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9月23号是景谣27岁生日,天秤座第一天。
生日前一天刚好是个周日。
景谣想找个汤泉带朋友们聚聚,拉了个群,群成员有秦峻、郑峤、齐潇禾、齐祺。
她提前一周对比了热门几家的测评,筛选过一轮后,截图发到群里让大家二选一。
群聊【每天都在等周(5)】
齐潇禾:【第二个,离我近。】
秦峻:【第一个,说是这家自助餐好。】
郑峤引用了第一个链接,回复:【这个是姐夫开的。】
秦峻:【我靠!】
齐潇禾:【我靠!】
齐祺:【我靠!】
郑峤:【就这个吧,姐夫早就说让我带你去。@Yao】
景谣:【怪不得玥姐这么有实力[/强]】
秦峻:【[/强]】
齐潇禾:【[/强]】
齐祺:【[/强]】
郑峤:【之前也没人问啊……】
景谣私聊郑峤:【打个折可以,但是必须我结账。】
郑峤:【谣谣姐这样说我好伤心。】
景谣:【?】
郑峤:【我忘记准备生日礼物了,就当姐和姐夫替我送了行吗?】
景谣沉默了一会儿,知道再推脱也没用:【那一定替我谢谢玥姐和姐夫,也谢谢你小峤。】
郑峤:【谣谣姐这样客气我好伤心。】
景谣挠挠胳膊上的鸡皮疙瘩,他当面也不这么说话啊,怎么在微信上好可怕。
郑峤:【你不用操心了,我来联系。】
景谣:【好的~】
周日,在汤泉门口汇合的时候已经是中午。
众人中只有齐潇禾和郑峤之前没见过面,景谣简单地给两人互相介绍:“这个是齐潇禾,小禾儿,我好姐们。这个是我们开发团队的同事,秦峻室友。”
齐潇禾伸出右手,略带挑逗的语气:“你好小帅哥。”
郑峤礼貌俯身握手:“你好姐,咱们进去吧。”
郑峤打头,其他人紧随其后,旋转门镀着鎏金的纹路刚轻启半扇,西装革履的经理就疾步上前躬身致意了。
经理:“您好郑公子,叫我小邵就好,今天全程由我陪同。”
郑峤:“邵经理,直接带我们去自助餐区吧。”
邵经理引领众人穿过穹顶长廊,绕开公共用餐区,最终进入专为贵宾预留的包房。
“各位贵宾请进。”邵经理站姿笔挺,面带恰到好处的微笑,抬手示意方向,“自助餐台位于门外右手边,洗手间沿左手通道转弯即到。我会在包房外随时待命,有想吃的菜品尽管吩咐,我为各位效劳,也欢迎各位随意参观取用。”
郑峤掏出手机,指尖轻点几下:“邵经理,留个联系方式吧。我们用餐结束后再联系你,不用在这等着。”
他的语气带着上位者特有的疏淡与从容,让景谣觉得有些陌生。
邵经理倒退着关上包厢门。
齐潇禾小声恭维道:“托小少爷的福了。”
郑峤听到这个称呼,身体微微僵硬了一下。
自助餐台上袅袅热气裹着鲜香扑面而来。
别人拿的都是海鲜刺身、烤肉和牛、精致甜点……
齐潇禾当务之急是抱来6瓶啤酒。
郑峤起身说:“不好意思,我不喝酒,我去看看有什么喝的,还有人要水吗?”
秦峻:“品点儿茗呗。”
齐祺:“我要水。我吃头孢了,一会儿坐我车送你们回家。”
秦峻:“Rush啊?”
齐祺:“峻哥你真逗,那能坐下吗?我开车来的。”
齐祺这人特别可爱。
齐潇禾和齐祺的奶奶是江南女子,嫁到京城后便投身京城小百花越剧团,以水袖与唱腔惊艳一方戏台。
奶奶膝下育有两子,盼了两代终得两个孙女,以齐潇禾的性格实在“柔情似水”不起来,她便将半生所学倾囊相授给小孙女齐祺。
所以齐祺出落得温婉柔和、唯美典雅,极具江南灵秀之气。
但每天上下班骑奥古斯塔Rush1000。
秦峻眼馋得很,和景谣念叨过好几次:“她挺有意思。”
说到车,秦峻想起郑峤:“哎,你换领驾驶证了吗?”
郑峤被打断,忘了要去干嘛,刚站起来又坐下了:“换了,但我没开过左舵车,不太敢开,得练练。”
齐潇禾好奇:“你不是在国内考的驾照啊?”
郑峤:“嗯,出国前还没满18。”
齐潇禾:“那你现在多大啊?”
郑峤:“20。”
齐潇禾:“也太小了吧,怪不得长这么嫩呢。你和景谣是工作时候认识的呗。”
郑峤语气发虚:“不是。”
景谣预感大事不好,慌忙插入对话,试图阻止什么:“之前就见过。”
齐潇禾继续追问:“听口音你们仨老家一个地方?”
郑峤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嗯。”
齐潇禾:“哎?她刚才好像没说……你叫什么啊?”
郑峤:“郑峤。”
齐潇禾以为自己听错了,愣了一下,瞪大眼睛向景谣求证:“啊?这就是你给当家教那个小孩儿啊?跳河那小孩儿?!”
景谣怔住,后背爬满凉意,心里求齐潇禾快别说了。
秦峻赶紧帮着打岔:“说啥呢!没喝就多了?齐祺你之前是在电台还是电视台啊?没节目的时候坐班……”
尴尬、失落、害怕、苦涩……
景谣本不用有这种反应的,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为什么。
她不敢看郑峤,她怕看到他慌张的眼睛。
餐后众人结伴挑选泳衣,三位女生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款式保守的泳装,男生就只能是一条泳裤了。
秦峻常年自律练出的游泳队身材,终于有机会尽情展示。
郑峤垂眸敛目,始终恪守分寸,刻意避开女士们身体的敏感部位。
反观景谣,目光却肆无忌惮地在他身上一寸一寸地测量。
汤泉柔和的灯光下,郑峤的肌肤白得近乎通透,流畅的薄肌线条在光影间若隐若现,宽肩窄腰勾勒出完美的倒三角轮廓。
景谣望着眼前这幅年轻美好的躯体,心底不自觉泛起赞叹:我们小峤现在真是长得好漂亮。
热气蒸腾的汤泉池边,秦峻甩了甩发梢的水珠,躺在躺椅上。
很快秦峻又兴奋地坐起身,将一杯冰镇果汁递给刚上岸的齐祺:“改装的钛尺和竞技脚踏是不是专门从意大利订的?”
齐祺用毛巾裹住微湿的长发:“你行啊,原厂脚踏在极限过弯时总觉得差点意思,不过最满意的还是定制的排气。”
“太懂了!”秦峻兴奋地拍了下躺椅扶手,“说真的,Rush1000低扭够猛,但高转区爆发力才是灵魂,你平时压弯敢把转速拉到多少?”
齐祺轻轻晃了晃果汁杯,冰块碰撞发出清脆声响:“看人吧,状态好的时候能到13000转,不过还是安全第一。”
秦峻遗憾地叹口气:“唉,我的V4S出国前卖了,真后悔了。”
齐祺:“我的借你玩。”
秦峻:“真的?!”
齐祺:“真的,再过一个月天冷了,冬天我还是得开车来,Rush放你那。”
秦峻眼里欻欻冒光。
散场时天已全黑,齐祺先把同小区的三人送回家,再送齐潇禾,到自己家报平安的时候已经晚上九点多了。
齐祺:【我到家啦~今天谢谢谣谣姐,谢谢小少爷~玩的特别好!】
郑峤:【别别别这么叫……】
秦峻:【再次祝谣生日快乐!多过生日!】
齐潇禾:【爱你[/爱心]】
景谣:【有大家很幸福!谢谢!!明天见~】
齐祺:【爱你[/爱心]】
郑峤:【[/爱心]】
景谣放下手机,先卸了妆,换了家居服,简单收拾了一下房间。
然后提着垃圾袋一开门,就看到郑峤站在走廊里,好像是在发呆。
郑峤循着声音看到景谣,回过神来:“谣谣姐,你干嘛去?”
“倒垃圾。”景谣察觉郑峤的状态不对,“怎么啦?”
郑峤苦涩笑笑:“没事,我正要下楼透透气。”
景谣明白了,是因为今天吃饭时候齐潇禾的反应,郑峤又陷入了自责。
“走吧,一起。”景谣带上房门。
秋夜的风裹挟着寒意,少年固执地背对着她,单薄的卫衣在秋风里鼓成空荡荡的帆。
景谣忍不住先开口:“别瞎想,除了小禾儿跟秦峻,我没跟别人说过。你看秦峻对你不好吗?小禾儿就那个性格,多见几次就好了。”
郑峤颓然地说:“不是的,还有很多人都知道,你父母知道,你在临海的亲戚朋友知道,所有临海人都知道,这些伤害只能你一个人承担。”他胸腔一鼓,下定决心,“我不想再逃避了,这周末我们就一起回临海。”
景谣失笑:“那你和你爸赌的那口气呢?”
郑峤:“没有你重要。”
景谣:“现在我眼里公司最重要,以后再说吧。”
郑峤:“我太蠢了,其实肯定还有更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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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法。我有时希望你原谅我,但更多时候,希望你别原谅我。”
景谣:“我早就原谅了呀!原谅坏小孩的坏主意,也原谅自己不成熟做事太冲动。如果你还是一直纠结原不原谅的,只能说你根本不了解我。决定来京城的时候,这一关就已经过去了,事情搞砸了就认栽,然后轻松前行,人生永远都应该是这个态度。”
郑峤语气里的委屈快要溢出来:“不是的!你就是还怨我,你说什么‘不需要’了,那天晚上你说的。”
哈?原来他是这么理解的……
景谣哭笑不得:“我的意思是,不需要刻意向谁解释什么,人生的主线是永远向前,我不喜欢频频回头,你也可以不往回看。”
郑峤听了这话,并没有觉得被安慰到,心里更憋闷得难受:“你倒是大度,显得我更卑鄙了。”
景谣摆手道:“你当时必须为自己搏一个机会。”
羽翼未丰的心智,难以触及认知的穹顶,景谣明白,她不怪他。
郑峤自嘲地说:“你就是太慈悲为怀了,才被我害惨的。”
“你就是太自以为是了,才觉得我能被你骗。”景谣话音微滞,“其实你一开始就如实告诉我的话,我说不定也愿意的。”
“什么?”郑峤以为自己听错了。
景谣的语气像说天气一样轻松:“你以为我看不出你在利用我?你再怎么都是小孩儿好吗?是我自己愿意的,要是真能帮你找回自由,这么做就值得。你那点利用,不算什么。”
郑峤被这句话击中,久久不知道如何回应。
景谣盈盈浅笑:“小峤,我们有些地方很像。”
不耽溺于痛苦或失败中,只管积蓄能量,等待下一个契机蓬勃生长。
郑峤认真回答:“有可能的,我是你栽的树嘛。”
景谣缓缓摇头:“你本来就是顽强的种子,我只是有幸浇了几次水。”
虽然只拿他当孩子,但是景谣对郑峤的爱护和心疼,还有他们之间内心层面的链接,从第一面就开始了。
彼时十七岁的郑峤身体羸弱,娇气只是他刻意戴上的面具,短暂相处后,便能窥见他藏在脆弱表象下的冷静自持,如同深潭静水,看似平和,实则蕴含着惊人的力量。
其实养病也是一件极需毅力的事,更何况郑峤过去三年漂泊海外,面对迥异的饮食文化,要坚持辛辣油腻不沾、烟酒刺激不碰,还要认真生活,潜心读书。
秦峻也说过,在学业和工作上,郑峤是个天才。
从曾经苍白的脸颊,到如今有了血色,这份蜕变代表的是郑峤身上那股倔强的狠劲儿。
景谣只是不问、不说。
事实是,她心底深处藏不住的欣赏。
景谣佯作责怪,实则语气温柔得像流水:“小峤,答应我,这事真的、真的、真的过去了好吗?怎么感觉跟鬼打墙了似的,我说过多少遍了?你现在的任务是,卖命为我打工。”
郑峤用掌根抹了把眼睛:“嗯。”
“怎么这么爱哭嘛,笑一笑,别想了。一会儿来我家,我给你看个东西。”景谣捋顺郑峤后脑被晚风揉乱的发丝,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
景谣带郑峤回到家,从电视柜后的缝隙里拿出一个用纸壳包着的、扁扁的正方形物体——是那幅「木卫四十二」。
“公司搬家的时候我拿回来的,之前一直在那边柜子里放着,我总觉得能再见到你,想着当面还给你。”景谣说着把画从包装盒里拿出来。
“你还留着。”郑峤眼睛又酸酸的。
景谣故意逗他:“你拿走还是继续放我这?”
郑峤盯着右下角的铅笔字,徐徐道来:“Thelxinoe,四位缪斯之一,与‘魅惑心灵’相关,主管诗歌以及在夜晚和阴影中发现的灵感,相传,她的歌声有摄人心魄的魔力。天文、诗歌、黑胶唱片,在我最黑暗最低谷的时候突然出现……谣谣姐,你就是我的Thelxinoe。”
景谣会心一笑:“当时正在看木星相关的书,随便写的,咱俩和42这个数字还真是有些缘分。但我唱歌可一般。”
“我信了,你不怪我了,你怎么一直这么好。”郑峤把手插进裤子口袋,捏住一个不算太小的盒子,还好工装裤口袋大,勉强能放下。
景谣再问:“真的过去了是不是?”
“是。”郑峤频频点头。
景谣:“那我不留你了?”
郑峤:“嗯,生日快乐,明天见。”
郑峤回去了,景谣锁上门,再转身,餐桌上一个首饰盒跃入眼眶,打开后里面是一条Chanel彗星项链。
原来他站在走廊,是想来送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