快自身难保了,怎么还有空担心别人。
她躺在床上,抱着脑袋,苦哈哈地回忆原作那些模糊不清的剧情。
原作中,苏依茗绑架她,是为了报复。现在没了苏依茗这个主谋,但苏文昌还是绑了她,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报复吗?说不通,自己和他无冤无仇,况且现在苏文昌挪用公款的事暴露了,他躲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冒着这么大风险来绑架自己呢。
还是说,苏文昌想要拿她来威胁苏文斛?
嗯……这个可能性极大,毕竟跑路也是要盘缠的,没猜错的话,苏文昌应该是想要拿自己换赎金,然后逃到国外,企图逍遥法外。
忽然脑子一阵抽痛,夏初辞摸了摸后脑勺,被人敲这么一棍子,就算没有脑出血,也得落个脑震荡吧。
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她感到头越来越重,还伴随着想呕吐的感觉,又猛地喝了几口水,才觉得把卡在喉咙的面包咽了下去,实在是难受之极。
晕晕乎乎间她沉睡了过去,中途疼醒了几次,但很快又昏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她被人踹醒了,没错,踹醒的,就是字面意思的踹,用脚踹。
“喂,死了没,没死就快起来。”
夏初辞睁开双眼,见是那个刀疤男在踹她,她没好气道:“干嘛?我是皮球吗,你抬脚就踢,懂不懂怜香惜玉啊。”
夏初辞仗着有女主光环的保护,横竖也死不了,一再挑衅对方,完全没有作为肉票的自觉。
显然在刀疤男的字典里,没有怜香惜玉这四个字,他伸手揪着夏初辞的胳膊,不费吹灰之力,像拎小鸡似的,就把她拎了起来。
夏初辞顿感颜面尽失,挣扎抗议道:“喂,有话好好说,少动手动脚的,你再这样我就不客气了。”
刀疤男充耳不闻,脚步不停,穿过长长的走廊,把她拎到一个了看起来像医务室的房间。
“叶医生,人我给带来了。”
夏初辞心头一颤,脸色煞白。
这些人该不会是要拿她做什么邪恶的人体试验吧!!!
系统,救命啊!
“躺床上吧。”那女医生面无表情吩咐道。
夏初辞两腿一软,扒着门框,死活不肯过去,还鬼哭狼嚎的,一改刚才嚣张跋扈的刁蛮姿态。
刀疤男嫌她磨叽,直接上手,抓着人就往病床上仍,不耐烦地和那女医生打了声招呼便离开了。
夏初辞惊恐地瞪着她,结结巴巴道:“你,你,你别过来!”
那女医生的脸色由淡漠变得饶有兴致起来,她上下打量着夏初辞,玩味道:“不错,是个好苗子。”
第30章 关键任务2 是时候做个了断了
“你想干什么, 你,你,你再过来, 我就叫人了啊。”
夏初辞揪着床单,瑟瑟发抖, 双眼警惕地注视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叶医生朝她慢步走去,端的是一副调戏良家妇女的恶霸流氓派头,她挑眉道:“你叫啊,你叫破了喉咙, 也没人来救你。”
夏初辞如临大敌,慌乱中拿起手边的枕头, 朝她用力砸了过去。
然而这并没有什么用, 叶医生轻而易举地就接住了枕头,并轻松化解了她的攻击。
“喔霍, 这么精神呢,看来一时半会是死不了了,我劝你,最好还是乖一点,不然待会儿被弄疼了, 你可别朝我哭鼻子。”
不管怎么挣扎, 夏初辞始终逃不出这个女人的手掌心, 最后还是被人家死死地按在了床上, 动弹不得。
随后医务室里传出一阵骨头断裂的声音, 并伴随着一声声惨叫。
“啊啊啊——”
几分钟后, 画风渐变,惨叫声逐渐变成了令人浮想联翩的口申口令声。
“嗯~好舒服啊,别停……轻, 你轻点……对,对,就是这里……”
医务室里,夏初辞正俯趴在病床上,眼神迷离,享受着叶医生高超娴熟的按摩手法。
叶医生得意道:“怎么样,我这祖传的松骨按摩手法厉害吧,今天算你有福气,可不是谁都有这种待遇的。”
夏初辞哈笑道:“厉害,当然好厉害。你是哪位名医的后代啊,竟然有这么厉害的祖传手艺。”
叶医生瞥了她一眼,啧笑道:“怎么,拐弯抹角想套我的话?”
夏初辞撇了撇嘴,道:“是啊,明着问你肯定不说,可不得拐弯抹角套话么。”
“你不试试看怎么知道。”
夏初辞狐疑地看了她一眼,试探性地问道:“这是哪里?”
叶医生果真如实回答:“一艘船上。”
咦,还真说啊,夏初辞紧接着问道:“是苏文昌把我绑来这里的吗?”
“是。提醒一下,你还有最后一个提问的机会。”
夏初辞:……
只能问三个问题?怎么不早说,害她白白浪费了两个问题。
夏初辞斟酌片刻,问道:“那我还要在这里待多久,苏文昌才会来见我?”
叶医生理直气壮答道:“不知道。”
得,又白问了。
夏初辞气鼓鼓地瞪着她,叶医生无奈道:“我真的不知道,不过我猜最晚明天,他就会来见你了。”
“为什么?”
叶医生云淡风轻道:“因为船上有定时炸弹,两天后会爆炸。”
艹!不是吧!!!
有必要玩得这么大吗!
夏初辞摸了摸额间不存在的汗,问道:“那你怎么还这么淡定,难道你就不怕死?”
叶医生一边收拾医疗器具,一边说道:“我也是个正常人,当然怕死了,试问这个世上有几个人是不怕死的。只不过,我马上就要走了,这个炸弹和我关系不大。”
夏初辞控诉道:“你就这样拍拍屁股走人了?不是说医者仁心吗,你和苏文昌狼狈为奸也就罢了,怎能还见死不救,视人命如草芥。”
叶医生并不接她的话,转移话题道:“刚才给你检查过了,头部轻微脑震荡,问题不大,注意休息就能好。”
夏初辞泄气问道:“你什么时候给我检查的?”
“当然是给你按摩的时候了,我这双手摸一摸就知道症结所在。”
夏初辞怀疑道:“真有这么厉害?唬人的吧。”
“那当然了,除了脑震荡,我还在你身上摸出了另外一样东西,想不想知道?”
“什么?”夏初辞紧张地看着她,自己该不会是有什么大病吧。
叶医生忽然凑近她的耳边,轻声道:“我还摸出了,你是个人间尤物。”
夏初辞脸色一沉,伸手扯了扯她的脸皮,道:“你到底是不是男扮女装?流氓都比你正经,你这脸皮做得也太逼真了吧。”
叶医生挣脱她的魔爪,揉了揉被捏得生疼的脸,嘴上仍不饶人:“如假包换,不信的话,你可以亲自来验验。”
说着就抓起夏初辞的手,往自己的胸前探。
夏初辞从未见过如此放浪形骸之人,吓得猛地抽回了手,惊呼道:“你要干什么!”
叶医生哈笑道:“真是个害羞的小辣椒,好了,不逗你了,我是真的得走了。”
她拿起医药箱,抬脚就往外走,夏初辞冲着她的背影问道:“喂,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叶医生回过头来,朝她眨了眨右眼,调戏道:“宝贝儿,如果你能活下来,将来我们还会见面的,到时候再告诉你我的名字也不迟。”
夏初辞腹诽:哼,你爱说不说,我才不要再见到你呢。
叶医生走后,刀疤男又把夏初辞拎回了一开始关着她的那个房间,于是她开始了漫长又无聊的等待时光。
从白天等到了黑夜,又从天黑等到了天亮,门外寂静的走廊终于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听这声响,绝不会只有刀疤男一个人。
夏初辞猛地从床上弹了起来,心跳加速。虽然她一直在等着苏文昌的出现,但当这一刻真的来临时,她不由自主地紧张了起来。
反锁的门被打开,进来一群人,为首之人正是多日不见的苏文昌。
此时的苏文昌一改平日嬉皮笑脸的作态,他的眼神阴沉尖锐,脸颊微微有些凹陷,整个人看起来格外咄咄逼人。
夏初辞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这个陌生的苏文昌让她感到头皮发麻,尤其是对方看着她的眼神,如同饥饿的毒蛇看着一只小田鼠。
“你的命还挺硬啊,不愧是他的种。”
“过奖了,托您的福,我命不该绝,老天爷不收咱也没法子不是?”
苏文昌点点头,道:“说的也是,就是不知道这次,你的命,老天爷会不会收。”
放心吧,收不了,大女主的事劝你少管。
夏初辞翻了个大白眼,道:“你把我绑过来,不会就是为了和我探讨我的命,老天爷会不会收吧。”
“自然不是,这次我请你过来,是有事想要你帮个忙。”
夏初辞腹诽:那还真是谢谢您了,我两辈子加起来,还是第一次享受到这种级别的邀请方式!
苏文昌微眯起眼,牛头不对马嘴说道:“拳头不打在自己身上,是没法感同身受的,你说是吧。”
夏初辞狠狠地打了个冷战,双手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拳头,虽然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这种冷到骨子里的语气,着实让人不寒而颤。
这个男人究竟想要干什么?
夏初辞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了,如果苏文昌只是为了拿钱跑路,又怎么会露出这一副要同归于尽的样子。
还是说,他真正的目的其实是想要报复什么人?
夏初辞咬牙问道:“你究竟想要我做什么,就直说吧。”
“爽快,真是个聪明人。”
苏文昌给了她一个赞赏的眼神,随后掏出一个手机抛给她,道:“打个电话给苏文斛,告诉他,今晚七点,到罗辉码头来,带上我要的东西,记住,只能他一个人来。否则……我可不敢保证,会不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
夏初辞倒抽了一口凉气,看来苏文昌的目的真不是只要钱这么简单,极有可能是为了报复苏文斛。
苏文斛和苏文昌是同父异母的兄弟,这两人的仇怨不是一般的深。否则,很难解释得通,苏文昌在二十多年前做出掉包亲侄女这种没人性的事。
这起绑架事件和原作的剧情有所不同,现在苏文昌在背后下了什么套,又有多少未知的危险,而苏文斛是否还能像原作那样全身而退,夏初辞心里完全没底。
她打心底里不想让苏文斛来冒这个险,但她别无选择,只能按照苏文昌的话照做,电话响了一声就被接通了。
夏初辞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道:“董事长,你好,我是初辞。”
“孩子,你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
听到夏初辞的声音,一向沉稳的苏文斛此时说话的语气也变得急促起来。
夏初辞心里微暖,安慰道:“我没事,你们别担心。”
苏文昌有些不耐烦,示意她赶快说重点,夏初辞只好硬着头皮,说道:“董事长,今晚七点,带上……苏文昌要的东西,一个人来罗辉码头。”
电话那边的呼吸变得有些粗重,静默片刻后,苏文斛沉声道:“好!”
夏初辞知道这个决定对于苏文斛来说意味着什么,她感激道:“董事长,谢谢你,今晚小心。”
在挂电话前,苏文斛柔声安抚道:“孩子,别怕,等着我,爸爸不会让你有事的。”
夏初辞还没来得及回应,手机就被苏文昌抢了过去,挂断了电话。
“爸爸”这两个字重重地敲在了她的心脏上,血缘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即使他们从未以父女的身份相处过,可一旦揭开了这层窗户纸,那种血脉相连的牵绊情愫瞬间直击灵魂深处,父女之情油然而深。
夏初辞双眼发红,质问道:“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等到了晚上,你就知道了,急什么。” 苏文昌的眼神忽然变得有些空洞,他自言自语道:“是时候做个了断了。”魔.蝎`小`说 M`o`x`i`e`x`s. 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