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阿宝的“熊猫之力”哪怕是人形,也远超常人。
那台昂贵且精密的织机,在顾问那无心的错误操作下,竟然……被拉得散了架!
木屑纷飞,丝线乱成一团,梭子掉在地上滚出老远。
整个车间瞬间鸦雀无声。
坊主闻讯赶来,看着那一地狼藉,嘴唇都在哆嗦。
这台织机价值不菲呐!
凌渊抚额,赶紧上前一步,将闯祸后呆若木鸡的阿宝(这怎么不能算一种智慧呢?)拉到身后,对着坊主连连道歉。
“实在对不住,是小妹鲁莽,无心之失。这织机的损失,在下一定照价赔偿,绝不推诿。”
说着,他从袖中取出一只绣纹精致的钱袋,略一掂量,便取出远超织机实际价值的银钱。
凌渊虽为仙君,于人间物价却实在不甚了了,又不好当面询问,只得往多了估算。
那钱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瘪了下去。
凌渊虽不将这些黄白之物放在眼里,但既化身凡人游历,便不好动用仙法凭空生财,徒惹怀疑,只得依循人间规矩行事。
阿宝看着凌渊为难地赔钱,向坊主连连致歉的模样,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揪了一下,泛起一阵小小的愧疚。
她知道自己又闯祸了,还让凌渊平白损失了那么多亮晶晶的“小石头”。
阿宝低下头,绞着两根手指,悄悄用眼角瞟着凌渊的侧脸。
凌渊没说什么,只是带着这位拥有任期短暂的退休顾问告辞离开。
果然,工作什么的,并不适合他家滚滚。
她只要永远开心愉悦,事事顺心便可。
离开天工苑后,倒是阿宝,一直有点闷闷不乐。
直到她看到街边有杂耍卖艺的,围观的人群不时叫好,并将铜钱碎银抛入场中,眼睛忽然一亮,一把抓住了凌渊的袖子。
差点把他袖子扯破。
“凌渊!”阿宝语气异常认真,“我能赚钱!赔那个大木架子的钱!”
凌渊被她扯得身形微晃,稳住后不动声色地轻咳一声,试图淡化此事。
“些许银钱而已,不必放在心上。走吧,带你去吃酒酿圆子。”
“……”
阿宝却没将这话听进去,只是默默记在了心里。
就连之后吃着香甜软糯的酒酿圆子时,都不似往日那般全心投入、欢欣雀跃。
——就只心不在焉地吃了三大碗。
第二天,趁着凌渊在客栈打坐调息的工夫,阿宝偷偷溜了出去,跑到昨天看好的最繁华的街口。
她找了块空地,学着杂耍艺人的样子拱了拱手,却发现自己既不会胸口碎大石,也不会喷火走钢丝。
但她有力气!很大的力气!
于是,在杭州城最热闹的街头,出现了一道奇景。
一个穿着可爱襦裙,模样俏丽动人的少女,挽起袖子,露出手腕,开始……表演徒手碎大砖!
这极致的反差瞬间吸引了里三层外三层的路人围观。
只见阿宝一个小姑娘,不知从哪儿吭哧吭哧搬来一堆废弃的青砖,煞有介事地摆好,然后深吸一口气,小手看似轻巧地一拍——
“啪!”
一声脆响,一块厚实的青砖应声而碎,裂成几块!
围观的人群先是惊得鸦雀无声,随即爆发出震天的喝彩声和铜钱雨!
“这小姑娘,也不知是哪里的力气!”
酒酿圆子肯定一马当先,当仁不让的燃料之一。
阿宝受到鼓励,更来劲了,又拿起两块砖叠在一起,再次一掌劈开。
她意犹未尽,四下张望,似乎还想找个更结实的目标——比如旁边的石墩子。
可惜石墩子是公共设施,不能劈。
现场能碎的砖块也已然告罄。
可惜没有了。
劈完了。
就只好搬来用来压箱底的几块厚实青石板(阿宝做了充作的准备工作哦),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中,直接躺了下去。
她指了指石板,又指了指旁边一个看热闹的壮实汉子,示意他拿大锤来砸。
围观人群发出一阵惊呼,那被点中的壮实汉子更是吓得连连摆手,额头冒汗。
“姑、姑娘!这可使不得!万一……万一俺失手,这一锤下去可是要出人命的!俺可担待不起啊!”
阿宝却一脸“你放心砸”的表情,甚至自己抬手拍了拍胸口,又指了指身上的石板,语气异常坚定:“你砸!砸死算我的!”
汉子声音都抖了:“这这这……这话能算数吗?!”
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路人们却立刻兴奋起来,纷纷起哄。
“砸吧!兄弟!我们都听见了!姑娘自己说的‘砸死算我的’!我们给你作证!”
“对对对!快砸!让我们开开眼!”
在众人的怂恿和“公证”下,那汉子终于一咬牙,抡起大锤,战兢兢地砸了下去——
“嘭!”一声沉闷的重响。
石板应声碎裂成好几块,尘土顿时弥漫开来。
人群发出惊呼,都以为那下面的少女要遭殃了。
却见阿宝没事人一样从碎石块里坐起来,轻松地抖落身上的灰尘和石屑。
她甚至还打了个小喷嚏(幸好没变回熊猫),然后利落地站起身,拍了拍沾了些小灰的襦裙。
见众人惊叹万分,阿宝脸上带着点小得意,仿佛刚做完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好!!!”
寂静之后是震天的喝彩声和如雨点般抛来的铜钱!
阿宝看到铜钱雨,眼睛更亮了。
但这还不够!
她记得凌渊昨天给的是一大堆亮晶晶的石头!
阿宝之前听樵夫老爹说过,那个亮晶晶的石头可比铜钱值钱多了!
她看着罐子里越来越多的铜板,小脑袋开始琢磨起来。
碎大石已经表演了好几轮,大家都看腻了,赏钱也变少了。
接下来该演点什么呢?
忽然,阿宝眼睛一亮,想起了自己最拿手、也最快乐的本领——滚动!
她立刻手脚麻利地将凌渊给她买的那块黑白相间的短绒地毯铺在场地中央。
阿宝可喜欢这配色了,像极了自己的皮毛。
只见她站稳身子,深吸一口气,猛地原地团身——
在周围路人惊诧的目光注视下,阿宝凭借着出色的柔韧性,把自己蜷成一个尽可能圆的球状!她那身黑白配色的襦裙因这动作紧紧裹在身上。
此刻看去,倒真像一颗硕大的,正在自我压缩的黑白汤圆!
紧接着,阿宝腰腹发力,凭借着天生的巧劲和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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惯性,化作颗圆滚滚的黑白团子,在那块地毯上骨碌碌地来回滚动。
速度越来越快,还伴随着她因兴奋而发出的“嗯嗯”声!
这画面简直又萌又猛!
一个俏生生的少女,竟能表演如此匪夷所思的节目!
瞬间引爆了全场更热烈的惊呼与喝彩。
“哇!!!”
人群彻底沸腾了,铜钱和碎银像暴雨一样扔进场中。
甚至还有激动的观众扔了绢花首饰进来。
因为效果太好了,阿宝滚得有些头晕才肯停下来。
她小脸通红,喘着气,看着满地的钱,开心得不得了,也顾不得晕了,忙不迭地弯腰捡钱,笑得见牙不见眼。
就在这时,打坐完毕的凌渊发现阿宝不见,心急如焚地寻来。
刚走到街口,就看到了那被人群里三层外三层围得水泄不通的景象,以及中间那个无比眼熟,正欢快捡钱的黑白身影!
他眼前一黑,几乎要窒息。
还没等凌渊挤进去,几个穿着绫罗绸缎、摇着折扇的纨绔子弟抢先一步挤进了内圈。
他们显然也是听到了动静过来看热闹的,一看表演者是个模样俊俏,行为奇特的小姑娘,顿时起了轻浮之心。
“呦呵!这小姑娘有点意思!力气大,这滚起来更是绝活啊!”
一个油头粉面的公子哥用扇子指着阿宝评头论足。
“啧啧,这黑白衣裳穿得,别致,真别致!衬得小脸更白了。”
另一个眼神亦轻佻地上下打量。
小团体里领头那个更是直接上前一步,拦在正埋头捡钱的阿宝面前,嬉皮笑脸地说。
“小妹妹,功夫不错啊!跟哥哥们去酒楼唱曲儿助兴吧?比在这风吹日晒的强多了,赏钱的话,你要多少都管够!”
说着,竟伸出扇子,想用扇骨去轻佻地挑阿宝的下巴。
阿宝正捡钱捡得高兴,突然被人拦住,茫然地抬起头。
她脸上还沾着刚才碎大石漏网的些许灰尘。
眼前人说了一堆,阿宝反正是完全没理解对方的意思。
只是下意识不喜欢这个人靠这么近。
就在折扇即将碰到阿宝的前一瞬,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猛地从旁伸出,死死攥住了那纨绔的手腕,力道之大几乎要捏碎他的骨头!
“啊!”
纨绔痛呼一声,感觉手腕像被铁钳夹住。
凌渊感觉自己差点当场仙力失控。
他面沉如水,周身散发出的低气压让周围喧闹的人群都瞬间安静了几分。
他一把将还在状况外、有点发懵的阿宝彻底拉到自己身后,严严实实地护住,这才像是丢弃什么秽物般,猛地甩开了纨绔的手腕。
凌渊的声音不高,却透着能冻结血液的彻骨寒意,一字一句砸在对方脸上:
“她,不是你们能招惹的人。”
“滚。”
他的熊猫是给你们这些人看的吗?!
还扔钱?!还想摸?!还敢用扇子挑?!
简直找死!
那几个纨绔被凌渊那杀人般的眼神和骇人的气势吓得魂飞魄散,连狠话都不敢放一句,屁滚尿流地挤开人群跑了。
凌渊这才转过身,看着手里还紧紧攥着几枚铜钱,一脸无辜的阿宝,真是气不打一处来。