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汀丝毫不怀疑楚烬是爱他的。
毕竟,在他做过这许多腌臜事儿后,楚烬还是没掐死他,就已经是最好的证明了。
昨夜,雨下了一整夜,第二日晨光未明。
“咔嚓!”
脚踝处传来一阵冰凉的触感,苏云汀垂眸望去,一个鎏金的龙纹锁扣在脚腕上,锁链的另一端被楚烬牵着绕在盘龙床柱上。
“陛下?”苏云汀扯了扯铁链,牵出一阵清脆的铁链声:“又要玩新花样?”
楚烬笑着抬起他的下巴,在他的唇瓣上轻轻落下一吻,这薄如蝉翼的吻,却让苏云汀内里的火苗瞬间死灰复燃。
他耳根泛着薄红,即使下巴上钳制的手早已不见,苏云汀依旧仰着下巴去够他的唇瓣。
楚烬笑着抬高一分,苏云汀的唇也贴着他抬高了一分。
楚烬故意又抬高,苏云汀的唇也追着抬上来。
楚烬再抬……
苏云汀便够不着了。
他笑眯眯地躺了回去,丝毫没有被楚烬吊着不给影响了心情。
“想要?”
苏云汀毫不吝啬地点点头。
可楚烬却不高兴给了,他就是让苏云汀过得太舒服了,床下,他是摆在龙椅上的傀儡,床上,他更是苏云汀求偶的布娃娃。
然后——
顷刻间,笑容散尽。
“今日雨大,苏卿且在这儿暖着吧。”楚烬翻身下榻带起一阵凉风,单手拾起散落的玄色里衣,冷冷道:“今日早朝,苏卿便不必去了。”
苏云汀躺在凌乱的龙榻上,半截白皙的手臂搭在床沿外,指尖还勾着楚烬落下的玉带。
他神色慵懒,像一只倦怠的猫儿,从喉咙里滚出一声含糊的应答:“谢陛下体恤。”
等楚烬接过玉带,苏云汀慢吞吞地翻了个身,扯着脚踝上的铁链惊起一阵阵的碎玉声。
楚烬没敢再多看床上的人一眼。
这人简直就是万年难寻的尤物,素白的足踝扣在龙纹镣铐只轻轻一扯,登时就让他耳畔生热,竟然生出一阵令人心驰神往的禁欲感。
他慌忙别开视线,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狭窄的声道挤出几个字:“来人,更衣!”
楚烬大步绕过屏风,仿佛若是走慢了,身后的洪水猛兽就能生扑了他。
屏风后静悄悄的,只有香炉里生出一缕烟。
临到殿门,楚烬鬼使神差地顿了顿,透过莹白的屏风隐约能瞥见一个影子,平躺在龙榻之上,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陛下?”小裴见他未动,轻声唤了下。
楚烬收回目光,冷声吩咐道:“去备份笔墨纸砚来,苏大人闲着也是闲着,抄几份佛教为母妃祈福吧。”
屏风后的人未应,楚烬跨着大步出了门。
他也没指望苏云汀能听他的话,左右不过是给苏云汀找些麻烦罢了。
朝堂上,楚烬连下了两道圣旨。
世家虽然闹腾了一阵子,但没了苏云汀给他们撑腰,总归还是腰杆子不够硬气,质疑的声音悉数被楚烬压了下去。
斗胜的公鸡兴高采烈地推门回来。
就见苏云汀仍旧被锁在榻上,只是床榻上添了一个矮脚几案,乌黑的发丝垂下来,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摇晃。
他抄经时极静,低眉顺目。
听闻身后有动静,狼毫笔尖轻轻抬起,落在笔山的间隙中。
“陛下,回来了?”
楚烬斜倚在床榻上,正坐在苏云汀对面,指尖在龙纹锁链上轻挑了下:“你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
苏云汀收了佛经摞在一起,食指轻轻一推递到楚烬面前:“想哄陛下开心,所以便抄了。”
想哄你开心!
儿时的苏云汀也常常这么说,他若是乐意哄人高兴,便是天上的月亮都敢去摘。
楚烬记得,曾经他有过一朵很漂亮的花,却被五皇兄故意踩烂了,他为此难过了许久。
苏云汀就爬上御花园最高的海棠树,从树尖尖摘下一朵海棠花,结果摔得满身是泥,还笑嘻嘻地把花递给他:“满园子,就属它长的最高,开得最艳,给你。”
楚烬怔愣地看着他:“你…为什么要摘给我?”
楚烬清晰的记得,那时候的苏云汀眼睛亮晶晶的,像是盛满整个春天:“想哄你开心嘛,所以便摘了。”
而如今,苏云汀的眼睛也是笑眯眯的,里面却装的全是狡诈。
楚烬突然胸口发闷,叫人端了一盆炭火来,瞧也不瞧那佛经一眼,尽数丢了进去。
火舌吞没了墨迹未干的佛经,越窜越高。
苏云汀抄佛经本就是为了博美人一笑,如今烧了也不觉得可惜,只淡然笑笑:“陛下可消气了?”
楚烬未答,指尖还残留着未烧尽的残片。
“今日早朝…”楚烬抬眸盯着苏云汀弯弯的眉眼,道:“朕已下旨查封了赵家。”
苏云汀倚在床头,静静地听着。
楚烬又道:“如今查封的人已经在去赵府的路上了,你再想阻止已然来不及了。”
等他说完,苏云汀忽地笑了。
慢条斯理地从袖子中抽出一道明黄色的卷轴,卷轴两段还沾着朱批的痕迹:“陛下说的…是这个吗?”
“苏云汀!”
楚烬瞳孔骤缩,猛地起身去抢,苏云汀却佯装失手,任它掉进炭火盆里。
“轰!”
天价的火舌瞬间将圣旨吞噬,爆出噼里啪啦的星火,没一会儿就在二人眼前,化为灰烬。
仅剩几片焦黄的残角,飘落在楚烬脚边。
“你——”
楚烬捡起脚边的金黄的残卷,窝在心底的怒火瞬间翻腾起来,猛地起身却不小心带翻了脚边的炭火。
事情来的太快,火红的炭块一股脑的倾泻而出,离他们最近的一块,更是直扑苏云汀面门而来。
楚烬赶在烧红的炭块前,突然压在苏云汀面前,伸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喷涌而出的炭块正好打在他右肩,烫坏了金线绣的龙袍,烫出了一股皮肉焦糊味,楚烬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头。
“好,好得很!”楚烬盯着他,忽然笑了:“不仅你将朕当成笑柄,还要带着全天下一起来嘲笑朕。”
楚烬虽然气急,但下手却不重,只在苏云汀白皙的脖颈上留下一道不深不浅的红痕,甚至苏云汀稍稍一用力,就将他的手臂从脖颈上扯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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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朕的一道圣旨,不如你苏相放个屁。”
苏云汀颤着手掀开连着血肉的黄袍,好似是他自己疼得连眉目拧在一起:“疼、疼吗?”
但……
显然,楚烬的心更痛一点。
他反手扯过苏云汀,被迫使他身体前倾,膝盖重重磕在龙榻边缘。
赤红的双眸,如火一般灼烧着他的眼球:“你折辱朕也就罢了,赵家贪墨,你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良臣所为?”
“还是说……”拇指按压在苏云汀喉结处,仿佛他只要稍稍一用力,就能彻底了结了这人般:“你怕朕查到你头上?”
指腹下的脉搏平稳如常,苏云汀甚至还能淡定地笑笑:“世家掌权多年,底下又有几个是干净的?”
“那朕倒要看看——”破碎的锦缎声响起,楚烬撕尽他雪白的中衣,“苏卿是不是...浑身上下都是干净的?”
榻上的桌子被楚烬大力掀翻,苏云汀背后嗑在冰凉的墙壁上,散落的素白色的宣纸落在他身上,仿佛是嫌他自己不知羞耻,特意盖上了雪白的“薄被”。
趁着苏云汀呼吸乱了一拍,楚烬单膝欺压而上,居高临下地审视着这副被迫展开的身躯。
苏云汀自然也不“干净”,雪白的肌肤上还残留着昨日的红痕。
但他总是能以最快速度适应楚烬的情动,或温柔或野蛮,似乎在他的字典里“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享受就完了。
“那陛下要看清楚些……”瓷白的手指抓住楚烬的衣襟,借力仰起上身,唇瓣蜻蜓点水地吻了吻:“最好,还能再深刻一些。”
耳边是楚烬低沉的呼吸声:“你若明天还想下床,最好闭上你那张不要命的嘴。”
苏云汀忽地吃痛,整个身子不自觉地佝偻在一起,又被楚烬按着强行展开,大有种鱼不死网不破的疯感。
但苏云汀不得不承认,他和楚烬在身体上永远比灵魂更契合。
在政见上,他们永远有不同的意见。
唯有到了床上,好似无论楚烬如何折腾他,他都是甘心情愿巴不得似的。
在朝堂上没人治得了的苏云汀,到底是被楚烬在龙榻制服了。
还是治得服服帖帖。
眼含热泪,声音软软绵地求饶:“…陛下…臣、错了。”
楚烬给他翻了个身,他又立马来了精神,拉着楚烬所求更多:“怎么停了?”
“陛下还要继续…验吗?”
窗外雷鸣划过闪电,照亮了满室旖旎。
嘴硬的后果就是,苏云汀连根手指头都抬不起来了。
正想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觉,脚腕间的龙纹锁“咔”地开了,楚烬背过身去:“滚。”
苏云汀强撑起绵软的身体,看着楚烬决绝的背影很想发笑。
楚烬指不定还要自己懊恼,明明进门前想好的给他点颜色看看,怎么就不受控地滚到了一起的?
难不成给的颜色,是黄色?
穿好衣服,苏云汀就又回到了寡淡的模样,他微微弯腰行礼:“臣告退。”
却在门槛处顿了顿,“赵家的事儿,臣自会处理。”
楚烬后知后觉地回头,殿门却已合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