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招声东击西。
苏羡鱼听着打斗声便知何禾神医难以招架,可若她出手就一定会暴露,也不知这妖怪道行深浅,若她打不过,恐怕会有更大的麻烦。
萧令月此时分身乏术,若她继续躲着,禾神医必死无疑,风声呼烈烈在耳边厮杀,苏羡鱼心跳得越来越快,一时难以抉择,脑中浮现起无数次假设,她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掌心凝力感受心海处的力量,随后利落出手,右手上幻化出一把赤色短刀,提刀就冲药童后背刺去。
手起刀落间,短刀就刺入了小伍的后背,趁其不备苏羡鱼用力将禾神医从搏斗中推了出去。
禾神医惊魂未定,看着苏羡鱼的举动更是目瞪口呆。
短刀上有毒,腐蚀性极强,毒性逼得小伍显现出妖相,那竟是九个脑袋的鸟妖。
禾神医再次瞪大了眼:“尖喙血瞳,一身九头,是姑获鸟!”
“姑获鸟,是姑获鸟夺舍了小伍,那小伍恐怕已经……”老禾顿时全身血液倒流,哀声怒骂:“畜生!”
姑获鸟脖颈诡异地扭转一百八十度,九个头颅的虚影在月光下重叠:“这小药童体魄强健,当真合用得很,禾老头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她甩不开苏羡鱼,一番打斗过后,她瞳孔闪出异样地光芒:“竟还有意外的收获,你这院里还真是卧虎藏龙!”
苏羡鱼冷着脸挡在禾神医面前,姑获鸟双手现出尖锐的钩子,长甲上面布满了股股猩红的妖力,直奔苏羡鱼心口,“他必须死,你既要护着他,那你也别想活!”
难不成中州开始鸟妖泛滥了,苏羡鱼嫌弃道:“痴心妄想。”
招招致命,双方都下了狠手。这姑获鸟是妖里边出了名的难缠,九个脑袋幻象万千,它散发出妖力对凡人来说是致命的迷药,老禾已经有点晕晕乎乎了,他撑着一口气,提醒苏羡鱼:“刺他神阙穴,那是姑获鸟的软肋。”
姑获鸟附在人身上后,只有凡人之躯承受不住外力攻击时才会弃体而逃,而神阙穴就是最唯一的突破点。
在苏羡鱼步步紧逼之下,她逐渐落了下风,又听见老禾指出了他的死穴,无比暴怒,只见她手掌一前一后各自凝聚出了一团赤色的火球,一道向苏羡鱼,另一道鬼鬼祟祟地向老禾砸去。
苏羡鱼身形一闪躲开了攻击,眼看着火球就要击中老禾,她连忙扔出短刀,虽然劈散了火球,但妖力还是伤到了禾神医。
姑获鸟见她如此难缠,打伤老禾意欲逃走,却被苏羡鱼死死追着,她暗自骂道:死东西,身体如此笨重,怎么这么慢!
禾神医受了伤,咳得断断续续,又见苏羡鱼准备追上去,急吼道:“药,吃药你眼睛…”他指着一堆废墟中间里完好的药丸,只见苏羡鱼头也不回直追姑获鸟。
她竟然能看见,禾神医口鲜血吐完就晕了过去。
“自寻死路。”
说罢,她双手结印,头顶上升起一个巨大的金色法阵,将姑获鸟困在里面,不得动弹。
姑获鸟本能地惧怕,眼珠子一转又不知想到了什么,“翻来覆去只会用这几招,还想用对付罗刹那招来对付我,不及金钟罩的一半威力,你以为能困住我?”
姑获鸟的话如雷如鼓,震得她耳朵刺痛,她大脑一片空白,当时落日崖上还有别的妖,她竟没有察觉!
姑获鸟终于看见了苏羡鱼失神,“我是来杀臭神医的,老头子有几分医术几次三番坏我好事。至于你,小殿下,遇到你可是意外之喜!”
苏羡鱼顿感全身发麻,一阵从地狱而来的噬骨冷气紧紧笼罩着她,她喉咙不自觉颤抖起来:“你在胡说什么?”
“殿下骗人的功夫还嫩了点,别装了,我说的是谁,你我心知肚明。”
姑获鸟如同看到了一盘肥美的猎物,豪不掩饰垂涎之耻相,不断上下打量:“这么多年,主人一直在寻找你的下落,我们都以为你早死了。”
落日崖上一出凌虐的杀战,是她看过最舒心的一场戏,那个气若游丝,如同鬼魅一般的女子,以为杀了罗刹就结束了,其实一切才开始,姑获鸟一想到这些,就忍不住地兴奋。
让猎物在角斗场上厮杀,等到它认为自己赢了的时候,再给它送上一座精美绝伦的笼子。
姑获鸟一番云里云雾的话,难辨其目的,却让苏羡鱼坠入冰窟,她口中的主人或许与当年的事有关。
“谁派你来的?”苏羡鱼用短刀抵着姑获鸟的脖颈:“你主人是谁?”
姑获鸟仗着附在药童身上,丝毫不慌张,自顾自说道:“你们的命运早就被规定好了,而殿下的宿命就是被关在地宫里,永无出头之日……”
“噗嗤!”
苏羡鱼不等她说完,便将短刀狠狠地插入血肉中,药童的腹部顿时血流不止,鲜血溅射而出,溅了她满脸。
她面无表情地绞动刀柄:“继续说。”
姑获鸟面色变得扭曲,“你做的再多,也不过是蚍蜉撼树!”
“你杀不死我——区区凡人,哦不!非人非妖的异类,要是中州百姓知道了你还活着,你说你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当年,苏氏引来邪祟祸世,中州人恨不得将苏氏族人挫骨扬灰!
苏羡鱼周身散发出冰冷的杀意,她一手捏住姑获鸟的脖子,一手握着刀柄继续搅动,姑获鸟只觉得躯壳疼痛至极。
仿佛凌迟一般,她又狠狠地几刀连刺姑获鸟的神阙穴。
“这是药童的身体,你竟然不给他留全尸?”
苏羡鱼嗤笑道:“夺舍药店的人,难道不是你吗?”
被姑获鸟夺舍的凡人,在其离去后,便会化作虚灵,归于幽冥。
可惜了那位年少的药童。
“今日的疼痛,你给我记好了,他日,我必在你主子身上百倍奉还!”
姑获鸟已化为虚影逃走,空旷中只留下一句:“我们还会再见的!”
这是她的分身,形散难杀,普通法阵困不住它,苏羡鱼也只是打掉了它一个脑袋的妖力。
小伍身上的妖气渐渐散去,软趴趴的倒在地上,紧接着窜出红色的异光,化为点点荧光消散于夜风中,从此这世上再无小伍的痕迹。
萧令月循着妖气追来,这诡异的一幕便映入眼帘。
女子站在在月光下,蒙眼的云锦丝带轻轻摇曳,溅在脸上的血迹格外刺眼,短刀上还有未凝固的血,血珠沿着刀尖滴落,在青石板上绽开朵朵红梅,宛若夜半索命的女鬼。
姑获鸟的同伙设计了一场小范围的慌乱引开周砥,趁机破坏了驱妖大阵,那人一袭黑袍帷帽,看似灵力不高,却好似有金刚护体,刀枪不入,什么攻击对他都没有用,三人纠缠了许久,那人却突然消失。
萧令月发觉中了调虎离山之计,等赶回到筑雪堂时,就发现翁三娘和一众侍卫都被迷晕,他急忙来到后院,满地狼藉,晾着的药材被散了一地,禾神医倒在石椅碎裂的杂乱里,那个女子也不见了身影。
萧令月抬手,背后的剑如同一道闪电抵在苏羡鱼的脊骨第三节凸起处,剑未出鞘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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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如冰,身后是刺骨的剑,身前是一只温热修长的手指,苏羡鱼无任何动作,任凭他的虎口卡住人体最脆弱的地方,手下的触感柔软纤细,仿佛花骨朵一般一不小心就能将其折断。
斑驳的光影在她脸上晃动,苏羡鱼慢慢回了神,前后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就变成此番刀剑对峙的场面,她得做点什么挽救一下。
萧令月的手指缠的越来越用力,眼中的寒意越来越重,“你是妖。”
他好像很痛恨妖。
萧令月厌恶妖,可如今却被一个妖骗得团团转,竟然还好心送她医治,真是荒唐!
“药童在哪?你与姑获鸟是何关系?”
苏羡鱼掩盖住眼底的憔悴,露出笑靥如花的无辜脸:“公子可否容我解释,我不认识姑获鸟,我动手也只是不想看见禾神医死在我面前。”
“其他问题你留着去问禾神医吧,我要是想杀他,不必大费周章。”
她刚说完,就被面前的男子捏开牙关,逼她吞服了一颗药丸。
“你做什么!”苏羡鱼嫌弃地擦拭嘴角。
“你救了禾神医一命,这是他为你制的药,你们两清了。”他说完,粗鲁地拽下挽在她脑后的云锦丝带,扣在脖颈上的拳头青筋暴起,他自问是不是来中州久了,已经忘记天雷之痛了。
没了眼前的遮挡物,苏羡鱼毫不遮掩地打量眼前冷到极致的男子。
她插科打诨道:“原来公子这般丰神俊朗。”
萧令月冷着脸:“油嘴滑舌!家中祸事,兄长被杀,都是你随口胡诌,你接近我们意欲何为?”
“公子,你这样我怎么说话。”苏羡鱼艰难开口,拍了拍他的手提醒。
萧令月松开她,咬着牙压下怒意:“从一开始你就在骗我。”
“是,我是骗了你,公子后来也一直在怀疑我不是么?据我所知,禾神医平日里经常和妖打交道,这不仇家都寻上门来了,你带我来这里不就是想借禾神医的手来试探我,却没料到姑获鸟选了小伍为寄体,打乱了你的计划。
“也不全是,至少她拆穿了我的身份。”
“我被妖打伤中毒是真,内力虚空是真,我救了禾神医也是事实,这点足以证明我无害人之心。”
“所以呢?”少年眼神锐利,审视着她。
“既然我与公子一开始便是各怀心思,那现下我们已然开诚布公,我们不算敌人,姑获鸟应该就是你们追铺的大妖,她已经盯上了筑雪堂,你们天虞山不可能置身事外,你要除掉它,而我也要找它,我们目标一致,我与它交过手,有我在,更容易找到它。”
她三言两语便说出其中利害,给了他难以拒绝的选择,又觉得是被她牵着鼻子走了。
萧令月冷言道:“我并不是天虞山弟子,除妖卫道,与我无关。”
苏羡鱼看着他嘴硬:“公子高洁避世,恶妖你不屑于除,那为何如此执着我这个保护人的妖,是因为我骗了你吗,可你不是不在意的么。”
他一时失语冷笑:“除不除妖是我的事,我不会私自处理你,但你必须跟我回天虞山,至于是放了你还是关入无相塔,一切由青烛长老决定。”
他总觉得她们之间还藏着什么,“姑获鸟是冲禾神医来的,你找它,仅仅是因为这一战之仇?”
依他方才所见,能把她逼得满腔怒意,不能控制,二者必有龃龉。
苏羡鱼笑着看他一眼,似是不想与他多说:“是仇人。”
我和她背后之人注定了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