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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个小时过去。裂口女仍在东京的阴影中游荡。
询问“我漂亮吗”的流程被删除,挥着剪刀破坏一切象征“美”的事物是她被污染后的本能嫉恨。
而松田阵平借职务便利,总结了疑似裂口女所谓的故意损坏案件——在服饰店被砸后,东京各处都陆陆续续发生类似事件:
珠宝店的防弹橱窗被砸毁,能被破坏的饰品全都碾碎;街头墙面的艺术画被划出数道深痕;精心打理的花店植株被剪碎成渣……
部分监控都捕捉到了那个模糊的口罩女身影,搜查一科起初当成报复社会、疑似精神有问题的同一嫌疑人,在松田阵平建议下让各街区警署都加强巡逻,由其注重高档商业区和部分娱乐场所周边。
但松田阵平却无法放心,想的更多是那个拿着棒球棍东奔西跑的橙白身影。
如今是人类社会观念中的“漂亮物件”,并且连续发生;接下来裂口女的袭击目标是否会很快转向或容貌姣好、或画技出众、或体格健美、或歌声优美的人类?
更令人担忧的是,裂口女的破坏和袭击完全随机。
千生每次循着气息感应追踪时,总会迟一步——被污染的裂口女隐匿性极强,移动轨迹毫无规律,并且袭击时情绪和力量波动都达不到系统感应要求,导致她的追踪变得异常困难。
又一次站在被破坏的现场,千生握着金属球棍,马尾辫翘起的那一撮有些恹恹地垂下,但棕瞳里的火却越来越烈。
——这就是限时支线副本该有的难度!
不愧是系统都只能标记为“■■”的最终BOSS,遭到污染的怪谈竟然让她现在都没真正见到面!
黄昏时刻,虽一身疲惫,但精力不减的千生回到住处。
她熟门熟路地扒上墙头,对着别墅露台上的少年大声叮嘱:“富江,你最近要小心哦!新出现的裂口女怪谈专门袭击漂亮家伙,你这么好看,很容易被盯上的!”
富江在躺椅上翻看一本精装书,夕阳为他的绮丽容貌镀上一层虚幻金光,闻言,他向千生投去视线。
整天神采奕奕的笨蛋脸上是难得的严肃,微翘的眼角垂落成无辜弧度,睁圆的棕瞳在夕照下融成蜂蜜色调,带着不含杂质的关切。
“甜”得让人牙根发痒。
“哦?专门袭击漂亮的东西?”他直起身,指尖扣着精装书书脊,语调轻柔地笑道,“那真是谢谢你的关心了……特意提醒我。最近两天都没什么成果吗?”他状似关心,实则带点恶劣地问道。
千生没像他期待的那样蔫下来,那双眼仍亮得灼人。
“虽然确实一点尾巴都没抓到……而且有可能会袭击人类。”她有点愤愤地拍拍墙面,仍然活力满满,“但别担心,我一定会回收她的!富江你遇见危险一定要及时通知我。”
富江像嘴里被塞了块橘子皮,舌根发涩。谁担心了!
“我可不想认知滤网开启前为你收敛尸骨。”千生认真且耿直地补充道。
“……”富江瞳仁微颤。
这笨蛋竟用给墓碑刻字的庄重表情,担心他死的不够体面?
而且还是对不死不灭的他说出“收敛尸骨”这四个字——荒谬。
可某种古怪的、像是被太阳灼烧般的痒意让他喉头发紧。
“随便你。不是嘴上说说就好了。”他无意识地用指腹摩挲精装书烫金标题的凹痕,刻意将尾音扬得轻佻戏谑,“我可等着你的保护呢,千生。”
转身要从墙头跳下去的千生闻言回头,发梢在夕阳下泛起碎金。
“当然了!”她棕瞳明亮,翻涌着凝实的郑重,像殷切护卫领地的幼兽。
直到那个橙白身影没入公寓,富江才缓缓合上书。皮革封面撞出沉闷声响,尘埃的夕照中飞舞。
“……蠢货。”他对着空荡的庭院嗤笑,斜阳却掠过他颤动的眼睫。
…
东京某处奢侈酒店。
高层套房内的富江衍生体斜倚在沙发上,指尖漫不经心地捻着新到手的丝绸丝巾一角,夕照将他眼角下的泪痣染成金色。
富江之间的记忆共享,让那场对话像毒蛇般在他脑海中扎根。
……那个自诩为本体的劣质品,竟被流浪猫一句“不想收尸”搅乱心绪。幼稚的关怀游戏。
可千生那双蜂蜜般粘稠、盛满关切的棕瞳在他脑内反复灼烧。认真得令人发笑,却又纯粹得让他犬齿发痒。
“竟敢用给流浪犬立碑的表情说那种……刻薄的话……”
“嘶啦——”他手中用力,猛地撕碎那条丝巾。
“关起来就好了。”富江喃喃自语。该用什么样的链子拴住那截总在挥舞棒球棍的手腕、锁住奔跑时肌肉线条流畅的双腿?
蝴蝶撕了翅膀就不好看了。当然要将她关在笼中,拔去利爪,看她徒劳地抓挠栏杆,明白他才是唯一能投喂她的饲主才对。
当然,在那之前——
…
别墅露台上的富江勾起嘴角。
酒店沙发上的富江轻点泪痣。
隔着二十三公里的暮色,两处空间的少年产生同一种恶趣味的焦躁期待:
——橙白相撞的身影砸碎裂口女那条疯狗的颅骨时,一定是场绚丽表演。而她脸颊沾上血污、喘息时喉间滚动出气音、却又大笑的模样……那可有趣多了。
但很快,这份转瞬即逝的共鸣让两人同步掐灭脸上笑意。
本体富江恼怒地扯开衬衫领口,另一只手在皮革封面压出指痕;衍生体富江则厌恶地擦拭指尖不存在的污渍,齿尖抵住下嘴唇——
三秒的共识比分裂更令人作呕,像蛆虫在脑髓里产卵。真恶心。
“肮脏的假货。”富江本体冷笑——只有他才有资格欣赏千生撕碎怪谈的模样。
“虚伪的懦夫。”富江衍生体冷哼——至少他能更坦率地承认自己就是想看千生表演。
黄昏的夕照从两张如出一辙的精致脸庞上掠过,映出两个相同的扭曲冷笑。
*
事情发展正如松田阵平和千生所担忧的那样,裂口女的破坏行为迅速升级了。
仅仅是一夜之间,她的袭击对象就从无生命的物体转向了活生生的人类。
服饰店的精美连衣裙被剪成碎屑;
私立医院的整形医生在办公室被毁去双手;
一位以完美身材著称的模特在拍摄间隙被攻击,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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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撕裂至耳根;
筹备画展的女画家在私人展厅被发现昏迷,多幅画作遭到撕毁,执笔的右手也被剪断肌腱……
短短两日,东京各街区都发生了这样的恶性袭击事件,因几名伤者伤情过重,在急救后被紧急送到了医疗资源更优越的米花中央医院。
午后两点,窗外米花町的天空灰蒙蒙的,伊达航靠在病房床头,一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无意识地将手中的工作手册反复开合——这是前几天娜塔莉捎来的新手册,被他用来记怪谈相关的事件。
“对,我向负责的医生了解过情况。”他对手机另一头的松田阵平说道,“职业和身份不同,但全部是「优点」受到伤害的人。我怀疑就是那东西。”
松田阵平在另一端低咒一声:“啧,那混账也太‘勤奋’了。”
“千生呢?”伊达航的心情同样不轻松,却又担心起那女孩会因抓不到怪谈而丧气。
“她还挺活力满满的。”半小时前才和千生联系过的松田阵平苦笑,“特意跑去给伤者治伤,说一定要把裂口女的剪刀砸断。”
伊达航嘴角抽搐了一下,眉头却因如今的情况而蹙起。
裂口女的传闻在虚构时便让全国陷入一段时间的恐慌,如今变成真正的、具备强攻击性的怪谈……让各地警署加强巡逻,警员们大概也只会以为是变态犯罪分子。
可先不说如何向上司解释怪谈的危险,光是流露出一点信息,社会绝对会陷入骚乱。但就这么等着裂口女不断袭击市民?
就算千生的治愈硬币能将伤情治愈到不会留下后遗症的程度,越来越多的伤者也只会让情况变得更糟。
“班长,你先在医院待着。”松田阵平叮嘱道,“有情况我会及时联络。娜塔莉那边呢?”
“我会让她小心。”伊达航说,他此前已经叮嘱过女友,但现在再说一遍也很有必要。
挂断与好友的通话,他立刻给娜塔莉打去电话。
“娜塔莉,最近绝对不要独自行动。就算上厕所也不要一个人。就像之前说的那样,要是碰到拿着大剪刀的女人,一定要立刻跑……然后尽可能联系千生。”
同样知道怪谈存在的娜塔莉虽然担忧,但很快坚定地应了下来。
伊达航结束通话,按着已经恢复得差不多的伤处心神不宁,便决定离开病房散心。
他在医院各处转了一遍,返回时听到急诊通道传来急促的骚动。
咕噜噜——
滚轮碾过地板的声响格外刺耳,伴随着医护人员短促而清晰的指令:“让一让,紧急伤员!”
伊达航下意识循声望去。
被快速推来的移动平床上、伤者的模样在经过时映入他眼中,随之而来的是浓郁的铁锈味。
少女喉间被急救缠上的厚厚绷带仍有血色渗出,缀满亮片的打歌服半身都被剪碎、浸满鲜血,看上去了无生气,唯有微弱起伏的胸口证明她还活着。
“怎么回事?”他没有跟上去,而是拉住相熟的、跟车急救的护士快速问道。
护士脸色发白,制服下摆还沾着血,虚脱地在他拉拽下稳住身形:“是早川优奈!那个准备出道的偶像歌手……据说是个拿大剪刀的疯女人割开了她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