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欢年其实并不知道往哪边走是对的,选定这个方向也仅仅是因为那一瞬间突然而来的直觉,就好像这个方向有什么在吸引她的东西。
时欢年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她已经很累了。
但时欢年心里清楚,不能停下,穿过黑暗的秘诀就是勇气和坚定。
终于,一束光猛地打下来,时欢年停下脚步,手撑在旁边出现的一堵墙上。
她的头顶上出现一盏灯,灯下映照出一扇门。
时欢年扶着墙好大一会才缓过来。
这一天天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跑马拉松呢。
时欢年小声嘟囔着,直起身子,伸手将门推开了。
她不知道这扇门背后有什么,也不知道对方是不是故意让她走近这扇门的。
但时欢年看着亮起的手机屏幕,上面有一条宋桦发来的消息:
“大胆往前走。”
时欢年不知道宋桦又是通过什么联系到她的,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走进去,然后再走出来。
听起来像一句废话。
时欢年笑了起来,紧绷的心情也跟着宋桦这条信息的到来缓和了不少。
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客厅。
这似乎是谁的家。
时欢年四下打量着。
暖色的灯光铺满整个房间,驱散了时欢年身后的黑暗。
突然,一道声音在时欢年身后响起:
“你不是要来找我?我来了,你说吧。”
时欢年转身,沙发上坐着的男人笑意盈盈,身上米黄色的家居服衬托的整个人气场温和。
时欢年也不啰嗦,径直走过去,把手里的报告单拍到他面前的桌子上:
“我们所在的时间根本就不是正常的时间对不对。”
谢蕾的那张报告单,日期正是印川出车祸的日子,所以说,她们现在所在的时间,根本就不是她们以为的那个正常的时间。
“怎么不是正常的时间。”印川看都没看那报告单一眼。
“你认为你的时间是正确的,那我也认为我的时间是正确的,正不正确,谁规定的?”
“你已经死了,强行把我们都留下来有意思吗?”
“谁说我死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在这里呢吗?”
“可是未来的你死了,你没有办法逃脱死亡的结局,这是事实。”
“人要看现在,”印川油盐不进,“我现在没死,那我只要规避掉死亡,那以后不也就不会死?”
“你要是能规避不早就规避了?还至于等到现在?”时欢年对印川的说法嗤之以鼻,
“你把我困在这里,无非是看出来我和庄艺是变数,可是你就算解决掉我们,也没办法抗拒历史,你照样会死。”
“你这可是说错了,”
印川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语气,
“你们来到这个时空又不是我安排的,我没那么大的本事左右时间。”
“你刚还说规避死亡,现在就没本事左右时间了?”
“我当然没本事,但我能借别人的本事啊。”
“所以你用谢蕾的……”时欢年心中猛跳了一下,“不对,是我?”
这么多次,唯一不一样的就是多了一个自己。
“聪明,”印川站起来,直视着时欢年,“我让谢蕾去画画,让她找到你,获取你的信任,这样才能借用你的力量。”
时欢年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力量,值得对方这么处心积虑地算计她。
“那你现在告诉我,就不怕我给你搅黄了吗?”
“我能告诉你,就代表你已经不能对我们构成什么威胁了,”
印川神情依旧温和,但周身的气场变得凌厉,
“看到这里了吗?你会迷失在这里,永远也出不去。”
随着他的话,头顶的灯光闪烁了几下。
“那庄艺姐呢?”
“世界的修正迟早会要了她的命,着你不用担心,有这功夫,不如想想怎么死,少受罪一点。”
时欢年咬着牙,心情忐忑。
印川也不再理她,径直向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又回头,看了她一眼:
“我本来没想让你到这里来的,你乖乖听我的话,跟着我的指引走,我还能让你少痛苦一点。”
时欢年对他的回答是,左手迅速按下遥控器,右手扬起手电筒对着印川迟疑的脑袋就砸了过去。
“躺着吧你,还算计我。”
印川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时欢年在丢之前,故意把手电筒的充电插销拨了出来,伤害力翻倍。
最重要的是,时欢年在刚才和印川说话的时候,在桌子底下发现了当初谢蕾用来遥控门的遥控器。
面前温馨的场景随着灯光熄灭,变成了谢蕾那个乱糟糟的家。
时欢年一开始并没有想能直接打晕对方,她想的是关上门之后再打,结果也不知道是自己手劲变大了还是怎么着,直接对方脑袋上开了个窟窿。
她走过去,蹲下身子想检查一下伤口,手接触到印川皮肤的瞬间,他的皮肤就像是一串错乱的代码,抖动几下,突然爆开。
烟尘散去,时欢年的面前空无一物。
连刚才被砸出的血迹都消失不见了。
时欢年起身环视周围,这里和第一次自己见谢蕾的时候一模一样,桌子上也摆着那张结婚照。
时欢年走过去拿起来,并没有什么异常。
就在她放下准备去别处看看的时候,目光突然被地上的一张纸吸引了。
那张曾经在她脚边躺着的精神疾病鉴定报告单,上面的鉴定结果却变成了“无任何精神疾病”。
时欢年拾起那张报告单,又想到自己刚才发现的遥控器。
这两件东西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征,它们都是谢蕾意志的体现。
遥控器是谢蕾自己改装制作的,而报告单上的“无精神疾病”也代表了谢蕾的想法,只有她自始至终都不认为自己有精神疾病。
所以这个空间的主人其实是谢蕾而不是印川。
这是谢蕾的意识空间?
可是这也不对,为什么谢蕾的意识空间,会出现一个拥有自由意志的印川?
时欢年想到了印川刚才对自己说的话,他说:
“我让谢蕾去画画,让她找到你,获取你的信任,这样才能借用你的力量。”
时欢年想到了一个可能,印川一直在谢蕾的意识空间中,他甚至抢占了谢蕾意识空间的主导权。
所以他可以指挥谢蕾,让她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办事,但谢蕾又意识不到他的存在。
但不是自己的终究不是自己的,印川在这里虚弱的可怕,让时欢年一个外来者也能轻易杀死。
那画呢?
时欢年目光落到原先自己挂画的地方,原本空无一物的墙面慢慢显现出一幅画框的轮廓。
房间的颜色扭曲着,向画里填充,慢慢组成了那幅时欢年再熟悉不过的画。
时欢年在抽屉里找到一只打火机,对准画布。
“咔哒”一声,火舌在画上肆意舔舐着,很快将它变成一团灰烬。
不知道是不是时欢年的错觉,周围黑暗压抑的气氛似乎减轻了不少。
画烧完了,然后呢?
除了掉落一地的灰烬,周围没有任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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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化。
是烧的方式不对吗?还是并不是这一幅画?
时欢年愣神的功夫,窗外突然起了一阵狂风,整间房子瞬间土崩瓦解,随之而来的黑暗咆哮着将时欢年吞没。
时欢年再次醒来,是一个阳光灿烂的午后,风吹动纱帘带来飘进窗子的柳絮。
一切都像是一场梦。
宋桦走过来把窗子合上:“这天柳絮也太多了,真烦人。”
时欢年的目光又转向宋桦。
面前的一切都被蒙在朦朦胧胧的雾气里,让人分不清是真实还是幻境。
宋桦走过来,伸出手。
他似乎说了什么,但时欢年什么都没有听到。
时欢年的眼前黑了下来,再一睁眼,她发现自己坐在一沙发上,周围的环境既熟悉又陌生。
这里是哪?
时欢年刚经历过那样诡异的事件,心不会那么轻易平复下来。
她站起来,走到门边,刚准备按下门把手,门就开了。
“你醒了,”站在门外的是冬菱,只是眉眼间似乎有些躲闪,“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头有点疼。”时欢年的嗓子很哑,“小菱,这里是哪里?”
冬菱却像是见了鬼一样,伸手在她的额头上试了试温度,进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神变得惊恐:“不会吧。”
“怎么了?”
时欢年一脸莫名其妙。
“你先告诉我,你是谁?”
冬菱重新把时欢年拉到沙发上坐下,自己却站在一边,有种随时要跑的架势。
“我……我是,时欢年?”连时欢年自己都不确定了。
“你还在失忆?”
时欢年觉得她问话的方式有些奇怪,但还是仔细感觉了一下,确实没有之前的记忆。
“嗯。”
冬菱一副见鬼了的模样:“不能吧,你是不是骗我呢?对不起姐,我错了。”
冬菱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看样子就差没搂着时欢年的大腿求她了。
可时欢年确实是什么都没想起来。
“小菱,你干什么?”时欢年把冬菱扶起来,“到底发生什么了,这都是怎么回事啊。”
冬菱没回答,又小心翼翼地问了她几个问题,甚至还想着用言语激怒时欢年,企图让她露出“真面目”。
但事实是,
“你真失忆了?”
“不然呢?”
时欢年莫名其妙被冬菱这么折腾一番,本来就疼的头现在更疼了。
冬菱这才像是真的确认了什么一样,坐到时欢年身边。
“你还好吧。”
“不好,”时欢年来了气,“你先跟我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一群谜语人,绕来绕去都给我绕晕了。”
“那你还记得你醒之前发生什么了吗?”
时欢年点点头。
虽然记得,但时欢年仍愿意把它当成是一场光怪陆离的梦,似乎这样就会让她离那可怕的黑暗远一点,再远一点。
冬菱说,她进入的那个漆黑的医院,是时空错乱产生的,印川引她进去,就是存了要把她杀死的心。
那个地方,一旦进去,很容易迷失在里面,与外界失联,丧失感知,最终变成一个疯子,被时间吞噬。
这是代价。
冬菱说,这原本就是印川妄想逆转时空改变历史的代价,在那里迷失的本该是他。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冬菱又不说话了,沉默了好久才纠结着开口:“我跟你说了你不要生气啊。”
“我不生气,你说吧。”
“那我从头开始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