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婉月、林向恒纷纷变脸。
秦迦南笑了。
“喏,我的清白洗刷了,二位的呢?”
林向恒不甘心。
阴沉着脸将主意打到了金子玉身上。
“金子玉,事情真如这野丫头所说?”
金子玉刚要开口。
他又威胁了一句。
“想清楚了再说,别光顾着自己,忘了怀远伯府。”
旁人并不知晓里面的猫腻。
秦迦南可太清楚了。
“怎么,拿不出证据就要以权压人?林向恒,你不过是一个侍郎之子,谁给你的脸让你敢这么威胁旁人?”
秦迦南冷嗤。
“这么嚣张,以后是要吃苦头的!”
“你.......”
林向恒怒极,深吸一口气。
“我说不过你,可你也不能堵着旁人的嘴吧?莫不是心虚了?”
秦迦南笑了。
“我会心虚?林向恒我现在就是把你吊起来打一顿,在你爹面前我都不带心虚的!”
林侍郎屁股都没擦干净。
怎么可能因为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跟她计较?
上次寿宴就是证明。
林向恒气的额上青筋暴起。
他咬牙切齿的逼问金子玉。
“说!你们俩刚才到底有没有孤男寡女在一起!”
“没有!”
金子玉斩钉截铁。
“林公子怕是误会了。我小妹与她相交,我和她可是敌人,要不是她,我二弟和父亲也不会现在都回不了家,我伯府家财也不至于旦夕之间消耗殆尽。”
他看着林向恒说了一句诛心的话。
“怎么,这么快林公子就忘了?莫不是非要把我伯府逼迫致死才算罢休?”
这段时间,林家也得了三皇子和兰妃的授意。
没少朝怀远伯府施压。
林向恒也曾找过金子玉。
两顿饭,就讹走了三万两。
对于林向恒。
金子玉也是恨得咬牙切齿的。
以前没办法。
为了一家老小,他须得伏低做小。
可现在有了秦迦南的主意。
为了实施后续的计划。
他只能硬刚。
这样的态度倒是让林向恒迟疑了。
他拧着眉打量着金子玉。
心头疑惑重重。
前几日还绝望如无头苍蝇般的金子玉。
为何今日这般硬气?
莫非是找到了新靠山?
怀远伯府底蕴深厚。
他们还远没有探到底。
绝不能被旁人摘了桃子!
意识到这个可能,林向恒不想再继续跟秦迦南纠缠。
看向冯婉月。
“走,我先送你回家。”
秦迦南一个眼神。
元宝就啃着点心拦在了二人面前。
林向恒黑着脸回头。
“秦迦南,你不要欺人太甚!”
秦迦南叹了口气。
“事到如今还要倒打一耙,林向恒,你脸皮可真够厚的!安顺城墙要有你脸皮这么厚,也就不必三天两头维修了。”
林向恒目眦欲裂。
一字一顿的质问。
“秦、迦、南!你、到、底、要、干、什、么?”
秦迦南笑笑。
“简单,道歉,赔钱。”
“若我偏不呢?”
林向恒不甘心的反驳。
秦迦南摇摇头。
“那就没办法了,一会儿元宝要是把你打的见到你太奶,我可拦不住!”
“你!”
“别你你你,我我我的,到底道不道歉,不道歉,立刻让你变猪头!”
元宝将点心拍进嘴里。
撸袖子就要揍人。
冯婉月和林向恒这两个作为见识过元宝有多残暴的人。
不约而同吓了一激灵。
冯婉月可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真被打成猪头。
“表妹,对不起,是我没弄清楚就误会了你,我给你道歉。”
自己说完还不算,她还低声劝说林向恒。
“向恒哥哥,识时务者为俊杰,以后总有机会把面子找回来。”
林向恒死死瞪着秦迦南。
脸上肌肉抽动了下。
也只能无奈道歉。
“秦迦南,对不起!”
秦迦南朝他伸出一只手。
“还有呢?”
林向恒黑着脸将腰间荷包扯下丢进了秦迦南怀里。
而后带着冯婉月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拿了荷包的秦迦南眉开眼笑。
可一打开,就黑了脸。
“才五十两,林向恒,你侍郎府是要破产了吗?”
刚走到门口的林向恒听到这么一句。
一个趔趄,险些跌倒在地。
等稳住身形后,他回头死死瞪了秦迦南一眼。
这才头也不回的离开。
“听说这银子都是从怀远伯搜刮来的,这钱我拿着亏心啊。”
秦迦南豪放的把荷包往小二怀里一扔。
“小二哥,将这五十两给我全换成茶水,给每桌添上一壶,见者有份!”
茶客们没想到还有这种好事。
纷纷欢呼了起来。
“秦小姐乐善好施,是个大善人啊!”
秦迦南抬抬手,制止了众人的欢呼。
“大家的赞誉迦南可不敢承受,真正心善的还得是我身边这位的金子玉金大公子。”
众人疑惑的看向她身侧的金子玉。
“此事金公子是有苦难言啊。”
众人连忙追问。
“秦小姐这话是何意啊?”
秦迦南让开了位置。
“个中辛苦只能让金大公子自己说了。只求大家看在今日有缘相见的份上,能跟着评评理。”
秦迦南只是临时起意。
金子玉却是个聪明人。
他一脸痛心疾首。
“若非林家苦苦相逼骂,这些事我就算是死也是不会说的。”
“大公子到底出了何事?您快说啊!”
在众人的追问下,金子玉这才说起林家盘剥压榨伯府之事。
当然他也知道分寸。
并未提及三皇子和兰妃。
“.......我只是想要父亲和弟弟回来,一家老小平安度日,可他们这是把我们往活路上逼啊......”
说到动情处,金子玉和金念慈兄妹俩不约而同的红了眼眶。
“诸位听听,拿了银子还要逼死人,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秦迦南总要掺和掺和的。
众人没见过三皇子的幕僚。
却真切的听到了刚才林向恒如何威胁金子玉。
纷纷对林家破口大骂。
群情激愤。
好戏就要开扬了。
秦迦南勾唇笑了笑。
而后给金子玉递了个眼神。
悄无声息的离开了茶楼。
傍晚,林向恒很快将金子玉的改变告诉了下职的林侍郎。
林侍郎冷笑一声。
“他怀远伯府是走投无路才找到咱们头上,怎么可能会有新的靠山?”
“可他出去乱讲,到底会对咱们林家和三皇子的名声有碍。”
“你说的也不无道理。”
林侍郎眼中闪过狠厉。
“等明日你和范荣听再去一趟换怀远伯府,警告他们,若想保住他们一家老小,就给我把嘴闭紧!”
林向恒颔首。
“爹说得对,他金子玉不是硬气吗?这次必须要他们把剩下的家财全部吐出来!”
林侍郎不知想起什么。
又嘱咐了一句。
“此事最好还是低调些,和往常一样,不要留下把柄。”
“爹放心,我心中有数。”
林向恒旋即又提到了秦云舟。
“爹,金子安都已经认下了所有事,您能帮忙让他早些出来吗?”
林侍郎皱眉。
“东平侯府找你了?”
林向恒:“爹,镇南郡主已经答应给婉月请封。”
林侍郎有些惊讶。
“先前你姑母告诉我,郡主上了折子,我还不信,想不到竟是真的。那丫头是如何说服镇南郡主为她请封的?”
林向恒摇头。
“是东平侯府的大夫人。爹,如今郡主给婉月请封,足以说明看中的并不是秦迦南那个贱丫头。东平侯那老东西是老奸巨猾,可将来继承东平侯府的是秦时文。那野丫头更不会得侯府庇佑。”
“所以呢?”
“儿子想和她退婚。”
林侍郎并不意外这个结果。
“还是等圣旨下来再说,快的话十月初一圣旨也该下来了。”
“可是......”
“行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还是好好想想明日该如何对付金子玉吧。”
“待宰的羔羊而已,爹就是太谨慎了。”
林向恒满心笃定,以为可以轻易拿捏金子玉。
翌日。
得了秦迦南指点的金子玉就让他结结实实的栽了一个大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